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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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心中一緊，轉身回望，只見葉塵立於原地，眼神如刀。

“葉塵，你還想怎樣？”江雲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不耐煩與戒備。

葉塵的目光如炬，穿透了江雲的偽裝，直抵其靈魂深處：“江雲，我們之間的賬，暫且記下，但你先前推我我妹妹一把，必須道歉。”

“道歉？”江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眼神不自覺地飄向院中，那裡，葉瑤正蹲在地上，專注地玩著泥沙，純真無邪。

向一個他眼中的“廢物”的妹妹道歉？

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葉塵，你讓我向一個凡人道歉？”

這時，秦風不合時宜地插話進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輕蔑：“就是，葉塵，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讓一個精英弟子向一個連青陽劍府門檻都沒摸到的凡人低頭？”

葉塵的雙眼瞬間變得冰冷，一股寒意在他周身瀰漫，他咬緊牙關，吐出了兩個字：“道歉。”

這兩個字，彷彿蘊含著千鈞之力，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江雲面對葉塵那幾乎要實質化的怒意，心中雖有所依仗，卻依舊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葉塵，你讓我跟她道歉？你做夢！”

但是，葉塵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雙拳緊握，似乎隨時準備爆發。

江雲見狀，驚恐之色溢於言表，連忙向後退去，口中呼喊著：“葉塵，你想幹什麼？無崖子長老還在這裡！”

青松子見狀，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看了一眼站著無任何表示的無崖子，他隨後站了出來，聲音中帶著幾分威嚴：“葉塵，你這是在做什麼？”

“本座跟無崖子長老還在這裡了，你竟然這麼放肆。”

但是，葉塵彷彿沒有聽見一般，一步步繼續逼近江雲。

至於面對葉塵的步步緊逼，江雲的臉色蒼白，雙眸中閃爍著慌亂與恐懼，他的身體因恐懼而不自主地顫抖，雙腳在慌亂中後退，試圖逃離這壓迫性的逼近。

只是，江雲顯然並不擅長倒退行走，一個踉蹌之下，他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雙手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留下了細微的血痕。

疼痛瞬間襲來，但他的注意力卻完全不在此，只是驚恐地抬頭望向步步緊逼的葉塵，聲音顫抖：“葉塵，你……”

瞬間，屋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一根即將斷裂的弦，隨時可能爆發出難以預料的後果。

就在這時，一陣溫和而有力的聲音如同春風般拂過，無崖子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好了，江雲，道歉吧。”

無崖子的態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儘管他原本對江雲向葉瑤道歉一事持保留態度，但葉塵的堅持最終還是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難以抗拒的力量，讓江雲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江雲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他試圖再次開口，但無崖子那如同寒冰般的眼神讓他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裡，無法發出。

“怎麼，本長老的話也不管用了嗎？況且，只是道個歉而已。”無崖子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江雲的心中一片冰涼，他無助地環顧四周，先是看向了青松子，只見青松子微微點頭，似乎在鼓勵他接受現實。

隨後，他又將目光投向了秦風，卻發現秦風早已避開了他的目光，顯然不願捲入這場紛爭。

江雲見狀，他緊抿著唇，臉龐因內心的掙扎而微微扭曲，最終，那兩個字彷彿是從靈魂深處艱難擠出的一般，帶著無法言喻的苦澀與屈從。

“好……我道歉。”

這四個字，低沉而有力，卻像是揹負著難以想象的重壓，讓周圍的空氣都似乎為之一沉。

但是，言語雖出，他的身體卻僵硬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彷彿那道歉的話語只是被迫吐露的空洞承諾。

葉塵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他輕輕一瞥，眼神中既有銳利也有示意。

接收到這個眼神的江雲，立刻像是被無形的繩索牽引，腳步踉蹌地挪出了屋子，徑直來到了葉瑤的背後，聲音淡然而缺乏真誠地吐出了一句：“我錯了。”

這句話，雖然簡短，卻如同一道突如其來的寒風，讓葉瑤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慌亂。

她迅速在人群中搜尋葉塵的身影，最終在跟隨江雲而出的幾道身影中找到了他，幾乎是本能地奔跑過去，雙手緊緊環住了葉塵的腰，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哥哥。”

葉塵溫柔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葉瑤的頭，眼神中滿是寵溺與堅定：“他不是推了你嗎？哥哥要他跟你道歉。”

“哦。”葉瑤雖然應聲，但顯然不願事態進一步升級。

江雲見狀，心中暗自慶幸，以為可以就此脫身，剛要邁出步伐，卻被葉塵再次叫住：“等等。”

江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滿地問道：“葉塵，你還想怎樣？”

“她還沒有原諒你，你走不得。”葉塵的話語不容置疑。

葉瑤見狀，連忙打圓場：“哥哥，算了。”她本著息事寧人的態度，希望事情能就此結束。

然而，葉塵的目光堅定，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小瑤，聽話。”

江雲見狀，無奈之下，只得將目光投向一旁的無崖子和青松子，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說幾句好話：“長老，主事。”

葉塵的聲音再次響起，斬釘截鐵：“道歉。”

這話一出，連一向沉穩的無崖子都未及開口，青松子便搶先一步道：“好了，江雲，不就是道個歉，趕緊的。”

江雲無奈，只得再次走向葉瑤。

就在這時，葉塵的手指輕輕一旋，地面上的一顆小石頭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瞬間飛至他的掌心，隨後他一彈指，那顆小石頭精準無誤地擊中了江雲的膝蓋，江雲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前撲倒，正好跪在了葉瑤的面前。

這一幕，既滑稽又帶著幾分戲劇性，讓在一旁的秦風險些失笑。

無崖子和青松子目睹此景，心中皆是一明瞭，這是葉塵在暗中動手腳。

青松子剛要開口，卻被無崖子以眼神制止。

無崖子深知，這是葉塵在給江雲一個教訓，同時也是在維護自己的妹妹，看在這個份上，他覺得這個不算過分，就睜一個眼，閉一個眼，任由葉塵這樣做。

“小瑤，你說原諒他。”葉塵的目光溫柔地落在葉瑤身上。

葉瑤看了看眼前的江雲，雖然心中仍有餘悸，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江雲哥哥，我原諒你了。”

聽到這句話，江雲如獲大赦，連忙起身，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現場。

就當他要轉身的時候，忽然察覺出了葉塵身上似乎氣息變了，體內貌似有了真氣一般，但是此刻他並未多想，因為此刻的他迫切這個讓他難堪的地方。

秦風本想跟上，卻被江雲的一個冷冽眼神嚇得退了回來。

“好了，此事就到此為止。”無崖子見狀，淡淡說道。

伴隨著無崖子的話語落下，他帶著青松子和秦風緩緩離開了那座充滿糾葛的小院，一場由誤會與衝動引發的風波，最終在無崖子的威嚴與葉塵的巧妙應對下，悄然平息。

小院再次迴歸寧靜，只留下空氣中尚未散去的微妙氣息。

走在屋外的小道上，無崖子忽然停下腳步，轉身面向青松子，神色凝重地說道：“青松子掌座，你有沒有察覺到，葉塵似乎已恢復了真氣？”

這句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讓青松子和秦風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

秦風的臉上寫滿了困惑，彷彿剛剛從一場夢境中驚醒，對無崖子的話感到難以置信。

相對於秦風一臉懵逼停在原地，青松子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似乎在努力拼湊著某些線索。

“長老，似乎是真的。只是葉塵一個鍛體後期，如何有了真氣，莫非是之前的真氣殘留，”青松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定，顯然，他雖有所察覺，但難以接受葉塵竟能擁有真氣的事實，畢竟葉塵自從境界跌落到鍛體境後，修為再無精進，可是一聯想到葉塵之前以石頭攻擊江雲時展現出的力量，他還是有些猶豫不已。

無崖子輕輕捋了捋下巴的長鬚，目光深邃：“本座可以肯定，那不是他之前的真氣殘留。我所感受到的，是一股更為強大，且帶著凌厲之意的能量。”

這番話，如同一記重錘，深深震撼了秦風的內心。

他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驚愕與不安，聲音微微顫抖：“葉塵……他的氣血怎會如此洶湧澎湃，難道……他要突破到通脈期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秦風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彷彿預見了自己未來道路的阻礙。

“如果真的如此，那我……”秦風的內心充滿了焦慮與不甘，他原本以為葉塵不過是個可以隨時碾壓的存在，可如今看來，對方不僅沒有如他所願隕落，反而因這次事件而獲得了突破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