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涉谷之變·詭異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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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你的頭蓋骨，讓我看看你的腦。

呈現在五條悟眼前的，赫然是物理意義上腦洞大開的‘夏油傑’。

一時間，他心中冒出許多想法，表情瞬間凝固。

‘夏油傑’也不說話，就這麼撐開頭蓋骨，默默盯著五條悟。

不知過了多久，由特級咒物·獄門疆分裂而出的四個立方體驟然合攏！

‘啪’的一聲，重新變回長滿眼睛的立方體。

而五條悟卻不見了蹤影，顯然是被成功封印了。

“呼～”

目的達成，‘夏油傑’長出口氣，忍不住笑道：“好在我還留著這一記殺手鐧，要不然可真麻煩呢。”

兩面宿儺散去領域，盯著‘夏油傑’那個長著兩排牙齒的大腦，不動聲色扯了扯嘴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夏油傑’不去管他，招招手，把獄門疆握在手心，眼底爆發出灼熱的光芒。

兩個心腹大患已去其一，接下來就只需要略微操作，再獻祭掉這些人類，第二個封印就完成了！

兩面宿儺笑了下，道：“你的計劃的確完美，但我不認為喬喬是那麼好對付的貨色，再說了，由人類獻祭而成的封印不一定可靠。”

他看著‘夏油傑’手裡的獄門疆，“老實說，若不是你佔據了和五條悟羈絆極深的這傢伙的身體，恐怕獄門疆的封印也不會那麼順利。”

聞言，夏油傑深有所感地點點頭，“就是說啊——”

他嘆了口氣，“本來我是打算一直隱藏在幕後，等關鍵時候再跳出來，給五條悟一個驚喜的。”

“沒想到真人那傢伙實在太不爭氣，在計劃沒有正式開始之前就引起了那些術師的警覺，更被人追到了老巢。”

“但，怎麼說呢？他又是這個計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不能坐視不理，只能提前在五條悟面前現身，這才顯得如此被動。”

獄門疆的封印條件就是讓被封印者在內心世界完全度過一分鐘。

本該死去的摯友再次現身，而且還是一系列惡劣事件的幕後黑手……

種種衝擊足以讓五條悟在短時間內方寸大亂，以此達成心象世界的一分鐘。

不過因為某些變故，提前出場的‘夏油傑’在不該震驚五條悟的時候，讓五條悟的心亂了，浪費了寶貴的機會。

還好，‘夏油傑’又想出了透過給增加束縛（犯罪預告）的方式，以此來增強封印的威力。

兵行險招。

但，非常有效。

而結果也證明了他的謀劃相當不錯……

只是，還是不能放鬆大意。

有一說一，比起五條悟，‘夏油傑’內心對喬喬的忌憚更大。

那或許是他有史以來最強的對手！

不動聲色將獄門疆收進袍袖，‘夏油傑’重新合上自己的頭蓋骨，又用咒力縫合線耐心縫好。

等做完這一切，他這才笑著開口道：“不知道真人那邊怎麼樣了。”

說起真人，兩面宿儺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道：“那小子自視甚高，卻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用他來當做勝負手，不得不說，你這傢伙的腦子也沒有看上去那麼靈光。”

“勝負手？”

‘夏油傑’就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放聲笑起來。

在空曠的地鐵站，這笑聲顯得既詭異又冷冽。

等笑夠了，‘夏油傑’澹澹開口：“別誤會，我可從來沒有把真人視為勝負手。他能被改造一次，就能被改造第二次，不過……”

說到這兒，‘夏油傑’忽然閉口不言，轉而道：“好了，不說他了。繼續我們的計劃，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兩面宿儺聽了，露出極為不屑的表情，“接下來要怎麼鬧隨你喜歡，反正之前承諾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五條悟被封印，我也要去幹些別的了。”

宿儺是個報復心極強的人，而且言出必行。

說要把你碎屍萬段，就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他永遠忘不了當初被困在鯉魚身體時，那個小鬼對他的侮辱。

「虎杖悠仁」

必須由他親手弄死！

‘夏油傑’深深看了兩面宿儺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只不過眼底卻閃過一絲稍微危險的神色。

不過就像兩面宿儺所說的那樣，五條悟已經被封印，他們都有別的事情要做……

親眼看著兩面宿儺走出地鐵站，‘夏油傑’在某個角落盤膝坐下，往自己的眉心一按。

“那麼，趕緊開始第二場吧。”

另一邊。

喬恩若有所感地抬起頭。

眨眨眼睛，他對乙骨憂太道：“感覺到了嗎？五條悟的氣息消失了。”

乙骨憂太頭上冒出三個大大的問號。

不過，他不覺得喬喬顧問會在這種事情上亂開玩笑，不由得擔心起來，“你的意思是，五條老師真的被封印了？”

喬恩默默點頭。

開卷考試都能考0分？

五條悟，真有你的！

也不知道是命運的慣性太強，還是偽夏油傑天克五條悟，變了那麼多前置條件，最後的結果竟然和原來一模一樣。

不過。

算了。

五條悟身上摸魚划水的屬性那麼明顯，暫時下線也算理所當然的事情。

想到這兒，喬恩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少年，接下來就靠你了。”

乙骨憂太：？？？

先不提我願不願意為術師界效力，但從理論上說，我們應該是同歲吧？

而且看你這樣雲澹風輕的態度，實在令人提不起精神……

真人跟在兩人背後，卑微得就像風雨中瑟瑟發抖的土狗。

一路上，每當他們碰見改造咒靈，他都會上前解咒，並對受害者鞠躬道歉。

當然，被迫害的那些普通人類是不會接受他這樣道歉的（嚇得做不出反應）。

所以每當那些驚懼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真人的內心都會像被刀子戳了一樣，無比難受。

厭惡，卻忍不住想要幫助，幫助後繼續厭惡。

真人覺得自己就像矛盾的結合體。

然而他沒有發現，在渾渾噩噩中，自己的眼睛發生了某些改變，額頭上的縫合線也越發明顯了……

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喬恩微微別過頭，在真人的額頭上停留了幾秒。默默感受一番，他心裡有數了，暗笑道：“好隱蔽的術式，差點被騙過去。”

見喬恩面色有異，乙骨憂太連忙道：“喬喬顧問，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喬恩搖搖頭，“沒啊，我就是看這傢伙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這是必要的警惕。”

哦，我懂～

乙骨憂太不疑有他。

繼續深入。

一行三人逐漸走到了地鐵站入口。

外圍的改造咒靈幾乎被幾人一掃而空，遇見的詛咒師也被順手解決，乙骨憂太望著黑洞洞的入口，不由得皺了皺眉。

“好強的咒力波動，幾乎是地面上咒力的總和了。”

真人趕緊解釋道：“被放出來的只是一小部分人類，大部分人質都困在地鐵站。”

乙骨憂太本來不明白敵人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想起之前孤身突入的五條悟，他突然懂了——敵人想要五條悟投鼠機器，畢竟‘無量空處’的作用範圍不分敵我。

不過結合之前喬喬顧問和他說過的那些話，五條老師恐怕真就栽在了這個上面……

深吸口氣，乙骨憂太摩挲著手上的戒指，眼神逐漸堅定。

接下來，就要靠他了！

喬恩倒沒有那麼多腦補，只是對真人道：“你走前面，給我們帶路。”

“好的。”真人口嫌體直，乾淨利落地答應下來。

可沒等三人下去，遠處突然閃過一道人影。

看見喬恩他們，來人神色微微一滯。

“喬喬顧問，乙骨學長？”

乙骨憂太扭頭一看，嘴角微微上揚，“好久不見了，惠。”

結束和伏黑甚爾的父子局，伏黑惠根據咒力波動鎖定了目標方向，在突破改造咒靈和詛咒師們的聯手包圍後，終於拖著一身傷來到了地鐵站入口。

不料，剛到就看見了熟人。

一個可以說是授業恩師，而另一個，則是他最尊敬的幾個人之一。

當然，伏黑惠更多注意還是落在了真人身上。

和虎杖悠仁一樣，與吉野順平混熟了以後，他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關於真人的事情，

簡單一掃，許多特徵完全吻合，伏黑惠臉色一冷。

就在這時，喬恩忽然道：“小慧，下面有些危險，你就留在這裡給我們把風吧。”

聽到這話，伏黑惠暫時把放在真人身上的注意力抽回來，下意識想要開口反駁，但細細一想，還是極為成熟地點了點頭，“明白了。”

‘一級’和‘特級’之間隔著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天塹。

伏黑惠明白，即使底牌盡出，暫時達到了特級戰力，但與真正的特級咒靈相比，自己還是太弱了。

與其下去給喬恩顧問他們添亂，還不如在此地留守，以防意外發生。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

喬恩非常滿意。

又囑咐幾句，便帶著乙骨憂太和真人走進地鐵站。

伏黑惠望著那黑洞洞、宛如張嘴巨獸的入站口，輕輕握緊拳頭。

然後，他召出兩隻玉犬、大蛇、蛤蟆和人面鵺，分散出去在四周警戒。

“即使不是主戰力，我也絕不能拖後腿。”

深入地鐵站，周圍的咒力波動頻率變得很是古怪，時強時弱。

暗自警戒的乙骨憂太忍不住道：“喬喬顧問，我覺得裡面有可能會是個陷阱。”

“把‘可能’刪了，裡面就是個陷阱……但人質都困在裡面，你不進也不行啊。”喬恩還是平常時日那副表情，完全看不見緊張。

這樣的情緒，多多少少感染了乙骨憂太。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喬喬顧問這麼鎮定，就說明問題應該不大……

而在兩人看不見的視線死角，真人額頭上縫合線的痕跡越發明顯，好好的一張臉，竟然扭曲成兩副面孔。

關鍵是，真人自己本身還沒有感覺。

地鐵站總共就那麼大，不出多時，喬恩忽然停下腳步，“好了，就到這裡吧，繼續深入就不禮貌了。”

真人的身子微微一頓，卻沒有回頭。

乙骨憂太察覺出了些許不妙。

“你還要繼續隱藏下去嗎？”喬恩輕輕開口，“早在外面的時候你就啟用咒力，悄悄掌控了這具身體不是嗎？”

雖然是反問，但語氣卻極為肯定，真人僵硬地扭過頭，卻見那張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一左一右竟是兩種表情：左邊惶恐，右邊笑容意味深長。

“開玩笑的吧，這樣都能被你看出來？”真人用不屬於自己的聲音笑著開口。

然後，他破防了，拼命撕扯著自己的臉，“什麼東西！你……你是什麼東西！”

喬恩聳聳肩，“這個聲音你還聽不出來嗎？我覺得你平時應該沒少聽才對啊。”

真人稍微冷靜了一下，回想一番，他有些不敢確定道：“夏油，是你嗎？”

附身在真人身上的‘夏油傑’呵呵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咒靈，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真人還想說些什麼，沒由來的，他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在喬恩和乙骨憂太眼中，真人的整個腦袋突然放大了無數倍，變得相當畸形。

砰的一下，真人整個腦殼直接被炸飛，露出白花花的大腦。

詭異的是，這大腦並不像普通大腦一樣分為左右兩半，而是左、右、後三瓣——有個顏色明顯區別於兩半大腦的東西插在了真人的腦漿裡，並且不斷向內汲取著營養。

‘真人’開口說話了，“我想你應該可以猜出，像我這樣的人最討厭意外和變故，自從真人上次被你改造了靈魂，我就知道這枚棋子留不得了。”

喬恩歪了歪頭，“所以呢？”

“所以我趁他解除你術式的時候，悄悄在他的身體中植入了屬於我的術式，然後……”

說著，真人一拍手，“就變成了現在這樣，完美地將你引到了這裡，完成了屬於自己的任務。”

計中計，局中局。

我在第五層！

乙骨憂太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哪裡不知道自己和喬喬顧問已經踏入了對方的圈套。

正當他想要調動戒指中的咒力時，喬恩突然把他攔下，“沒關係，再多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無用之功，你繼續往下走，這傢伙留給我。”

乙骨憂太看看喬恩，沉思片刻，深深點頭，“那……喬喬顧問，你小心。”

喬恩擺擺手，“放心，我很快就會追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