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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炎興六年冬月中旬,陳沖仍然在悄無聲息地編練新軍。而在郿縣,涼蜀之間的對峙已經到達草木皆兵的程度。

自劉範佔據五丈原之後,十二萬蜀兵相繼湧出褒斜道。劉範並沒有立刻進軍,而是一面在斜口處積累物資,一面在營壘中休整勵軍,其營壘沿渭水南岸成一字排開。因為蜀中盛產錦繡,故而軍中的旗幟極多,幾乎每五人便有一旗,北風吹過來時,万旗飄揚,綿延四十餘里不見盡頭,非常壯觀。

而涼軍方面,賈詡先與宋建、天子親率長安守軍抵達郿縣,隨後又招來韓遂、馬騰、董承等部,只留千人左右守陝縣,呂布、高順等部也自河東撤回,鎮守涼州的李堪、黃衍各部也陸續抵達,隨行的還有武都的白馬羌楊騰、三狼羌雷定、柔氐芒中、盧水胡尹健妓妾、治元多以及武都羌苻健等人,合眾也近有十萬餘人。與南岸的蜀軍相比,涼軍雖無如此多的旌旗,但頗多騎兵,馬匹如潮流般日夜在北岸奮蹄奔波,嘶鳴之聲隔岸可聞,也別有一番氣象。

賈詡抵達郿縣後,先派使者往南岸傳書。書信中先追朔涼益二州在八月前的相互聯絡,其中雙方都立誓匡扶社稷、尊奉天子。繼而他大加讚賞劉焉的公心大志,又談及天子對此念念感懷,特封劉焉為蜀王,不可謂不恩寵已極,繼而責問劉範為何帶兵來此,是否是一場誤會?若是就此退兵漢中,朝廷可以既往不咎,仍以其一家為外藩。

劉範還真是剛剛知曉朝廷封王一事,畢竟漢中斷絕,朝廷使者走的是武都陰平道入蜀,剛好與劉範大軍錯肩而過。但他也沒有任何退兵的意思,直接收下詔書,又對使者口述道:“一群董賊餘孽,竟也敢大言匡扶?當年我為救陛下,受捕於董賊詔獄內,兩腿都被打折了,賈文和在何處呢?還在段煨手下屯田罷!【1】”

說到此處,蜀軍諸將鬨堂大笑,劉範待眾人安靜後,才繼續說道:“你回去告訴呂布與賈詡,非是我不忠社稷,而是他等背言在先。若能按三月前所言,將司州讓於我軍,我未嘗不能履約,與他等同攻晉陽,將幷州相交付。如若依舊不行,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刀劍上見分曉吧!”

賈詡收到口信後並無反應,畢竟這也是意料中事,他將蜀軍意見轉呈天子後,如此評價道:“劉焉父子窺伺神器,此番北上,若非敗至匹馬,必不肯輕回。”而呂布方從河東倉促歸來,心中對蜀軍大是不忿,冷笑說:“這小子如此狂妄,何必多說?看我過兩日就把他們綁了,全剁成塊去喂鷹!”天子不禁聞聲嘆息,既知大戰難以避免,他只能犒軍勉勵了一番,就匆匆返回西京去了。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是蜀軍遠道奔波,勞形千里而來,一路上糧秣消耗不知凡幾,可劉範卻令大軍嚴守營壘不出,絲毫沒有要與呂布接戰的徵兆。

眾人猜測說,劉範當也是知曉,若是一般合戰,蜀軍步卒多而騎軍少,勝算實在我方。但若是修堅壁高壘,與我軍在此對耗糧秣,則結果難說。畢竟蜀中幾年無大戰,又是產糧之地,積蓄豐饒,而關中此前徵調十餘萬大軍往關東,積糧多已隨徵,今年冬麥又絕收,若是相持至明年年末,恐怕拖也能拖死我軍!

呂布深以為然,對此也心中焦躁。兩日裡數次派騎士到營前叫嚷,試圖與劉范進行約戰。可任憑如何喊話,蜀軍營中都恍若未聞。這愈發坐實了此前的猜想,呂布首次感覺到了棘手,不得不多次召開軍議,與西涼諸將商議直攻蜀軍營寨的策略。

不料韓遂等人事先都觀察過南岸的營寨,暗地裡已有過結論:蜀軍防範嚴密,地扼險要,若是強攻,主攻處傷亡必然重大。故而這些西涼人想:他等與呂布不過是暫且聯盟,可以同富貴,卻沒有必要拼上性命。結果呂布旦說攻營,眾人都發聲贊同,可問誰願為軍主攻,又無人響應了。加上呂布自己也不願強攻,局面一度又僵持住了。

最後還是由賈詡解圍說,攻壘實難,不如另想他策。轉而又分析兩軍形勢,認為蜀軍糧道綿長,必不能守禦,不如另派一支奇兵繞出斜谷之後,襲擾其糧秣輜重,蜀軍必不能久持,若劉範決意不撤,轉而分兵守糧道,則前營必然空虛,到那時再進攻營壘,也為時未晚。諸將都聞言稱善。

只是還未等挑出奇兵的人選,關中三輔裡卻漸漸有了奇怪的傳聞。

有人說劉焉曾是陳沖的主君,劉範也與之相交匪淺,故而蜀軍此次北上,是要為陳沖復仇,司隸府舊部都會為其重用;也有人說,新任尚書令賈詡以為新任大將軍呂布跋扈,又前有弒君之仇,故而兩人極為不和,賈詡已幾次諫言天子除去呂布;還有人說,呂布對逢義山大敗耿耿於懷,暗地裡已與劉範同謀,要謀殺韓遂、馬騰、宋建三人,趁機兼併其部眾;至於還有其他什麼羌氐變陣、董承不滿的流言,更是數不勝數,不計其數,總之難辨真偽。

等到涼軍再次在軍議上討論大略時,與會的人幾乎少了一半:其中韓遂稱病不出,董承隻身前來,而羌氐多有缺席。面對如此情形,眾人心中猜忌,在會上自然也不知所言,良久都議不出個結果。

又過了兩日,劉範竟派使者前來營中,說要與涼軍約戰。呂布大喜過望,當即應下,不料使者在回營之前,公然給諸部將領禮送金銀,還附有書信。如此明目張膽地在敵軍中收買人心,按理來說,諸將應當立刻擒拿使者,自證清白才是。可不知是何緣故,眾人收信之後,竟眼目相傳毫不言語,放縱使者離去。

賈詡見此情形,心中大叫不妙,連忙去與呂布商議說:“軍心已然亂了,如今若是再舉兵,恐怕行跡早洩,事事不成。當務之急已不是大戰,還是先暫且休兵,效彷周亞夫故智吧。”

言語中,他已做下謀劃:待大部撤回長安後,韓遂等人也可撤屯陳倉,蜀軍勢必面臨一個選擇,是攻陳倉還是攻長安,無論進圍何城,必將暴露側翼於另一軍,如此便是取勝的良機了。

然而呂布不僅不聽,反而斜眼問他道:“國家寸土寸金,文和卻棄之如草履,這是何道理?我方為大將軍未久,便讓蜀賊進圍西京,諸公當如何議論?人心又如何安撫?”

他心中已有計較,不待賈詡多言,繼續說道:“既然已與賊軍約戰,便不當失期。縱使韓遂等人怯戰,我手下與你加起來,總也有六萬人,且軍中多有快馬,縱橫無匹。那些蜀中的牧豬小兒,縱使兵力是我等十倍,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怎能匹敵?”

他說到此處,語氣也不禁興奮起來,繼續道:“況且哪些人不過是看形勢而已,只要我衝破敵陣,讓蜀軍敗退,諸將見勝機在我,也必定會出營爭功,那勝敵可期啊!”

賈詡面色略微陰沉,只問一句道:“若不勝又如何?”

呂布信口答道:“若衝不動,那撤下來便是,莫非他們追得上嗎?”

見呂布戰意已決,賈詡不便多說,只拱了拱手便徑直離去了。

高順聽說兩人這般不歡而散,心中極為擔憂,暗地裡對呂布勸說道:“賈君之智可謂是朝中之冠,將軍若不用其計也就罷了,又何故與他交惡呢?”

呂布聞言,抬眼回說:“賈詡雖然多智,但卻到底缺了一股膽氣,只知道在謀定後動,但世事豈能如此周全?若不到十分勝算便不動,那項藉在彭城之時就該束手待擒了。”對此高順也無話可說,但這到底是否是呂布的心中真言,那就只有呂布自己知曉了。

計議已然定下,呂布當即緊鑼密鼓地準備合戰一事,一忙起來,日夜頓時如流水般飛逝,很快就來到了約戰前夜。呂布用過晚膳後,將甲胃交由親隨清洗,自己又到馬廊裡餵馬,親自添了兩次草料後,他早早入眠。一覺醒來時,天色還是一片黑藍,山頭上還有星星閃爍,彷彿天風的眼睛。

在星光還未泯滅的時候,冰霧緩緩騰起,近十萬涼軍拔軍而動,在漸白的黎明裡緩緩踏過河冰,靠近了南岸的蜀軍營壘。

一片茫茫的霧靄裡,沒有風。涼軍按部就班地背水列陣,心絃都繃緊了,焦躁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大戰。可是一直等到太陽穿過晨霧,南岸都沒有兵陣移動的聲音,呂布覺得十分怪異,糾結良久,還是派人到南營中去偵查事態。

半個時辰過後,斥候滿臉驚慌地回來,下馬彙報說:“稟大將軍,南營中寂靜無聲,往近一看,已沒有半個人了。”呂布亦大驚,再問具體細節,斥候急聲說,他們已找周遭的百姓打聽過,都說半夜聽到過潮水般的腳步聲,恐怕已經往東邊去了!

向東?呂布狐疑片刻,隨即恍然,繼而流了一身冷汗:蜀軍當是舍下大軍,直奔長安去了!

【1】劉範救駕:見第七卷【關山難越】第三十五章【長安詭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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