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快給教授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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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牧繼續為研究院的事情做著準備，雖然就目前來說，接下來也沒有太多他的事情了，選址確定之後，張亮偉就開始為他負責之後的事情。

高層次人才引進司，在如今已經被他們內部戲稱為李牧教授經紀團隊，誰讓他們當前也只負責李牧的相關事情。

而且，自從那天李牧去了菊花廳之後，領導的重視程度似乎都提高了許多，讓他們一定滿足李牧的各種要求，超過他們職權範圍的，就繼續向上彙報就好，總而言之，只要是能答應的就都答應了。

當然，李牧倒是也沒有提出過多少超出了他們職權的要求，大概最大的要求也就是將研究院設立在佘山這邊。

雖然在這件事情上主要是由滬市政府來進行決定，不過他們也需要告知一下上面的領導，畢竟，佘山除了有錢人多之外，這裡還有一個國家森林公園呢，4A級的景區，多少還是需要上面做一下相關決定。

當然，這些事情，都算是小事情了。

他們的第一宗旨，就是一切以滿李牧的要求為前提。

這對於他們司來說，也稱得上是一把尚方寶劍了，所以雖然聽起來他們都只是在服務李牧，但他們的心中還是挺樂得如此的。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

返回了滬市的李牧，當然也去到了滬交大學，見了見曾經認識的人們。

像吳孟源教授，還有林堯教授。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吳孟源教授，如今也已然成為了國家科學院院士，憑藉著當初和李牧合作的那篇論文，再加上他的導師幫助，他最終評選上了科學院院士，成為了華國科學界的頂端人物。

所以，在見到李牧的時候，吳孟源那也是相當的激動，就差沒有像當初一樣，拉著李牧又去喝一晚上的酒。

李牧可也沒有忘記當初那天，吳孟源喝得醉趴下，最後被自己的家裡人帶回去的場景。

而林堯教授如今的情況也非常的好。

當初他關於證明非阿基米德亞形對映的截斷第二主要定理的論文，在李牧給他提供了一些思路之後，也最終讓他成功地完成了證明，而相關的論文也已經透過了《數學年刊》的稽核，在前幾個月見刊了。

如今的他，也算是在國內聞名的數學學者了。

當然，對於這兩位曾經指導過自己的老師，李牧當然也邀請了他們一同參加12月10號的諾貝爾獎晚宴。

對此，吳孟源和林堯當然也沒有拒絕，科學界中，沒有多少人可以拒絕這樣的邀請，他們當然不可能不去。

而除了這兩位在本科時期指點過他的老師，自然也少不了他在研究生時期的導師，嶽琅，這位國內理論物理學方面的頂尖學者，科學院院士。

雖然當初嶽琅也並沒有教李牧太多，不過師生情畢竟也還在那裡，所以兩個人也好好交流了一番，同樣的，嶽琅也被李牧邀請，參加12月10日的諾貝爾獎晚宴。

就這樣，這段時間的李牧，也算是把當初的人都見了個遍，像孫紫萍，還有孫兆海，也都一起見了。

而就在他在國內的這段時間，牛津大學這邊，他的課程也到了，勃拉姆斯·李斯特迎來了他代替教授上的第一節課。

……

墨頓學院，李牧的辦公室中。

雖然他現在並沒有在這邊，不過他的幾名研究生也拿了他的辦公室鑰匙，平常的時候會在他的辦公室中進行自習。

倒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在圖書館自習。

“勃拉姆斯，馬上你就要去上課咯。”

艾利克斯笑呵呵地調侃了起來。

看看時間，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了。

勃拉姆斯翻了個白眼：“作為好兄弟，你不想想怎麼幫我，還在這裡取笑我。”

艾利克斯攤手道：“我可沒有取笑你，我這是在羨慕伱，嘿，這可是幫咱們教授上課，不就等於你成了咱們教授了？哦~尊敬的李斯特教授，您好。”

勃拉姆斯沒好氣地說道：“羨慕？那要不然你來幫我上？”

“那就算了，這可是教授交給你的任務，而且我對朗蘭茲綱領中和數論的部分相關的內容不怎麼了解，所以就不了不了。”

勃拉姆斯瞪向他：“所以你就是在幸災樂禍！”

“有句話果然是對的，人人都有優點，甚至包括法國人。”

作為法國人的艾利克斯給身為英國人的勃拉姆斯比了箇中指。

而旁邊看戲的兩個華國人，圖志臻和袁思平都被逗笑了。

直到最後，圖志臻才說道：“好了，雖然是勃拉姆斯上課，但不管如何這也是教授的課，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一起去吧，如果遇到了什麼問題，咱們還能提供點幫助。”

袁思平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Wearetheteam.”

不管如何，他們也都是一個團隊嘛。

於是沒有再多說，四個人一起動身，然後前往了教室。

教室倒是也沒有變，還是在位於墨頓學院西側教學樓的一號大階梯教室中。

當然，之前李牧上課的時候，提前20分鐘的時候，這裡就已經人滿為患了，但今天由於基本都知道上課的人不是李牧了，所以人數上倒是也變少了許多。

這也說明之前單純只是慕李牧名而來的人，完全不在少數。

不過，對於即將要上課的勃拉姆斯來說，人越少越好，也免得他到時候緊張。

來到了教室門口，勃拉姆斯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另外三個人鼓勵的目光中，他走了進去。

教室中頓時就響起了“哦哦哦~”的聲音。

顯然，教室中的學生們都已經認出了，這位就是他們接下來這堂課的“老師”。

畢竟勃拉姆斯本身就是這節課的老熟人了，當然，同樣也是這間教室的常客。

不過要說起來，之前勃拉姆斯基本上都是穿休閒服來上課的，而今天的他換上了一身西裝之後，倒是還真有一種教授的感覺。

“李斯特教授好！”

有的學生當場起鬨了起來。

勃拉姆斯連忙擺了擺手，一臉謹慎地說道：“你們可不要亂喊啊，‘教授’這個稱呼，我現在可不行。”

“哈哈哈！”

場中的人都笑了起來。

當然，勃拉姆斯的話也確實是很認真的，在高校中，稱呼的問題往往都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對於那些教授們來說，如果稱呼喊錯的話，是有可能讓一些教授們生氣的。

而同樣的，稱呼一位不是教授的人為教授，如果讓其他人聽見了，也是有可能會引來批評。

於是教室中，所有人都恢復了正經，然後等待起上課。

當然，袁思平、艾利克斯還有圖志臻三個人也隨後走了進來，認出他們就是李牧，另外三名學生的人倒是沒有，畢竟也不是有那麼多人會閒著沒事兒幹去記住李牧的學生都長什麼樣子。

三個人隨便找那個角落的位置坐好，然後等待著上課。

時間很快過去，終於，上課的時間逐漸到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臺上的勃拉姆斯再次深呼吸一口氣，腦海中回想了一下過去他上自己教授的課時，李牧的動作是怎麼樣的。

唔……好像是雙手插兜，然後從教室門口直接邁步走進，顯得很瀟灑的樣子。

於是他也雙手插兜，卻總感覺自己這動作做出來的時候，有點畏畏縮縮的感覺。

好吧，他還是趕快將手重新取了出來。

模仿是模仿不出精髓的。

更何況，他們教授上課的時候，可基本上從來不帶什麼教材，進門的時候手上都是空空如也，最多也就偶爾的時候拿個u盤，用一下ppt。

但是他們都很清楚的是，李教授的PPT是給幫助他們這些學生知道課上到哪裡了，而不是輔助他講課用的。

在李牧的課堂上，低頭之前李牧還在寫第一面，抬頭的時候黑板已經寫滿了，並且開始準備擦掉的情況，是真的有可能會發生的。

嘆了口氣，算了，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該咋上咋上吧，他們教授的上課方式，反正他是學不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上課鈴，正式打響。

教室中的所有學生都習慣性地立馬坐好，準備認真地聆聽課堂，但忽然他們反應過來，上這節課的是勃拉姆斯，於是他們的姿勢又稍微變得有些懶散了起來。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抱著對勃拉姆斯這堂課的期待變得認真了起來。

“咳咳，那麼……這節課正式開始。”

站直了身體，勃拉姆斯面對著在場的一百多張臉，雖然有很多人沒有來了，但是這裡上課的人數依然還是比其他的課要多少了太多。

“眾所周知的緣故，咱們尊敬的李教授因為事情，接下來兩個周的課由我代替他來上。”

“雖然不敢說我能夠將我的職責履行的多好，但我也會盡力讓各位先生們女士們，都能夠滿意。”

“好的，李斯特先生。”

下面，所有的學生們紛紛笑著喊道。

“好了，那麼本節課正式開始。”

“按照李教授的安排，接下來的這兩節課將會進入到和朗蘭茲綱領有關的領域，當然也不會脫離我們數論課的內容。”

說到這裡，勃拉姆斯的目光看了一眼李牧之前給他的a4紙，也就是上課大綱。

上面正記載著如何上好這節課的每一個步驟。

而首先，就是要調動起學生們對這節課所講內容的興趣。

“朗蘭茲綱領，相信大家基本上都知道這個名詞的解釋，以及它在咱們數學界的含義。”

“各位應該都聽說過阿廷猜想，這是數論中的一個問題，其對應了朗蘭茲綱領中的函子性猜想，而解決了函子性猜想，也就等於將朗蘭茲綱領完成了一半。”

“而在之前，咱們尊敬的李教授提出的基於K-模理論下的橢圓曲線，對於證明阿廷猜想有著一定的幫助。”

“如今的數學界，也已經在這方面有了一定的成果，當然，距離真正證明阿廷猜想，還有一定的距離。”

習慣性的套路，上課前調動學生們興趣的方法，就是先給他們樹立一個偉大的目標。

就像是畫餅。

而對於數學學生們來說，再沒有比一個未解決的數學猜想，更加讓他們產生興趣。

於是，這些學生們，果然就被這兒大餅給吸引住了。

而之後，就是要轉化目標了，要將這個偉大的目標轉化為一個小目標，就像是那位關於馬拉松冠軍的經典故事，將幾十公里的馬拉松分成一個個的小目標。

“當然，解決阿廷猜想，對於我們來說，這個目標還是有點過於遠大。”

“所以現在，咱們就簡單地探討一下，我們要如何找到角度，來進入到阿廷猜想的解決當中呢？”

“那麼，接下來，我就先給大家引入，K-模下的橢圓曲線概念。”

轉過頭，勃拉姆斯走到黑板前，開始寫了起來。

而那些學生們，也聽了進去。

就這樣，根據李牧給出的大綱，勃拉姆斯也逐漸進入到了上課的狀態之中，同樣，在場的學生們也感受到了過去的那種上課感覺，熟悉的體驗，讓他們的態度也重新端正了起來，認真的聽了起來。

而角落處，過來給勃拉姆斯提供後援的袁思平三個人，見到這樣的情況，也都露出了笑容。

這樣來看，似乎也算是他們多慮了？

這課不是上的還挺好的嘛！

就這樣，幾十分鐘過去了。

“……我們將km定義為具有q|m和素數的欄位kq的組合。可以證明km=Q(ζm，g1/m)……”

“……那麼在這裡，我們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完全拆分在Kn和Km中的素數也正是完全拆分在Klcm(n，m)中的素數。”

說到這裡的時候，勃拉姆斯頓了頓，有點口乾，打算喝一口水。

但意外總是會出現的，眼前的這些學生都是牛津大學的尖子生，所以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學生舉手提問：“那麼李斯特先生，如果我們只對在任何有限數量欄位集中不完全拆分的素數p討論的話，又該如何證明Kn和Km就是Klcm中的素數呢？”

“不完全拆分……？”

勃拉姆斯一愣。

這個問題……

超綱了！

超出了李牧給他的那份綱要。

所幸的是他本人也是研究這方面，所以他開始絞盡腦汁，仔細思考，卻忽然發現，“這個似乎……幾乎沒有證明？”

“似乎沒有證明嗎？”

提問的那名學生對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當然，他也沒有太過為難勃拉姆斯，“那好吧。”

然而，他提出這個問題後，卻也引起了其他學生的討論，緊接著，又有一個學生提問：“還有李斯特先生，你剛才說阿廷的啟發式相當於假設場Kq1和Kq2在Q上是線性不相交的，這是基於什麼前提？”

兩個問題，讓勃拉姆斯的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這兩個問題，平常的時候大概都需要他花上一段時間來思考，也許是幾小時，也許是一兩天甚至更久。

而此時，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給他思考，畢竟這是在上課。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哪怕有了教授的上課提綱，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教授那樣的上課。

回想起以前上課的時候面對學生提問時，他們的教授往往都能輕鬆的給出回答，甚至都不需要思考。

而現在……

他緊張地流出了汗。

原本還安靜的教室，見到勃拉姆斯半天無法給出答案，於是也開始有了窸窣聲。

在勃拉姆斯看來，他們肯定是在說“果然就不該來聽這傢伙的課”之類的話。

這也讓他越發緊張了起來。

而下面，見到發生了這樣的意外，艾利克斯幾個人都不由替勃拉姆斯著急起來。

但他們都沒有備過課，完全幫不了勃拉姆斯回答這兩個問題。

直到最後，袁思平說道：“快給教授打電話！”

幾人一聽，立馬做出決斷，艾利克斯當即便拿出手機給李牧打去了電話。

但是忽然他們想了起來，現在，華國好像是大晚上了？

教授，會接電話嗎？

但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