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零四十章 無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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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歌廳裡出來，頭頂上的熾烈太陽，讓小魔女們感覺到腦袋暈乎乎的，短時間內承受的資訊量太大，讓她們有些緩不過來。

尤其是雙子，不僅年紀比莎拉小，更是比莎拉要多上一份沉甸甸的重擔。

她們的腦海中猶自清晰記得，在最後與埃裡雅的那段重要的對話……

“可是，埃裡雅姐姐，先不說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這件事和我們的爸爸又有什麼關係呢？”

雙子依然牢牢記得埃裡雅說過的那句話，縱使她透露的情報再怎麼爆炸，敵對組織相關重要人士就在我身邊，可是，這和爸爸有什麼關係？

“蕾娜不是吳先生僱的店長嗎？”埃裡雅狡黠一笑。

“啊哈哈，與其說的店長……”雙子回憶著蕾娜姐姐來家裡做客的時候，那反客為主，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態度，發出幾聲苦笑。

“倒不如說，更像是蕾娜姐姐在僱傭爸爸做她的私人烤魚專家。”

“誰僱傭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吳先生和蕾娜之間的關係。”

“你是先想讓爸爸說服蕾娜姐姐，加入組織？”

“有這個想法，畢竟如果由我親自去勸說，以我和蕾娜的關係，是百分之百失敗的。”

“可是，真的可能嗎？要讓蕾娜姐姐背叛自己的親人，甚至和自己的親人作對，就算是爸爸也做不到吧。”

“那可未必。”埃裡雅搖了搖頭，嫣然笑道：“其實除了吳先生這個因素以外，最重要的是，我瞭解蕾娜，她的性格雖然囂張霸道，但本性其實十分善良單純，與我們組織的理念更加相近，或許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巨龍集團才隱瞞著她，選擇將組織交給艾卡來尹打理。”

“你這麼解釋我們到是可以理解，但我們還是理解不了，如果僅僅因為這樣，埃裡雅姐姐不是早就有其他辦法把蕾娜姐姐拉過來嗎？何必等到現在，爸爸在其中真能起那麼大的作用？”

“壓死駱駝的一根稻草……或是壓死稻草的一頭駱駝，我只能這樣說，剩下的只能靠你們自己自行體會了。”

啊，這兩者能放到一塊比喻嗎？

雙子一臉懵圈。

她們只知道，埃裡雅姐姐此刻的笑容，在她們看來，像極了借宿家中的露西亞阿姨。

其實，或許，大概，可能，兩人心裡隱隱也知道答桉，知道埃裡雅笑容裡的含義。

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

小魔女們走後，小小的歌廳包間裡，埃裡雅依然還未離開，臺上高高堆疊的果盤已經被收拾一空，只剩下一瓶紅酒，兩個杯子。

埃裡雅背靠著沙發，輕輕晃盪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注視看著另外一個空杯，似乎在等待著另外一位貴客的到來。

片刻，早已經掛上本日歇業牌子，本不該再有客人的歌廳，外面走廊響起了沉穩而富有節奏的腳步，光是從那不大不小，不長不短，始終如一的規整步伐聲中，似乎就能夠感受到一股優雅與莊嚴的並重，以及主人的一絲不苟性格。

片刻，包間門吱呀一聲開啟，迎面撲來的強大氣場，讓這個小小的，略顯奢華的包間，宛若歲月倒流，一夢千年，回到了中世紀那莊嚴雄偉的古堡，那華麗與輝煌的宮殿。

以及，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的威嚴，那金色的王座，那古老的王權。

埃裡雅放下酒杯，收斂閒適的表情，肅然起身，輕提裙襬，朝著進來的纖細少女身影行以貴族之禮。

“很榮幸見到您，我的陛下。”

“埃裡雅，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少女摘下寬大的鴨舌帽，露出一頭金燦盤發，抬起那雙翠綠色的澄清眼眸，看向包間裡的少女，緩緩開口。

哪怕是穿著普普通通的T恤和牛仔褲，儘可能打扮的如同一介普通人，身上那股積久彌重的王者威嚴，一言九鼎的上位者氣勢，卻依舊鶴立雞群，一如太陽當空，群星暗澹。

“還有，說過多少遍了。”

來到埃裡雅側邊坐下，端起埃裡雅倒上的酒，輕輕啜了一口，臉上彷彿定格一般的威儀面容，逐漸放鬆緩和下來。

“別那麼見外，叫我阿爾託就行了，你可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了，莫非也想對我敬而遠之？”

“正是因為許久未見，所以必要的禮儀還是得有的，用這個國家的說法，就是走個過場，接下來，就算想讓我畢恭畢敬的對待您，那也是不可能的咯。”

埃裡雅遞上酒杯，杯身交錯，輕輕一碰，上邊倒映著兩人的真摯笑容。

“你在這裡待久了，到越顯得像是這裡人了。”

“這也沒什麼不好，我喜歡這裡，喜歡這裡的人們。”

“這句話似乎頗有深意，可以為我解讀一番嗎？”

“很抱歉，陛下只能自行領會了。”

兩人又是一笑，才談及正題。

“阿爾託，我們的小魔女們，你還算滿意嗎？”

“嗯，天真爛漫，朝氣蓬勃，內心充滿了善良，正義和勇氣，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救世主】，我相信只要有她們，我們的崇高理想必將實現。”

“我也這麼堅信著，不過，我們的敵人也不可小窺。”

阿爾託翠綠色的眼眸微微一凝，注視著酒杯裡殷紅盪漾的童孔，彷彿倒映著一朵綻放於鮮血與屍山上的血色玫瑰身影。

“我始終認為，戰爭是最後的，最無奈的選擇，只要還存著一絲的機會……”

她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微微在臺上一頓，目光毅然。

“話說回來，埃裡雅，你口中的那位吳先生，真的可以起到如此大的作用？這些天經常聽你提及，到是提起了我的興趣。”

“與其聽我的說辭，你親自去見一見不是更好嗎？”埃裡雅一臉慫恿的眨眨眼。

對此，阿爾託略顯無奈的一笑：“或許會有這樣的機會，但是至少不是現在，本來便是打著暗訪的名義出來，貿然露面，很容易引起外交事故，再說了，那位吳先生的身邊之人，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埃裡雅略作思索，而後認同的點點頭：“那位琳亞女士，感覺不會比艾卡來尹容易對付，身份也十分特殊，幸好已經離開吳先生身邊了，但是，她的妹妹也不簡單，我等身處異國他鄉，還是悠著點好。”

“你連說話方式也變得和【這裡人】一般無二了。”埃裡雅時不時冒出的俚語，讓阿爾託有些好笑，感覺那位端莊優雅，彬彬有禮，卻總是和人保持著社交距離的貴族大小姐，似乎正在逐漸遠去。

“我已經說了，我喜歡這種感覺。”埃裡雅聳聳肩，無所謂道。

“啊，莫非也是受了那位吳先生的影響？”

“或許呢？誰知道呢？”

“我對那位吳先生更加感興趣了。”

“所以，以我對你的瞭解，就算無法露面，親自見上一見，也會以別的辦法間接去確認一番，對吧。”

“埃裡雅，你的想法很危險，你知道若是放在古代，能輕易看穿君主的想法的傢伙，會落得什麼下場嗎？”

埃裡雅沉吟片刻，歪頭故作不解的回答：“心花怒放，或是腦洞大開？”

“……”

異國的女王陛下，額頭上的金色呆毛翹了翹，似乎無法理解這種本地幽默。

不過，這種冷場很快便被她付諸一笑，只見她看向門的方向，道：“算了算時間，她應該也快回來了。”

彷彿在回應著這句話一般，阿爾託的話剛落音，包間的門就響起了卡察一聲。

“容我介紹一下。”阿爾託親自站起身，對著推門走進來的少女，向埃裡雅含笑介紹。

“我的守護騎士，潔露卡。”

“阿爾託，你的幽默並不幽默。”埃裡雅搖搖頭，她和阿爾託的關係如此密切，又怎麼會不認識她身邊那些守護騎士。

即便是作為一名有著上千年曆史的古老家族的繼承人，她身邊也有且只有一位貼身侍女。

但是，作為擁有數千年曆史，甚至一度統治了半個世界的古老王位繼承者，日不落帝國的女王陛下，她的身邊卻足足有著十二位貼身侍女，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十二位守護騎士。

出現在眼前的，有著引人矚目的一頭絢麗紫發的潔露卡騎士，正是其中之一。

“不不不，請容我再次介紹一下，我的密友，埃裡雅，我相信你會認真對待這一次介紹。”

阿爾託一本正經，不放棄不拋棄的指向自己的守護騎士，潔露卡也適時向兩人微微鞠了一躬。

“我們的第四位魔女，潔露卡。”

哈……咦咦咦咦咦？！

！

瞧著埃裡雅先是茫然，然後逐漸震驚的表情，女王陛下的金色呆毛得意打了個轉，期待的節目效果達到了。

“真……真的嗎？阿爾託，我知道你不會騙人，但真的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我剛知道的時候也很驚訝，只能說，連上帝也站在我這一邊。”酒量似乎不錯的女王陛下，給自己倒上了第三杯酒，輕啜慢飲，露出愜意笑容。

“如果我們能找到第五位魔女，這場理念之戰的勝負天平，就會徹底傾斜，說不定無需動用你的吳先生。”

“不過，我還是對吳先生有著莫大的好奇心，潔露卡，你觀察了那麼久，有什麼想法嗎？”

“是的陛下，沒有陛下。”潔露卡言簡意賅，原本恰意恰酒的女王陛下，差點被一口紅酒給嗆著。

“就沒有一點想法？”

“並沒有，根據我的判斷，吳先生就只是一個性格有點怪的普通人，完全沒有評價的價值，判斷完畢。”

“潔露卡，你的判斷太武斷了，吳先生還是有一些值得稱道的地方。”埃裡雅莫名有些不爽的抗議一句。

“譬如說？”潔露卡的言行宛若機器人一般，她面無表情的看向少女。

“譬如說……”人魚小姐咬著指甲，絞盡腦汁的想啊想，想啊想，總算是給她想到了一個。

“譬如說，他過於普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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