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關羽擺下空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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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敵人？”

蔡瑁蹙眉追問：“你是說之前在黃祖麾下，那個鬱郁不得志的甘寧？聽說此人從漢中來援，也糾集了上萬水軍，但子孝將軍已率重兵去了樊城，他此時引軍來擊我，樊城、襄陽絕對不能保，劉琦應不會放他走。”

“非也。”

呂蒙直搖頭，義正言辭曰：“除了甘寧，還有魯肅！”

“魯肅？”蔡瑁聽的一愣，沉聲反問：“魯肅不是龍驤的人？他應該在吳郡當太守，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呂蒙急忙作出解釋：“將軍有所不知，魯肅攜戰船千艘、水軍兩三萬，神秘出現在漢水下游，在竟陵、藍口聚等地，曾多次與我交手，否則我怎會引軍至此？就是要向曹將軍彙報此事。”

蔡瑁捋須沉吟，片刻後冷聲說道：

“龍驤與孫權交惡已久，聽說這兩年一直埋頭髮展，原來是偷偷摸摸在造戰船，他欲全據揚州之地，故而遣魯肅來消滅你們，此事合情合理，與我們何干？”

“我主已經歸順曹丞相，魯肅擊我等同與丞相宣戰，況且關羽、甘寧都有不少水軍，如果龍驤這支船隊幫他們，那曹將軍在荊州豈不被動？”

見蔡瑁閉口不答，呂蒙繼續爭取曰：“將軍不要遲疑，快帶我到船頭止戈，我是真心來助曹軍的。”

“大都督剛才說過，正常人都不會此時選劉備，莫非擊敗伱主的龍驤，不正常？”

蔡瑁搖頭冷笑，然後慢慢站起身，悠悠說道：“帶你到船頭止戈沒問題，你的性命也權且記下，我會交給丞相親自發落。”

“也好，也好。”

呂蒙心說自己身陷囹圄，已經沒打算活著回去見孫權，但是要儘可能幫孫權儲存實力。

外面廝殺的水軍，是孫權箱底最後的老本。

要是被蔡瑁拼得元氣大傷，被魯肅撿漏而消滅掉，呂蒙就算死也不會瞑目。

有了呂蒙出面止戈，徐盛等將只能含恨退走。

蔡瑁擋住北去淯水，甘寧水軍守在襄陽水域，魯肅正往漢水下游追來，呂蒙的敗軍似乎無路可退。

幸好徐盛在船頭交涉時，聽到呂蒙下達的最後命令。

呂蒙要他從漢水原路返回，若遇到魯肅追兵果斷棄船上岸，之後從陸路步行回到夏口。

魯肅大機率會搶走戰船當戰利品，而孫權必然得到情報在陸路各處設防。

只要守住一段時間，等到曹操不久後得了荊州，自然然順江而下滅掉龍驤。

而呂蒙最想看到的情況，是魯肅違背常理北上幫關羽，這樣將徹底把龍驤拖下水。

曹操說不定會分兵攻打淮南，那樣龍驤就沒餘力去取豫章。

呂蒙都能想到的問題，龍驤和魯肅自然早預判。

魯肅出兵荊州目的只有一個，即消滅呂蒙這路為關羽解圍。

絕不可能提前與曹操交戰暴露，影響龍驤謀劃數年偷襲許都的大計。

與預想中的一模一樣，蔡瑁在徐盛等人退兵後，許久都沒等到魯肅率兵來犯，間接坐實了呂蒙的虛假分析。

宋謙屬於可有可無的人物，蔡瑁為了發洩可以隨意斬殺。

但呂蒙畢竟是孫權的大都督，直接殺了不如獻給曹操有意義，便暫時關在新野縣監牢之中，並分別派人向曹仁、曹操彙報。

曹仁順路攻克朝陽，率軍浩浩蕩蕩南下樊城，又順手佔據臨近的鄧縣。

朝陽、鄧縣既無守兵也無百姓，兩座城池裡的房舍傢俱齊全，唯獨府庫與民房之中都沒剩下糧食。

曹仁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但他自恃兵多將廣吃定關羽不在意。

直到進入樊城，發現仍是座空城。

曹仁意識到關羽擺下‘空城計’，明顯想在糧道上做文章。

曹軍諸將皆擅斷糧道，我曹仁能讓紅臉賊斷糧？

有蔡瑁守在新野水域，陸路有徐晃、張繡等將，督率數萬兵馬為後援。

關羽靠宛城、西鄂萬餘步騎，能守住城池就不錯了。

斷我糧道？簡直痴人說夢。

曹仁是這個思路，徐晃、張繡也這麼想。

但停在宛城水域的戰船，每日只有幾艘巡邏船在移動。

九月底，運送補給的隊伍，在新野水域轉運時，遭到甘寧水軍襲擊。

襄陽的戰船大小兼備，調動佈陣需要一定時間，而甘寧駕艨艟快船來去自如，面對水上騷擾蔡瑁竟很吃力。

糧船、民夫皆不能順利渡江，蔡瑁立刻向上遊的呂翔求援。

徐晃聞訊對河中戰船起疑，他試探搭設浮橋沒被關羽水軍阻攔，這才意識到中了疑兵之計，遂與張繡率兵渡過淯水。

西鄂根本沒有兵馬防守，而宛城也只做了簡單抵抗，守將裴元紹便棄城而走。

徐晃擔心曹仁有失，便與張繡不做停留繼續向南，在西南涅陽又遇上裴元紹。

裴元紹守了半日故技重施，結果撤離時被張繡預判去路，身中數槍未到穰縣便氣絕而亡。

拿下涅陽休整時，張繡好奇對徐晃請教：

“徐將軍，裴元紹顯然在拖延時間，關羽、徐庶到底耍什麼陰謀？”

“關將軍用疑兵之計，捨棄淯水戰船調走所有兵馬，看起來是準備謀劃大事，從新野水路糧道被甘寧襲擊可知，應該想斷曹將軍的糧道，樊城、西鄂兩城幾乎是空的，若是樊城等地也無法補給，曹將軍那五萬大軍，不出旬日就有斷炊之虞。”徐晃眉頭緊鎖捋著鬍鬚。

張繡聽得一愣，幾乎是脫口而出：

“關羽想圍點打援？他滿打滿算只有兩萬兵，咱們和子孝將軍就合兵八萬，關羽是不是異想天開了？像裴元紹這種貨色，也擋得住咱們？”

徐晃輕輕搖頭，“我也沒想明白，不過關將軍並非常人，徐庶也是多謀之輩，總之咱們拿下安眾、穰縣，往樊城的糧道就算打通了。”

張繡捋須輕蔑一笑，心說此時不比官渡，曹仁也並非顏良那樣莽夫，關羽沒那麼容易再造神話。

“我估計關羽已撤往關中，故意留裴元紹這種人斷後，你我明日兵分兩路取兩城，得儘早南下與曹將軍匯合。”

“善。”

次日，徐晃兵進安眾，張繡進兵穰縣。

安眾是一座空城，而張繡則在穰縣碰壁。

徐庶將安眾、冠軍兩縣軍民，全部遷移至穰縣輔助守城。

當年張濟在穰縣中流矢而亡，張繡看徐庶指揮弓手守城放箭，頓時有種宿命的感覺。

徐晃、張繡南下遇阻，有斷炊之虞的曹仁也在自救，他認為自己有兵就有糧。

樊城周邊地勢低窪，除了空城鄧縣外再無大城，最近是西北百餘里外的陰、鄼二縣。

曹仁為防關平渡江擊其後，便遣副將牛金率兵兩萬西去取糧。

牛金行軍至陰縣東南，突然遭到關羽重兵伏擊。

關羽猶如天神下凡，帶著麾下勢不可擋的雄兵健兒，頃刻把兵力更多的曹軍殺散。

牛金約束潰兵不成反被孤立，最後慌不擇路被趕到水塘邊緣。

掙扎逃命時，牛金坐下戰馬深陷淤泥無法自拔，被水性極好的周倉灌飽生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