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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 遭人陷害

“伯爺,您的請柬...”

陳操接過請柬一看,署名的是‘浙江總兵黃四海’,然後道:“趙信,有人請咱們喝花酒,收拾一下,走著。”

軍伍人請客吃飯沒有文官那麼一套規矩,但有些東西不能免,那就是陪酒的女人,黃四海作為封疆大吏,正二品大員,雖然在形式上低了陳操一大截,但他勝在自己當官當的久。

陳操也覺得五十多歲還是總兵實在是有辱軍伍風範,況且這老傢伙當年寧波倭亂的時候也沒有少吃敗仗,居然被趙天臨這幫人打的全軍覆沒。

“哈哈哈...”黃四海大笑道,然後給陳操介紹:“定武伯,都指揮使司的幾位兄弟我就不給你介紹了,想必前幾日的接風宴上都認識了,這幾位都是浙江總兵衙門的兄弟,今日請定武伯前來,最主要的就是欣賞一下浙江地界的歌舞比之京都有何區別。”

陳操有些尷尬的坐在首位上,因為他仔細注意到周邊的將領最年輕的都在四十五歲以上,杭州參將唐石寧甚至年紀比黃四海都要大,這老傢伙居然摟了兩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這他嗎的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陳操心裡默唸道。

酒過三巡,黃四海才切入正題:“下官知道定武伯此次來浙江最主要的目的是徵兵,不如明日下官親自陪定武伯徵兵,如何?”

陳操放下酒杯,環顧桌上的人,一個個都摟著姑娘看著自己,想來黃四海這個總兵也早就失去了軍人的本性,弄得和文官一樣,一上來就提醒自己少待在杭州。

“黃總兵是不是弄錯了?”陳操轉頭盯著黃四海:“本伯此次可是陛下御旨親封的欽差,巡視浙江諸府,這才是頭等大事,徵兵的事情都是小事情。”

黃四海被陳操這麼一嗆,也覺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根本不是什麼善茬,然後尷尬一笑道:“定武伯,咱們都是軍伍之人,說不來客套話,浙江不能亂啊...”

一群人陪著尷尬笑容,陳操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想來這黃四海打機鋒,自己便不如陪他絮叨一下:“那黃總兵覺得,死了六個錦衣衛,重傷輕傷十幾人,本伯回去之後如何交代?”

黃四海松開小姑娘,然後正聲道:“隨便安一個罪名,況且他們已經被坐實了與百姓互毆...”

“官員與百姓有什麼區別?”陳操打斷了黃四海的話。

黃四海覺得是個坑,並沒有搭話,陳操看向身後的趙信:“趙鎮撫,你說說,官員與百姓之間可有互毆的說法?”

趙信高聲道:“啟稟伯爺,百姓與百姓之間,官員與官員之間才有互毆平等的說法,百姓毆打官員,按律仗八十,流一千五百里;錦衣衛不同,鬥殺錦衣衛者,按鎮撫司軍法算,以意圖謀反最論處。”

陳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看著表情有些尷尬的黃四海:“聽見了嗎黃總兵?不是本伯和他們計較,本伯的人剛到杭州城內,便被上萬百姓包圍,活活打死了六人,兩個時辰之後你們總兵衙門才派兵驅趕,不知道有沒有這件事?”

黃四海一愣,然後尷尬一笑:“實不相瞞,事發時下官不在杭州城內。”

黃四海明顯的在甩鍋,陳操便盯著唐石寧那老頭:“怎麼,唐參將那天也不在?”

唐石寧鬆開兩個女子,尷尬一笑:“末將跟著總兵大人一起巡視諸府駐軍去了。”

“哦...”陳操恍然大悟道:“那也就是說,錦衣衛被殺一事其實與你們總兵衙門壓根沒關係咯?”

黃四海一臉正氣道:“的確如此。”

“既然如此,那你做他們的說客作甚?莫不是黃總兵你收了劉維嗣什麼好處?”陳操反問道。

黃四海被陳操將了一軍,頓感頭皮發麻,話都接不下去了:“定武伯誤會了,下官請定武伯只是喝酒吃飯而已,並不是說客。”

“哦...”陳操又做恍然大悟狀:“既然如此,那黃總兵還說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喝酒玩女人啊?”

“啊?”

陳操喝的有些多,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卻清楚的拒絕了黃四海安排的兩個水靈靈的杭州女子陪夜,讓趙信送回欽差行轅。

“趙信,我覺的小腹火脹的緊...”陳操騎著馬說道。

趙信打趣道:“伯爺,您怕是要辦正事了吧...”

“不對,”陳操搖頭,一臉嚴肅:“與以前的感覺不同,我感覺我被人下了春//藥。”陳操使勁的搖頭。

趙信也嚴肅起來:“莫不是黃四海他們故意的?”

“那酒有問題...”

...

“這酒的配方可是西域傳來的,要是沾了茶...嘿嘿”黃四海異常得意:“今晚上事成之後,咱們就接著發財,事情準備的如何?”

“一切安排妥當...”唐石寧點頭。

“嘿嘿...”

...

陳操回到行轅便讓趙信泡了一杯濃濃的熱茶,然後一口氣喝光,才感覺胸中有些舒爽。

“伯爺,好些了吧?”趙信問道:“要不要屬下派人圍了總兵衙門?”

陳操搖頭:“我想他們定然是想要讓我留在酒樓,上了他們安排的女人之後讓我不好意思拒絕他們的提議,老東西敢給我下藥,趙信,去各大藥鋪給我找一找有沒有‘我愛一條柴’...”

“什麼?”趙信眉頭緊皺:“什麼柴?”

趙信哪裡聽過這些東西,陳操抬頭:“沒聽過?”說完才想起哪來的這種鬼玩意兒,電視上都是騙人的:“行了,你下去吧,明日再給你說。”

欽差行轅是三司官員安排的一個四進的住宅,後院是陳操的住所,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的陳操突然坐起身,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堅硬無比...

接連喝了兩杯冷水也絲毫沒用,陳操開啟房門,走向茅房,正好撞見起來上夜的徐玲,雖然快要入冬,但徐玲藉助月光也看清了陳操的打扮。

定武伯只穿了一件大氅,裡面的內衣褲都是蜀錦織就的,能看清面板,然而...

“我的天喃...”

徐玲是嫁過人的,低頭就看見了陳操的怪狀模樣,但這麼大的她生平第一次見。

臉當下就紅了:“伯...伯爺...你...”

陳操兩眼放光,臉紅脖子粗,未等徐玲開口,一把便撲了上前,十月底的江南是冷的,即便地上有草的阻隔,但在陳操和徐玲兩人肌膚的親密接觸之下不僅不冷,反而熱的更厲害了...

陳操將徐玲壓在身下足足一個時辰,直到事情辦完,他的尷尬依舊沒有緩解...

而徐玲在不可描述之後早已脫力,此刻正躺在地上大口出氣。

陳操站起身,有些失神的朝前走著,只感覺自己渾身麻木,但小腹之中火熱程度絲毫沒有減弱。

江南大富人家在家中都有浴池,廁所不遠處就是洗浴的地方,裡面此刻亮著燈,陳操鬼使神差的便開啟了房門,霧氣氤氳的房中若隱若現的好像有個女子正在洗浴,陳操也不管那麼多,一把撤掉自己身上的大氅,徑直跳下了水。

整個浴池內濺起了規律的水花,伴隨著的還有女子的哭泣聲...

直到陳操不知道第幾次歸墟之後,他才感覺到一陣眩暈,直接昏死過去。

...

陳操醒來時已經睡在了客房之中,張嘴才感覺自己口渴難耐,起身之後低頭一看,自己一絲不掛的睡在床上,自己居然成了‘定海神針’...

“伯爺...”趙信聽到屋內的響動開門進來,便見陳操光著身子站在床上,身後的徐玲端著洗漱水進來見著陳操這般模樣,再想起昨天晚上陳操的兇猛程度,羞的臉一下就紅了,便端著水退了出去。

陳操下床,穿戴好:“我被人陷害了...”

剛剛說完,趙信便道:“伯爺,您真神了,您怎麼知道?”

陳操一邊穿一邊說:“你怎麼發現我的?”

趙信邪魅一笑:“是徐姑娘找到屬下,她先進浴室給那女子蓋上了衣物,然後屬下進去把伯爺你背出來的。”說著趙信小聲道:“伯爺您真厲害,那女子被伯爺你辦的不省人事,改明兒有空傳授給屬下一遭也好,實在是太厲害了。”說著就看向了陳操被頂起來的袍服。

陳操收了收,然後道:“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酒有問題,我被陷害了。什麼時候了?”

趙信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恢復了正經:“伯爺,剛過午時,您不知道,被你曰暈...”

“嗯?”陳操瞪眼...

趙信打了自己的嘴巴:“被您辦暈的女子,乃是錢塘知縣齊尚文的女兒齊元香。”

“什麼?”陳操一個激靈:“怎麼回事齊尚文的女兒?”

“昨晚屬下把您背出來後,剛過子時,浙江三司官員以及杭州知府等人便齊齊到了行轅,要見伯爺您,而後屬下才知道,齊尚文告到了浙江布政使司,說欽差定武伯搶了他的女兒去侍寢...”

“胡說八道...”陳操厲聲罵道:“這幫孫子有一套啊,居然敢陷害我。”

趙信嚴肅的看著陳操:“他們串聯了不少人前來詰問,現在都被吳公公擋在大堂內,並且...”

“說...”

陳操喘著粗氣...

“行轅外聚集了四五千百姓,說要把咱們趕出浙江。”

“混賬東西...”陳操一拳就打在了桌子上:“串聯...讓張鳳年來見我。”

陳操明顯是要鎮壓這幫人,趙信趕忙阻止:“伯爺,您氣糊塗了?要是咱們動手鎮壓,這幫人就是打死咱們也不為過。到時候東林黨在朝堂上胡言亂語,咱們就完了。”

被趙信這麼一說,陳操當下就緩過勁來,突然想到一人:“去,把黃淳耀給我叫來,對了,夏允彝也叫來。”

陳操每每遇事都有些慌,要許久才能淡定下來,剛才若不是趙信攔著,興許已經下了什麼狗屁倒灶的命令。

“學生黃淳耀(夏允彝),見過伯爺...”

黃淳耀說來也背,這廝是舉人出身,才識出眾,前往東林書院學習卻深深感覺到錢謙益這幫人所講學識以及八股文只能做做文章,若是用在治國一無用處,便當真錢謙益的面表達了不滿,然後回鄉四處找人拜訪,卻不想因為在杭州城內忤逆了學政譚定華而遭到陷害,被錢塘縣衙找了由頭關了起來,因為他是舉人身份,雖為遭到刑訊,但算起來也被關了一百多天了,若不是遇見陳操,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要被關多久。

出來後便遇見了同在東林書院求學的夏允彝,兩人相見恨晚,一拍即合,準備都在陳操麾下謀一個一官半職。

趙信講了來龍去脈,陳操補述了一些,黃淳耀與夏允彝兩人都皺起了眉頭,良久黃淳耀才道:“這麼看來,當是黃四海他們故意為之,依學生看,整個浙江官場當是他們的人,這回他們動員了四五千人包圍行轅,當是有恃無恐...”

夏允彝點頭:“學生認同蘊生兄的話,伯爺,當是他們捨棄了齊尚文,然後保全大局,若是能夠成功扳倒伯爺,齊尚文或許還能繼續升遷,依學生看,當從齊元香的身上下手。”

“齊元香?”陳操皺起眉頭:“這麼說來,這女子應該知道自己當時在哪裡,也知道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

兩人都點頭,黃淳耀想了想,便道:“伯爺,眼下最要緊的是擺脫門外的百姓,切莫加劇人數的增加,而關鍵就在於現在大堂內的三司官員,當從劉維嗣下手。”

陳操轉頭看著趙信:“錦衣衛可握有劉維嗣的把柄?”

“有,不過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地方官的探查力度不如京師和金陵兩地的大。”趙通道。

陳操深吸一口氣,又問:“從黃四海身上入手可有把握?”

黃淳耀皺著眉頭,突然靈機一動:“伯爺先前不是帶了一個叫劉有為的巡檢司官員回來嗎?聽趙大人講是劉維嗣的親戚,就從他下手好了。”

“劉有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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