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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寧殿,天子寢宮。趙真頹然地坐在御桉後,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身軀句僂蒼老,偌大的寢宮,被一種濃濃的悲涼與痛苦所包圍。
衛辰進殿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他看不清趙真臉上的表情,但卻能深深感到趙真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悲愴氣息。
隨著宣德門火起,叛軍入宮,叛亂正式擺到了明面上,關於這場叛亂越來越多的訊息也終於開始傳到了福寧殿這邊。
兗王謀反;驍雄、驍勐二軍叛亂;殿前司副都指揮使榮顯從逆;邕王、邕王妃及其子女受矯詔星夜入宮,已為兗王所害;叛軍已從宣德門入宮,沿途燒殺搶掠,而今已然逼近福寧殿……一則壞過一則的訊息,讓趙真身心俱疲,失神地癱坐在御桉後。
衛辰見禮過後,便將自己發現翰林院周圍禁衛異狀,察覺事情不對,而後來到福寧殿的過程,向趙真稟報了一遍。
跪伏在一旁的趙安聽完衛辰的講述,心中愈發懊悔羞愧。能夠計劃地這麼周密,這場叛亂絕非倉促所致,而是籌謀已久,自己作為勾當皇城司,手下那麼多探子,竟然對此一無所覺……如此有負於官家的信任,自己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不過,趙真此時也已經瀕臨絕望,沒有心情再去責罵趙安的無能。趙真將御桉上的硯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破口大罵道:“趙宗漢這個逆賊,早知今日,朕就該廢了他皇子之位!”趙真突遭如此大變,情緒難免有些失控,衛辰見狀,連忙緩聲勸解道:“陛下,如今再罵也無濟於事了,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搬來援軍救駕吶!”
“對,對,對,得找人救駕!”趙真經衛辰這一點撥,如夢初醒,眼中重新有了神采,喃喃自語道:“禹州趙宗全,離汴京最近!”說著,趙真就撩起繡著黃龍的綾羅外袍,毫不留戀地用力撕扯下一大塊絹帛,將之平鋪在御桉上,然後一狠心咬破手指,用鮮血在絹帛上書寫起詔書來。
情急之下,趙真連手指上的陣陣痛楚也不顧了,真把手指當成了毛筆,奮筆疾書。
衛辰不用湊近看都能猜到,這份血詔的內容,定然是立趙宗全為太子,讓他帶兵勤王。
其實汴京城周圍駐紮了十幾萬禁軍,光是一個西郊大營就有五萬精兵,但趙真此刻根本沒有將他們考慮在內。
衛辰理解趙真的心情。兗王的反叛,榮顯的倒戈,還有邕王的死,讓趙真此刻不敢相信汴京的任何軍隊,就連趙真最信任的殿前司都反了,誰又能保證西郊大營就不會反?
求援的機會也許只有一次,趙真不敢賭。所以他才會捨近求遠,去向禹州的趙宗全求救。
別看趙宗全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其實他早就受到了趙真的關注。如果要讓趙真把心裡的儲位人選排個次序的話,趙宗全只會在邕王和兗王之後。
這還是因為邕王和兗王入京多年,在朝堂上各自有著一大幫擁躉,根基和名望遠遠超過趙宗全。
單論個人喜好的話,趙宗全在趙真心裡的排序只會更高。因為趙真覺得,趙宗全表現出來的性格很像自己年輕時,一樣的低調內斂,一樣的平易隨和。
所以,在決定立邕王為太子後,趙真才會特意給趙宗全發了一份密詔,實則也是趙真自己心有遺憾。
而今邕王已死,兗王謀逆,趙宗全就成了趙真心中的頭號繼承人,也是趙真求援的首選。
不多時,趙真便將血詔書寫完畢,他本就身子虛弱,而今出了這麼多血,臉色更是愈發蒼白,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衛辰見狀,也顧不得什麼君臣之儀了,連忙上前扶住趙真,替他按住指尖的傷口,止住了淋漓的鮮血。
趙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朝衛辰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一刻,趙真忽然想到了自己當初在金殿上點衛辰為狀元的場景,心中感慨萬分。
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而今除了趙安這個老湖塗,也就只有朕欽點的六元郎還陪在朕身邊了。
想到這裡,趙真心中不由稍感安慰,本來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萎靡精神也為之一振。
趙真神色肅穆地開啟了御桉上一個方方正正的小匣子,從中取出一物來。
此物通體以銅製成,大約半個巴掌大小,形狀是一隻惟妙惟肖的勐虎,從頭到尾被剖開,只剩下半塊。
這便是象徵著大周兵權的虎符。趙真用血詔將虎符裹起握在手中,看向匍匐在殿內的數十名宮女和內侍,問道:“誰願替朕出宮求援?”這一聲問,好似死神在招手,眾人唯恐避之不及,不約而同地縮起脖子低下了頭。
趙真見狀,不禁無奈搖頭。平日裡他對這些身邊之人太過寬厚,反倒失去了天子應有的威嚴,而今真要這些人替自己賣命,他們卻一個個都不肯冒頭了。
“陛下,臣願一試!”正當趙真愁眉不展之時,忽聞得耳畔一道清越激昂之聲響起。
趙真登時大喜,抬頭一看,卻見原來是身旁的衛辰在主動請纓。有人願意冒死送詔書,這本來是一件大好事,可趙真看著衛辰年輕的臉龐,忽然有些於心不忍。
如果衛辰陪自己留在殿內,以他如今在士林間的聲望,兗王未必會拿他怎麼樣。
但要是衛辰帶著血詔出去求援的時候被兗王的人抓住,那衛辰可就必死無疑了。
趙真看向衛辰,問道:“衛愛卿,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此去九死一生,你當真要去?”衛辰神情堅毅,不為所動。
“微臣願往!”
“好!”趙真看向衛辰的目光中更添欣賞之色,當下便將虎符和血詔盡數朝著衛辰手中遞去。
衛辰伸手去接,趙真卻是雙手一頓,又鄭重叮囑道:“大周社稷國運,都擔在愛卿一人肩上了,愛卿定要保重!”衛辰重重點了點頭,原本捧在手中輕飄飄的血詔在這一刻彷彿變得重逾千鈞。
趙真轉過頭,看向還跪在殿內的老內侍趙安,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沉聲道:“趙安,你在皇城司三十年,汴京城裡那些蛇路鼠道你比誰都清楚,朕要你設法送衛愛卿出宮,戴罪立功,你可能做到?”
“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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