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4章 琺琅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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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鍊被盜的案子像是一場鬧劇，好在這場鬧劇已經結束了。

約翰和露西離開後，盧克和莉麗絲返回了俱樂部。

……

密爾卡茶餐廳。

為了項鍊被盜的事，盧克和莉麗絲中午都沒好好吃飯，現在事情了結，兩個人都有些餓了。

莉麗絲帶著盧克來喝下午茶。

兩杯紅茶、一盤水果、還有鬆餅、三明治、麵包卷和奶油酥、白蘆筍餅等。

每一款茶點都精緻華麗、小巧玲瓏，其中盧克最喜歡的是帶有金箔的巧克力慕斯，金子他見過不少，吃進嘴裡還是頭一次。

莉麗絲放下茶杯，笑著問道，“味道怎麼樣？”

“還不錯，巧克力的味道很淳口，我喜歡。”

莉麗絲提議，“我們晚上吃西班牙菜怎麼樣？俱樂部剛剛來了一位西班牙大廚，嚐嚐他的廚藝。”

“OK，我也很久沒吃西班牙海鮮飯和伊比利亞火腿。

這兩道菜是我的最愛。”

莉麗絲說道，“不過，吃晚飯前，還有一件事要處理？”

盧克放下餐叉，擦擦嘴，“拍賣品被盜的案子？”

“是的。

我剛剛打電話詢問過，警方那邊的調查並不順利，拖得越久，事情就會越麻煩。”

盧克調侃道，“吃你頓飯可真不容易。”

莉麗絲握著盧克的手，“我知道，讓你連續調查兩起案件確實很辛苦，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等調查結束，你可以在俱樂部住段時間，好好放鬆一下。”

“聽起來還不錯，這裡的會員費貴嗎？”

“那不重要。

你是我的VIP，永遠都是免費。”

“一碼歸一碼，我還是喜歡自己付錢，這樣住的會更自在一些。”

“OK，你這次的調查僱傭費支付會員費綽綽有餘，完全不用擔心。”

盧克喝了一口紅茶，潤潤嗓子，“說說拍賣品被盜的案子吧。”

莉麗絲從包裡拿出平板電腦，而後站起身坐到盧克身旁，開啟平板，找出一段影片，“這是昨晚拍賣會的監控影片。”

兩個人坐到很近，莉麗絲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盧克不喜歡太濃的香水味，覺得刺鼻，莉麗絲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像是一種混合的花香，很清新，也很好聞。

影片開始播放，盧克收回心神，開始檢視拍賣會的監控。

攝像頭安置在拍賣行的角落，這個角度很好，可以拍到拍賣會場的大部分空間。

拍賣會場大概有兩百平米左右，前面是一個較高的拍賣臺，後面擺放著一些桌椅供客人就坐，整個拍賣會場的人並不是很多，總共也只有四十個人左右，除去服務人員外，大概只有三十多名參加拍賣的客人。

盧克還在影片中看到了莉麗絲的身影，“拍賣品丟失的時候，你也在現場？”

“是的。

這也是讓我很鬱悶的地方，我明明在現場，卻不知道是誰盜走了拍賣品，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傻子。”

盧克調侃道，“那也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傻子。”

莉麗絲撇撇嘴，“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你說了，我也不會承認的。”

影片中，眾人安坐在位置上，拍賣會正式開始了。

第一件拍賣品是一幅油畫，一米見方的紙上畫的亂七八糟，盧克也不知道到底畫了個啥，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印象派吧。

拍賣師宣佈起拍價格後，陸續有嘉賓走到拍賣臺檢視，觀摩這幅油畫。

盧克微微蹙眉，“這場拍賣會好像有些隨意呀。”

莉麗絲說道，“參加拍賣會的都是俱樂部的客人，屬於小範圍的拍賣，所以並沒有大型拍賣行那麼嚴格。

這也是俱樂部拍賣會的特點。

有些人喜歡在大型拍賣會競拍，也有人喜歡這種小範圍的交流會，並不衝突。”

盧克明白了，簡單的說，這種小型拍賣會更有‘人情味’，也更便於進行一些利益交換。

就比如，洛杉磯市長夫人要拍賣一張自己的畫作或收藏品，那肯定是在這種場合更加合適。

同時，這種拍賣會一旦出現安全問題，對於俱樂部的信譽也是一種打擊，會損失很多潛在的客戶和一些老客人。

莉麗絲用纖細的手指指著螢幕，“盧克，被盜走的就是這件拍賣品。”

盧克望向螢幕，這是一件綠色的葫蘆形瓷器，做工十分的精美，葫蘆的下腹還畫著一對丹頂鶴，畫工十分的靈動，兩隻丹頂鶴彷彿隨時能從瓶子裡飛出來。

“華國瓷器？”

莉麗絲點點頭，“是琺琅彩，由JDZ燒製的上好素瓷送進宮中由御用畫師上彩釉烘烤而成，專供宮廷皇室玩賞之用。畫工技藝特高，加工水平嚴格控制，如有缺陷即刻打碎處理。存世數量稀少，每一件都是難得的精品，價值不菲。”

盧克有些意外，“你還懂瓷器？”

莉麗絲無奈道，“作為俱樂部的負責人，我也是第一次負責拍賣會，我對每一件拍賣品都做了瞭解。

而且，這件綠葫蘆琺琅彩被盜後，我又做了一些功課。”

就在此時，監控影片突然結束了。

“怎麼回事？”

“拍賣會停電了。”

“人為的，還是意外？”

“昨天晚上下的雨很大，還有雷聲和閃電，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意外。

但檢修人員說，配電室被人做了手腳，斷電也是人為的。”

“停電的時間有多久？”

“大概五分鐘左右。“

“當時有人用手機照明嗎？”

“根據規定，拍賣期間是不允許帶手機進入拍賣會場的。

而且那晚下著大雨，天色很暗。”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就聽到有人喊，“我的琺琅彩葫蘆瓶呢？誰見到了我的拍賣品？湯米，是你們俱樂部的員工收走了……”

莉麗絲嘆了一聲，“當時我就知道出事了，等來電後，我詢問了工作人員，當時因為天色太黑，拍賣場有些混亂，沒有人亂動拍賣品，大家都聲稱沒有移動過，但拍賣品偏偏不見了。”

“那件拍賣品有多大？”

“琺琅彩高19英寸，口徑2英寸，上腹徑4.7英寸，下腹徑9.5英寸，底徑4.7英寸。”

“停電期間有人離開過拍賣會場嗎？”

“是的，根據警方的統計，有兩名俱樂部員工和六名客人離開了會場。”

盧克問道，“有沒有可能是這些人帶走了琺琅彩？”

莉麗絲點點頭，“警方也是這樣想的，但因為停電的原因，監控並沒有拍到畫面。

這也是最為難的地方，六名客人不可能都是小偷，我們也無法將他們當成嫌犯對待，這會影響到俱樂部的聲譽，調查的進展很慢，我也有些束手無策，所以才會請你來。”

盧克喝完了紅茶，用溼巾擦了擦嘴和手，“我們去拍賣會場看看吧。”

兩人沿著綠蔭小路走了幾分鐘，來到了一棟三層建築旁，一樓是一家咖啡廳、二樓是一個小型影院，三樓就是拍賣會的會場。

推開兩扇厚重的木門，盧克看到了影片中的拍賣場，進入拍賣場仔細檢視，回憶著影片中客人和拍賣品的位置。

“那天晚上有聽到可疑的聲音嗎？”

“那天晚上停電後，因為會場的人很多，有些亂……”莉麗絲想了想，“雷聲算嗎？”

盧克問道，“警方什麼時候趕到的？勘察現場是否有發現？負責案件的是哪個部門？”

“停電的時候是九點鐘，我察覺琺琅彩不見後，就立刻報警。

半個小時後，峽谷分局凡奈斯區的巡警趕到了俱樂部。

負責案件調查的是夜班探長尼科林·亞羅。”

盧克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目光掃視四周，“他們有沒有對拍賣會場進行徹底的搜查？”

莉麗絲嘆道，“他們將可能藏匿琺琅彩的地點都搜查了，沒有任何發現。”

盧克檢視桌椅，並沒有發現藏匿的空間。

他又檢視了拍賣臺上的櫃子，開啟櫃門，裡面的空間不小，空蕩蕩的。

盧克用手指敲擊櫃子的底部，問道，“樓板有多厚？”

莉麗絲答道，“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實心的，警察也檢查過這個櫃子，應該沒有問題。”

盧克走下拍賣臺，走到窗戶旁向下張望，這裡是三樓，並不是很高，問道，“昨天晚上開窗戶了嗎？”

“是的。”

“琺琅彩有沒有可能從窗戶裡放下去？”

莉麗絲聳聳肩，“不可能，考慮到安全問題，這些窗戶都是固定的，最寬也只能開啟六英寸，那個琺琅彩根本出不去。”

盧克嘗試了一番，窗戶確實只能開啟六英寸，很堅固，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隨後，他繼續環視拍賣會場，看到了房頂上的通風管道，踩著桌子爬到房頂，敲了敲通風管道，“警員搜查這裡了嗎？”

“是的，沒有發現琺琅彩。而且通風管道很窄，只有25英寸，根本無法容納正常人通行。”

“叮鈴鈴……”

盧克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莉麗絲的手機響了，“抱歉，我要接個電話。”

盧克點點頭，“我去拍賣會場外面看看。”

莉麗絲目送盧克盧克出了拍賣場，摁下接聽鍵，“喂，佩妮，下午好。”

手機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嗨，我親愛的妹妹，聽說你的俱樂部出了點小問題。”

“俱樂部是家族的，祖父只是讓我暫時打理。訊息這麼快就傳到你那裡了？”

“是的，總有一些‘熱心人’喜歡到處傳播閒言碎語。

需要我幫忙嗎？”

“No，我會處理好的。”

“你確定？”

“是的，我很確定。”

“作為姐姐，我要提醒你一句，管理好一傢俱樂部可不像在海島尋寶那麼簡單，需要專業的管理知識和豐富的經驗，以及一些用人的小技巧。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隨時打電話向我諮詢。

我可不想看著自己親愛的妹妹剛接手俱樂部就搞的一團糟，甚至可能要面臨客人的索賠。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整個芬恩家族都會顏面無光……”

“佩妮，俱樂部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還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吧。”莉麗絲輕哼了一聲，結束通話手機，嘀咕道，

“討厭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