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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辰瞥見次席的徐世徵略帶得意的眼神,不由暗自皺眉。
若是放在平時,他實在不願與人起這種無謂的意氣之爭,一笑了之也就罷了。
不過此時乃是在鹿鳴宴上,一省的文人士子云集於此,即便是為了維護自己這個解元郎的體面,衛辰也有必要站出來回應一番。
當下衛辰站起身來,向王文清行了一禮,而後環顧眾人,朗聲念道:“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衛辰聲音清澈,眾人都聽在耳中,坐在上首的海象乾拊掌讚道:“好詩,好一句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在座諸位讀書之時若是耐不住寂寞,又焉有今日一舉登科之風光?”
在座眾人大多身有功名,對這種寒窗十年的辛苦都十分了解,尤其是幾十位新科舉人,剛從那種讀書和考試的苦熬中爬出來,更是記憶猶新。
尤其是那些屢試不中的老秀才,哪個不曾遭受過家人與好友的不理解?
說他們讀書作文章只是在做無用功,白白浪費家裡的錢財,還不如早早放棄,及時行樂。
但現在如何了?
他們憑藉著鑽研經義文章,鯉魚躍龍門,一躍成了高高在上的舉人老爺!
這等風光無限的感覺,又豈是那些玩物喪志的遊手好閒者所能領略到的?
因此,聽衛辰吟完此詩,眾人都是感同身受,有幾位剛中舉的皓首老者,想起自己數十年科考生涯的不被理解,更是生生紅了眼眶,一時間老淚縱橫。
到了這一步,徐世徵與衛辰所作之詩孰優孰劣,已經很明顯了。
徐世徵的詩不過是歌功頌德的臺閣體,雖然言辭華美,但情感上卻是單薄蒼白。
反觀衛辰這詩,講述的則是自己寒窗苦讀的心路歷程,真正的有感而發,頓時引起在座一眾讀書人的共鳴。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傻子都知道該選誰。
不知不覺間,除了幾個與徐世徵有舊交的蘇州府士子外,大部分中立看熱鬧計程車子都倒向了衛辰這邊。
這時,王文清舉起酒杯,遙敬衛辰道:“解元郎真乃詩壇鬼才,本官敬你一杯!”
說完,王文清淺呷了一口。
“謝過恩師。”
衛辰一手托杯,一手掩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至於先前挑釁他的徐世徵,衛辰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眾人見衛辰出了這麼大的風頭,依舊如此澹定,不由暗自佩服。
果然詩如其人,衛辰這種舉世譽之而不加勸,舉世非之而不加沮的氣度,他們學都學不來。
這樣一對比,就更顯得先前主動挑事的徐世徵心胸狹隘、沒有容人之量了。
很快,衛辰所作的這首《觀書》就被好事者抄寫數份,傳閱眾人,眾人一邊欣賞,一邊細細點評,絲毫不吝讚美之詞。
聽著周圍人對衛辰的推崇,坐在座位上的徐世徵只覺臉皮發燙,羞惱不已,若非諸位上官在此,他真想找個由頭提前離席。
衛辰之後,其餘新科舉人也都各自各自賦詩。
這八十位舉人中,既有像盛長柏、王堯臣這樣才思敏捷、能吟出佳作的,也有隻會寫文章、不善詩賦的,輪到自己就只起來說聲慚愧,道一聲詩緒未足,王文清寬宏大量,倒也沒有怪罪。
兩個多時辰後,宴會將近尾聲,在衛辰的領唱下,新科舉子們又齊聲高唱了一遍鹿鳴詩。
隨著最後一字的話音落下,雅樂聲逐漸微弱,乃至於無,天佑五年的江南鹿鳴宴就此落下了帷幕。
巡撫、知府等官員各自起身離開,衛辰這些新科舉人們臨行前,還有書吏來給他們分發精緻的小禮品。
衛辰作為解元,不僅領到了人人都有的金銀花杯盤,還有一個銀質墨盒,以及一個白玉筆筒。
這些禮品承載的榮譽遠遠大於實際的價值,對於一些幾代人才出一個舉人的家族來說,完全可以當做傳家寶供起來,作為子孫後代奮發努力的目標。
拜別了主考與諸位房師,衛辰默默跟著人群往外走,走到撫衙門口時,又被一名書吏給攔住了,喊他過去登記畫押。
衛辰一頭霧水,當下問了那書吏幾句,這才明白緣由。
原來鹿鳴宴不僅只為慶祝舉人登科而辦,還有一個重要的功能,就是發放會試的路費。
十兩銀子,雖然不是很多,但省吃儉用一些,也足夠支撐一名舉人進京趕考途中的食宿花費了。
衛辰領了銀子出門,王堯臣幾人也跟著追了上來:“興雲,你和則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赴京?”
衛辰想了想道:“再過兩個月吧,我還想回宥陽小住一段。對了,讓你們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翁定帆微笑道:“鄉試之後,許多士子都知道了咱們荊溪社的名字,不少人都上門來向我詢問入社之事。”
唐鶴年也笑著道:“是啊,席間我談及荊溪社要舉辦社集一事時,大家聽說我們江寧七子會在社集上講學,都很感興趣,表示那日必定呼朋喚友,上門觀摩聆聽。”
陳俊撓了撓頭,嘿嘿傻樂道:“看來咱們江寧七子號召力不小啊!”
陶大志瞪了他一眼:“有你這個榜末什麼事,人家都是衝著聽解元郎和經魁講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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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俊不服氣道:“榜末怎麼了,第八十名也是舉人!”
“好了好了。”
衛辰哭笑不得,只得出來主持公道:“這有什麼可爭的,鄉試的名次算得了什麼?說句最俗氣的話,殿試的名次才是最值錢的,童子試、鄉試這些名次也就說出去好聽些,其實都是樣子貨。”
“這倒也是。”
陶大志和陳俊琢磨了一會兒,覺得衛辰說得很有道理。鄉試說到底就是會試前的資格考試,只要能考中進士,鄉試的最後一名和第一名並沒有什麼本質區別。
看見陳俊高興起來,王堯臣卻是在一旁撇了撇嘴。
陳俊這個最後一名和陶大志這個五十二名確實沒什麼區別,但和衛辰這個第一名的區別可就大了。
各省解元,不僅受到全省目光關注,待到來年會試和殿試時,也將佔據京城輿論的焦點,這對最終會試和殿試的名次,都有著無形的加成。
尤其衛辰還是江南省這種科舉強省的解元,必然會成為來年會元和狀元的大熱人選。
只不過,這些話說出來,除了再打擊陳俊一次,沒有任何意義,王堯臣也就識趣地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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