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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靑海帶領小隊穿過了這條被血漿和屍塊堆滿了的血腥通道。
一群手持各式武器的,像太空海盜一樣的人,對自己發起自殺式攻擊。
這一切讓傅靑海和小隊成員們都很費解。
對,就是自殺式攻擊。
在傅靑海等人看來,凡人手持普通武器對阿斯塔特發起衝鋒,不是有勇氣的象徵,而是等同於自殺。
傅靑海回想起在被劫持的太空商船上和琴平組的忍者們遭遇的那一幕,當時的商船上的太空海盜們,在看到傅靑海的第一眼,一槍不發,轉身就跑。
這才是沒有駕駛裝甲載具的凡人面對阿斯塔特時該有的態度。
打啥呀,跑就完了。
傅靑海用刀尖挑起了地板上的一根明顯和正常人手臂不一樣的“小手臂”,這根小手臂長在了一截正常的手臂之上,上還長著一根羽毛。
傅靑海對小隊成員道:“你們注意到沒有,他們中很多是變種人。”
就和異形這個詞在大多數語境中專指那種漆黑香蕉頭渾身纖瘦嶙峋外骨骼的寄生生物,而在戰錘40K中卻被人類帝國用來泛指所有外星人一樣。
在戰錘40K裡,變種人這個詞不是像漫威宇宙那樣專指身體裡有X基因並覺醒了的人類,而是泛指所有身體發生了突變的人類。
其中有少部分是能被帝國社會所接納和容忍的,但是大部分變種人並不為帝國所接納,他們被歧視被排斥,這些人往往淪為強盜、竊賊和邪教徒。
“唔……”阿爾不斯朗蹲下身子,仔細翻看了一個海盜的屍體,說道:
“按照《戈爾多金純種手冊》的指數判斷,這些人其實都算變種人,只是有些人的突變程度還沒有在外表上很明顯地顯現出來。”
阿爾不斯朗扯開一具屍體的衣服,指著胸口那片泛著藍色的鱗皮說道:
“你們看,他胸前的面板出現了鱗片化的情況。”
白色疤痕在大遠征期間經常在最遠端的前線和異形種族們奮戰,對內鎮壓變種人叛亂起義的機會不多。
聞言,呼瑪爾好奇地問道:“阿爾不,你還懂變種人?”
阿爾不斯朗點點頭,說道:“服役早期,我處理過一起礦業世界上的變種人礦工起義事件,他們都……很悲慘。”
傅靑海是個好奇寶寶,聞言馬上問道:
“《戈爾多金純種手冊》,那是什麼東西?”
阿爾不斯朗答道:“是帝國官方撰寫的一部判斷偏離人類程度的指導書,10-49分以內算亞人類,超過50分的就不屬於人類了。”
傅靑海點點頭,戰錘40K的人類帝國是非常保守的,他們可不吃文化認同那一套,只要你長得過於奇怪了,不管你腦子裡怎麼定義自己,哪怕定義自己還是個人類,在帝國政府眼裡,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火箭浣熊和福瑞控們哭暈在廁所)
從這個角度來說,阿斯塔特當然也不是人類。
阿斯塔特是天使。
主管殺戮的告死天使。
傅靑海說道:“他們只是身體變異了,可是腦子沒變異吧,但凡生物都有求生的本能,變異不該是他們發起自殺式攻擊的理由。”
就算變種人都仇視帝國,都想找帝國的麻煩,可是端著一堆普通武器跟阿斯塔特對著幹,就屬於沒腦子的行為了。
阿爾不斯朗也認同傅靑海的看法,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解釋。
太空廢船常年飄蕩於亞空間中,這裡沒有蓋勒力場的保護,哪怕原本是正常人的,到了太空廢船上也很容易發生變異,這裡出現一群變種人倒也說得過去。
傅靑海帶領小隊繼續向前。
羽毛、藍色鱗皮……傅靑海回想著屍體身上的這些變異。
這種變異傾向讓他覺得有點眼熟。
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
太空廢船的深處,一間艙室內,雜亂地擺放著各種物品,破破爛爛的沙發,歪七八扭的床墊,髒兮兮的布匹鋪在地板上。
菸灰缸裡和地板上都是燃盡的菸蒂,空空如也的白色藥盒到處亂扔,隨意擱在地上的杯子裡還殘餘著乾涸的咖啡漬。
艙室內,幾個造型各異的人正圍在一起,緊張地看著靠坐在艙壁上的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有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黃黑色緊身衣勾勒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一條布帶裹住了她的雙眼。
她此刻坐在地板上,背靠艙壁,渾身顫抖,頭和肩膀像不受控制一般的打著擺子,嘴裡還發出“呃呃嗯嗯”的哆哆嗦嗦的囈語。
周圍的男女圍在她身邊,全都一臉緊張地關注著她,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嗬——”一聲猛地吸氣聲,眼睛蒙著布帶的女人回過了神來,停止了打擺子。
“怎麼樣,怎麼樣,看到了什麼?”
旁邊一個男人急忙問道。
眼睛蒙著布匹的女人轉頭看向問話的男人,顫聲說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他了,那個男人,那個穿著骨白色盔甲的高大男人,我看到了金色閃電的徽章,我看到了,他殺死了我們,殺死了我們所有人。”
盲女的聲音顫抖著,瀰漫著莫大的恐懼。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呃……我能不能這麼理解,她的意思是,在未來……我們輸了,是嗎?”
一個女人遲疑著問道。
“那,那怎麼辦,我們現在跑,還……還來得及嗎?”
一個西裝革履外披一件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焦急地發問道。
一個樣貌平平的男子,聽到了幾個同伴的問話,也不多說,但是慢慢地挪到了靠近艙門處的沙發上。
“各位!”
一聲冷喝從一旁傳來。
眾人轉身看去,是一個躺在床墊上的病懨懨的女人,細挺的鼻樑上架著一副精緻的細銀框眼鏡,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臉側,臉頰上泛著病態的潮紅。
她身上蓋著一塊破舊的灰色毯子,此刻正冷冷地盯著圍成一圈的眾人,道:
“各位,盲視的能力只是看到未來的某一種可能性,不代表那就是不可改變的未來。”
這個病美人,半靠在牆上,胸口起伏,虛弱的呼吸著,汗水沾溼了她細軟的髮絲,貼在了側臉和額頭上,布毯上露出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衣領的縫隙間隱約可看見纖長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
她低垂的睫毛,帶著點兒拒人千里的冷調,眼中有凜冽的寒光,冰冷如匕首一般。
“動動你們的腦子想想,如果盲視看到的是真正的未來,那維澤爾天才少年學校還不立即把她奉為至寶,連X教授都要屈尊前來請教吧?”
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接著說道:
“預言永遠都是有侷限性的,一個連心靈感應和預言片段都混淆不清的傢伙,你若是真的能預言到未來,不早就成為阿爾法級的變種人了?”
“我說的對嗎,盲視,或者叫,盲視二代?哈,有人知道你的初代是誰麼?”
坐在地上的盲女緩緩站了起來,裹著布條的眼睛“凝視”著病女人的方向,說道:
“你不用貶低我的能力,陳露,我已經從維澤爾學院畢業了,我是X戰警,而你,才是被卡瑪泰姬恥辱除名的傢伙。”
她平靜地說道:“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在畫面裡,我還看到了你的姐姐,陳雪。”
“啊……”聽到這句話,在場的眾人不由得驚呼起來。
病榻上的女人也微微一愣。
一個人看向陳忻露,質問道:
“陳露,為什麼你姐也會出現在這裡,她可不是什麼星際戰士,她是一個巫師,巫師不應該出現在忠誠派的隊伍裡,是不是你出賣了我們!”
冰山病美人陳露咬著牙,冷哼道:
“呵呵,我出賣你們,在場的各位有什麼值得我出賣的,你們可別忘了,在什未林巢都,是誰在你得意忘形的時候,保住了你的狗命!”
說到這裡,她冷冷地看向了披著黑袍的西裝中年男人。
男人面對陳露的目光,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想起了自己剛剛降臨到戰錘40K宇宙裡的一個巢都世界時,被本地巢都人欺侮,氣不忿當場就使用出了魔法來教訓那個人,陣仗動靜搞得很大,結果吸引來了捕捉靈能者的黑船的注意,是陳露帶著他逃走的。
“又是誰,帶領你們認識了澤度男爵,搭上了巢都權貴的線,避開了寂靜修女和帝國衛隊的追殺,躲到了太空廢船上,嗯?”
陳忻露說著,又看向了其他幾個人。
被陳忻露目光的掃視到的幾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雖然同屬一個陣營,但他們確實都承了陳露的情,此刻一面臨危險就反過頭來質疑她,確實不該。
這時,一聲咒語忽然在艙室內憑空響起:
“Apparate!”(幻影移形)
半空中一團扭曲的身影快速翻卷閃現,變成了一個身穿棕黑色巫師袍的男人。
男人抬手掀開了頭頂上的黑色兜帽,他身穿一身簡潔利落的戰鬥巫師袍,長風衣、皮手套,一隻手捏著一根黑色短魔杖,而另一隻手……
則提著一頂藍色的頭盔。
藍色頭盔下,還在滴答著血液。
他信步向眾人走來,將手中戴著藍色頭盔的頭顱隨意的往地板上一扔。
“砰!”
這顆尺寸明顯大於常人的頭顱砸在地板上,讓在場的眾人心中俱是一凜。
這個面容英俊,一頭褐色捲髮的男人,先是鄙夷地看了黑袍中年男人一眼,不屑的罵了聲“泥巴種”,不顧對方憤怒的眼神,伸手指著地板上的頭顱,環視艙室內眾人,說道:
“這就是讓你們怕得要死,恨不得現在拔腿就溜的星際戰士?”
艙室內眾人看著地板上的頭顱,均是無言。
“如此的懦弱,懦弱得像幾條可憐的流浪狗,我在外面打生打死,你們在後面討論要怎麼逃跑?”
眾人沉默著,沒有人回答這個男人的話。
病榻上的冰美人滿意地看著這個男人咄咄逼人的姿態,嘴角微微勾起,大聲說道:
“看吧,看吧,萬變之主的神諭沒有錯,除了個別智庫單位,星際戰士們都懼怕魔法,魔法可以輕易地穿透他們堅不可摧的盔甲,無視他們強壯的肌體和堅硬的骨骼,直擊他們的靈魂!”
“阿斯塔特不是不能被戰勝,他們也有弱點,他們的弱點很多!”
聽到陳忻露的話,再看到地板上還在滴答著血液的頭顱,在場的魔法師們心裡都有些都意動了。
沒錯,星際戰士並沒有傳言中那般不可戰勝。
聖奸奇,運道主宰,謊言之尊,這次沒有戲弄他們。
祂說的是真的。
星際戰士怕魔法,魔法可以擊敗星際戰士!
在場的所有輪迴者眼中,燃起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
…………
PS:感謝大貓雄熊的打賞,(ω)
1、《戈爾多金純種手冊》真正出現於第41個千年,劇情需要,我讓它提前了。
2、很多書友都知道,奸奇是命運之神、魔法之神、變化之神、欺詐之神等等……但其實,奸奇還是希望之神。
因為……絕望只會讓你認命嘆息,而唯有在希望的希冀和期待之中,才會誕生新的么蛾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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