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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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悅智看著多目哥的身影呆楞了片刻，最後選擇不再細想剛剛發生的種種。

只是一個將死而瘋狂之人生前最後的囈語，充斥著偏見的一面之詞。

哈德曼的話不會在沈悅智心中種下什麼芥蒂，真正的勇者應該去直面那種可能。

如果哈德曼說自己也是流民的話語是真的，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早就知曉，人類大多時候只能去適應環境，改造環境那是人類有組織地集合起來才能做到的事情，要麼就是極個別的有才有志者可以做到。

在破碎世界的大勢之下，在銀金聯合的糖衣炮彈之下，人們往往只能順從。

不管哈德曼曾經是不是“勇者”，他都已經是那條醜惡的“巨龍”了。

雖然他死得毫無尊嚴，在那些他瞧不起的流民的鄙夷之下被自己的子彈所殺，但是他的過往也可以是前車之鑑。

警惕。

沈悅智如此想到。

“多謝出手相助。”沈悅智反應過來後立刻對多目哥感謝道。

“本來就是合作專案之一，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多目哥謙讓了一句之後瞥了一眼旁邊還在發呆的流民群體。

那詭異的雙眼和標新立異的打扮讓流民們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對他感到恐懼。

讓子彈拐彎的能力更是讓還沒真切見過世面的流民們敬畏。

在多目哥的催促下，流民的隊伍也加快了速度。

配合沈悅智率領隊伍的協調，最後這一批人倒是處理得相當迅速。

果然恩威並施有時候稍微操作一下也是必要的。

看著最後一批收尾，多目哥和沈悅智道別後，來到了不遠處一頂已經空無一人的帳篷中。

“明明一直盯著哈德曼的人是我，結果去人前顯聖的人是你。”梅塔一隻手杵在桌子上，眯眼對多目哥說道。

“我問過你要不要去了，是你自己嫌麻煩說的不用。”多目哥揭露道。

梅塔翻了個白眼，倒是無話可說。

他確實只是懶，但是沒想到多目接活之後如此能顯擺，語氣和節奏那麼純熟。

一看就是裝逼慣犯。

回想一下兩人之前在下沉空島群的時候，多目哥似乎就已經這樣了。

不說話裝高手，說話少抬逼格。

“城市這邊人心潰散，加上之前兩臺智械鬧騰，阻擊力量完全喪失，最近的城市和兩座空島早早遭到清算，銀金聯合那邊的訊號被我劫持。不過劫持與否其實都無所謂，訊號裡說支援會延後幾天。”梅塔將這座城市乃至周邊區域的情況都複述了一遍。

延後幾天，說得好聽，本質上就是拒絕支援。

不論是那邊知道事情難搞，還是因為當下最現實的人手不足問題。

反正幾天之後等銀金聯合上頭的“支援”過來，那也絕對不是支援，而是來分鍋清算的。

很符合銀金聯合一貫的風格。

不過可惜的是，這座城市已經沒有能接鍋被清算的人了。

城市高層被劇團——當然對外名義上是拜蒼——清理了個乾淨。

哈德曼為什麼這麼崩潰？

如果他不跑，那最後的鍋全都要扣在他的頭上，他到時候在銀金聯合的處罰下也是生不如死。

“看來這邊的事情也該結束了。”多目哥淡淡地說道。

“是吧，我們也該考慮撤離了，裡卡多大人那邊已經溝通好了，允許我們將分教區搬到接下來的流民運動根據地去，這確實是個不錯的發展機會。”梅塔擺擺手。

“那麼就準備我們的飛行器吧。”多目哥聞言便如此道。

“嗯？不等那邊的戰局出結果嗎？”梅塔道。

“贏了，我們也要走，這裡人去樓空，我們兩個人也無論如何將一片廢墟盤活，留給蛛神教自己動心思吧。如果那邊輸了，智械災禍也將於此作為起點向著整個銀金聯合擴散，而後是這個世界，沒有道理呆在這裡當第一批受害者。”多目哥回道。

梅塔想了下：“我其實還挺想知道結果的，那個掃地機器人最後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妙，一種boss提升完畢進入最終階段的感覺。”

多目哥沒有理會，伸手從帳篷外招回了那隻獨眼鴉，開始給它卸下繃帶。

傷勢恢復得不錯，多目哥便沒有繼續換藥，上了點膏就差不多。

獨眼鴉收穫了自由，微微振翅，身體沒有不適，飛起來在帳篷有限的空間之中轉了幾圈再飛回多目哥的手上。

梅塔看著這一幕，嘗試著伸手。

但果不其然，那隻死烏鴉沒有理他。

可惡，他可是這裡頂頭上司啊！

梅塔鬱悶地趴在桌子上，突發奇想問道：“多目啊，你覺得最後誰會贏呢？”

“那最後贏的當然是我們。”

梅塔點點頭，沒有多想。

多目哥一邊逗著烏鴉，一邊在腦海中觀看著遠處的激戰。

……

連續的血刀劈砍被掃地機器人沉穩招架，隨後抓住機會手中戰斧向前一頂破開刀芒的封鎖頂在萬亦的肚子上。

這個神秘的人類雖然力量很強，但是從各方面顯示，身體承受能力似乎並沒有配合展現的力量那般強硬。

但是這一擊的命中也並未讓掃地機器人有任何喜色。

戰至如今，它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擊中萬亦了。

然而，對方有一種更為詭異的能力，絲毫不懼怕自己受到傷害。

一些戰鬥中看似習慣的躲閃，只不過是陷阱。

伴隨著戰鬥的進展，萬亦也逐漸不再偽裝，開始將那更為深邃的一面展現出來。

嘭！

一聲悶響之後，萬亦的身影被巨力頂飛，口中鮮血直流，內臟破碎，大規模的內出血，毫無疑問是沒救了。

但是飛出去的是一個萬亦，在原地好似無關，反手就用短劍與大刀展開瘋狂反擊的又是另一個萬亦了。

掃地機器人再度接下萬亦的招式，但是正如之前所說，眼前人類的攻擊力度正在不斷提升。

根據掃地機器人的判斷，那把短劍達到如此效果需要大量的精神乃至靈魂祭品，而那把無形大刀發揮強力則是剛需海量的生命能量，簡單直觀地來說就是血肉！

二者同時握在一個人的身上，不論是肉體還是精神上，這種吸取效率足以讓它認知中的人類被頃刻間抽空。

可這個詭異的人類不一樣。

兩把邪惡的武器他如臂使指，愈戰愈勇，根本沒有一點被消耗的意思！

掃地機器人被萬亦壓制得難受，但這次還未能找到有效的反擊手段，咖啡機卻從一旁抓住了機會，金光閃爍之下，數道金色虛影將掃地機器人包圍。

掃地機器人自然不會給機會，紅目光芒閃爍，混沌算力湧出與之對抗。

紅金兩種影子圍繞二者不斷交錯抵消。

嘭！

但意外的是，其中一個紅色身影沒能完全應對金色身影的動作，結果反饋到掃地機器人的身上，它頭頸一歪，動作失守。

紅白光刃交錯而過，漆黑的身影於陰影中滑行，在這個空當趁虛而入。

掃地機器人的裝甲扭曲破碎，伴隨著高大的身軀一同摔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