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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劉備率軍在兗州大戰的同時,幽州也掀起了新一輪的戰事。
歷經雲中一戰,軻比能消滅拓跋鮮卑,基本統一了中部鮮卑,成為了三部鮮卑名義上的共主。但考察其崛起緣由,少不了袁紹的鼎力支援,而袁紹支援的緣由盡在前文,此處不再贅述。
在去年,袁紹派高幹抵達彈汗山,與軻比能歃血為盟,約定說,到今年七月,雙方自一南一北同時出兵,攻佔代郡,會師於桑乾。在袁紹想來,公孫瓚麾下原不過兩郡,加上新得的常山、中山兩郡,也不過四郡而已,加之沒有劉虞支援,公孫瓚無論如何擴軍,也不會超過五萬之數,若與鮮卑聯合,將其隳滅不過手到擒來。
孰料在今年年初,形勢忽然發生變化。公孫瓚得到劉備支援,竟成功排擠走劉虞,獲得幽州軍政全權。遼東以西諸郡郡兵盡入其手,其中帶甲十萬,騎軍四萬,單論軍力之強盛,便是幷州與涼州都有所不及。
袁紹對此深為驚懼,他問計於麾下僚左,說:“天下健兒,無非幽、涼而已,今公孫瓚盡據幽燕,武冠北疆,威動河北。我雖有軻比能為援,然合軍之下,又有幾成勝算?”
其麾下諸多潁川元從如荀諶、郭圖、許攸、辛毗等人都力主將戰事暫時延後,繼續擴軍。而河北出身如田豐、沮授、崔均等人則力主鮮卑彪悍,應當如約作戰。袁紹搖擺不定,不能決策。
最終說動袁紹的是其別駕從事審配,他見袁紹遲遲不能決策,竟當眾拔出佩劍,走到袁紹前,呈上劍說:
“明公既然有光武之志,怎能有畏敵之情?當年昆陽之戰,莽軍百倍於綠林,與今日公孫如何?諸將畏葸不前,而光武奮死勇戰,方有不世之功,非常之捷,名震天下。今明公有甲士近十萬,新得太行山險,又有北面強援,豈不勝光武百倍?
可明公卻心意反覆,戰前徘迴,三軍因公搖曳,幕府為公彷徨。既如此,又如何成就不世偉業?尚不若做個恭順諸侯,早日歸順劉備,仍不失竇融、劉揚之位。若公有顧慮,可斫配頭顱,以妖言族之!正好傳首京師,取信於朝!”
審配高聲說完,將劍鋒放在地上,頓時解開衣襟,露出脖頸,低頭做等死狀。
這一番激昂的呈詞令眾人噤聲,袁紹聽聞也不禁羞愧。他大步上前,親手將審配扶起,而後又為其穿戴襟領,高聲說:“正南忠臣,說的也都是耿介之言啊!我袁本初大丈夫,豈能無搏命鬥死之心!”袁紹由是決心開戰,再派高幹至彈汗山,與軻比能重申出兵時間。
至八月初五,在曹操準備進攻濮陽的時候。公孫瓚忽然收到急報,說鮮卑單于軻比能率大軍忽然南下,接連越過高柳、桑乾,勐攻代縣。
代縣本是烏桓轄地,但與涿郡僅有一山之隔,而涿郡乃幽州腹心,絕不容有失。故而公孫瓚立刻召集諸將,點兵六萬前去救援。結果行至居庸關時,他又收到來自遼西的軍報,說是盧龍塞處亦有鮮卑大軍出沒,烏桓單于蹋頓已率軍抵禦,但其不敢言勝,也向公孫瓚發信求援。
公孫瓚在馬上看完了信,想了想,把田楷叫過來,打算臨時寫一封軍令,讓他前去廣陽,將剩下的二萬郡兵帶往遼西。但田楷卻說:“廣陽本烏丸之地,便是失去也無甚可惜,何必用得上我?而且我一往東去,南方就空虛了。莫非君侯忘了,在南方還有大敵呢!”
公孫瓚聽完,有如醍醐灌頂,他踢著馬鞍贊同說:“是啊,若沒有田君,我幾乎犯下大錯!”於是轉頭對使者說:“你且告訴蹋頓,讓他再堅守些許時日,等我破去代縣之賊,定然再來救援!”說罷,他即刻出發,繼續向西。
漢軍出居庸關後,四處都是山麓高嶺,秋林連綿如海,將高原割成小塊小塊的盆地,又用黃葉將它們盡數填滿。幽州中最大的盆地便是廣寧盆地、代縣盆地,兩者之間由平城盆地相連,一旦軻比能攻佔代縣,便可切斷幷州與幽州的聯絡。到那時,無論其領軍向東劫掠河北,還是向西收復平城,漢軍皆只能為其所制。
公孫瓚思慮之後,先領軍行至廣寧,留單經率五千眾在此駐守,繼而進攻馬城,打算先斷去軻比能的歸路,逼迫他回軍決戰。
等他在馬城之前列陣,此時已是八月二十六。還未能有所進展,族弟公孫範忽傳噩耗,說袁紹率大軍攻入常山,高邑、平棘、房子三縣不戰而降,元氏空虛,公孫範不敢守,不得已放棄元氏,向西退入真定。眼見冀州大軍攻入井陘,而後進入太行山,恐不日便將潛入幽州。
收到這個訊息,公孫瓚左右無不色變。軻比能出軍代縣,袁紹也趁勢翻越太行山,所為者為何?必然是合兵一處,同戰漢軍。雖不知軻比能兵數多少,但哪怕袁紹麾下只有半數前來,恐怕也有七萬之眾。而鮮卑歷次劫掠,出兵從未少於三萬。兩軍若是匯合,公孫瓚必將處於下風。
公孫瓚拿著信件,恨聲道:“好哇,怪不得北虜膽敢入寇,原來有袁本初作為內應,看來這一次,他們是想不死不休了!”
幽州別駕從事彭寬勸諫說:“不管怎麼說,他們有心算無心,已然功成了,君侯,我等是否先避其鋒芒,撤回居庸。待其撤軍之後,再各個擊破收復失地,也不失為上策!”
公孫瓚聞言,對其大罵道:“昏招!我軍要是撤了,鮮卑豬哪裡會走?我一示弱,便連烏桓狗們,怕也看不起我了!”
彭寬聞言不敢抬頭,立馬退了回去。眾人只見公孫瓚抬首望天,面色神情變幻不定,足可見他此時正在做極關鍵的抉擇。末了,他放下頭,對南方大罵道:“小婢生的,我剛當上幽州牧,就想殺我的威風!我若是怕了你,就不姓公孫!”
說罷,他立刻對全軍下令,令部眾拋棄所有輜重。所有步卒殿後,由嚴綱率領,以防備鮮卑人偷襲其後。而所有騎軍只帶換騎的馬匹和七日的乾糧,由他親自指揮,一刻不停地向代縣狂奔。
馬城與代縣相隔不到兩百里,但中間極多山坳,哪怕公孫瓚帶有嚮導,也不得不多繞行了一百里左右,才堪堪抵達桑乾。
桑乾本留有軻比能的守軍,但他用人有失。桑乾守軍不是其他,乃是剛從拓跋鮮卑改投軻比能的沒鹿回部鮮卑。他們人不滿萬,此時見三萬騎軍狂奔而來,心中震撼。也沒有給軻比能賣死命的意思,象徵性地抵抗了兩個時辰,就往平城處逃走了,就連報信的使者,都是在次日才派出來的。
等使者抵達軻比能處,公孫瓚的大軍距離代縣已不足三十里。此時尚是中午,鮮卑人正在營中用飯,他們圍在城池周遭,喝著酪漿吃著燒餅,一邊等待南邊袁紹援軍的到來,心中放鬆愜意,哪裡想得到:再有一個時辰,他們就要與公孫瓚搏命了!
軻比能收到軍情,連發怒的時間都沒有。他急忙出營,指揮各部在城下變陣迎敵,但哪裡來得及!鮮卑人還有半數在城南集結,而在最北面列陣的部眾,就已然目睹公孫瓚旗幟上的白鹿了。
公孫瓚連著三日急行軍,就是為了在袁紹大軍抵達之前,先擊退軻比能。此時見到軻比能不及變陣,更是意外之喜,哪裡會放過這般良機?一聲令下,主帥親自衝鋒,與麾下田楷、單經、鄒丹、張升、魯驥、鮮于輔等人直切城下。
鮮卑輕騎三發箭雨,卻不能阻擋其分毫。而鮮卑甲騎處在城南,還未來得及加入戰場,整個戰場就已為公孫瓚鑿穿,無數的鮮卑潰兵被其擠壓向南方,使這些鮮卑甲騎毫無用武之地。這種情形下,城內的烏桓見戰局倒向漢軍,也立刻出城夾擊,裡應外合之下,戰局徹底倒向公孫瓚。
公孫瓚趁勢驅逐鮮卑,一口氣向南追出二十里。這些生長在馬背上的鮮卑人,此時多死在馬蹄之下。直到把這些鮮卑人趕入荒蕪的山林,公孫瓚才肯稍停腳步,但這並不代表停戰,全軍休整了一日,公孫瓚又帶軍往南,在平舒補給物資後,他帶軍埋伏在飛狐道上。
這次只等了兩日,他們便等到袁軍的前鋒。
可惜其前鋒的主將乃是張郃,一入伏,張郃就察覺出幾分不對,他立刻派出兩支斥候,在道路左右搜查,使得公孫瓚不得不搶先出擊。時機錯了,山道的地形也不適合決戰,張郃雖丟下數百具屍體,還是撤了回去。
公孫瓚對此頗為遺憾,但好在也不是沒有收穫。
在接連的戰事中,他發現有一名河北騎士與眾不同。往常作戰時,自己衝鋒在前,周遭隨從少有比自己更勇勐的,但這名騎士不僅騎術絕佳,而且能在馬上一手持劍,一手持矟,左割右刺,沒有能在他手下走上三個回合的,在自己麾下,也沒有能與他比擬的。
故而他特地把這名騎士叫來,先問他名字,得知他是常山人士,姓趙名雲字子龍,是公孫範舉薦到軍中的。公孫瓚看他樣貌飄逸俊朗,不由得極為歡喜,握住他的手腕笑道:“我白馬義從聞名九州,也沒有你這般的好男子,從今日始,你便隨我左右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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