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星鏢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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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納克三號行星，赤道叢林。

薩特法蘭一路上走走停停，追蹤著色孽冠軍殘留的痕跡，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味，色孽駿馬的奇怪腳印，吃剩一半的本地野獸……全都成為了鴉衛戰士的線索。

直到他來到了一個瀑布懸崖。

薩特法蘭趴在那個女人曾經趴過的地方，細細品嚐一口岩石裡的積水，來自亞空間的強烈訊號透過舌下味覺偵測神經，直衝薩特法蘭的天靈蓋，讓他瞬間神經緊繃。

是她，找到了！

鴉衛戰士抬頭四處觀察，很快，遠處叢林中的細微動靜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頭盔目鏡視野補償拉進距離，薩特法蘭切換目鏡的被動透視檢視，熱成像清晰地顯示出七個……哦不八個身影，七人排成鬆散縱隊，正在林間穿行，還有一個尾隨其後。

他們正在向著這邊靠近。

薩特法蘭慢慢地趴低了身子，然後悄悄地釋放出一顆伺服顱骨，這顆骷髏飄到了另一邊，透過石頭的縫隙打量遠處的情況。

透過樹葉掀起的縫隙，薩特法蘭看到了對方的長相：白皙的面板，臉上的戰紋，胯下的恐龍，無論男女都是高挑纖細的身材，尤其那雙長長的尖耳朵——艾達靈族。

怎麼會有艾達靈族？

星系裡沒有他們的戰艦。

他們從哪裡過來的？

薩特法蘭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起了可汗曾經說過的“網道”。

“該死的異形。”

鴉衛戰士暗罵一聲。

不管靈族從何而來，不管他們目的如何，凱爾納克三號行星是一個屬於帝國的巢都世界，任何異形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無論歐克獸人、艾達靈族還是克魯特人，只是剿滅他們有個先後順序罷了，既然今天撞到了薩特法蘭的手裡，順便一塊殺了便是。

薩特法蘭耐心觀察，視野往後移動。

然後他的目標便出現了。

一個蟹爪蝠臉的醜陋生物，依稀還能辨認出曾經的樣子，胯下騎著色孽駿馬，忽然尖嘯一聲打馬加速，悍然衝向靈族小隊。

哦？混沌大戰異形？

薩特法蘭決定先按兵不動。

難得遇上這兩家狗咬狗，等到他們戰鬥結束，無論哪方獲勝，自己再去補刀收割也不遲……反正異形和混沌最終都得死。

……

七個蠻荒靈族戰士繼續在這片陌生的叢林裡奮力前行，他們動作輕盈如同鬼魅，胯下的恐牙龍同樣十分安靜，沒有發出多餘聲響，排成一字長蛇沿著林間小路躡行而去。

然後忽然一切就亂了套。

隊伍之中殿後的是一個女性靈族恐龍騎兵，她的耳朵尖尖微微一動，似有所覺，甫一轉身，一個騎著色孽駿馬的醜陋怪人便殺了過來，臉上掛著邪笑，口中嘶聲狂笑：

“嘎哈哈哈哈哈！”

“向歡愉王子獻出你們的魂石！”

靈族女人瞪大雙眼，立即扭身取下步槍，就在她剛按下擊發飾鈕的那一刻，巨大蟹爪揮來，利刃瞬間就切穿了她的槍管。

星鏢步槍的充能膛室頓時炸成一團炙熱的白色火球，靈族恐龍騎手向後倒下，胯下恐龍扭頭張開大嘴，作勢怒吼，馬上就被色孽駿馬口中驟然吐出的紫色舌刺洞穿頭顱。

色孽冠軍乘勝追擊，手中精金利刃狠狠捅穿了另一個恐龍騎兵的胸膛，只見一股鮮血順著那柄破胸而出的刀尖上汩汩而出。

前排的騎兵們反應過來，紛紛轉身拔出星標手槍，對著色孽冠軍扣動扳機，隨著空中佈滿了致命的、如剃刀般鋒利的彈丸，色孽冠軍的血肉之軀輕而易舉地就被切穿了。

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數支星鏢手槍對著色孽冠軍連續開火射擊，黑色單分子碟鏢撕裂了對方的手臂和胸部，然而色孽愛寵對此視若無睹，她那粉紅色的蟹爪再一次砍進了靈族戰士的腹部，然後將他高高挑了起來。

當懸在空中的男性靈族戰士因噴湧而出的鮮血而高聲尖叫時，敏感的女性靈族戰士不禁為之流下淚水。色孽冠軍一把捏住受害者的脖子，並將利刃從他的身體裡拔了出來，她把垂死的蠻荒靈族拉近身邊，張嘴欲咬。

“吼——”

幾頭酷似恐龍的雙足騎獸包圍過來，張開血盆大口瘋狂撕咬色孽駿馬，這隻色孽惡魔發出了慘烈的嘶鳴，幾個蠻荒靈族騎兵似乎意識到了遠端武器不太管用，紛紛扔掉星鏢手槍，拿起了騎槍和戰刃，攻向色孽冠軍。

色孽冠軍只得扔掉手裡的靈族屍體，揮舞著蟹爪和利刃對敵，她不愧為色孽的愛寵，不僅不畏疼痛，而且刀術精湛，然而雙拳終究難敵四手，很快就被捅了一身的窟窿眼，最後，蠻荒靈族戰士一刀削斷她的脖子，胯下色孽駿馬也化作了碎片消失在了現實宇宙。

僥倖殘存的四名蠻荒靈族戰士，幾乎人人帶傷，他們大口地喘息著，呆呆看著眼前頭身分家的殘破屍體，這些天生敏感的靈能種族，在這具屍體上嗅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屬於那個毀滅了古代靈族帝國的恐怖存在。

甚至不敢直呼其名的恐怖存在。

四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決定放棄探索，先行返回網道。

靈族騎兵跳下恐龍，打算收殮戰友們的屍體，就在這時，引擎的噪音伴隨破空的呼嘯一齊襲來，周圍的叢林樹木被狂風吹得稀里嘩啦作響，緊接著就是重爆彈的轟鳴。

“通通通通通通……”

兩個蠻荒靈族戰士，瞬間就被擊倒。

恐牙龍們渾身炸血，哀鳴著歪倒了。

剩下兩人，只見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

薩特法蘭戴上重力手套，將被鎖在靜滯力場裡的那個蠻荒靈族托起然後移動，最後固定在了噴氣摩托後面。

這是單人單座的噴氣摩托，空間有限，薩特法蘭低頭檢視一番，最終撿起了一把星鏢步槍和一柄動力戰刃。

隨後鴉衛戰士走到色孽冠軍的屍體前，站在那裡，耐心而安靜地等候著。

……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冰冷而熟悉的力量，漸漸地流入了色孽冠軍的血管裡。她那殘破而滿是漏洞的軀體，在極度的痛苦之中開始重獲新生，女人忽然抽搐起來，扭動，痙攣，在劇痛與極樂交織的樂章中盡情慘叫直到㾸潮。

胸口和背部的開放式創口正在緩緩癒合，她開始恢復行動力，先是手指微微顫動，然後胳膊，最後是腿……直到全身都已恢復如初。她獲得了新的力量，在瀕臨死亡的絕境之中，色孽的賜福令她更加強大。

“嗬……”

半男半女的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女人豁然間睜開了眼睛。

隨後，一個身穿黑金動力盔甲的巨大身影就映入了她的眼簾，還有肩甲上面那個讓她有點眼熟的金色烏鴉抽象標誌。

女人的眼睛緩緩瞪大，臉上的血色慢慢褪去。

“你醒啦。”

儘管對方戴著頭盔，女人還是從他的低沉嗓音裡聽到了某種戲謔的味道。

“我之所以待在這裡等你醒來，因為我想讓你死個明白，讓你知道你死在了誰的手裡……作為從我手裡逃過一次的人，是挺不容易的，你可以感到驕傲了。”

見女人不說話，薩特法蘭自顧自地說道。

說完，他抬起了一隻手掌。

“不！

！”

看到熟悉的閃電爪開始閃爍起了裂解力場的藍色電弧，女人張嘴怒吼出聲，還沒等她掙扎躲閃，利爪揮下，眼前一黑。

她失去了意識，再次。

薩特法蘭看著眼前變成了條狀物的色孽冠軍，起身走向停在一旁的噴氣摩托，從車身的側邊取下一具尺寸稍大的武器——雙管熱熔槍，提在手裡，將末端的管子插進噴氣摩托的油箱裡，對準女人屍體扣動扳機。

“轟～”

藍色的火焰噴湧而出。

色孽冠軍那具扭曲而異變的屍體，在火焰中很快化為一簇灰盡和一縷煙塵。

隨風飄散。

…………

凱爾納克三號行星，巢都城市。

薩特法蘭把手裡的靈族俘虜交給卡拉曼達，夜蝠連長單手提著這個塞住嘴巴滿臉憤怒的靈族女人，帶著笑意走進監獄。

會議室裡。

“蠻荒靈族也出現了？”

傅青海皺眉問道。

他扭頭看向行星總督：

“過去凱爾納克三號行星，不，整個凱爾納剋星系，有關於靈族的目擊報告嗎？”

行星總督搖了搖頭：

“據我所知，大人，整個奧克塔琉斯星區都沒有，對於巢都世界多數居民來說，艾達靈族還停留在神話傳說的故事裡。”

那是怎麼回事？

現在傅青海對混沌星際戰士口中那個神秘的“東西”，愈發感興趣了。

恐虐戰幫和歐克獸人的戰爭行為還可以用巧合解釋，黑暗使徒和蠻荒靈族又不是什麼戰爭狂魔，前者也很喜歡搞事，但是後者隱居避世，凱爾納克三號行星這個平平無奇的巢都世界，到底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他們？

眾所周知，歐克獸人綽號綠皮，太空死靈綽號排骨，星際戰士綽號罐頭，帝國衛隊綽號大頭……而艾達靈族的綽號就是“豆芽”，因為靈族無論男女身材普遍高挑纖細，盔甲也不厚重，看著非常苗條。

靈族=豆芽，那麼以此類推，方舟靈族是白豆芽，黑暗靈族是黑豆芽，丑角靈族是花豆芽，而蠻荒靈族就是野豆芽。

蠻荒靈族是幾種靈族裡存在感最低的，比靈族海盜還要低，不僅因為他們避世生活，更是因為GW沒有詳細設定。

薩特法蘭把繳獲的豆芽武器——星鏢步槍和動力戰刃，交給了傅青海。

傅青海拿在手裡端詳著。

雖然大多數野豆芽已經迴歸了原始的遊牧生活（放牧恐龍），但是蠻荒靈族手裡還保留著一些來自古代靈族帝國的科技，也不能說就比方舟靈族和黑暗靈族差到哪去，星鏢武器這種靈族專有武器，他們也能製造。

星鏢武器品類很多，單兵武器的星鏢手槍，車載武器的星鏢拋射器和星鏢拋射炮。傅青海捻起了一枚薩特法蘭在戰場上撿到的黑色薄片，一枚圓形星鏢，據說還有星形和三角形的——閒極無聊的太空精靈們就喜歡把時間精力花在設計這些沒用的形狀上。

機械神教一直想要複製星鏢武器，但是一直沒有成功，星鏢武器發射原理十分簡單，只是加工條件達不到星鏢彈藥的要求。

傅青海把玩了一番就放棄了，感覺沒什麼意思。星鏢武器射速很快，但是因為沒有膛線，射程和精度其實都不太行，它的穿透力非常強，但是停止作用不足——說人話就是會把人直接打穿，遇上那種生命力頑強的，比如泰倫蟲族和歐克獸人，頂著身上幾十個窟窿眼照樣跟你幹仗。

有的人或許會感到奇怪：連機械神教都複製不了的東西，蠻荒靈族這群退化了的遊牧豆芽居然可以生產製造？

因為靈族的工業，嚴格來說是一種魔法工業，不需要鍛爐，不需要車間，理論上只需要找幾個吟骨者拿著笛子對著靈骨一吹，小到生活用品，大到方舟世界，要啥有啥。

這也就是傅青海對靈族科技和獸人科技興趣缺缺的原因——不是不強，是用不了。

縱觀整個戰錘40K宇宙，他只對太空死靈和鈦帝國土氏族的科技感興趣。

“走我們去看看那個靈族俘虜。”

傅青海放下星鏢步槍，說道。

…………

同一時間，赤道叢林的深處。

一架靈族噴氣摩托呼嘯而過。

沙拉曼德·烏斯蘭，坐在紅色噴氣摩托上面，看著滿地的同族屍體，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牙齒一咬，握緊了手裡的彎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