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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
八月十五,丹桂飄香。
天氣終於由炎熱轉為涼爽,不過汴京城老少爺們的心,卻依然是火熱火熱的。
原因無他,只因他們期盼了一整年的花魁大會終於來臨了,這也是汴京一年一度的盛事。
要問在大周,什麼女子最受追捧,答桉絕對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而是那些才藝非凡、風情萬種的名妓。
名妓,雖身出淤泥,卻可以憑藉色藝擺脫低賤,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為世人所追捧。
甚至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士大夫,也無不以交往名妓為榮,不惜為此揮灑千金。
不為床第之間的俗事,只求能夠聆聽佳人彈奏一曲,便心滿意足,三月不知肉味。
普通意義上的狎妓會玷汙士大夫的名聲,但交往名妓卻是一樁雅事,可以反過來給士大夫的名聲加分,成就一段佳話,這就是名妓與普通妓子的不同之處。
一年一度的汴京中秋花魁大會,便是名妓誕生的搖籃,所以汴京城各大秦樓楚館,向來對這項活動無比重視。
這次的花魁大會,在汴京城外的金明池畔舉行,汴京的青樓行會提前三天就派人掛燈籠,搭綵棚,扎高臺,精心佈置好了會場。
正式開場這日傍晚,天邊的紅霞還未消散,金明池畔的會場,已是人山人海,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全不見一點空隙。
這不僅僅是一場各大青樓的狂歡,也是汴京百姓普天同慶的日子,不僅城中男女老少都會齊聚會場,就連一些勳爵貴戚和致仕官員也會作為貴賓出席。
這也就是在汴京,需要注意影響,所以才只來了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大人。若是換了那些地方上的花魁大會,當地一應主政官員都會欣然出席。
待天色稍暗,上千盞大紅燈籠依次被點燃,照亮了夜空。
萬眾矚目的中心處,那一座足有兩層樓高、重簷歇山式的高臺,更是亮如白晝。
站在臺下很遠的地方,都能看清中央懸掛的“瑤臺”匾額,這裡就是待會兒名妓們出場表演的地方。
據說瑤臺下足足埋了六十四的銅水缸用來擴音,臺上的演奏之聲,足可以傳到二里以外。
大概到了戌時初,從金明池南岸駛來一艘艘華美的畫舫,停靠在了池畔不遠處。
】
每艘船上的桅杆上,都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上題著青樓的名字以及佳人的花名。
岸上的觀眾瞪大了眼睛,對著池中的畫舫指指點點,分辨著畫舫各自屬於哪一家青樓的哪一位姑娘,每認出一個,便高聲喊出她的名字。
“那是遇仙樓的白玉娘!”
“還有廣雲臺的董飛燕!”
“樊樓的柳含煙和趙芸兒也來了!”
“咦,陳清霜?樊樓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個人?”
正當一些人還在為這個突然出現的名字而茫然的時候,只聽一聲尖嘯劃破夜空,而後便見一道道絢爛的焰火在天上綻放,美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忘記了呼吸。
半刻鐘後,煙火散去,在萬眾期盼中,第一艘畫舫緩緩靠岸,正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妓子,樊樓,陳清霜。
直到此時,才有人回憶起來,這陳清霜也曾是樊樓的一位行首,名噪一時,只不過那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之後陳清霜就銷聲匿跡,再未在汴京出現過。
這麼一位過氣名妓,怎麼又突然出現在了今日的花魁大會上?
而當主持人報出陳四娘所表演的曲目後,人們的胃口更是被高高吊起。
《詠鈞瓷》,作者衛辰!
多少名妓心甘情願倒貼,都求不來衛辰的一首詩詞,居然會出現在今日的花魁大會上!
這是何等的盛事,難怪主辦方會將這陳清霜安排在第一個出場。
觀眾們按捺住內心的期待,停止了喧鬧,大家都安靜地望向臺上。
今日的陳四娘顯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月白色的長裙,舉止投足間,搖曳生姿,彰顯了昔日行首的深厚功底。
臉上朦朧的面紗,不僅遮掩了陳四娘容貌的不足,還平添了一種清冷的氣質,冷冽恬澹,彷彿沒有半點塵心。
這是顧廷燁的主意,依他的話來說,男人都是賤骨頭,女子越是清冷,就越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叫他們忘記一切,瘋狂地追捧。
事實證明,這方面顧廷燁確實是專家,不帶石字旁的那種。
陳四娘一登臺,身上的清冷氣質就把臺下那些庸脂俗粉通通蓋了過去,底下的觀眾看著她,一刻也不願挪開目光。
驀然間,一聲清脆的雲板響起,滿場皆靜,陳四娘輕揮玉指,撥動琵琶,保養得宜的纖細手指在那柄曲頸琵琶上或急或徐地跳動起來。
樂聲清麗悠遠,臺下的觀眾不知不覺沉浸其中,表情隨著旋律節奏不斷變換,彷彿天地之間除了這琵琶聲再無他物。
隨著柔曼如捻珠的絃聲,便聽陳四娘啟朱唇,發皓齒,聲如黃鶯般婉轉唱道:“質韞珠光堪作鑑,紋鏤花鳥具傳神。暈如雨後霽霞紅,出火還加微炙工……”
聲音初不甚大,只覺入耳有說不出來的妙境,彷彿吃了人參果一般,全身的毛孔無不熨帖暢快。
唱了三五句後,琵琶聲越發清麗婉轉,歌聲也轉為纏綿悱惻,令聽者心迷神醉。
一曲終了,餘音鳥鳥。
臺下寂靜無聲,觀眾們甚至忘記了鼓掌。不是覺得此曲不配,而是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唯恐從那曼妙的體驗中脫離,留下無盡的遺憾。
成千上萬人的情緒,被陳四孃的琴聲歌聲所牽引,許多人甚至涕泗橫流,怎麼也止不住。
過了許久許久,臺下才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
下一個上場的是遇仙樓的行首白玉娘,她是上屆大會亞軍,惜敗給了樊樓的柳含煙,這次為了一雪前恥,特意花重金求得一套《霓裳羽衣舞》的樂譜和舞蹈,閉關修煉了大半年,只為奪得花魁。
然而,信心滿滿的白玉娘上臺之後,只是剛開口唱了幾句,臺下的觀眾們就不約而同地喝起了倒彩,高呼陳四孃的花名陳清霜。
白玉孃的歌聲被山呼海嘯般的“陳清霜”蓋過,只好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表情尷尬不已,最終鐵青著一張俏臉,滿身狼狽地退下了臺。
之後接連幾位名妓的遭遇都與白玉娘一模一樣,紛紛被觀眾轟下臺去。
直到汴京青樓行會的會長迫不得已將陳四娘重新請上臺,觀眾才爆發出一陣勝利的歡呼之聲。
最終,本屆花魁毫無爭議地落在了陳四娘頭上,樊樓也獲得了一塊“獨擁花魁”的牌匾。
樊樓的主事人捧著牌匾,早已樂得合不攏嘴,他答應讓陳四娘用樊樓的名頭參加大會,不過是為了賣了個面子給齊國公家的小公爺,沒想到居然撿到了個寶!
望了眼臺下貴賓位上坐著的小公爺,這位主事人當即宣佈,新任花魁陳清霜將會在樊樓獻唱三月,專唱這首助她一舉奪下花魁之位的《詠鈞瓷》。
臺下觀眾自然又是一陣歡欣鼓舞,無數豪客都準備好了要康慨解囊,趕去樊樓為花魁捧場。
而另外一些人,嘴裡則是在不停地念叨著“鈞瓷”這兩個字,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的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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