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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前輩,你得幫幫我。犬子前日出城,到現在已經兩日兩夜,依然未歸。我們就這一個不爭氣的小兒,你得幫幫我啊。”婦人修士一把鼻涕一把淚,聲音悲切。
此時依然下著傾盆大雨,夫婦修士兩人站在雨裡,被雨淋成了落湯雞也渾然不在意。
俞青義站在屋簷下:
“兩位道友,進來說話嘛,別站在雨裡。”
“俞前輩,我等哪還在意這些啊。求求俞前輩出手相助啊。”婦人上前拉著俞青義的胳膊。
“哎,你們莫急,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何事。”俞青義無奈道。
陳平也好奇的站在自己的門口,聽著隔壁的交流。
原來,夫婦老修兩人的兒子前日隨隊出城獵獸。
然而獵獸隊伍在森林裡行進了二十餘里,在一處提前設伏好的狩獵點蹲守了一日一夜也沒有遇到妖獸經過,大夥不敢隨意四處走動,只能悻悻然選擇返程。
隊伍今日傍晚剛回到連雲城。
然後夫婦兩老修就從獵獸隊聽來了訊息:
返程時隊長曾清點過人數,所有人都在。後來下起暴雨,所有人都只是悶頭趕路,不曾留意同伴。
直到回到連雲城才發現,夫婦老修兩人的兒子沒有跟上。
但此時雨勢太大,再加上天黑漸黑,獵獸隊已不敢冒然進森林尋人。
無論夫婦老修如何哀求,獵獸隊都只願意明日再進森林尋人。
夫婦兩人無可奈何,只能來找俞青義幫忙。
“當下雨太大,天也快黑,你們找我也沒用啊,現在進森林確實太危險了。你們不妨去找找柳府的人試試。”俞青義無奈道。
“俞前輩,今非昔比,柳府的人哪還願意管這事?等到明日...,這麼大的雨,我兒一個人留在森林裡,還能活到明日嗎?”
“俞前輩,算是我等求求你了,我們就這一個不孝子。”
“我們有靈石,有靈石。伱看,100多顆下品靈石,全部都給你。”
俞青義頭大:
“你們這...這不是錢的問題啊,這著實是太危險,現在不能出城啊。”
“餘前輩,你不出手,真就沒人肯出手相救了。我算是給你跪下了。”
“我給你跪下了。”
“......”
陳平聽到這些談話。
暗自搖了搖頭。
一個大活人突然從隊伍中無聲無息消失,多半是遭厄了。
現在去救也沒多大意義。
更重要的是,這大雨都下了整整一個下午,此時依然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且天色已晚,而外面又是環境已經惡化的森林。
此時出城,無異於把命交給了上蒼。
隨時都可能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
“......”
“哎,行,且隨你們去看看吧。”俞青義思量許久,還是拗不過夫婦兩人的輪番哀求,最終心軟了下來。
夫婦兩人喜極而泣,頓時從地上起身,拉著俞青義一個勁的致謝。
俞青義交代了幾句,一頭扎進了夜雨之中。
“爺爺...”
俞玲春在屋簷下喚了一句,一臉擔憂。
“不礙事,爺爺自有分寸。你且在家待著,我沒回來之前,莫要外出。”俞青義回頭看了自己的孫女一眼,交代道。
目光瞥見同樣站在屋簷下的陳平,微微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跟著散修夫婦衝進了暴雨中。
身後,俞玲春顯得形單影隻。
......
陳平回到屋內,進到制符間的桌子前坐下,施法‘指尖白焰’,點燃油燈。
取出一張符皮。
開始嘗試畫辟邪符。
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懈努力,他的‘清潔符’已經進階到了‘精通’級別,聽風符、趨吉符、引火符也刷了不少的熟練度。
是時候可以畫辟邪符了。
按照固定的流程走下來,然後靜心畫符文。
一開始依然是亙古不變的失敗。
但現在的陳平已經見怪不怪。
既然已經掌握了畫符的基礎知識,根本無需再擔心入門的事情。
無非就是多畫幾遍。
他有的是耐心。
唯一不同的是,此前都是用符紙,而現在是第一次用符皮進行嘗試。
符皮比符紙更好,不容易流墨,符墨也不容易擴散,更好控制一些。
果然。
兩個時辰後,那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畫面出現:一道的純白的靈力之光在符文間快速移動,按照符文的筆畫順序移動了一遍,而後消失。
整張符皮變得充滿了生機。
調出面板。
【畫符:清潔符(精通):111/200。引火符(入門):33/200。趨吉符(入門):42/200。聽風符(入門):29/200。辟邪符(入門):1/200。】
‘成功入門了。’
陳平此刻也沒有多大的喜悅,彷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他拿起畫製成功的符籙,對著油燈看了看,又摸了摸感受了一下。
顯然只是成功入門而已。
符籙上所蘊含的那股天道法則並沒有很濃郁,符文有些地方也寫得並非那麼好,辟邪功效肯定是要打折扣的。
他把這張符籙放好。
‘管他呢,反正是賣給別人用,差點就差點。’
繼續肝。
......
翌日。
陳平在細雨聲中起床。
暴雨下了一整夜,在清晨之際,暴雨才轉為毛毛細雨,依然下個不停。
連雲城根本沒有排水系統一說,此時外面的街道已經變成小河,到處都是渾濁的雨水,時不時還能看到也不知道是誰家丟失的魚在水裡冒頭。
不遠處,不知道誰家的小孩,不顧毛毛細雨趴在街道里的泥漿水中游泳。
隨後便傳來婦人的一陣訓斥聲。
陳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又想起了後世的自己小時候的生活。
又何嘗不是如此?
...何先祥那傢伙,如果順利走出森林的話,如果那裡也下雨的話,現在應該也在自己院子裡訓斥家中稚童了吧。
想到這裡,不禁啞然失笑。
吃過早餐後,見到俞玲春正站在她自家屋簷下。
二八年紀的她正是最青春靚麗的時候,漂亮的鵝蛋臉上帶著少女的風采,又有一絲日益成熟的韻味。一身白色翠花道袍戈勒下,胸脯鼓脹,細腰盈盈,裙襬在風中微微飄動,靈動異常...
與這般美好迥異的是,她秀眉微蹙,似是憂慮。
“俞小道友,你爺爺回來了沒?”陳平打了個招呼。
俞玲春語氣裡滿是擔憂:
“沒有,...陳道友,我爺爺不會出事吧?”
陳平一滯。
這麼大的雨一晚上沒回來?
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半響,只能安慰了一句:
“嗨,無需擔憂,俞前輩這麼厲害,不會有事的。或許等會就回來了。”
俞青義這種事做過不少,應該心中有數...吧。
況且修為那麼高。
俞玲春的心情不在聊天上,而陳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就沒有再聊什麼。
各自悻悻回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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