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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當空。
陳平躺在一個嶄新的環境裡,沒有睡意。
之前一直住在寧府,雖然晚上有鼾聲,有夢囈,有酸臭味...但那至少是在府內,安全性極高。
而現在處於一個完全獨立的房屋內,遇到危險沒有任何相助的幫手。
第一次體驗這份危險,讓陳平缺失安全感。
沒辦法,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在寧府的這幾年,他見過因戰鬥去世的修士,見過被妖獸攻擊致死的修士,見過被邪祟附身而亡的修士,也見過淪為女修士爐鼎後消瘦而亡的俊美男修...
千奇百怪的危險。
這個世界,實力為尊。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陳平想到這裡,反正睡不著,乾脆起身肝了一會兒劍術。
他的面板裡,目前可以肝的技能或劍術就三個:解剖技能、廚藝,還有就是法術一欄裡面的‘微風九劍’。
解剖技能和廚藝這會兒都沒法肝。
解剖需要帶骨的完整妖獸,他沒有,也消耗不起。
廚藝有點費菜。
或者說,費錢。
肝不起。
唯一不需要花錢的就是‘微風九劍’。至於境界和功法,可以肝,但他嘗試過,非常慢,短時間內很難進階。當前最重要的是先肝出來一門保命手段,然後再想其他的。微風九劍就最合適。
微風九劍是修士傳統劍術,在連雲城很常見。
劍術共九式,一式一品級。這劍術習練過程還有利於強身健體,對於練氣士的他來說,可謂是一舉兩得,非常划算。
微風九劍,顧名思義,出劍如微風。
講究的是一個‘靜’字和一個‘快’字。
靜。
出手不起風,一切輕描淡寫。
快。
剎那間出手,快狠準奪命。
兩個字共同組成了‘微風九劍’的精髓。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特點,微風九劍是連雲城修士最常修煉的一門劍術之一,特別是經常參與獵獸的修士,幾乎人均都會。
獵獸過程中,往往需要快狠準的解決妖獸。大部分獵獸過程中不能鬧出大動靜,以免被附近惹不起的兇獸聽到而導致險象環生。
微風九劍就能完美滿足這些要求。
所以頗為受歡迎。
這門劍術入門很簡單,前面幾式亦如此。但到了後面,難度會徒然攀升,對修士的領悟力和運用靈力的要求越來越高。
正因如此,絕大部分修士都只會前三式,能夠練到第五式的練氣士寥寥無幾。
練到第六式的一隻手可以數過來,會第七式的目前據說只有個別的人會,第八式和第九式都未見人使出過。
陳平執行力非常強,一旦打定主意,便立即開始習練。
這一練就是十餘天。
陳平每天朝五晚九,直接將微風九劍肝到了第六式。
‘有面板就是好啊,否則這輩子我恐怕也沒機會把這這門劍術練到第六式。’
‘單就這門劍術而言,我現在也算是連雲城的鳳毛麟角了吧。’
‘按照其他修士對這門劍術的記載,練到第六式,同等情況下,越兩層境界殺人完全沒問題。這也算是多了一個自保的技能。’
陳平長劍入鞘,洗漱了一下,才迎來東方朝陽。
每天如此,當連雲城的修士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他已經肝完了一個時辰的熟練度。
“啪!啪!啪!”
一陣敲門聲傳來。
開啟門,就傳來了何先祥關切的聲音:“我前段時間出了趟遠門,聽聞你一直躲在了屋裡沒出來,還以為你出事了呢?”
陳平笑了笑:
“哪能?在屋內修煉呢。”
陳平前幾天去何先祥家拜訪過,事實上搬過來的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過何先祥,但幾次都吃了閉門姜,何先祥根本不在家。
“好啊,修煉好。”何先祥笑了笑:“有空沒有?這幾日攤位上有個大買賣,老頭子我一個人賣不過來,你若有空的話幫我一起去賣賣肉?”
“當然,也不白讓你幫忙,按幫工的價格給你酬勞。”
陳平當即答應:
“行啊,沒問題。”
搬至此,陳平一直想向何先祥瞭解一下有哪些賺錢的營生,這不就是機會麼?
沒有了每月的俸祿,得找到賺錢手段才行,總不能坐吃山空。
陳平曾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但一直沒有想好最佳的答案。
畫符?
沒有可能。
練氣三層以下不是說不能畫符,而是失敗率太高了,不是因為學不會技能,而是因為靈力不足,把握不住畫符的奧妙。
這與熟練度沒有關係。
就比如讓他現在去修煉築基功法,即便是有熟練度面板,同樣不能有任何精進的可能性。
他想過儘快把境界提升到練氣三層以上,這樣賺錢的手段就會多很多。
可他這段時間發現,境界的提升格外的難,並不容易,短時間想要提升到三層以上並非易事。
陣法?
煉丹?
煉器?
更不是他一個練氣一層的菜鳥所能企及的。
這些都是高階活。
獵獸?
也不會再去了。
他之所以從寧府搬出來,就是不想出連雲城去做危險的任務。
現在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散修,就更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散修組隊出去獵獸的死亡率可大大高於家族團隊的獵獸死亡率。
那麼,採藥?
也不行。
和獵獸一樣,都需要深入無盡森林,一樣危險。
他現在還太弱。
他必須找到契合自己的創收方式。
坊市裡,肉鋪。
“喲,賣肉耳,今天請來幫手了?”
“是個小年輕哦,居然還願意來賣肉。”
“......”
陳平和何先祥剛到,就迎來了旁邊幾個攤位貨主的調侃,有說有笑,看起來大家關係還不錯。
陳平笑著和大家打了招呼。
準備好後,也沒等何先祥安排,就拿起刀給妖獸肉剔骨。
“咦,你等等?伱切過肉麼?要教教你?這個骨頭不要弄壞了,也能賣。”何先祥連忙制止陳平,一連串問題丟擲,生怕造成損失。
陳平淡然道:
“放心,殺豬三十年,一刀999,你老放心吧。”
“啥?”
“呵呵,沒什麼。”
陳平邊說邊動手切肉,‘唰,唰,唰’的幾刀下去,乾淨利落,骨肉分離,絲毫不傷骨,甚至連浮肉都沒產生。
其中幾塊肉當中極其珍貴的獸筋也完美的剝離了出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何先祥直接看傻了:“你...這幾年,在寧府都是幹切肉的活?”
“差不多吧。”陳平打了個馬虎眼。
“好傢伙,老頭子我這幾十年的刀工,感覺都完全沒法和你比。”何先祥感到不可置信。
這沒有個幾十年的刀工,哪能做到這般水平。
當年一起在寧府共事時,這小子還不怎麼會解剖妖獸肉。
陳平笑了笑:
“何前輩謙虛了,這與肉打交道里面門道多著呢,我也就懂些刀工而已,沒法和您比。”
這倒不是謙虛,是實話。
每一個行業內都暗含不少門道。
顯然,與肉打交道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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