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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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離譜！

世界政府對喬恩·喬斯達宣戰，海軍居然沒有出兵，這個結果一出來，幾乎所有人都驚掉了眼球。

不過轉念一想，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現在世界政府自身，甚至面臨解體風險。馬林梵多在這種時候明哲保身，不插手世界政府和喬恩·喬斯達之間的戰鬥，倒也算得上一步妙棋。

只是這樣一來，兩者的關係就變得有些微妙了。畢竟人盡皆知，海軍是世界政府的馬仔兼打手。

現在要鬧怎樣，趁機脫離？

嘖嘖。

青雉，真有種啊！

……

聖地·瑪麗喬亞。

“可惡！”

“該死！”

“狂妄的小輩。”

五老星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

甚至他們都想當面去質問海軍代理元帥青雉是不是要反水了。

可惜瑪麗喬亞這邊也是一大堆爛攤子，現在海軍那邊只是拒絕出兵。萬一要把那些沒用的傢伙逼急了，矛頭倒轉，那世界政府就真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們以活動經費不足為由拒絕出兵。”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要乖乖給錢不成！”

“海軍本來就是世界政府所屬勢力，他們軍艦上的每一個螺絲都是我們給的！”

“絕不能開這個先河。”

五老星七嘴八舌的，好好的休息室亂成了菜市場。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悠悠響起。

“可是海軍不出兵，我們又能指望誰？”

這話一說出口，房間裡彷彿按下了暫停鍵。

凱多和百獸海賊團給瑪麗喬亞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2/3是什麼概念？

是傷及筋骨，是痛徹心扉！

從理智來說，瑪麗喬亞現在不宜大動刀兵。

可是沒辦法——

作為統治的根基，「階級制度」都已經被動搖，若是不給予回應，不用外人動手，世界政府自己就先散了架子。

這些天他們已經不知道收到了多少來自世界各地的虛假問候，甚至連脫離世界政府的宣告都有不少。

不能再拖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五老星其中之一，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幽幽開口，“我這裡有一個人，喬恩·喬斯達或許會賣他個面子。”

彷彿靈光劃過腦海，其餘的五老星頓時反應過來。

“你是說！？”

“如果是那傢伙的話，說不定行得通。”

“我們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總不能每次都要依靠依姆大人的力量。”

“就讓「他」去試試看吧。”

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點點頭，“之前我們做了許多讓步，就是為了今天這種時候。”

說著，他轉身離開了休息室。

不一會兒，拿著一隻特殊的電話蟲回來了。

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把那隻電話蟲放在桌子上，按下了撥號鍵。

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布魯……

等候的忙音從未如此清晰。

在五老星的注視下，電話蟲的眼睛非常微妙的變成了一隻睜開一隻閉著。

“真意外啊，這種時候你們竟然會主動聯絡我。”

傑伊戈路西亞·薩坦聖掃過其餘五老星臉上的表情，沉吟片刻，十分沉肅的開口道：“費加蘭德·香克斯……聖，我們需要你。”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就當是還我們人情吧。”

電話蟲那頭的香克斯陷入了沉默。

好半天，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了，道：“我在聽。”

……

風和日麗。

沒有了兵工廠的汙染，和之國很快迸發出新的生機。

革命軍的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一片欣欣向榮，到處都可以看到滿臉笑容的老人和孩子。

“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喬恩。”艾斯望著遠處梯田裡幹活兒的農民，輕聲開口道。

喬恩頭也不回地說：“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你也知道，我不算什麼好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美好的初衷。”

艾斯聳聳肩，“不是好人，也不是惡棍，你就是你，就像……我就是我。”

“滿嘴順口溜，你要考研啊？”喬恩翻了個白眼，“今天我讓你接客的目的，可不是讓你在我耳邊嗡嗡叫。”

艾斯：……

接客，接你妹客。

我堂堂白鬍子海賊團二番隊隊長，內定白鬍子海賊團下一任大當家，怎麼在你嘴裡就變成花街柳巷的賣笑女了？

真是太不純潔了！

“知足吧，路飛那小子哭著吵著要來，我都沒帶他。”喬恩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無奈道：“他一生悶氣，足足吃掉三天存糧，廚師長都快氣哭了。”

“你是狗大戶，全天下就沒有比你更有錢的人，些許糧食不要那麼小氣。”艾斯擠眉弄眼，拍了拍喬恩的肩膀。

“行了行了，別忘記你的職責，瑪麗喬亞那邊請來香克斯，無非就是想讓我給他個面子之類的，至少在明面上不要鬧得太僵，給他們一些喘息時間。”

喬恩看著艾斯，話鋒一轉，“可惜啊，那些老東西搬來香克斯，我同樣可以搬來你。你可是割耳朵羅傑的唯一血脈，曾經是海賊王船上實習生的香克斯，沒道理，不賣你這個面子。”

海賊世界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攀關係這一塊兒，早讓喬恩玩兒明白了。

“什麼割耳朵羅傑，那是哥爾·D·羅傑……算了，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艾斯擺擺手，一臉放棄治療的模樣。

喬恩笑容燦爛，“面對這種程度的調侃也能應對自若，出息了啊艾斯醬。”

“少來。”艾斯嫌棄地撇撇嘴，“這麼多年過去了，有他沒他都一樣，再說我火拳的名號又不是靠那傢伙才打出來的。”

喬恩面色一正，鞠躬行禮道：“對對對，您說的太對了，尊敬的火拳大人。”

有一茬沒一茬的插科打諢，時間過得倒也輕鬆。

說著話，兩人視線所及之盡頭出現了一個豆大的黑點。

喬恩‘哈’了一聲，“來了！”

艾斯則雙手插兜，嘖嘖道：“紅髮啊，真是久仰了。”

另一邊，‘雷德·佛斯’號。

“我該感到榮幸嗎？大名鼎鼎的喬恩·喬斯達和波特卡斯·D·艾斯親自來迎接我了誒。”

船首之上，香克斯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的面子還是很管用的嘛。”

不過他這話卻迎來了一眾夥伴的拆臺。

本·傑克曼吐了個菸圈，“混了這麼多年，竟然被一個後輩超過去了，現在居然還會感到竊喜，真丟人啊香克斯。”

耶穌布和拉奇魯也紛紛開口，“就是說啊，好丟人啊，香克斯老大。”

“保不準哪天你的四皇寶座就要被人搶走嘍。”

香克斯聽了，也不生氣，反倒笑起來，“什麼四皇不四皇的，現在哪還有四皇了？白鬍子退休，凱多被捕，夏洛特·玲玲那個女人也老老實實躲在萬國不出來……我看啊，馬上就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已經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本·貝克曼冷酷補刀。

香克斯不置可否。

距離岸邊越來越近，他臉上的不正經終於收斂。

雷德·佛斯號上的其他人也斂起表情，個個嚴陣以待。

嘴上說的再隨意也掩蓋不了一個事實——喬恩·喬斯達已經是全世界最強、勢力最大的海賊，甚至距離海賊王的寶座也只有一步之遙！

對待這種傢伙，再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

“喬恩。”

“香克斯老大。”

喬恩和香克斯會面的場景意外地和諧。

和喬恩打過招呼，香克斯又看向艾斯，忍不住感慨道：“羅傑先生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啊。”

艾斯扯扯嘴角，“是啊是啊。”

“當年我可是受了羅傑先生很多照顧啊。”香克斯回憶起從前，“那是我這輩子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艾斯：……

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喬恩，用唇語道：“這紅毛大叔怎麼回事？”

喬恩連比帶劃，“理解下，上了年紀是這樣的。”

香克斯瞧見兩人的小動作，也不惱，笑道：“你們關係不錯啊。”

喬恩接了句，“那是——畢竟是一起蹲過窗的交情。”

“你只是越獄的時候恰好遇見我了而已吧。”艾斯無情拆穿了某個無恥的傢伙。

香克斯笑點極低，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等他笑夠了，忽然表情一正，“那麼喬恩·喬斯達，我這次為何而來，你應該是知道的。”

喬恩仰頭看了看天，隨即打了個響指，在沙地上變出幾把沙灘椅和一張小圓桌，以及許多美酒美食，道：“邊喝邊聊。”

簡簡單單的一手隔空造物，把紅髮海賊團的這些精英嚇得不輕。不過他們也算是見識過不少大場面，愣是沉得住氣，沒有丟了四皇團的氣勢。

喬恩熱情的招呼，“初次見面，心生歡喜，大家隨便喝，喝完了還有。”

聞言，香克斯極為舒坦的靠在一張椅子上，道：“既然人家這麼說了，咱們也別客氣，該吃吃該喝喝。”

知道的，能認出他們是四皇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哪來的薅羊毛大隊呢。

當然，敢如此放鬆，也是香克斯等人對自身實力極其自信的表現。

紅髮海賊團走的是精英路線，本·貝克曼他們每一個單獨拎出來都有獨當一面的實力。

這一點，倒是被路飛他們很好的繼承了。

簡單來說，紅髮海賊團就是草帽海賊團的PLUS·MAX·ultra版，人人能打，人人敢打。

手下人吃著喝著，氣氛無比和諧。

香克斯也喝了口酒，然後看著喬恩的眼睛說起正事：“瑪麗喬亞那邊希望你能釋放那些天龍人奴隸，只要做到這一點，所有事都能既往不咎。”

艾斯聽了，想要說些什麼。

但用餘光瞥見喬恩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果斷選擇閉嘴，端著酒杯嘬了起來。

“沒道理啊香克斯先生，你說天龍人和普通民眾有什麼不同，是多出個鼻子還是多出張嘴？總之，我沒有看不起那些異人族的意思，只是想表達天龍人並不高貴。”喬恩淡淡開口。

頓了頓，又道：“我這個人最是公平，願意給所有種族提供同樣的就業機會，天龍人也不例外。”

香克斯苦笑：“好了，我們兩個之間就不要再打啞謎了。因為某些原因，我欠世界政府人情，他們拜託我無論如何也要讓你賣我個面子……他們要求的不多，表面上過得去就行。”

“表面上過得去？”喬恩撓撓眉梢，“事到如今，那五個老傢伙還在妄想當裱糊匠……真不知道是該嘲笑他們還是應該佩服他們。”

香克斯沉吟片刻，道：“聽著，喬恩，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世界政府的底蘊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貧乏。”

“最終兵器？還是隱藏在瑪麗喬亞地下的至高存在？”

喬恩輕描淡寫說出了讓香克斯感到毛骨悚然的話。

香克斯罕見地有些失態，“你知道！？”

“隨便猜的。”喬恩半真半假地開口：“無非就是某種可以鎮壓一切的力量，只是使用這種力量需要付出條件。”

他攤攤手，“那又如何？負隅頑抗不過是讓我平添幾分樂趣罷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旦真的開啟大戰，世界每一處角落都會陷入戰火，會有數不清的人流離失所，失去生命！”香克斯眼神凌厲，更有一股海嘯般的霸氣自然而然地激發。

距離最近的艾斯表情微變。

喬恩卻沒事兒人一樣，“我還是那句話——那又如何？香克斯先生，你不會以為現在每一個國家都是幸福美滿安居樂業吧？”

香克斯：……

苦痛是常態。

笑容則是乾枯土壤中綻放的花朵。

就算最偏僻的村子，最單純的村民，都會受到這樣那樣不公平的欺壓。

這種事香克斯見的太多了。

他是海賊，嚮往自由。

卻也善良。

他曾和同伴拯救了無數人。

但和全世界正在受苦的人相比，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難道真的要推倒重來才能改變一切？”香克斯喃喃自語。

然而喬恩卻搖搖頭，“不可能的，欺壓和鬥爭是永恆的主題，再過個幾千年也不會改變。”

話鋒一轉，“至於我，只是單純的討厭天龍人罷了。”

香克斯說不出話了。

良久，他笑著撓撓頭，“呀，真是敗給你了，五老星那邊我會如實回覆，不會讓喬恩你為難的。”

喬恩同樣笑了，“那，既然已經談完公事，接下來就應該輪到私事了……走走走，去我那兒，路飛那傢伙等你可是等到望眼欲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