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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盤問,這幾個陰陽師與和尚,起初還不肯配合。
可惜,在秦少游的【明目】和【巧舌】面前,他們的抵抗,根本毫無用處,就是個笑話。
都不用朱秀才釋放真言術,讓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們就在秦少游‘迷人’的目光以及‘騙鬼’的唇舌下,將自己知曉的一切,全都給乖乖的吐露了出來。
按照這幾個扶桑陰陽師、和尚的說法,他們駕船行於大海之上,並不是為了襲擊、搶劫過往的商船。
而是在往扶桑島逃竄。
原來,最近的這些日子,扶桑海盜們在夏國東部沿海,過的並不容易。
內閣次輔趙叔大一來,就以雷霆手段,將被扶桑和黑蓮教收買的官吏全部查處,並派出輯事廠和鎮妖司的人,聯手將這些漢奸鎖拿,或是下獄,或是直接處死。
這些官吏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可惜趙叔大動手太快,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抗。
而且趙叔大下手極狠,誰敢為這些官吏出頭喊冤,俱是從賊之罪!
再加上他的身份、威嚴,以及曾經主政東南積累的民望,讓他無論是在軍政兩界還是民間,都有著極高的威望,無人敢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與他作對。
沒有了內鬼提供軍情,扶桑和黑蓮教就等於是被捂住了耳朵。
更不要說,趙叔大雖是文官,卻上過戰場,熟讀兵書,通曉韜略,還在這個過程中,利用被抓的內鬼放出假訊息,設伏誘殺了不少扶桑海盜與黑蓮教餘孽。
等到扶桑海盜與黑蓮教餘孽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夏國東部沿海的各城鎮、衛所,在趙叔大的統籌指揮下,一改之前的羸弱怯戰、望風而逃,開始反動反擊,步步為營,要將他們趕下海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南海龍王敖醜帶著的海族精怪,也加入到了這場戰鬥中,並且是站到了夏國人那邊。
這些海族,不僅是襲擊了他們的船隻,還上岸配合夏國軍民,對他們展開夾擊、合圍。
面對這樣的局面,扶桑海盜和黑蓮教妖人節節敗退。
這夥扶桑海盜,就是看到了大勢已去,想要趕緊帶上自己在夏國燒殺劫掠搶來的財貨,逃回扶桑去。
他們出門的時候,還專門看了黃曆,上面說今天宜出行,卻沒想到剛一出海,便遇到了秦少游。
說到這裡,其中一個扶桑的和尚,還連聲哀嘆,說夏國的黃曆不靠譜。
秦少游卻覺得,這黃曆還是很靠譜的。
今日對於這夥扶桑海盜來說,確實宜出行。
只是並非宜他們回家,而是宜他們步上黃泉路。
秦少游沒有糾正這些扶桑海盜,但也沒空聽他們哀嘆,出言打斷道:“趙學士在不久前,是不是摧毀了你們的祭壇?”
他還在想著,摧毀扶桑樹時,瘋神實力突然大跌的事情。
他想要去祭壇轉一圈,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與扶桑樹,與瘋神溜出血月有關聯的線索。
然而,聽到秦少游的詢問,扶桑的這幾個陰陽師、和尚,卻是齊齊一愣,面露錯愕與茫然:“祭壇?什麼祭壇?”
秦少游眉頭微皺。
他看這幾個人的反應不似作偽,除非這些人有本事能夠瞞過他的【明目】和【辯聽】。
但秦少游還是又盤問了幾句,然後才肯定,這幾個人確實不清楚祭壇、法陣之類的事情。
他們來夏國的目的,就一個,燒殺掠奪。
扶桑朝廷給他們許諾,劫掠到的財貨,朝廷抽一成,其餘的全歸他們。
而燒殺的人,魂魄全歸他們,無論是拿去煉製惡鬼,還是餵養式神都可以,甚至還允許他們在夏國境內,習練、使用不被許可的邪法。
雖說這些人,並不清楚祭壇和法陣的事情,但秦少游並不認為在東部沿海附近,就沒有了這些東西的存在。
瘋神掀起五方之亂,為的是能讓自己獲取到血食與魂魄。
要是沒有法陣收攏魂魄,沒有祭壇進行獻祭,這世上死再多的人,血月裡面的瘋神,都只能是看得見吃不著。
這顯然不是瘋神想要的。
只能說,是這群扶桑海盜並沒有得到信任,所以才不知道獻祭與法陣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趙叔大和敖醜他們,有沒有查到祭壇與法陣藏在了哪裡?
不過秦少游也確定,此前被摧毀的祭壇,應該不是東部沿海這裡的。
因為祭壇被摧毀,往往伴隨有很大的動靜。如果是在東部沿海,這些海盜不可能毫無察覺。
看來,應該是北、西、中,這三處中的某一處了。
秦少游又盤問了幾句,並沒有問出更多的線索,但卻知道了這些扶桑海盜,每一個手上,都沾染著夏國百姓的鮮血。
他們船上的財貨,全都流淌著無辜百姓的鮮血!
這些扶桑海盜,死不足惜!
所以在結束了盤問後,秦少游五指一扣。
纏繞在扶桑海盜身上的血氣,立刻變成了刑具,將他們切割成了一片片的殘肢碎肉,如雨點般,落入海中。
海里面,早有鯊魚在等著。
隨著殘肢碎肉落入水中,鯊魚立刻撲了上來搶食,可剛把血肉吃進嘴裡,它們就又吐了出來。
只因為這些扶桑海盜的血肉,實在太難吃,連鯊魚都嫌棄。
這些人在被秦少游殺了後,魂魄也沒有逃走。
蔡桂忠在第一時間發動城隍神通,將這些人的魂魄拘到了地獄之中,先讓他們受盡懲罰後,再做審判。
秦少游殺光這些人後,方才轉身,踏著浪濤回到了海和尚的背上。
先是向鱖少卿吩咐:“煩請派人拖著那幾艘船,跟在我們後面。”
那幾艘船上,載滿了扶桑海盜從夏國百姓手中搶掠來的財物,秦少游打算將它們帶回去,發還給被劫掠的人。
若是人已經遇害,便發還給他的親人。
鱖少卿自然沒有異議,當即派出魚群,託著海船跟在隊伍後面。
秦少游這才扭過頭,看了眼被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忍者,問朱秀才:“他有交代什麼嗎?”
“交代了。這傢伙的嘴巴很硬,很能忍,難怪能當上忍者。不過再能忍,遇到了我和仇道長,也是沒有用的。”
朱秀才冷笑道,一邊收起手中的刑具,一邊將刑訊拷問到的情報,告訴給了秦少游。
相比那幾個陰陽師、和尚,這個忍者知曉的情報要更多一些。
他不僅是交待了扶桑國開始對高麗用兵的事情,還交待了扶桑國王不惜勞民傷財,在島上四處修建神廟的事情。
偏偏每一個廟裡供奉著的神明,都面目猙獰、模樣古怪,完全沒有神明應有的神聖之感,反而是充滿了瘋狂與詭異。
朱秀才講到這裡,面色凝重地說:“督公,這些神廟裡面供奉著的,恐怕都是瘋神!”
秦少游亦是這麼想的。
他甚至還懷疑,那些廟宇的作用,不止是供奉瘋神。
“這人可有交待,扶桑國王新建的神廟,都在哪些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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