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沒有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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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婦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傾訴的物件，自然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拉著兩人就站在煉丹房的外面閒聊起來。

上官燕和青陽這幾個月一直窩在院子裡，今天也是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反正沒什麼事，多待一會兒也無所謂，這兩位前輩久居無量山，應該對這裡的情況比較瞭解，說不定能打聽到有用的訊息。

上官燕和那中年婦人似乎有相見恨晚之勢，兩人越聊越是親近，青陽偶爾才會插上一句，倒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裡面煉丹那老人身上。自從兩年多前煉出結金丹之後，青陽就再也沒有動手煉製過丹藥，如今突然見到別人煉丹，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屋子裡那老者對於外面的干擾絲毫不在乎，自顧自的坐在丹爐跟前閉目沉思，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心有所得，於是取出材料一一擺放在身前，點火烘爐之後，取出第一份材料扔進了丹爐之中。

青陽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順序沒有問題，手法也足夠順暢，但是青陽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跟真正的煉丹師似乎有些差距，不過這並不影響丹藥煉製，青陽只是靜靜的看著，倒沒有多說什麼。

屋子裡的老者有條不紊的操作著，看的多了，青陽總算是發現了問題所在，老者的丹方沒問題，煉製步驟也是對的，材料就更沒有問題了，甚至連煉製手法都挑不出毛病，一切都對，但是組合在一起就不是那回事了。怎麼說呢？就是整個煉丹過程沒有靈性，只是簡單的複製丹方上的步驟，沒有自己的理解和調整，顯得很僵化。

幹什麼都是需要天賦的，天賦好，學東西就事半功倍，天賦不好，就需要花費比別人更多的時間，普通人尚且如此，修仙者就更不用說了，煉丹是一件極其複雜的事情，對天賦的要求就更高，光靠死記硬背和機械的重複別人的動作，沒有自己的理解，就很難成功。

青陽能夠看得出來，這老者真喜歡煉丹，而且為此花費了很多精力，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在沒有天賦的情況下，把丹術提升到築基丹師，但這老者也是真的沒有天賦，從他的操作就能看得出來。

有道是熟能生巧，這老者為了煉製通竅丹，前前後後花費了數年時間進行準備，這幾個月來又浪費了數十份材料，也不是毫無收穫，操作雖然沒有靈性，卻也中規中矩，一直沒有犯什麼大錯。

不知不覺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屋子裡的老者按照通竅丹的煉製方法操作著，原本堆放在旁邊的百十種材料也只剩下最後兩種，丹藥的煉製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若是一切順利，通竅丹未必不能煉製成功，但是青陽卻明顯感覺到，那老者似乎緊張了起來。

煉製丹藥最忌諱的就是緊張，一緊張就容易出錯，見丹爐裡的藥液火候差不多了，那老者抄起地上的材料，直接扔進了丹爐之中，竟然忘記了對材料進行處理，青陽一時間大為惋惜。

那老者操作完之後也反應了過來，可是面對這種情況，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丹爐裡的藥液朝著未知的方向變化。

這通竅丹他已經煉製數十次了，不是前面出錯就是後面失誤，總之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這一次的操作還算順利，本以為可以成功煉製出通竅丹，誰知道一緊張就出現了失誤，導致功敗垂成。

老者頓時懊惱萬分，為了提升丹術，白白浪費了無數修煉時間，為了煉製丹藥，損失了無數的天材地寶，為了煉出通竅丹，他耽擱了無數的正事，結果還是不能成功，莫非自己在煉丹方面真的沒有一點天賦？一想起這些，他的臉上都不由得多了幾道皺紋。

眼看著對方煉丹就要失敗，青陽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加大火力，同時雙手不斷拍擊丹爐，讓剛才新增那材料裡面的雜質離析出來，撈出頂部浮沫之後逐漸減小火力，或可挽救這爐丹藥。”

面對眼前的情況，那屋中老者正是手忙腳亂悲觀失望之時，忽然聽到青陽所說的話，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自覺的就照著做了起來，那老者也是了得，急切間一番眼花繚亂的操作，竟然真的把丹爐中的藥液挽救了過來，丹藥煉製逐漸恢復了正常。

上官燕和那中年婦人都不會煉丹，但是她們卻能判斷的出來，若是沒有剛才青陽那幾句提醒，屋中老者的丹藥煉製可就真的失敗了，兩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青陽，目光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上官燕心中主要是震驚，來之前她聽青陽說過懂丹術，卻沒想到青陽的丹術竟然這麼厲害，僅憑几句話就能令築基丹師避免失敗，那他本人的丹術又該高明到什麼程度？之前她一直對青陽的身份有懷疑，如今就更確定了，青陽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那中年婦人更多的是疑惑，在青陽和上官燕進來的時候她就觀察過兩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只以為是偷跑出來私會的兩個小情侶，卻沒想到這小子丹術眼光這麼好。此時她又上下打量了青陽一眼，卻仍沒看出什麼問題，沒辦法，她只能把這件事歸結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自家老頭子太愚笨，而青陽在煉丹方面有天賦。

不光是他們兩個，就連屋中老者都忍不住扭過頭來，青陽趕緊提醒道：“煉丹之時最忌分心，再這麼看下去就真的要失敗了。”

被青陽這麼一提醒，屋中老者頓時驚覺，連忙扭過頭去繼續煉製他的通竅丹，前面出現的失誤多多少少還是影響到了丹藥的煉製，在之後的操作中，老者的又有兩次出錯，全靠青陽在旁邊提醒。

因為第一次的成功，老者對青陽產生了信任，之後的兩次提醒，老者都完全按照青陽的方法操作，沒有打絲毫的折扣，在青陽的指點之下，沒有再出現過大的失誤，通竅丹的煉製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