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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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問你們，往昔可學過煉丹，是與不是？”二長老此刻頗有威嚴。

趙飛令堅定道，“有。”

寧謹，材傑，三生一致點頭。金銘略加思索，表示贊同。

長老抬起頭，望著前方的上空，“非也，丹道，識而無為，豈可言學。老夫且問，你等若此生鑽研書冊至老，而無煉丹實踐，又安言學過煉丹。”

“罷了，我怎麼與你些小娃較真。”

隨而長老目光灼灼有神。

“趙金銘，來，你背誦法經第一段。”

隨即，趙金銘脫口。

“道合一，二天地，懸太極，分八卦。四象生，丹陣符，五行出，十天干，支十二，獸妖人。"

“嗯…，天之南經，地之北極，天之東陽，地之西陰。…”

長老揮手打斷了趙金銘，“後續翻書看看吧。”

“法經，世間第一法則之書，傳聞神明所著。先有四象，天地再蘊丹道、陣道、符道，後續出現獸、妖、人。丹道本天地之道，非人道法則。再天資絕倫的丹師，亦難及天地。”

“然天地有天地造化，人有人的造化，人生於天地，如同靈草靈木，可借天地之勢生己，亦借天地之力而力己。”

“丹道於人，即借人道而轉移天地之力，俗言竊天。凡丹、靈丹尚不顯著，煉製六品法丹已可覺有絲壽元丟逝。”

“此番可合理！”，趙錦裳音調有轉，略一絲悲愴。

他煉丹上十萬枚，諸多高、中、低品丹藥，壽元損耗不少。

在面臨喜歡的行業，用絲絲生命在做著，現老，難免覺得將止步，無法達到丹道高處。

金銘他們不懂。

三生附和道，“此番合理。”

寧謹、飛令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錦裳見此，難免迸發柔意，“你等小娃可要跟老夫好好學煉丹，我趙家丹道一途豈可後繼無人。”

指了指丹爐旁。

“你等近前些來。”長老吩咐道，“何為丹爐。實則爐蓋有孔，通天，爐底三足，接地，而煉丹者，人與天地相系。”

“且看我演示一番。”說罷便注入靈氣，丹爐之內升起青色火焰。

二長老為火木雙靈根，傳聞七寸火，七寸木，可以將青蓮火收於金丹蘊養，靈火亦可為他金丹去除雜質。

靈根決定化神之前的各修為，至化神後，靈根會化為力量融入神識。

溫潤好丹爐，長老心念一動，儲戒飛出藥材，木靈果，紫晶花，天枝甘露，一枚靈晶。

掐動法決，一氣凝靈法。

三種藥材在爐內旋轉，而後慢慢接近至一起，此時靈晶被長老用法器均分四份，覆於藥材四方，乳白色靈晶髓溶入。良久，餘一團玄液，去除雜質，由錦裳掐訣分為六份。

又兩時辰過去，收丹得到六枚二條紋青白丹藥，懸浮於長老掌中。他把手伸向弟子，趙飛令一夥見狀各取一枚。

二長老捏住青白丹藥，“這便是四品木靈丹，你等詳看。”

長老左走四步，右走三步。

緩緩開口，“可知，人有才有貌，丹有品有紋。無紋丹藥屬下品，一紋屬中品，二紋上品，三紋極品丹藥。木靈丹是我選取四品中相對易煉製的。”

頓了頓，長老示意金銘一夥服下。

這木靈丹可助人靈根成長，無木靈根者可生出兩寸木靈根，低於五寸可以生長一寸，低於八寸可以生長半寸。

金銘九寸木靈根服用木靈丹聊勝於無，略有變化，九點一寸，雖僅一點，修仙途中甚是看重資質。

靈根有所生長，趙三生由三靈根成為四靈根，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看向爺爺，他還是相信，雖說他曾從一書上看到，天靈根最好，多靈根是雜靈根…

另四人皆喜，煉氣六層的趙材傑卻因此仿有瓶頸鬆動感覺。

指導娃娃們控火嘗試煉基礎丹藥。

後緒長老給眾人基礎材料、丹籍與煉丹爐，鑑於趙金銘築基，防丹爐破壞，他拿到築基階的丹爐。

長老讓他們自學，他自己有事要出城一個月左右，告知他們幾人，看了眼趙金銘。

之後，幾人被打發出房間。

走出靈植園。

趙寧謹匆匆告別，說要回去煉丹。趙材傑寒喧兩句，表示自己要回去突破，聽這裡趙飛令送他了枚破障丹。

材傑為旁系，師兄弟間相互肘著。

今天可以取靈石俸祿、孩娃的零錢。

三人同行到月俸堂。

飛令大金銘兩歲，修為煉氣十層，並不慚愧，有一個天才堂弟是他很高心的事情，天下總有諸多絕世天才，何必心胸狹隘小人之姿。

每月中旬有兩日，弟子取靈石，現在已可以看見落日，許多族人早己領完薪俸。

進入裡堂。

發放靈石的是趙安逸執事。本家四家的二子，趙金銘的叔父。

“叔父，我來取靈石了。”

趙安逸一聽，打量了番，發現少年他氣息凝實。

“金銘啊，竟然築基了。築基初期，二十靈石，嫡系，雙倍，長老真傳，添一倍，合計六十靈石，收好。好小子，要跟叔父平齊了，你省點用啊。”

接過靈石，表示好嘞並謝過叔父，等三生、飛令取完便一塊走了。

後續三生、金銘與飛令分開。

“銘哥，你說我啥時候也六十靈石啊。”

“你啊，嘿，還早呢。”

“靈石多才好。”

“找二爺爺要點寶丹，不差，說不準哪天直接飛昇成仙了。”

兩人嘻笑著回了家。

過了晚飯，金銘到自己亭院中打坐，取出書籍，琢磨丹道之法。

一個時辰後，習完書籍，趙金銘取出飛青，舞起劍法，略顯生疏。

正是昨日範弈風所教的冢舞。

冢舞，劍在舞中沉寂無息，實則每一舞步，均一劍息。爆發時，傷害鋪天蓋地。

舞著，仿琴瑟和鳴。

良久。

趙金銘記著，二爺爺煉丹爐內，丹藥也在規律舞動。那，舞的動作是道嗎？亦或陣法，亦或我似那丹藥？

那，何為丹道。

以天地煉丹？以手中…飛青為材料？

搖了搖頭，索性不再想，走回房內，服下枚養心丹。

因疲累，這日，少年在打坐靜修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