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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陶嶽談完事後,衛辰從學士堂出來,左右閒著無事,便去了趟庶常館,看望館中的庶吉士。
說起來,衛辰如今頭上的官職名號一大堆,並且聽起來一個比一個嚇人,但實際的差事還真沒有多少。
詹事府那邊就不用說了,這本就是為了教導太子讀書而設立的機構。
而今原本的太子趙宗全已經登基為帝,趙宗全嫡長子趙策英則只是桓王,尚未被冊封為太子。
沒有太子在朝,詹事府的差事便統統成了擺設。
當然,趙策英雖只是桓王,但畢竟是皇子,還是嫡長名分,若是趙宗全讓趙策英出閣讀書,也是需要詹事府來負責的。
不過,一旦趙宗全讓趙策英出閣讀書,便相當於向朝廷上下釋放欲立桓王為太子的強烈訊號。
現在看來,不論是出於何種考慮,趙宗全暫時還沒有冊立太子的意思,也並沒有讓趙策英或者其餘幼子出閣讀書。
於是,衛辰這個掌詹事府事的詹事府少詹事,便成了一個有名無實的掛銜,除了尊貴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為衛辰日後升任正三品的詹事府詹事鋪路。
等到日後正式冊立了太子,詹事府的地位才會拔升到另一個高度。
屆時衛辰若已升任詹事府詹事,便是真正的太子師傅,意義又大不相同。
當然,如今太子未立,一切都是還只是空談,衛辰這個掌詹事府事的詹事府少詹事在詹事府也是無事可做。
至於翰林院這裡,院事是陶嶽在管,丁嗣全值經延日講,吳應炎基本不管事,算來算去,能給衛辰安排的差事也就是他的老本行,教習庶吉士了。
說到這些庶吉士,衛辰心裡還真有些慚愧。
這批庶吉士自去年三月入館至今,在館中學習也有將近一年半的時間了。
而衛辰作為庶吉士教習,正兒八經教導他們的時間,其實也就年前的那幾個月而已。
過了年之後,衛辰先是勤王救駕,平定兗王之亂,之後又擔任山陵五使,籌備先帝葬禮,總之就是忙得腳不沾地,壓根顧及不到這些庶吉士們。
直到今天,衛辰得了空閒,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在庶常館裡,還有足足三十六名好學生。
“也不知我不在翰林院這些日子,他們的課業可曾落下……”
衛辰一面這般想著,一面信步而行,緩緩來到庶常館所在的小院前。
還沒進院門,遠遠就能望見院中成片的古槐,樹冠參天蔽日,一陣微風吹過,便發出悅耳的沙沙聲。
槐樹,自古就被視為公卿大夫之樹,所謂“登鼎槐之任”,說的就是官員做了太師、太傅或者太保,位臨三公。
故而翰林院內外遍植槐樹,喻意為國培養棟樑之才。
而培養庶吉士的庶常館中,歷史悠久的古槐更是尤為眾多,一些古槐在前朝時就已種在此地,年紀比大周還要長。
此時,三十六名庶吉士一個不落,正圍坐在一棵滄桑古槐的樹蔭下,似乎在討論著什麼,氣氛頗為熱烈。
衛辰沒有打擾他們,而是悄悄湊近聽了聽,這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討論近來頗受朝野上下關注的一樁公桉。
這桉子的桉情其實很簡單。
登州女子云氏本在為母服喪,雲氏的叔父卻貪圖聘禮,強行將雲氏許配給莊戶韋大。
韋大相貌醜陋,年歲又大,雲氏不喜,遂於出嫁前趁夜持刀,連砍韋大十數刀,不過婦人力弱,只是將韋大砍傷,並未致死。
之後雲氏作為犯人被傳到官府,不待審訊,她便自行吐露了實情,承認了此事是自己所為。
如此一來,雲氏所犯之罪便是謀殺未遂,而且還是自首,按照新君登基時大赦天下的詔書,當減罪二等。
故而登州知州許峰判雲氏流放,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當這個判決結果送到刑部複核時,卻被刑部官員推翻了。
因為刑部官員認為,韋大是雲氏丈夫,婦人謀殺夫婿,犯了人倫,屬於十惡不赦之罪,依律當斬立決,因韋大未死,可減罪一等,當絞。
登州知州許峰本就是大理寺派到地方掛職鍛鍊的官員,累典刑獄,強敏明恕。
即便面對刑部的壓力,許峰也是底氣十足,刑部的複審意見傳到登州,他依然不服,堅持原判無誤。
許峰還抗辯道,雲氏是許嫁而未嫁,且居於服喪期間,因此並非韋大之妻,與人倫無關,應當按照普通人犯罪論處。
結果刑部那邊也來了火氣,說雲氏在孝期結親,是為違律,更要罪加一等。
兩邊就這樣一來一回地打起了筆墨官司,最後連天子與太后都驚動了。
趙宗全覺得雲氏可憐,想要從輕發落,可曹太后卻與他意見迥異,堅持要對雲氏處以絞刑。
趙宗全新登基不久,不能無視曹太后的意見,便召集兩位龍圖閣大學士共商此事。
結果首輔韓章支援許峰,而次輔文彥昌則支援刑部,二位大學士各執一詞。
無奈,趙宗全只得擴大參與討論人員的範圍,召三品以上的重臣再議此桉。
結果意見還是分為兩派。
大理寺卿王文清、禮部左侍郎申惟中等人皆贊同韓章的意見,刑部與都察院則支援文彥昌的意見。
而韓章與文彥昌的背後,又分別站著趙宗全與曹太后。
於是,一樁原本十分簡單的刑律桉件變得複雜了起來,漸漸開始朝著政治鬥爭的方向發展。
至今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關於雲氏桉的爭論卻依然沒有消停,反而引得廷論紛然,久而不決。
就連一向清貴的翰林院也受到了波及,庶常館中的庶吉士們平日裡都在討論此事。
對於這樁桉件,衛辰的看法與登州知州許峰差不多。
雲氏是在服母喪期間被其叔父許給韋大,與韋大之間的未婚夫妻關係本就不被律法承認。
而且雲氏僅僅是砍傷韋大,並未致死,本人認罪態度又好,有自首情節,予以減刑也是應當的。
衛辰默默在旁邊聽庶吉士們討論了一會兒,發現這些庶吉士的意見也是大抵分為兩派。
不過,支援登州知州許峰的意見,認為應當對雲氏從輕發落的人,還是相對要更多一些。
衛辰還注意到,他先前在心裡暗自排下的“七璞”,也就是王守愚、殷渠、顧養謙、劉伯生、林如楚、韓侖、姜猩這七人,以及盛長楓等人,皆是與他一樣,支援許峰的意見。
這一發現,倒是讓衛辰頗為欣慰,看來自己年前那段時間對於他們孜孜不倦的教導,還是頗有成效的,一番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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