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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廣寧之役iii
‘砰砰砰...’
陳操已經打光了手中的紙殼彈,一把燧發槍現在成了廢品,拼刺刀他不在行,但耍刀還是行的。
鏘..
雁翎長刀抽出,陳操冷眼看著遠處火光中的費英東:“鄉君來沒有?”
“來了伯爺,”趙信小跑而來,身後跟著穿著甲冑的李婉兒。
偷襲太危險,李婉兒原本留在大營,但現在局勢已經大好,費英東被三百家丁包圍在內圈大帳內,外圍則是右衛士卒,再外面則是韃子的騎兵和步卒,而最外圍還在激烈的交戰中。
陳操這邊都不會說女真話,只有李婉兒會,為了勸降費英東,不得已讓趙信親自去一趟大營把李婉兒接來。
“勸降,告訴他們,他們被包圍了,讓他們繳械投降,還有,要確定裡面的是費英東。”陳操看向李婉兒。
李婉兒點頭,然後扯著嗓子朝著大帳位置大聲說道,嘰裡呱啦的陳操也聽不懂,終於,對面開口了,和李婉兒對話了幾句。
李婉兒轉頭看著陳操:“他說他是大金國的扎爾固齊,一等總兵費英東。”
所謂女真官名真的是礙口,李婉兒見陳操皺眉:“扎爾固齊是官名,在大明朝廷相當於內閣大學士。”
陳操還未說話,費英東又開始嘰裡呱啦的和李婉兒對話,陳操只見得李婉兒臉色逐漸的難堪起來,然後便閉上了嘴。
“他說什麼?”陳操詢問。
李婉兒閉口不想回答,陳操見狀也不想再逼問,當下時,一名傳令兵疾馳而來:“伯爺,韃子的援軍趕來了。”
“老賊,”陳操大罵一聲,當下就反應過來費英東是在拖延時間:“張鳳年,攻過去,死活不論。”
“是...”
‘砰砰砰...’
內部槍聲再次響起,費英東手下有護衛親兵白餘人,個個剽悍無比,陳操也是為了減少傷亡,但最主要的是活捉費英東,用來威脅努爾哈赤,但現在看來,死活的已經不存在了。
即便再剽悍的人,用刀用箭精準無比的人,也不能做到‘槍打不進,刀砍不進’的地步。
費英東的護衛圈越來越小,他本人也是焦急無比,因為南京右衛已經在大營內以他的大帳為中心圍了一個大圈,而圈中還有人包圍他,在全是火槍的情況下,除非自己大帳內有地道,否則現在必死無疑。
而在不到三十息的情況下,費英東周圍只剩下了七八個人。
然後費英東又嘰裡呱啦大喊起來,李婉兒看著陳操道:“他說他想要和你單獨對陣。”
“伯爺,老賊現在必死無疑,不用和他浪費時間。”趙信勸阻道。
陳操冷笑起來,然後道:“既然他想要和我單挑,那我就親手殺了他,婉兒,大聲告訴他,我和他單獨對陣,不論死活,都讓他手下安全出去。”
不多時,費英東取下自己的兜鍪,提著雁翎長刀走出親信奴才的保衛圈,陳操見狀,也提刀走過去。
費英東征戰幾十年,從未打過敗仗,每逢臨戰之時乃是衝鋒陷陣第一人,與額亦都兩人都有滿清巴圖魯的稱號。
在其眼中,陳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陳操之所以敢這麼應下來,除卻震懾建奴之外,更重要的是這個五六十歲的老傢伙哪裡是自己這個身強力壯年輕人的對手,再說,陳操對自己的武力值還是很有信心,再不濟,腰間內裡還有一把手銃保命。
費英東當先出手,踏前一步右手持刀猛揮過去,陳操一個側身,然後持刀回敬,兩人刀口相撞後紛紛後退了一步。
陳操感覺虎口發麻,費英東同樣如此,稍坐休息之後兩人再次揮刀相對。
圍觀的人只看得見刀口相撞產生的火花。
陳操再次後退,他深深感覺到費英東當真厲害,想要找他的破綻確實很麻煩,不由得已經喘起了大氣。
費英東依然,他低估了眼前這個年輕的明軍將領,這個年輕人與他以往交戰的任何人都不同。
“啊...”
費英東大喝一聲,朝著陳操衝去,陳操深吐一口氣,然後提刀朝著費英東衝去,費英東這回並沒有揮刀,而是徑直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陳操的胸甲扣帶,使出了全力往後面一扯。
陳操當時便脫了力,被費英東扯著往後退去。
“伯爺...”趙信大驚。
李婉兒也顫抖起來,陳操要是出事,她們都活不了回去。
千鈞一髮之際,陳操脫手扔掉了雁翎刀,任由費英東發力,自己則從腰側抽出了***刀,然後在費英東舉刀砍來的瞬間,右手往上一頂,那鋒利無比的刀尖順著他的左側肋骨便刺了進去,陳操臨死前的發力也是勇猛異常,將整個刺刀全部捅了進去。
東西很小,黑夜中沒人看的見,費英東被軍刺刺中,當下就失去了力道,陳操被甩脫在他腳前,落地便一個躍身而起,一腳踢在費英東的膝蓋處,然後伸手將他手中的長刀搶過,調轉刀身,猛砍下去。
陳操聽不懂費英東那些個奴才的女真話,但至少他清楚的看見費英東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沖天飛起的頭顱。
“攔住他們。”張鳳年一聲令下,那幾個奴才全部被撂倒在地,動彈不得。
幾個女真奴才死命的掙扎,但費英東已死的情況已經改變不了。
陳操讓趙信拿起費英東的頭顱,然後將他身上的軍刺抽出,插進了腰間的軍刺袋中:“婉兒,告訴他們幾個,本伯大明定武伯陳操,讓他們回去告訴努爾哈赤,想要報仇儘管來。”
李婉兒愣神片刻才緩過神來,他簡直不相信陳操是如何擺脫困境的,然後朝著那個奴才說話。
“伯爺,韃子援軍背後追擊有咱們的兄弟,在外圍打起來了。”傳令又來報告。
“拿上費英東的首級,去震懾他們。傳令給各部,能殺多少算多少,不要俘虜,也不要活口。”陳操厲聲說道。
費英東一死,韃子群龍無首,納海壓根不信自己的父親被殺,帶著騎兵朝著大帳方向猛衝,結果遭到了燧發槍的無情打擊,本人也被擊中,不得已退出了戰鬥,在外圍尋求機會。
徹爾格和阿達海先後抵達,兩人正在大門處於右衛激戰,但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幫明軍的火器比之以往犀利無比,只要發起衝鋒,就會遭到連續不斷的火槍打擊,正在納悶間,身後的王孝傑和韓順的追兵趕來,雙方又在營門外戰成一團,外加右衛的加入,戰事成一邊倒的朝著陳操這邊發展。
納海不可能拋棄費英東,他作為兒子若是父親的屍首都搶不回去在旗內就沒有生存的地方了。
於是帶著麾下五千騎兵朝著陳操的位置猛衝而去。
“伯爺,韃子發瘋了,前方被衝破。”傳令兵趕來報告時,身後的箭矢追擊而來,一箭就射死了他。
“伯爺快走。”趙信大喊道。
“走個屁,”陳操從張鳳年手裡接過燧發槍:“傳令,南京右衛,以小旗部在大營內各自為戰。”
“是...”
納海以死相拼的態勢終於是衝破了右衛組成了火槍大陣,但付出的代價也是異常的慘重,直到他衝近陳操的位置時,身後跟著進來的不過十七八騎,但氣勢也如雷霆一般。
‘砰...’
張鳳年一槍本來是瞄準了納海,但納海的親信奴才飛身而來擋住了納海,納海被撲倒,抽出長刀朝著被人護衛起來的陳操砍去,而身後的騎士也快速接近。
“伯爺小心...”
“保護鄉君...”陳操大喝一聲,然後從腰間掏出手銃藏好:“讓開。”
明軍將領有帶手銃的習慣,但納海從未見過,皇太極手裡倒是有些繳獲,納海在騎兵的幫助下衝到陳操面前,而陳操身邊的人正在與騎兵相抗。
“明狗受死...”
納海大喝一聲,陳操當時就覺得回去之後好好讓李婉兒教授一下自己女真話,然後舉槍:“八嘎...”
‘砰...’
納海的額頭被鉛彈打中,整個鉛彈貫穿了他的頭顱,其本身也隨著慣性往後倒去。
陳操無奈的搖頭:“說的什麼狗屁東西...”
張鳳年見陳操的危險解除,然後便招呼家丁隊儘快消滅眼前這個十幾個騎兵,然後帶著人往前壓去。
整個大營此刻亂成了一團,費英東已死,納海又死了,徹爾格被擋在了營門外,著急趕來的阿達海與王孝傑所部一起戰成了一團,此刻大營內戰局已定,陳操隨即下令開始對營門外的韃子步騎發動戰鬥。
從偷襲戰開始的子時三刻到辰時初刻才結束,阿達海與徹爾格兩人只帶著千餘騎倉皇撤走,宋澈在完全打退韃子步卒之後才匆匆趕來,但大營這邊的戰鬥早已經結束。
“時秀,你那邊戰況如何?”陳操有些許疲憊,但偷襲戰的勝利已經陣斬費英東的喜悅使得他好像吃了興奮劑一般。
宋澈帶著觀海衛、揚州衛和大河衛以三衛之優勢兵力打擊韃子的五千步卒,而且都是包衣漢軍,說白一點,就是投降韃子的遼東漢人以及原來的衛所部隊。
這種二線軍隊就好像皇協軍一般,戰鬥力比之已經發了瘋的南軍來說不在一個檔次,因為靠近西寧堡,宋澈不敢過於追擊,在陣斬千餘人,俘虜千餘人之後便趕忙去大營與陳操匯合。
“斬獲兩千餘人,俘獲物資一批,你這邊如何了?”宋澈的樣子有些疲憊。
“陣斬韃子主將費英東,以及他的兒子納海,”陳操說著便拍了拍宋澈的肩膀:“戰況空前的好,但此地不宜久留,韃子的騎兵很快抵達,迅速帶隊去咱們大營把火炮輜重運過來,然後趕往西平堡,咱們去支援他們。”
“好...”
“伯爺...”許開先匆匆趕來:“西平堡前線急報,總兵劉渠所率援軍在平洋橋堡遭遇韃子的分襲部隊,全軍遭受重創,現在已經緊急撤到了沙嶺驛與祁秉忠匯合。”
陳操聽聞頓覺不妙,然後立刻讓趙信拿來地圖檢視:“咱們距離韃子所在西寧堡不過六十里,距離沙嶺驛九十里,韃子的騎兵出現在平洋橋堡,足以證明西寧堡已經沒有韃子了,努爾哈赤定然會在沙嶺驛圍殲劉渠他們;
即刻傳令,全軍整備,立刻開拔,北上西平堡。”
“伯爺,咱們不管沙嶺驛了?”趙信皺眉。
陳操搖頭:“分而化之,圍點打援。趙信,你派人潛入沙嶺驛,讓劉渠和祁秉忠帶軍往西北方向突圍,千萬不要死守。”
“是...”
宋澈詢問道:“耀中,果真如你所講,此戰?”
“嗯...”陳操點了點頭:“羅一貫幾個都是忠心為國的人,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算了吧...”
七月二十二,西平堡
西平堡守將,副總兵羅一貫望著堡寨外那看不見頭的女真騎兵,不禁悲從中來。
參將黑雲鶴是土生土長的遼東人,與韃子打了十年的仗,數次險象環生,但今天他也感到了此戰已經毫無生機可言。
遊擊將軍李茂春從右側女牆趕來,怒罵道:“那些個貪生怕死之輩,為何還沒有來?”
同為遊擊的張明先從寨門外走來:“大人,朝廷的援軍什麼時候來?”、
西寧堡失陷之後,韃子的軍隊早已經切斷了西平堡與鎮武堡之間的聯絡,即便是求援都難以為繼。
“等,”羅一貫冷眼望著外面林立的各色軍旗:“我等世受皇恩,遼東寸土皆不可失,就是一命抵一命,也要拔下賊酋的手腳來。”
“遵命...”
西平堡外的努爾哈赤正在等待,等待沙嶺驛傳來訊息就對西平堡展開最後的進攻。
“大汗...”傳令兵策馬而來:“出大事了...”
努爾哈赤周邊全是親信,代善皺眉,替努爾哈赤發話問道:“何事?”
傳令兵朝著代善行禮:“啟稟貝勒爺,明軍,明軍於前日晚夜渡大遼河,偷襲了扎爾固齊的大營,扎爾固齊與其子納海皆戰死,全營潰敗,僅剩徹爾格與阿達海帶著千餘騎退到了沙嶺驛與二貝勒爺匯合。”
“父汗...”代善立刻跳下馬伸手扶住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在戰馬上緩了緩神,然後揮手:“下去吧,讓莽古爾泰結束沙嶺驛的戰鬥後立刻前來西平堡。”
“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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