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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拉一行人所遭遇的那三人僅僅只是提早出發的先遣小隊,或許正是因為感知到了異動而與主力分離加速趕到了五人的附近。

而當5人與其他人匯合並且迴歸到城鎮中央時,便與由潔白膚色神牛拉著貨架,戴著帶有遮臉簾子的斗笠的巫女主力部隊撞了個正著。

這一整支百餘人的部隊唯一發出的就是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和護衛在兩側的巨大鬼神身上甲冑磕碰的聲響。

下層民眾屏住呼吸全部跪地磕頭,而武士得以單膝跪地。彎腰鞠躬的則是華族,其中打扮最為精緻站在路旁還有隨從的多半是泰州府的州牧——此刻專門從南面來到了安尚,以恭送巫女部隊的北伐。

正巧撞上陣勢的一群人縮到了旁邊的小巷之中,前面的三人沒有為難他們這支有好幾位南蠻異邦成員的隊伍,但不代表主力部隊的人也會如此。

人數甚至比不上安尚一介小鎮所擁有的駐軍,但因為六十餘名高大鬼神的緣由氣勢磅礴的隊伍在一片肅穆之中走過了大街。

大部分的鬼神都戴著露臉的輕型頭盔,一些僅僅佩戴保護額頭的額金,因為體格龐大的緣故他們使用的甲冑厚度也高於武士的鎧甲。若說單兵武器有什麼能夠擊穿的話,多半也就只有里加爾重騎的騎槍衝鋒。

鬼神族的雙角硬度比鋼材稍弱。儘管這是一種天然的頭部防禦措施,但因為角是他們驕傲的緣故,頭盔或者輕型的額金也都基本會有專門鈑金製作出來的凸出的角,用以保護角不受到損傷。

折斷的角在過去被視為英勇無畏的傷疤證明,但如今卻只被鄙夷是缺乏智慧不懂得利用裝備的愚蠢蠻夫。

這是一支可怕的戰力,任誰都可以判斷出這一點。

厚重的裝甲和兩米多的平均身高,二百五十千克以上的平均體重,使得這些鬼神族哪怕沒有合適的座駕可騎,憑藉強大體能帶來的徒步衝擊力,也足以發揮出堪比同等數量的重騎兵衝鋒的威力。

多山的月之國缺乏可以適合鋪開整支槍騎兵部隊的大面積平坦空間,以弓騎兵為主且馬匹體格遠遜於里加爾的和人武士,即便是組成陣列對著鬼神族發起衝鋒,多半隻會像是飛蛾撲火。

和人引以為豪的大弓使用破甲箭頭或許可以擊破厚重盔甲的表面,但只會卡在上面難以達成能夠擊倒對手的有效殺傷。

厚重並且強化了下半身防禦的盔甲使得鬼神族面對長槍兵的陣列時也能毫不畏懼地發起衝鋒,直接以手中普通人類所無法使用的巨型武器拍開槍兵的武器,殺入陣列之中。

這是不折不扣的月之國精銳,即便是訓練有素的里加爾騎士一對一乃至多對一,也會極難取勝。

這樣的體格配上良好的裝備,湊成三人小組的鬼神族只怕即便遇上地龍也敢正面抗衡。

而這樣的部隊,這一整支60名但戰鬥力堪比100名全副武裝的武士的鬼神族,僅僅只是新京直屬禁軍的一箇中隊。

3人為一小組,4小組為一小隊;4個12人小隊加上包括1名指揮官在內的13人中隊直屬小隊,共計61人,為一中隊。

持鈍器金棒或者大太刀的突破手,三米多長度巨型薙刀的陣衛長杆手,以及後方拿著巨型弓的遠端手。藉由鳴海等人之口所得知的鬼神族部隊人員組成,進一步地使人認知到這些傢伙並不僅僅只是如同巨人或者食人魔之類的無腦巨型亞人種那麼簡單。

他們懂得戰術,有智慧會使用裝備。且不論是面容還是體態都與人類十分相似——以人的標準來說,鬼神族男女甚至可以談得上是俊美——但這種美是有距離感的,類似於精靈,使人敬畏而不敢靠近。

隊伍遠去了,但巷子外人們以及單膝跪在路口的鳴海等人還保持著姿勢。

“散了散了!”直到遠處似乎是泰州州牧麾下的人員喊了一聲,所有人才終於鬆了口氣,爬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討論著,並且向著大部隊消失的方向看去。

州牧和隨從鬆了口氣,重新回到了轎子之中開始大搖大擺地向著泰州府歸還;民眾討論著這難得一見的場景七嘴八舌增加談資,想必在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這依然還會繼續。

雖然有人也疑惑為何這樣的精銳會來到北部,但上面的大人物的決定從不是平民們應該去妄自揣測的。

做好自己的本分,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這才是保證這個國家四千餘年和平的正確做法。

就連綾都鬆了一口氣。

新京察覺到了。

北部發生了什麼事情,新京並非一無所知。這一整支強力而又針對性極強的隊伍,顯然是與之前藩地內的異變有緊密聯絡的。

儘管手中的名單仍舊有上交的價值與必要,但是明白新京已經對北方提起了警惕並且派出了這樣重量級的精銳部隊前來處理,得知內情的一行人大多都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這下,估計青知那邊就保下來了!”直來直去的老喬其實也有細心的地方,自己生養長大的青知鎮的處境他一路雖然不說,但一直都是掛記在心裡的。此時也算是放下了一直吊著的心。

“是啊,鬼神族的神威加上擁有神之力的巫女,如此大搖大擺的登場,也是為了給潛在圖謀不軌之徒一個震懾。”旁邊的大神也點了點頭。

“少爺,怎樣了?”而鳴海沒有接他們的話,起了身就走向了身後坐在角落裡臉色仍舊蒼白的彌次郎。

“多半得......修養一陣子了。”傷口雖然未傷及主要血管,但因為面積較大又在之後的戰鬥中又裂開,心跳加速的緣故,損失了不少血液和體力的彌次郎顯得十分虛弱。

鳴海點了點頭,然後將他攙扶上了馬:“我先帶少爺去找郎中。”他這樣說著,對著的目標是亨利等人,郎中這個詞在月之國的語言裡對應的是醫生,來到這邊已經有一陣子,就連咖萊瓦也能聽得懂這個詞彙——他們點了點頭。

高階武士終歸還是隻對自己的直屬上級最上心,鳴海並沒有關注米拉等人的狀況。一來是她們幾人確實除了狼狽髒汙並未有什麼肉眼可見的傷勢或是疲憊虛弱站不穩的跡象,二來儘管共同旅行了有一陣子熟悉起來,他們卻也並非武士所需負責的角色。

說來有些冷漠無情,但現實就是這樣。共同旅行的同伴或許在一些時候會照料你,但也依然不如真正的朋友與親近之人。

這是個殘酷且不留情面的時代,武士們過著的也是這樣的生活。倘若你沒有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能力,那麼他們也不會每每都為你收拾爛攤子。

他們都明白這點,即便是四名女性也認為這種方式並無過錯。

愛撒嬌處處要人體諒照顧的柔弱女性只能待在華族大屋的深閨之中成為寵妾與玩物,要想在這個男性佔據主導的社會取得認可,獨立自主的性格和當斷則斷的果決是必不可少的。

米拉、璐璐、櫻和綾這四人顯然都擁有這種特性,哪怕是最為嬌柔的博士小姐,也是擁有高超行動力能在沒有任何人陪伴的情況下完成奇蹟般的北上之旅的頑強女性。

何必依賴,何必訴求;我有手有腳,為何不可自己前行——但讓我們話歸原處。

儘管包括武士部隊和博士小姐等絕大多數人都在看到這支部隊出現以後就感到由衷地安心——而她也確實可以理解這種安心,因為這就像是有100個賢者忽然出現了一樣——雖然詭異,但確實令人感到安心。

可米拉內心中仍舊繚繞著一絲絲的不安,一絲絲的違和感。

食屍鬼是針對魔力起反應的,似乎是天空中落起的黑雪針對性地使得她的魔力開始了逆流。

黑色的雪是魔女的魔力逃逸凝結的,對於擁有魔力池的人而言它確實有一定程度的影響,過去也曾經感受過。在特定情況下達成精神共鳴的時候,甚至可以以此為媒介感知到魔女的情感。

可這次是不同的。

這雪空蕩蕩,儘管有異樣的魔力使人不適,卻毫無生機,毫無情感。

是食屍鬼操控著使它落下?或者有另外的人在作這事?那人是否是操縱食屍鬼的人——不,在那之前。

——北地那明顯與魔法相關,而且規模龐大到無法忽略的異樣。

——此次派出的針對有魔力反應的暗殺型食屍鬼。

武士們滿臉輕鬆地談笑,背後是嘈雜又熱鬧的大街,博士小姐鬆了口氣,而花魁在問璐璐一些關於遠端武器的使用方法。

但米拉只覺得這一切都和她有某種距離。

就好像所有的東西都是虛假的,伸出手去觸碰,就會像平靜湖面的倒影一樣被漣漪所撕碎。

“如果.......”

“如果他們走向的是一個陷阱呢?”

她終於還是沒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如果,這是。有意針對他們的陷阱呢?”

“這一切都,太剛好了,太......”她整理著語言,但正打算抬頭繼續說,亨利伸出一隻手放在米拉的肩膀上,阻止了她。

“噗——”她立刻知道了原因。

“你就放寬心吧!”武士們哈哈大笑。

“你顯然是不明白,也不瞭解吾國的部隊到底有多麼強悍。”大神搖了搖頭。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詭計是沒什麼作用的。”就連綾也對她這樣說著,她的眼神令米拉感覺有些陌生,洛安少女轉過了頭,對上了身後亨利那雙深邃的灰色瞳孔。

賢者不開口解釋,一直顯得有些不作為的理由,直到這一刻她終於隱隱約約能夠察覺了。

即便這些人看起來接納了他們,即便雙方聚在一起組成了一直和諧而且很大程度上默契的隊伍。

他們也。

終究是異邦人。

並非出生於新月洲,成長於月之國的文化薰陶之下的他們,不會明白武士們對於自己國家的自豪感。

認同感,是自認佔據強勢地位一方的特權。

他們並不平等。

來到了異國他鄉土地上的他們這些但凡遇到和人就被蔑稱為“南蠻”的里加爾人,是被以從上往下的視角看著的。

取得了成績,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才被強勢的一方賦予了“認同”的標籤,成為同伴。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亨利保持沉默,他不會開口說出自己的疑慮,也不會說出自己曾經經歷過多少類似的處境。

因為他明白他們不會聽。

月之國四千年的文明所累積下來的強大自信,又怎麼是區區一個或者兩個南蠻人的隻言片語,就可以撼動得了的。

她會像是一艘體積無比龐大的船。

雖然震懾人心,但也因為其體積而難以轉向。

或許不知何時起已經偏離了自己的航道駛向風暴,但因為這變化是如此地緩慢,以至於在累積到一定的閾值而崩潰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沒有任何人會注意到。

不,也許有人注意到了。

但這樣的聲音即便是來自內部的,也會淹沒在強大不可一世的自信之中。

所有人都堅信這個四千年的帝國會一直存在到下一個四千年,一切都不會改變,永遠都是這麼輝煌。

崩潰不是將要到來,而是已經開始了。

但他們沒有反應過來,即便是從流血的藩地出來的青田武士們,也依然在笑呵呵地認為米拉的擔憂是多餘又天真的。

即便是拿到了叛亂貴族名單的綾,內心所想的也是利用這份功勞來爭取一些什麼事情,從未擔憂過新京對於叛亂者的不知情是否會影響到戰場天平的傾斜。

這是一種強大到難以動搖,堪比信仰的自信。

就好像米拉眼中的亨利一樣——若是有誰跟她說賢者正在走向一個可能會導致他失敗的陷阱,白髮的女孩兒多半也只會覺得對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老師有多強大。

可他不是無敵的。

新京也不是。

“......你能做的事很有限。”亨利搖了搖頭,灰藍色的雙眼當中魔力溢位的光芒有些黯淡。

一句簡單又質樸的話語,但卻包含了極多的感慨。

擁有無盡知識的賢者本應是引路之人,敲鐘之人。

但若人們執意要走向另一個方向呢?

若人們認定夢境才是真實,而不願意醒來呢。

人數稀少的精銳巫女與鬼神組成的直屬部隊踏上了去往藩地的道路。

而目送著他們離去的泰州居民們,此時此刻對於將要到來的事情仍舊一無所知。

新鮮的見聞口口相傳,他們讚頌著自己國家的偉大、軍隊的威能和皇族的永恆,未能親眼目睹之人亦是捶胸頓足,後悔不已。

這彷彿只是和平日子裡頭的又一個小插曲,頂多增加一些談資,不會改變這個四千餘年的國家永遠持續的祥和與統一。

是的,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就好像已經被人遺忘的沼澤村的大屠殺,和已經易主並且暗流湧動但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視而不見的青知鎮一樣。

這只是。

又一個不起眼的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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