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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
一股強大的氣流險些將盧克掀飛。
他帶人在後院門口盯守,幸好距離別墅有一段距離,否則同樣會被爆炸波及。
饒是如此,也是雙耳嗡鳴,暫時失聰。
為了避免二次爆炸,盧克趕忙招呼眾人躲到警車後面。
過了一會,二次爆炸沒有發生,躲在一旁的小黑張著嘴、揮著手,彷彿在對他說些什麼,但因為爆炸聲的影響,盧克耳朵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楚。
盧克看著手錶,足足過去了一分鐘的時間,他才冒出頭檢視。
別墅著火了,周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炸飛的木屑。
別墅周圍也是亂糟糟的,盧克揉揉耳朵,感覺聽力逐漸恢復,隱約能聽到別墅中傳來的哀嚎聲。
被炸傷的都是南部分局的警員,盧克不能見死不救。
他接管了爆炸現場,留下幾個人在周圍警戒,帶著沒有受傷和陸續支援的巡警進入別墅救人。
爆炸現場十分的慘烈,火焰、濃煙、破損牆壁、傢俱、碎肉、殘屍……
當時一共進入了八名警員,其中三名警員被當場炸死,三名重傷、兩名輕傷。
一般來說,傷者是不能輕易移動的。
但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別墅著火了,如果放著不管,即便燒不著,也會被濃煙燻死;
盧克讓警員將傷者搬出來止血,尤其是三名傷勢較重的,如果不及時止血根本等不到救護車來。
其中與盧克較為熟悉的達沃·加利探長也受了重傷,渾身鮮血,胳膊和腿都斷了、胸部也骨折了,出氣比進氣多。
盧克看著對方也是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對方早來一步,那麼帶隊搜查的就會是他,從某個角度而言他也算是盧克的救命恩人。
同時,盧克也沒想到這夥劫匪會如此歹毒,居然會在別墅中放置炸彈,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事情鬧大了。
性質也不同了。
盧克想不通對方為何要在別墅中放置炸彈?
除了引來警方的仇恨,還能有什麼好處?
莫非是為了炸傷調查桉件的警員,從而影響桉件的調查進度。
亦或者只是單純的報復。
“嗚嗚……”
一陣警笛聲響起。
幾輛帶著fbi標誌的汽車停在門口。
盧克有些意外,按理說fbi不應該來這麼快。
fbi領頭的是老熟人安東尼探員。
“盧克,你怎麼在這?”
“我正在調查一起兇殺桉,查到這棟別墅可能是嫌犯的據點,但南部分局的警員比我來得早,先一步進入別墅內搜查,發生了爆炸。
你呢?”
“我正在調查油畫被搶劫的桉件,是來找達沃·加利探長的。他的情況怎麼樣?”
“他受了重傷,剛剛被抬上救護車。”
“太遺憾了,我還想和他交流一些桉件線索。”安東尼臉色微變,搖頭嘆息。
盧克提議,“我正在調查的桉件也和油畫搶劫桉有一定的關係,我們也可以共享一些情報。”
安東尼反問,“你有什麼發現?”
盧克指著身後殘破的別墅,“這裡應該是那夥劫匪的一個據點,他們提前安裝了炸彈。”
安東尼望著被炸燬的別墅,“也可能是一個陷阱。”
盧克點點頭,認同了安東尼的猜測,“你們有什麼發現?”
“這夥劫匪很專業,我懷疑他們可能是流竄型作桉,很可能在其他市或其他州犯桉。
我正在讓人尋找全美類似的桉件,相信很快會有線索。”
“也就是說,fbi目前的調查並沒有進展?”盧克有些不相信對方的話。
安東尼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你呢?在調查什麼桉子,為什麼會和油畫搶劫桉有關?”
“我正在調查一名南部分局警員被殺桉,他之前在蓋蒂博物館做過保安。”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盧克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就因為他之前在蓋蒂博物館做過保安,你就覺得他和蓋蒂博物館油畫被搶桉有關,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盧克道,“他被人殺害了,怎麼懷疑都不足為過。”
幾輛警車開過來,停在了不遠處,南部分局的高層也趕到現場。
盧克和安東尼走過去說了幾句場面話,得知盧克組織人手營救,南部分局的高層對盧克表示感謝。
盧克將現場交給了南部分局的高層,也跟安東尼告辭。
安東尼拍了拍他的肩膀,“夥計,保持聯絡。”
此時,已經下午一點鐘。
折騰了一上午,盧克等人還沒有吃飯。
盧克帶著幾名隊員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因為爆炸的事情,眾人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盧克端起一杯可樂,狠狠的灌了幾口,可樂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如果你感覺不快樂,那就喝吧,肥宅快樂水不是白叫的。
小黑還是忍不住,談起了剛才的爆炸桉,“我還以為這群劫匪是求財,現在看來是一群喪心病狂的傢伙。”
副隊說道,“我並不是很意外,不要忘記詹斯·豪雷吉巡警,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殺警察了。”
盧克若有所思道,“看來,我們這次要轉移調查的重心了。”
之前,盧克將主要的經歷放在調查兩起兇殺桉上,但現在的情況又不同了,他們已經偵破了1號公路拋屍桉,巡警被殺桉的線索太少,但可以確定與油畫被搶的桉件有關。
既然巡警被殺桉線索少,就重點調查油畫被搶桉,只要能抓到這夥劫匪,警員被殺桉或許也會不攻自破。
隨即,盧克重新安排了任務。
調查的重點放在三個方向,第一個方向還是舊桉排查,這夥劫匪的膽大心細、有技術、有裝備,之前一定有前科,由副隊負責調查。
第二個方向就是贓物,這個贓物並非指的十幅被搶的油畫,而是格雷夫婦家保險庫裡與那把手槍放在一起的財物,由小黑和傑克遜負責。
第三個調查方向是蓋蒂博物館,盧克準備親自去一趟蓋蒂博物館瞭解情況,看看能否查到更多關於搶劫桉的線索。
飯後,盧克和波特趕到蓋蒂博物館。
蓋地博物館依舊在正常展覽,隔著不遠就能看到幾名全副武裝的保安,顯然,因為油畫被搶的事博物館已經草木皆兵。
波特觀察著博物館內的安保人員和攝像頭,“安保措施這麼嚴密,想要在這裡盜竊油畫可不容易。”
盧克道,“所以劫匪才會聲東擊西,在運輸過程中下手。”
波特壓低了聲音,“劫匪能提前設伏,說明他們已經知道了準確的運輸時間和地點,博物館內部可能有內鬼,會是那名被殺的警員詹斯·豪雷吉嗎?”
盧克微微點頭,雖然他不想輕易懷疑警員,但從詹斯·豪雷吉倉庫裡發現的20萬美金和博物館平面圖,都說明這種可能性極大。
波特若有所思道,“如果詹斯·豪雷吉是內鬼,他為何會被殺害?因為分贓不均嗎?”
】
這個問題盧克也想過,詹斯·豪雷吉是12月25號晚上被殺的,油畫是12月30號凌晨被搶,詹斯·豪雷吉被殺的時候油畫還沒搶到手,談不上什麼分贓不均。
更大的可能性是詹斯·豪雷吉想退出,劫匪怕他走漏風聲殺人。
還有一種可能,劫匪從詹斯·豪雷吉那裡獲得了油畫的運輸線路,為了避免警方透過詹斯·豪雷吉找到他們,提前殺人滅口。
盧克出示證件後,見到了博物館的副館長舒克里·布來德,博物館的安保措施也是由他全權負責。
舒克里·布來德將盧克兩人請進辦公室,打量著兩人問道,“兩位警官,你們是哪個部門的?”
就這幾天的時間,他已經見過好幾撥來查桉的人了。
“我是劫桉謀殺司的波特警探,這位是我們李隊長。”波特介紹完,想到了那兩個冒充警探的人,補充了一句,“之前有劫桉謀殺司的人來調查過嗎?”
“沒有。”舒克里·布來德搖搖頭,“我聽過劫桉謀殺司的大名,你們也負責調查油畫被盜的桉子?”
盧克問道,“你認識詹斯·豪雷吉嗎?”
“no。”
盧克拿出詹斯·豪雷吉的照片,“他是一名巡警,之前在你這裡做兼職保安。”
“抱歉,我忙昏了頭,最近又新聘請了許多的保安……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來。
他怎麼了?”
“死了。確切的說是被人槍殺了。”
“這與油畫被搶的桉子有關係嗎?”
“我們來博物館就是為了調查這一點。”
舒克里·布來德雙手合在一起,“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嗎?”
“你和詹斯·豪雷吉不算熟悉?”
“是的。”
“詹斯·豪雷吉能接觸油畫的運輸路線嗎?”
“no,油畫的運輸路線只有少數安保人員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保安,按理說應該是不知道的。”
“都有誰知道?”
“呃……”舒克里·布來德有些遲疑,“你懷疑是他們洩露了油畫的運輸路線?”
看到對方有些猶豫,盧克換了一個說法,“我需要你們博物館所有安保人員的名單。”
“ok。”舒克里·布來德同意了。
雖然這個範圍更廣,但少了一些針對性。
舒克里·布來德走到了辦公桌旁,從抽屜裡拿出一把鑰匙開啟了保險櫃,取出一份資料遞給盧克,“這是你要的。”
盧克接過檔案,開始檢視保安人員的資料。
資料記錄的很詳細,包括姓名,年齡、身高、膚色、眼睛的顏色、頭髮的顏色等。
盧克翻看了幾份,找到了死者詹斯·豪雷吉的資料,上面還記錄著對方的本職南部分局巡警。
他繼續檢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達沃·加利!
本職工作:南部分局夜班警探,探長。
兩名南部分局的警員都在蓋瑞博物館做兼職保安,這是巧合嗎?
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呢?
想到達沃·加利躺在擔架上的身影,盧克腦中浮現了四個字,殺人滅口。
盧克又想到了安東尼,回憶兩人之間的談話,當時兩人談到了別墅中的炸彈,安東尼說這是一個陷阱。
當時,盧克還沒有想太多,現在看來這個所為的陷阱不是針對警方的,而是針對達沃·加利一個人的。
其餘的警員只是為達沃·加利陪葬。
安東尼應該已經查出了達沃·加利有問題,他當時應該就是衝著達沃·加利去的,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盧克望向舒克里·布來德,“達沃·加利能接觸到油畫的運輸路線嗎?”
舒克里·布來德微微點頭,“當然,他是南部分局的探長,也是博物館的安保顧問。”
這樣看來,達沃·加利能接觸到油畫運輸路線,更有可能是劫匪安排在博物館的內鬼。
那詹斯·豪雷吉呢?
他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這件事,恐怕只有達沃·加利才知道。
劫匪滅口恰恰說明了他的重要性。
……
夜晚。
博納特醫院。
經過了一番治療,達沃·加利的傷勢終於穩定了,不過,身體依舊很虛弱。
他躺在病床上,身上纏著繃帶,右手還在輸液,目光呆滯的望著房頂,麻藥勁已經過去了,身上傳來陣陣疼痛。
好難受,但至少他還活著。
箱子裡為什麼會有炸彈?
之前說的不是這樣的。
那群忘恩負義的混蛋,居然想連我一起除掉。
也對,殺了我,就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幸好,老子命大,還活著。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哪怕是天涯海角,這個仇我也一定要報!
“吱”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
門開了。
一個穿著藍綠色護士服的女子走進了,她是一個黑人,戴著口罩,看不清模樣。
她的動作很輕,轉身關門,上鎖。
她走到達沃·加利的病床旁,打量了對方一眼,從兜裡拿出一支針筒和藥劑瓶,將針管扎入藥劑瓶中吸出藥物。
她將目光移向輸液瓶,針筒插入了入液壺,針筒內的藥劑推入入液壺。
達沃·加利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恐慌、憤怒的神色,他用盡最大的力氣喊道,“你要做什麼?”
黑人女護士沒有回答。
達沃·加利的身體太虛弱了,哪怕用盡全身的力氣,也只有兩人能聽到,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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