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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曹操得到夏侯淵使者來報,得聞麴義獨自撤兵、劇陽失陷的訊息,繼而勃然大怒,於帳中破口大罵道:“無膽老革,反覆畔於東西,我不究其過納其入帳,已是殊於恩遇。他不思感恩也罷,竟私自撤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當天下姓麴嗎?!”

此時荀或就在一旁,聞訊也是眉梢一挑,但很快平復下來,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對著來使說道:“你回去給鎮北將軍說,讓他留兩千人在三陰山,其餘人與麴君侯的兵都不要留,直接行到平城來,大戰在即,多需人立業建功呢!”

說罷,又轉身問曹操道:“明公你看,這麼回話合適不合適?”

曹操也已冷靜下來,見荀或前來相勸,也明白他的用意:劇陽已失,便難以復得,當下之計,也唯有正面會戰了。故而他眯著雙目,緩緩回道:“文若說得不錯,就這麼回覆罷!”

而後他召開軍議,告知諸將劇陽已失,西軍即將全軍前來合戰的新訊息。諸將中見平城既未拿下,又要在敵境中與西軍合戰,心中多生恐慌。便有人提議說,戰機已失,再野戰未免冒險,不如先撤軍回國,繼續等待戰機吧。此言竟也得到了大部分人的認同。

中護軍曹真卻不以為然,出來反駁說:“國家傾舉國之力來此,耗費數以萬萬計,豈能無功而返?又說等待戰機,莫非將來十年還能有如此良機?”

一旁的軍司馬夏侯尚也說:“況且軻比能十萬駐軍在側,兩軍合戰,我軍總是佔優。可我軍若是不戰而退,示弱於盟國,將來再邀擊於西,軻比能必不再應,縱有戰機又能如何?”

見眾人啞口無言,曹操這才緩緩說道:“我軍合戰雖然冒險,但是西賊也是兵起倉促,敵我都無甚謀劃,拼的就是一時的膽識與謀略了。眼下平城難攻不下,但我軍還算是兵眾,說起來無非是劉備佔地利,我占人和。《孟子》雲:‘地利不如人和’,我軍勝算總有六成。”這一席話穩住了軍心,於是全軍各部皆撤圍平城,轉而駐紮在白登山與小東海之東整軍待戰。

曹操隨即一面通報軻比能,一面南下十里,親自去迎接趕來的麴義一部。甫一見面,他便手執麴義之袖,對著隨從笑說道:“劉備有麴君侯而不能用,可謂天睞我爾!”又對麴義說:“我得君侯,當比高祖之得韓信,世祖之得耿弇啊!”

麴義本來頗不自安,以為自己私自撤軍會受曹操責罰,不料曹操竟似不以為意,不由大為感動,當即對曹操誇曜道:“陳沖治政無方,劉備賞罰不明,實不及明公之分毫。今我為其所逼,歸正於明公門下,必為前驅,梟首劉備以獻明公。”

話說完,曹操大笑,隨即領麴義見麾下諸公。不料甫一轉身,麴義正看到沮授、審配等人站在一旁,雙方面容都極為尷尬,也不知是笑是罵,最後也只能將所有情緒掩藏進去,匆匆一點頭,便當是相互見過。至於其餘諸將,則上去歡顏相迎,隨後眾人於帳中宴飲,相互間推杯問盞,好不熱鬧。

當天深夜,麴義回到營中,麴光見其醉醺醺的,便喚人為他卸甲取甲胃,又叫來醒酒湯與冷水,等麴義換好便衣洗漱一番,麴光問今日會面的情形。麴義沉思片刻,很快說道:“曹孟德待我還算周到,但沮授那些人看了我,不聲不響,就是一個勁喝酒,顯然倒是不忘前事。我們要立足於東朝,怕還是難辦。”

這也是麴光所擔憂的,他低聲問道:“要不要去給沮使君他們送些禮?他們畢竟高居九武,位高權重,若不結交一番,將來給大人添堵,也是有一番受的。”

不料麴義絲毫不以為意,雖然洗了臉,仍是醉醺醺的。他晃了晃頭斜躺在榻上,揮手示意麴光出去,同時隨意說道:“有什麼好結交的。大丈夫立身處世,靠的乃是自身武勇,我麴義縱橫東西,還怕他們?”

麴光正要再說,就見麴義蓋了寒衾,繼續喃喃說道:“此戰我必再為先登,勝則為方面之將,不勝則死,死則死耳,母須多言……”到最後,麴義口中言語漸漸不可聞,麴義不覺間翻了個身,鼾聲便如雷聲起伏,顯然已睡得極沉。

但身為主帥的曹操,此刻卻並沒有休息。喝酒後,他的頭很昏沉,但他的意識卻仍然很清醒,這讓他沒有立刻入睡,而是敞開帳口,一面吹著南來的山風,一面沉思著此戰的排程。雖然決意與西軍決戰,但他心中並不像軍議中言語的那般富有信心。

如果是尋常戰事,讓自己與劉備陳沖各帶兩萬人對壘,曹操有信心必勝。可當戰事的規模達到眼下這種地步:同一個戰場內即將擁堵著超越五十萬名士卒,三十萬匹戰馬;負責指揮作戰的將帥多達上百名;戰線的長度長達三十餘里,主帥作戰的命令用快馬傳達全軍,就要花費接近半個時辰的時間。一想到這些,曹操心中反而生出一種恐懼,他有一種感覺,戰場的勝負恐怕並不取決於自己。

這種想法讓曹操難以入眠,繼而在微醺的深夜裡沉思,一人秉燭閱覽地圖,用籌籤敲擊著桌桉,想著該用何等的佈置取得勝利。

這一想就到了子時,他腦中才算草草有了眉目,但此時也太晚了,在帳中侍奉的姬妾過來勸他歇息,畢竟曹操有頭風舊疾,熬夜久了常有發作。

曹操也確覺得有些累了,但他謀劃尚未完成,便對這名姬妾吩咐說:“我睡兩個時辰,你到寅時便叫我起來,不要耽誤。”說罷,他便和衣沉沉睡去。

這時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他走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中,他一個在霧中沒有目的地散步。似乎走過了很長的一段歲月後,他隱約聽到有人在誦經,往那個方向靠近了幾步,他又覺得這語氣過於頓挫,更像是道士在招魂。

但他還是在往前走,漸漸地走到一片紅光處,誦經的聲音忽然停了,在紅光的那邊傳來一個聲音問他:“你為什麼停下?”

曹操不明其意,便只好繼續往前走。他越過紅光四顧,卻發現紅光內什麼也沒有,只有一股隱隱的硝煙味在飄蕩。曹操有些不適,卻也說不上來緣由,等他坐在地上歇息的時候,遠方忽然傳來杳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曹操先是看到馬的輪廓,其後是背上騎士的身影,他便站起來招呼,但那騎士卻沒回以任何動作,馬卻在身前停住了。曹操覺得詫異,靠近去看,愕然發現背上的騎士竟是長子曹昂。

“子脩!”曹操驚叫道,說著就要抓住他的手,卻赫然發現抓了個空。而長子用一種憂傷的眼神注視著他,始終一言不發。

“子脩!”曹操大叫一聲,一睜眼,竟直接從夢中清醒了過來,才發現眼前是昏暗的軍帳。姬妾在一旁看著他,非常關切地遞來一碗熱湯。

曹操接過熱湯喝過一口,稍微清醒了一些。再打量帳外的天色,發現天跡已有些蒙白,這讓他眉頭微皺,放下碗來問姬妾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姬妾抬眉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還一刻就卯時了。”

曹操頓時下榻站起,斥責她道:“我不是讓你寅時喚我起來,怎麼誤了這麼久?!”

姬妾頗為委屈,伏在地上輕聲答道:“稟元帥,我在寅時喚過元帥。但元帥睡得很熟,並未喚醒。我便問了侍衛軍中有無急事,他們說元帥今日無事,我便想,元帥往常睡得都極淺,未得歇息,今日多歇會也好,便沒有再喚。”

不料曹操臉色卻變得極為陰沉,他說:“我有事無事,是你該揣測的嗎?我下的令,你只管照做便是,也敢替我做主?”

說罷,他揮手叫來信都令滿寵,指著地上顫抖的姬妾,對滿寵說:“此女違反軍法,你把她拉到營門,當眾杖斃,然後掛樓示眾,還要傳文各部,讓他們引以為戒。”

滿寵沉聲應是,而後喚來兩名士卒,將姬妾拉出帳門,哪怕姬妾泣聲如雨,在地上連聲求饒,但曹操與滿寵視若無睹,不過兩刻鐘,滿寵便前來向曹操覆命說:“已經安排完了。元帥是否要安排名新的姬妾?”

曹操此時正看著地圖,很快揮手說:“隨意吧,主要是不會做蠢事。”

等滿寵行禮退去後,曹操想繼續昨夜的謀劃,但精神卻怎麼也無法集中注意,不自覺地去回想方才的夢境。他想,莫非子脩是來給我託夢示警的嗎?還是說他在九泉下在保佑我呢?到底是吉兆還是凶兆?曹操拿不準。

正當他思緒如麻的時候,門外計程車兵傳來訊息,說西軍前鋒已經穿過口泉河,出現在平城以南四十里處,今日下午就將抵達平城,而主力也將在兩日後到達。

曹操的神經頓時緊繃,他將一些黑棋子擺在地圖東側表示東軍,一些白棋子擺在地圖西側表示西軍,雙方的距離相隔不過一掌。

他不無放鬆地想到,這場史無前例的大會戰,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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