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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徐州會戰v
“保護陛下...”
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飛來的還不是鐵彈,全是開·花彈。
陳操不知道自己怎麼死裡逃生的,當他被一眾錦衣衛護衛者逃到安全距離之後,原本身旁一百多人的錦衣衛扈從現在僅有十幾人,還個個狼狽不堪。
“救人,快救人...”
先前他所在的位置停著的不止他一個,還有隨行的參謀及眾多文武,這一波要命的爆炸之後煙塵消散不盡,誰生誰死盡然不知。
‘咳咳咳...’
陳操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很顯然,剛才的爆炸震傷了他,胸口疼痛不已,幸好吐出的穢物之中沒有血絲,不然日後定然給自己留下內傷的病根。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氣急攻心的陳操並沒有等到來人彙報傷亡的訊息,便立刻下令炮兵部隊開始行動起來,止半柱香,第一輪齊射的火炮已經噴出了炮口。
不到半個時辰,所有炮位諸元就位,接下來的半個時辰內將運到陣地的一千發炮彈打的精光,而徐州城內的還擊也是異常猛烈。
這讓陳操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徐州城內的火炮居然如此的猛烈,不過現在也顧不上追溯他們有這麼強大火力的來源。
“皇爺...”
趙信異常的狼狽,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他的曳撒服撕爛了不少地方,若不是他的上半身還穿著板甲,卻像一個要飯的模樣:“參謀人員死了三個,幸好徐孚遠和黃淳耀兩人倖免,不過二人都受了傷,現在已經運下去醫治了,臣請皇爺後撤。”
陳操也是經過許久才緩過氣,開局已然不利,不過現在炮戰已經開始,雙方的戰鬥從這一刻起已經正式打響,豈有後撤的道理:“混賬東西,仗剛開始打而已,老子也還沒有被炸死,慌什麼,傳令下去,讓後勤部隊立刻運送炮彈到炮兵陣地,老子不管徐州城是什麼做的,就是用銀子砸,也要給我砸出一個窟窿出來。”
樓興業所部位於嚴春的左後翼,不過因為嚴春所部在最開始的戰鬥之前傷亡較大,已經基本上成為了後備部隊,而在他們發覺徐州城內的炮彈居然打到了兩裡半開外皇帝的指揮所之後,各部無疑是大驚失色,紛紛派遣傳令兵去陳操的指揮所檢視情況。
幸好皇帝無恙,只是死了一部分參謀人員和扈從的錦衣衛,各師才安靜下來。
從以前的赤膊上陣到現在居中指揮,樓興業成長了不少,不過就在剛才,前方觀察所來報,負責衝鋒的步卒楊漣所部潰敗,正在往自己陣地這邊靠近。
“這個仗是怎麼打的?韃子在徐州城內到底還有什麼法寶?”
樓興業難免牢騷兩句,相比他的性格還好一些,性格暴躁的黃得功在得知指揮所被炸之後暴跳如雷,要給陳操報仇,結果第一波部隊沒有衝上去,卻被全線潰敗的前方負責衝鋒的步卒給擋了回去。
若不是看在楊漣兄弟投降後被重用,黃得功砍了楊漣馬哈的心思都有了。
這邊戰鬥打的熱火朝天,徐州西面的碭山戰場此刻也是絲毫不含糊。
豪格指揮手下軍隊對駐守在碭山縣境內的劉步堂所部發動了進攻,雙方從天亮戰鬥到午時之後,戰場之上的屍體是橫陳遍地,血流成河。
碭山城西北徐家窪,這裡的戰鬥尤為激烈,以至於馮中平已經親自坐鎮在徐家窪,指揮所安插在徐家窪東北靠近黃河一線的一處高坂地之上。
“師座,6團傷亡慘重,我已經讓5團的人接替他們,看樣子韃子只是適當休息,卑職有理由相信他們會在一個時辰之後再次發動進攻。”
馮中平鐵青著臉,臨走前他的命令是堅守碭山七天,可是現在戰鬥打響的第一天,自己這邊的傷亡就逼平一個團,關鍵是現在才剛剛過了午時,對手停戰的根本原因就是在吃飯補充體力。
“村正面的防守如何?”
面對馮中平的詢問,參謀回答道:“2旅在正面挖掘了數條塹壕,不過這股韃子可不一般,他們在進攻之前先用火炮進攻,然後再以武鋼車為掩護,身後的步兵抵近之後朝著塹壕內的我軍戰士扔猛火油罐,6團因此傷亡慘重。”
“他們學聰明瞭?”馮中平感覺事情不一樣:“立刻給軍門送信,請求一部增援徐家窪。”
“報...”
馮中平看完公文之後,拳頭捏緊,突然大叫一聲暈厥過去。
待到眾人搶醒過來,所有人才知道一件,黃河防線失守,清軍數不清的船隊從黃河東進徐州。
黃河防線只是劉步堂預料之中的一部分,不過讓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清軍居然真的膽大到從黃河東進徐州,而黃河防線的兵力僅僅是第1師的一個團,這一千五百人是無法攔截在黃河上行軍的清軍的。
戰鬥沒有停歇,果然,半個時辰之後,清軍再次對徐家窪和劉村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只不過此刻馮中平已經和劉步堂會面,兩人嘴裡都苦澀難言。
直到一聲火炮猛烈的炸響,劉步堂才道:“老馮,咱們對不起陛下的囑託。”
“軍門,”馮中平嚥了咽喉嚨:“回撤吧。”
劉步堂搖頭:“撤不得,碭山防線丟失,豪格幾十萬人長驅直入,這個罪過你我擔待不起,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堵住黃河防線的同時,堅守碭山。”
“咱們這麼點人。”
劉步堂臉色鐵青:“人多不一定能成事,人少不一定辦不了大事,李炫君的例子擺在眼前,咱們也要懂得學習。”
“主動出擊?”馮中平開口。
劉步堂看著地圖良久才道:“龍武軍北上海州追擊清軍嶽託殘部,不可能不辦大事,況且他們軍中還有李巖這等人跟著,他們不會不知道輕重,神武軍正在趕來徐州的途中,咱們的兵力是足夠的,只是不知道現在清軍到底從黃河過去了多少人,又是一些什麼人,不然我們也能從容應對;
主動出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定武軍的裝備清一色的步槍,雖然單發裝填,但勝在距離大,火力強,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可以在一分鐘之內輕鬆的打出十發子彈,即便強不過十發,五發子彈也是基本功。
“請軍門示下。”
“先給陛下送信,剩下的,咱們只有一個任務,”劉步堂看著遠處的戰場:“不惜一切代價,堅守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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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開始之後的第二天,位於徐州城外五里的大營內,陳操收到了來自碭山的緊急軍情之後,便立刻召集了參謀人員和文武商量對策。
“黃河防線失守,據劉步堂反應,有不知數量的清軍船隻從黃河進入徐州。”
“臣請陛下先返回雙溝。”
陳操看著徐孚遠,問道:“孚遠,你的傷如何了?”
“臣的傷不礙事,但現在徐州是一個火·藥桶,不知道什麼時候炸開,況且豪格所部在歸德的兵力不下三十萬之眾,陛下曾教諭我等,要在戰略上輕視對手,戰術上重視對手,敵軍猛攻碭山的同時還能派兵從黃河東進,意圖已經很明顯了。”
黃淳耀也點頭:“臣認同孚遠的話,請陛下立刻後撤雙溝大營,等待神武軍主力一同前來。”
“阿巴泰僅有七萬人。”
陳操唸了一聲,然後看著一眾人:“松江的後勤拉的太長,以至於補給線不得不放緩速度,徐州一戰太過重要,輕敵不得,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但一旦後撤雙溝,於士氣而言不僅大打折扣,8師的弟兄和那些衛所兵用命換來的地方可就白費了。”
“陛下,”黃淳耀跪了下去:“韃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們要用徐州給咱們設一個圈套。”
“起來,”陳操站起身,來回踱步:“劉步堂都能失手,我已經知道了阿巴泰的野心,他與代善一樣,想要在徐州包圓咱們。”
最開始陳操是不知道,只有黃淳耀一直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因為戰事過於有些蹊蹺,就用孫得功的抵抗而已,從一開始的雙溝到後來抵達徐州,有張有弛,到最後豪格所部從黃河東進,便徹底的印證了他自己的猜想。
然而陳操本人也是被勝利和自己這麼些年的發展給衝昏了頭腦,認為打清軍就是熱武器與冷兵器的對決,誰曾想對手也是一步一步的在緊張追逐,紅夷大炮便是最好的證據。
“他們想吃掉我軍,而我何曾不想一鼓作氣廢掉皇太極的雙手?”
陳操惡狠狠的看著遠處的炮火:“松江雖富,但我大明久經戰火,如果將徐州之戰打成了和建奴的拉鋸戰,對於北方的百姓來說,那才是最為痛苦的事情。”
“陛下此刻心繫北方百姓,臣等自愧不如...”
陳操深吸一口氣:“神武軍就要來了,既然阿巴泰要讓朕死在這裡,那麼朕也給阿巴泰一個大禮,就看他的牙齒硬還是朕的骨頭硬;
給曹文詔、李秀寬、趙文會還有韓先楚傳令...
朕要在徐州以身為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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