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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海離開了巧格里斯。

剛剛確定了百年一屆的忽裡勒臺大會,青山·可汗還有他的戰團很有可能就得缺席前面整整七屆,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得回到他隊友所在的那條時間線上。

臨走之前,傅青海留下了一把脈衝爆彈槍一杆胖子發射器,以及對應彈藥若干,作為樣品展示,並且承諾七百年後他將帶著更多軍火歸來,屆時會有更強力的武器裝備出現。有需要的戰團抓緊利用這七百年準備基因種子——無論誰的基因種子都行。

這是侷限於白色疤痕及其子團內部的以物易物,這和噬人鯊戰團向帝國平民收取灰稅血稅不是一個性質,除了混沌星際戰士,沒有任何人在此過程中受到傷害。

傅青海曾經考慮過要把錫德·諾拉和伊利亞·拉瓦雷這兩個他在審判庭和軍務部的靠山帶走,帶去他所在的那條時間線裡繼續幫助自己,這也是他原本計劃之一。

兩個女人都是把自己的全部身心奉獻給了帝國官僚機構的人,沒有結婚,沒有子女,家人也都已經過世,按理來說非常合適,但他最終還是決定尊重她們想法。

沒有強行綁架兩人離開,只是給兩個人各自留下了一臺靜滯力場發生器。

當她們快要壽終正寢時,自己決定是否要到未來看看曾經那個熟悉老友。

告別巧格里斯里的眾人,傅青海和丹珠爾重新踏上歸途,真正回家的路。

來的時候搭乘審判庭的巡洋艦,走的時候搭乘掠奪者戰團的打擊巡洋艦——因為他們返回駐地剛好順路。傅青海和丹珠爾登上戰艦以後,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軍團母星,奶白色的巧格里斯,兩人對於這顆星球都有各自不同的情懷和記憶。而這一眼過後,或許就是千年之隔,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嗤……嘭!”

登艦甲板艙門緩緩關閉。

星球在兩人視野裡消失。

……

掠奪者戰團的打擊巡洋艦。

上層甲板某間艙室裡面。

傅青海和丹珠爾面對面而坐。

“等我們回到了戰團母星奎屯以後,我打算讓你來擔任戰團智庫館長。”

傅青海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才加入戰團不久,服役經歷也很短暫,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巧格里斯學習,貿然擔任智庫館長,是否能夠服眾?”

丹珠爾謹慎地詢問道。

“沒關係的,我們戰團本來一個智庫也都沒有,你來擔任智庫館長沒有任何人會說三道四,就是一個光桿司令而已。”

傅青海無所謂地說道。

“原來如此,那沒問題。”

丹珠爾點點頭應承下來。

“雖然你現在只是個光桿司令,但不代表未來也是,我們馬上就要組建戰團智庫部隊。亞空間風暴籠罩星區期間各個星球上的靈能者數量激增,並且發生靈能覺醒的大多是十五六歲少年,我已經把他們全都控制到了一起,男孩改造成為星際戰士,女孩也要接受靈能訓練,我把他們全部交給你。”

傅青海看著丹珠爾正色說道:

“回到星區以後他們都是你的學生,也是你將來的部下,戰團未來的巫祝大隊的雛形,你要好好教導他們訓練他們。”

“沒有問題,可汗。”

丹珠爾鄭重地答應道。

聊完正事以後,傅青海懶懶地翹起了二郎腿,給自己倒了杯巧格里斯順來的馬奶酒,然後抬起酒壺看向智庫館長,丹珠爾連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從來都不喝酒。

傅青海認識不少施法者都不飲酒,比如德萊尼人奧古斯都,還有隱修長崔斯坦,可能擔心酒精損傷大腦神經。但是也不絕對,陳昕雪姐妹倆偶爾也會小酌一杯。

李星羨更是個酒蒙子。

“喜歡你現在的名字嗎?”

傅青海喝了口酒隨口問道。

“不太喜歡。”

丹珠爾搖了搖頭老實說道:

“‘丹珠爾’在科爾沁語裡是‘轉世之人’的意思,但我並不認為我是阿蒙轉世,雖然我擁有著他的幾乎全部記憶。我就是我,一個獨立個體,而非誰的轉世重生。就像您給三道手術所命名的那樣,全新,全異。”

“呃嗝……有點道理。”

傅青海打了個酒嗝點頭說道:

“回頭我再給你起個名字。”

“或者你有自己想法也行。”

傅青海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聽說無論曾經來自哪裡,每一個加入白色疤痕的星際戰士都會起一個巧格里斯風格的全新名字。我有一點好奇,可汗您在加入第五軍團之前的名字叫什麼呢?”

丹珠爾好奇地詢問道。

“呃……我以前是一個巢都孤兒,沒有什麼正式名字,連姓氏都沒有。”

丹珠爾感覺戰團長似乎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他把杯中酒液一飲而盡然後晃了一下空蕩酒量杯,語氣慵懶地應付道:

“就是兩個簡單音節而已。”

說完他又舉起酒壺仰頭“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下去大半壺,放下酒壺抹了抹嘴,哈出一口濃烈酒氣面色平靜淡然問道:

“我聽說你一直在做夢?聊聊你的夢境,關於千子軍團我也非常好奇。”

丹珠爾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家戰團長,在他印象之中,可汗雖然喜歡品鑑美酒但是絕對不是一個貪杯的人,況且再烈的烈酒也不可能讓阿斯塔特喝醉。丹珠爾感覺戰團長今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但又不願對外述說,難道他心裡的謀劃還未徹底完成?

丹珠爾可以使用靈能直接窺探戰團長心靈——就像帝皇對他做的那樣。面對強大靈能者的強行讀心,絕大多數普通人都無法抵擋。但是丹珠爾不想這麼做,這會顯得非常冒犯,沒有誰喜歡被別人窺探內心世界,哪怕只是在自己腦海裡直接開口說話。

想起戰團長提出的問題。

丹珠爾收斂心神回答道:

“其實千子軍團五大學派……”

“嗤——”

這時艙門忽然劃開,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一個星際戰士站在門口說道:

“青山·可汗,剛格力卓·可汗請您前往艦橋一趟,他有要事與您商議。”

傅青海和丹珠爾對視了一眼。

“我這就來。”

傅青海拿起頭盔起身說道。

……

狂獵號巡洋艦的艦橋。

“我們收到一段求援訊號。”

掠奪者戰團戰團長剛格力卓·可汗,站在一張寬大顯像長桌旁邊,開門見山說道。沒有過多客套寒暄,剛格力卓指著桌面上的全息投影,其上浮現一艘微縮戰艦影象,他的手指末端凝聚一個光點沿著戰艦前方劃過,兩條虛線出現在了他劃過的地方。

傅青海站在他的旁邊,看著全息投影裡的虛線一分為二變成一個分叉“Y”字形。一端連線一片空蕩蕩的空白宙域,旁邊一行引數座標顯示,這片宙域就是崖山星區網道之門所在位置。另外一端則連線著一顆星球,投影裡標註為:奧布里維姆觀測站。

“一個觀測站點?”

傅青海開口詢問道。

“是的。”

剛格力卓·可汗點頭說道:

“按照原定計劃,我們要把你倆送到這片區域,你所謂的網道之門所在之處。但是就在剛剛我們收到一段求救訊號,來自這個奧布里維姆觀測站。他們遭到一股綠皮流寇襲擊。我們正在考慮是否前往那個觀測站點救援,這和我們原定航線背道而馳。”

深空觀測站點,也算人類帝國一種常見世界型別,有可能建立在星球地表、隕石表面、軌道空間甚至乾脆位於空白宙域之中。機械神教建立這些科考站點通常都是為了觀測描繪一些尚未來得及開發或者完全不具備開發價值的帝國邊境地區的天文資料。

也包括亞空間的資料。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這些深空觀測站點通常只會駐派很少的人,有的甚至壓根沒人,只有一些科研機僕,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對著宇宙深空進行機械性的測繪工作。這種地方一般不會吸引什麼敵人進攻,人類帝國同樣不會派遣重兵保護,隨時可以放棄。

根據艦橋上的凡人參謀補充,傅青海瞭解到,這個奧布里維姆觀測站位於崖山星區邊緣外的邊緣,遠離主要航道,而且資源匱乏沒有什麼特殊價值。所以雖然那顆星球擁有堅實地表以及大氣圈層,但是帝國沒有對其進行開發,只是設立了一個觀測站。

就是不知從何時起,那裡開始有了一些人類定居,而且根據求救訊號裡的內容推斷,他們大概還不屬於觀察站點裡駐派的工作人員。因此當一支獸人流寇流竄到了那裡時,狂獵號巡洋艦才會收到求救訊號。

“遠離航道,資源匱乏,荒無人煙……誰會跑到這麼偏的地方定居?”

傅青海摸著下巴疑惑問道。

“很有可能是逃犯和流民。”

一個凡人參謀插話說道:

“巢都裡欠錢了犯事了的傢伙,有時實在走投無路就有可能前往這些邊境荒蕪星球定居,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乾脆就是被附近的某個行星總督流放過去,只是這個距離……確實有一點遠,流放成本有一點高。”

這個凡人參謀分析頭頭是道。

“你怎麼看,青山?”

剛格力卓·可汗扭頭問道:

“如果你的任務更加緊急,那麼我就先把你們送達你的指定區域,然後我再掉頭前去處理那群不知哪裡跑來的綠皮。”

剛格力卓意思也很明顯:

他不在乎一個深空觀測站點是否會被異形佔領,他只在乎不能放任一支獸人流寇部隊在帝國的星區裡面亂竄——哪怕崖山星區不是他的駐防區域,也不能對綠皮視而不見,這種東西危害很大人人得而誅之。

“我的事情倒是不急。”

傅青海看著星圖建議道:

“但就算是逃犯流民,那也是帝國的國民,我們不能任由他們遭受綠皮屠戮。我認為得前往那裡看看究竟什麼情況。”

“好的。”

剛格力卓·可汗大手一揮:

“調轉航向,加速前行。”

……

狂獵號巡洋艦在虛空中劃過一道圓弧,改變方向朝著求救訊號來源駛去。傅青海沒有返回艙室而是留在艦橋,看著熒綠螢幕上的那個紅色光點逐漸靠近。不到一天時間,狂獵號巡洋艦就抵達了目標地點。

奧布里維姆觀測站。

“一艘巴沙級輕型巡洋艦!”

負責偵測陣列的軍官立即高喊道。

“他們正在朝地表發射登陸艙。”

另外一個凡人軍官補充說道。

傅青海目光仔細掃過鳥卜儀螢幕,這顆荒蕪星球周圍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藏匿艦隊的氣體雲或隕石帶,狂獵號巡洋艦從恆星的另外一側駛來,伏兵也不可能躲在恆星背面,看來確實真的只是一支獸人流寇而已。

不是一場Waaagh遠征。

剛格力卓瞟了眼鳥卜儀,他估計也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大聲下令說道:

“加速,光矛充能預備!”

看到掠奪者戰團的打擊巡洋艦突然出現,那艘巴沙級輕型巡洋艦二話不說立即關閉那些歪七八扭的登陸艇發射窗,調轉艦艏朝著星系之外逃跑——綠皮並不知道戰艦裡載滿了一船星際戰士,但是僅僅比較兩艘戰艦噸位長度,兩者也不是一個數量級。

“追擊,不要放走他們!”

剛格力卓·可汗立即下令。

“可汗,地表的獸人怎麼辦?”

一個凡人軍官抬頭問道。

“我去。”

不等剛格力卓下令。

傅青海主動開口道:

“我去解決他們。”

之後的戰鬥,大機率是一場追擊戰,獸人戰艦不是一個好的跳幫物件,戰艦火力噸位佔優的情況下也沒必要跳幫,直接打爆就行,傅青海待戰艦上也沒什麼用,乾脆主動申請下去解決那群登陸了的歐克獸人。

“給你一艘雷鷹炮艇?”

剛格力卓扭過頭詢問道。

“不用。”

傅青海輕輕地搖了搖頭。

面色平淡而自信地說道:

“直接軌道空降就行。”

雷鷹炮艇固然安全穩妥,但是想以最快速度抵達地表,還得使用軌道空降。

“好的。”

剛格力卓也被他的自信感染。

哈哈大笑一聲揮手吩咐說道:

“給青山·那顏汗一部空降艙!”

傅青海和丹珠爾並肩行走在戰艦通道里,兩人來到空降艙發射港準備就緒。狂獵號巡洋艦飛到奧布里維姆觀測站上空,略微降低速度和星球的自轉速度持平,達到相對靜止以後開啟艦腹艙門,向下吐出了一枚空降艙,然後再次加速直追獸人戰艦而去。

……

“轟隆隆吱咯咯……”

座位還有靠背都在劇烈顫抖。

頭頂紅色警燈一直在轉,傅青海和丹珠爾面對面坐著,整個空降艙裡只有他們兩人,丹珠爾深深吸了幾口氣,雙手緊緊抓著胸前交叉的安全帶。傅青海面無表情歪著腦袋靠在艙壁上面,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第一次乘坐空降艙?”

傅青海抬起頭淡淡道。

“是的。”

丹珠爾用力點點頭:

“我的首次軌道空降。”

儘管丹珠爾是一個強大的靈能者,但是人類畢竟還是骨子裡的陸地動物,軌道空降這種突破生物本能的事多多少少還是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戰士感到一絲緊張。

“哈哈。”

傅青海懶洋洋地哂笑道:

“我第一次坐這玩意時的表現也沒比你好到哪去,不過不用擔心,這個東西雖然看著有點簡陋,其實還是挺結實的。”

丹珠爾抬頭看了看周圍,整個狹小密閉空間裡面也沒有個什麼窗子之類,還伴隨著劇烈搖晃顫抖,讓人心裡沒底。

緊接著向上的推背感猛地傳來。

丹珠爾瞬間就被安全帶緊緊勒住。

空降艙開始反向制動減速了。

“快要到了。”

傅青海斜靠在座位上平靜道。

……

“轟——”

空降艙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落地瞬間就把幾臺奔跑中的殺人罐頭砸成一堆壓縮鐵皮,連同裡面鼻涕精駕駛員也變成紅綠肉醬從縫隙裡擠了出來。

水滴型空降艙斜插在大地上,煙塵瀰漫之中八道艙門轟然向外開啟落地,從中卻只浮現出了兩道孤零零的高大黑影。

“蝦米罐頭來啦!”

一個屁精雙手做喇叭狀高聲尖叫。

“啪!”

煙塵裡面射出一枚爆彈將之打碎。

丹珠爾感覺到身邊的戰團長從空降艙落地那一瞬間開始,整個人就像是從慵懶中完全甦醒了的猛獸,背後擴充套件堆疊出了一個噴氣揹包,氣流衝散所有煙塵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拔出青之牙鏈鋸劍落地斬下。

“滋滋滋滋……鏘!”

一隻四米高的獸人戰將僵立原地什麼動作也沒有做,忽然從中間一分為二向兩邊倒去,光滑的內臟切面暴露在空氣之中,兩半身子中間還連線著絲絲縷縷粘稠血液,這些紅色絲線隨著屍體倒下紛紛扯斷。

青山·可汗緩緩站起。

渾身上下淋溼獸人之血。

“哇——”

周圍綠皮小子哭著喊著四散而逃,卻被跟上來的丹珠爾手持爆彈槍逐一擊倒——戰團智庫館長此時還沒擁有他的專屬靈能裝備,只能像個普通星際戰士一樣戰鬥。

傅青海沒有理會周圍那些做鳥獸散的獸人,而是抬頭看向遠方。那裡有一座隕石砸出來的環形山,一座稜堡依山而建,單看堡壘位置還有周圍那些簡易工事,修建這座小型堡壘的人明顯具有服役經歷,不太像是一個流民或者逃犯所建立的非法定居點。

“求救訊號來自什麼人呢?”

帶著這個問題,傅青海再一次沖天而起,裹挾一股無匹旋風殺進獸人群中,掀起紅紅綠綠五顏六色肉塊碎屑還有破爛護具。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之處,大群獸人就像蠕動著的綠色地毯,全都朝著隕石坑邊緣的堡壘蜂擁而上,爭先恐後想要佔領那座稜堡。

傅青海一馬當先衝在最前。

丹珠爾掩護左右緊隨其後。

智庫館長逐漸開始發力,他先利用靈能力量扭曲自己周圍現實,惡魔的低語和恐怖的幻象充滿了空氣。周圍獸人必須應對一連串蠱惑的承諾、竊竊的私語和令人暈眩的景象,一些意志低下的小子和屁精,開始發瘋般地亂竄並且無差別地攻擊周圍一切。

這招叫做“惡意風暴”。

他走到哪裡混亂就跟到哪裡。歐克獸人心中充斥著突如其來的憤怒,還有偏執和仇恨的精神回聲,恐慌和怨恨填滿了他們的心靈與思想,並帶來致命的後果——丹珠爾所到之處指揮鏈瞬間崩塌,引發了充斥著歇斯底里的大規模的無序騷亂和倒戈一擊。

狡猾的炫槍小子和燒烤小子意識到了身後敵人,轉頭開始集火兩個星際戰士,各種土製手雷也在不管不顧不分敵我甩來。然而無論子彈還是火焰,都被傅青海頭盔後的鐵光環朝著四面八方推開,然後撞在丹珠爾的靈能力場護盾上面濺起點點透明漣漪。

隨著兩人逐漸接近那座小型堡壘。

“滋滋,滋……救,求救。”

公共通訊頻道里面忽然響起聲音,被嘈雜的靜電噪音覆蓋的年輕女聲。

“方位座標27.166.381,正在遭受歐克獸人襲擊,懇請任何路過帝國……”

還在重複廣播那段求援資訊。

“方位座標27.166.381,你的求援資訊已經收到,我是星際戰士,目前已經登陸地表,距離你們二點四五公里,稜堡面朝恆星正東方向。你們還有多少人員倖存?”

傅青海直接開口道。

通訊頻道里的聲音忽然安靜下來。

接著那個那道女聲驚喜開口說道:

“太好了,星際戰士,星際戰士來了!老師,我們得救了,我們得,唔……好的。您好,阿斯塔特長官,我們目前還有五人倖存,正在朝著您所在的方向突圍!”

隨著傅青海丹珠爾繼續向前推進,稜堡周圍牆壁已經遙遙在望。尖塔頂端還裝飾著雙頭天鷹以及純潔顱骨,四個邊角放置著四臺自動哨戒炮,正在對著下方不斷開火。然而隨著綠皮潮流擁擠爬上,很快就有幾個坦爆小子揮舞綁成榔頭狀的長杆火箭狠狠錘在哨戒機炮上面將之炸成幾團扭曲廢鐵。

“加快速度。”

傅青海沉聲道:

“他們就剩五個人了。”

“明白,可汗!”

丹珠爾猛地抬起一隻手隔空攥緊。正前方的一臺噴吐電漿和黑煙的紅色毛哥金剛,履帶忽然停止轉動渾身簌簌顫抖,“噼裡啪啦”向外爆出一堆零件還有刺眼火星。隨後令人震撼的事情發生了,十多米高的毛哥金剛底盤忽然離開地面,整個騰空而起,懸浮在半空中,手足無措地揮舞著手臂槍炮。

丹珠爾咬牙用力向前一推。

半空中的毛哥金剛就被一股無形之力作用朝著前方快速飛去,狠狠砸在地上然後又在慣性作用之下繼續向前翻滾,砸死碾死一群躲閃不及的獸人和屁精,在乾燥而堅硬的土地上犁出了一條深深的寬闊的鴻溝。

面前擋路獸人瞬間就被清空。

出現了一條直通稜堡的大道。

傅青海訝然地看了丹珠爾一眼。

“請,可汗。”

丹珠爾喘息著抬手示意。

傅青海點點頭轉身繼續向前,同時堡壘裡面也有幾個身影破門而出,一邊揮劍砍殺周圍獸人一邊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移動。傅青海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麼人在求救,目光越過獸人遮擋看向那五個相對纖細的身影。

她們穿著動力盔甲!

鑄造大師一眼就認出來,那身暗金色的貼身甲冑絕對屬於某種動力盔甲,而且做工非常精良絕對不是凡品。為首那個女人扎著一個沖天辮似的高馬尾,剃光了的青皮額頭上面紋著紅色雙頭天鷹紋身,半張臉上都罩著呼吸閥,揮舞一把雙手大劍,眼神犀利,動作矯健,在獸人裡左右跳躍殺進殺出。

“寂靜修女!?”

傅青海不由得驚撥出聲。

他一瞬間突然就想通了:為什麼有人要來這種偏遠荒蕪星球定居?為什麼那座小型稜堡防禦佈置充滿軍事風格?因為她們都是寂靜修女!荷魯斯之亂結束以後高領主議會解散並驅逐了絕大多數寂靜修女,只保留了維持黑船艦隊最低限度運轉的那部分。

因為無魂者……或者叫做“不可接觸者”的特殊屬性,但凡靠近他們附近的擁有靈魂的生物都會感到持續性的痛苦以及厭惡,所以寂靜修女不僅被驅逐出神聖泰拉,甚至也沒法在有人類的城市或者星球長期逗留,只能找個遠離人煙的偏遠地方自我流放。

傅青海一下子想明白了。

他單手將青之牙鏈鋸劍從一個獸人老大的胸膛裡面拖了出來,隨之而來的碎肉和鮮血濺了他的滿身滿臉,但他目光依舊看著前方,只是抬起一隻手臂,臂鎧迅速變化出了一柄雙管熱熔炮,噴出湛藍火焰融化一個撲過來的殺人罐頭,頭都沒有偏轉一下。

傅青海一腳踹飛一隻史古格。

衝上前去劈頭蓋臉大聲問道:

“你們隸屬於誰?在這裡幹什麼?”

那個寂靜修女抬起頭看了傅青海一眼,什麼都沒有說,繼續轉身揮劍砍殺周圍獸人,彷彿對他剛才的話充耳未聞一樣。

什麼意思?聽不見嗎?

傅青海略微愣了一秒鐘。

寂靜修女不能開口說話!

然後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那麼剛才和我說話那個年輕女聲是誰?

“你能看得懂手語嗎?”

傅青海一把拽過丹珠爾。

“抱歉,可汗,我沒學過。”

智庫館長搖頭說道。

“嘶……啊!”

他的臉色忽地變得極其蒼白,滴滴汗珠順著臉頰流下,瞪著可汗面前那個持劍暗金盔甲女人,丹珠爾聲音艱澀地說道:

“我很難受,可汗,能否……”

“你先走,丹珠爾。”

傅青海指向自己身後大吼道:

“你們這邊,跟我撤退!”

寂靜修女點了點頭從他身邊穿過。

丹珠爾捂著自己的腦袋跑得飛快,智庫館長此刻已經完全喪失戰鬥能力,必須立即離開無魂力場範圍,否則不僅僅是靈能無法使用那麼簡單,他都無法作為一個正常阿斯塔特參戰,甚至可能造成腦部創傷。

傅青海所承受的壓力頓時倍增,他也很想找到最大那個獸人軍閥然後將他斬首,這樣綠皮士氣就會全線崩潰。但是他還得在萬軍叢中掩護五個寂靜修女撤離,根本騰不出手。隨著堡壘告破,大量獸人再次擁擠過來。鐵光環免疫了小口徑的遠端武器射擊,周圍獸人紛紛操著巨鉗鐵爪砍刀撲了上來。

但他絲毫不慌,戰鬥已經融入他的本能,即便是深陷重圍的戰鬥。他就像是一段運轉良好、效率極高的獸人清除程式,在混亂紛擾的戰場之中,一邊分心掩護寂靜修女一邊依然還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殺戮。

“小心您的左邊,長官!”

那個年輕女聲又在耳邊響起。

傅青海抽出腰間青之刃,看也不看直接揮向左邊,揹著火箭從天而降的風暴小子順滑地被斜切成了兩段。他的右邊一個高挑曼妙身影從他手肘下方跪地劃過,手中長劍刺出捅死了一隻身上綁著大捆雷管炸藥的史古格,然後用力將之挑起朝外扔了出去。

“轟——”

史古格凌空爆炸了。

炸死下面一群獸人小子。

傅青海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個聲音清脆悅耳的年輕寂靜修女是五個人裡負責殿後的那一個,拖在最後掩護其他隊友撤離。

“注意頭頂!”

傅青海開口提醒道。

他一把舉起了一隻強壯獸人,剛好擋住遠處砸下來的一發榴彈。手中獸人瞬間四分五裂化作屍塊血水澆了他的盔甲一身。

“右邊,長官!”

身側那個寂靜修女喊道。

傅青海再次抽刀轉個刀花豁然轉身,青之牙和青之刃一齊向上叉出,就把旁邊衝過來的一個重灌老大捅成“X”型的對穿。

傅青海鏘然向後抽回了一刀一劍。

武裝到牙齒的重灌老大轟然散架。

這時他的眼角餘光瞥見一蓬飄揚起的金白淺色短髮從他視野下方一閃而過,這個年輕寂靜修女在說話的瞬間又斬殺了一個摸過來的疤臉小子。他沒看清這個寂靜修女的臉,但是這個發現仍然令他稍感失望。

不是斐依。

斐依的頭髮是板栗色的。

“你為什麼可以說話,修女?”

傅青海隨口詢問道。他和這個年輕的寂靜修女幾乎是背靠著背,兩人一邊揮劍戰鬥一邊輾轉挪移,眨眼之間屠獸無數。

“我是一個見習修女。”

寂靜修女在奮力揮砍中抽空回答:

“所以不用遵守寧靜誓言,長官。”

“頭頂有一艘打擊巡洋艦。”

傅青海抬手打出三連發點射。

“啪!”“啪!”“啪!”

三個特戰小子腦袋應聲爆炸。

“所以不用擔心,援軍很快到來。”

爆彈手槍變成粒子縮回臂鎧之中。

“好的,長官。”

寂靜修女吃力地從屍體裡拔出了她的長劍,搖搖晃晃站穩身子喘著氣道:

“感謝您施以的援手,非常感謝,我們能否……能否知道您的部隊番號?”

“鐵浮屠戰團,青山·那顏汗。”

傅青海掃視周圍淡淡道。

他似乎聽見了雷鷹炮艇呼嘯聲音。

“好的,長官。”

“咚!咚!咚!”

一隻體型堪比無畏機甲的獸人軍閥,排開了逐漸稀疏的綠潮大步奔襲而來。兩人幾乎同時挪動腳步以極強的默契迅速調換位置,傅青海對上了獸人軍閥,背後的寂靜修女則對上了其他獸人。隨著一聲震天怒吼,巨型液壓鋼鉗從天而降,然後砸在鏈鋸劍上不得寸進,鋸齒在鋼鉗的縫隙裡鑽出火花。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修女?”

傅青海雙臂鼓漲發力同時問道。

“我叫斐依,長官。”

身後傳來寂靜修女平靜回答。

什麼???

傅青海雙臂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他用盡了全力壓下鏈鋸劍柄,紮起馬步氣沉丹田,鋸齒卡在鋼鉗縫隙之間,竟硬生生地把獸人軍閥整個拽翻在地。傅青海絲毫不管面前的獸人軍閥,豁然轉身抬手一把扯下頭盔,用力扳過寂靜修女肩膀,愣愣看著她的臉龐,看著面罩上的熟悉眉眼。

是她,是她,是那張臉!

那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

寂靜修女也呆住了。

“阿洛!?”

就兩個簡簡單單的音節。

巢都孤兒少年的普通平凡名字。

斐依就像石化一樣定在原地。

初見乍驚歡,久處亦怦然。

看到那個女孩再次出現自己面前,傅青海只感覺胸腔兩顆心臟都在砰砰狂跳。他已然忘卻了自己此時身處戰場中央,什麼殘肢斷臂什麼硝煙爆炸什麼血染沙場都已離他遠去……是微風,是晚霞,是心跳,是無可替代。此時此刻,他有一種“日落跌入昭昭星野,人間忽晚,山河已秋”的夢幻感覺。

什麼混沌戰帥什麼人類帝皇。

在這一刻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唔……該死的蝦米……罐頭!”

身後獸人軍閥捂著臉龐正在吃力爬起,他脫下了損壞了的液壓鋼鉗,高高舉起另外一隻手臂,手掌上面套著三片並聯在一起的飛旋圓鋸,眼看就要斬落下來,然而它面前的男女眼中依然只有彼此,靜靜凝視對方根本無暇顧及周圍所發生的任何情況。

“可汗,小心!”

一輛戰鬥貨車從遠處扔過來。

“嘭!”

一下就把獸人軍閥砸翻在地。

“呼嗡——嗵!嗵!嗵!嗵!”

頭頂響起了雷鷹炮艇的戰鬥加農炮特有的聲音,獸人軍閥周圍炸起一根一根沖天土柱,隨即他的腦袋就被一發炮彈徑直命中,像一顆爛西瓜一樣炸裂開來,小山般的軀體躺在貧瘠而荒蕪的堅硬地上不再動彈。

“啪!”

傅青海將斐依緊緊抱在懷裡。

…………

1、寫不出更好的相遇場面了,這就是我這個級別的作者的全部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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