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廠門擺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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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們在這兒談話的檔口，那些工人已經先行離開了，工廠再度恢復了寧靜。

一些看熱鬧的人，見到鬧事的工人們散了後，這才悻悻離開。

好不容易遇到的樂子，沒想到就持續這麼點時間。

不過正因如此，所以石大富才敢出門的。

石大富出去沒多久，便帶著一輛裝滿棉鞋的板車，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走了過來。

“這是我侄子石磊，一會兒就跟著你一起。”

石大富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小夥子，說道。

石磊長相頗為憨厚，但身高卻格外出挑，足有一米九幾。

見到陳漠後憨憨的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成，我去叫我朋友一起過來，今天這一板車的貨肯定不夠賣，等一會兒再準備兩輛板車，賣完了我們就回來換。”

陳漠點點頭，繼續囑咐了一句。

石大富聽到這話，卻半信半疑：“這一板車可有上百雙棉鞋的啊，你能一天把這一板車貨賣出去，就算有能耐了。”

陳漠呵呵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對了，這些鞋我肯定能夠賣出去，不過我提前說一句，或許需要你受點委屈。”

陳漠似乎想到了什麼，提前給石大富打了一記預防針。

石大富完全沒有在意這句話，而是拍著胸膛：“只要是能夠將這些貨物賣出去就是救了我的命，受點委屈算什麼。”

陳漠依舊有些擔心，補充了一句：“回頭你要是在廠裡聽到點什麼事情，可千萬不要出來，不然一切就功虧一簣了。”

“聽到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石大富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又是受委屈，又是聽到什麼事的，似乎和做生意沒啥關係。

“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陳漠揉了揉鼻子，乾咳了一聲。

辦法他確實是想出來了，就是想出來的辦法，多少有點缺德。

石大富那一個倉庫的棉鞋，足有五千多雙。

想要將這五千多雙全部賣出去，對陳漠來說，其實多少是有點壓力的。

離開了工廠後，陳漠便來到了一處老廠街之內。

沒等陳漠進入廠街裡面，便有一些人和陳漠打起了招呼。

陳漠隨意的附和了幾句後，便進入到了廠街之內。

趙衛東家就住在這裡，而在廠街裡面，還有一些小的隱蔽的麻將館。

就在陳漠準備上樓叫趙衛東的時候，卻在一個轉角遇到了正在下樓的他。

“陳哥。”

見到陳漠後，趙衛東一臉喜色。

而在趙衛東的身旁，還跟隨著一位中年男子。

在看到陳漠後，一張本就有些臭的臉，此刻徹底板了下來。

“爸，我跟著陳哥去幹事業了啊。”

趙衛東則是絲毫沒有察覺，而是大大咧咧的說道。

“幹事業？你們兩個在一起能幹什麼？”

“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一個比一個遊手好閒，社會蛀蟲！”

趙長江冷哼一聲，絲毫沒有給陳漠面子。

往日陳漠見到趙長江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發自於心底的害怕。

但今天聽到趙長江這麼說，陳漠則是依舊掛著笑容，笑道：“趙叔，您也放心，往日我確實糊塗，今天我帶衛東出去，確實是要做點小生意。”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趙長江甩下一句話後，便先走了。

“我爸就這樣，你也別太在意。”

既然陳漠不尷尬，那尷尬的便換成了趙衛東，連忙說道。

“你爸也是為了你好，行了，今天你就跟我後面吧。”

陳漠倒是沒太在意，隨口說道。

“陳哥，這次咱們做什麼生意啊？是賣鐵嗎？”

趙衛東看向陳漠，一臉期待的問道。

在廠街的旁邊就是鐵廠，之前兩人還有一幫狐朋狗友，溜進去偷過幾次鐵賣。

趙衛東在聽到陳漠要做生意後，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這個。

這句話差點將陳漠給噎出內傷，連忙擺擺手。

“你別多問，跟著我來就可以了。”

趙衛東倒也實誠，跟在陳漠身後，一句話也沒多問。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光明鞋廠的外面。

“偷鞋嗎？那不好賣啊。”

看著眼前的鞋廠，趙衛東小聲的嘟囔著。

“什麼偷鞋？賣鞋！”

“我告訴你啊，以後別去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嚴打知道吧。”

陳漠撇了撇嘴，無奈的說道。

“這賣鞋算什麼生意？連個體戶都算不上，一天都賣不出幾雙吧。”

原本趙衛東還想著跟陳漠幹票大的，誰知道居然是賣鞋，他心中已經有些失落了。

“相不相信你陳哥？”

陳漠看了眼趙衛東。

“肯定相信啊。”

趙衛東堅定的點點頭。

“那你好好幫忙，今天利潤我肯定會分給你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以後見到你家老頭子，能讓他給我一個好臉色。”

陳漠無奈說道。

趙衛東聽到這話，便沒有過多抱怨了。

廠門口，石磊已經推著一個大板車，等在了那裡。

見到陳漠後，便用力揮了揮手。

“陳哥，咱們去哪兒擺攤？”

石磊看向陳漠，大聲問道。

“不用去其他地方，將雨布鋪在地面之上，然後將那些棉鞋擺上去就可以了。”

陳漠指了指旁邊一塊空地，說道。

“這裡？”

石磊聽到這話，微微一愣。

鞋廠所在的城東，雖然是整個縣城的中心位置，但卻根本不是商業區啊。

附近都是一些新開的廠子，都是一些工人以及工人家屬聚集的地方。

平日裡擺攤的人，都在縣城裡面熱鬧的集市裡，哪裡有在工廠門口擺攤的？

“沒錯，然後將那個擴音器拿給我，我用用。”

陳漠點點頭，說道。

石磊憨憨點頭，便將擴音器遞了過去。

拿到擴音器後，陳漠便稍微試了一下，果真沒問題。

最為可惜的就是，這擴音器沒有錄音播放功能，只能純靠人喊。

陳漠一番折騰，已經是到了下午時分。

這時正是工人下班時分，大街之上來來往往的工人，倒是不比縣城商業街人少。

就在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家休息之時，卻聽到大街之上傳來了一陣叫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