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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數百眷屬扶老攜幼,陸續從壽春南門離去。
李屯瞭解到情況後,來到橋府向陳氏彙報:
“龍雲起真的走了,同行還有數百老弱婦孺,好像是他麾下陣亡將士的家眷。”
“有情有義,殊為難得,只可惜...此人幼年喪母、少年喪父,關鍵時候沒人好好教,以至被幾個小卒裹挾,自尋死路也...”
陳氏嘆息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看向橋伷,心說我得把你給教好了,別像龍驤有小聰明但無大智慧。
“沒想到他盤桓三日,最後竟帶走了數百負擔,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眼下這天氣越來越冷,若不能儘快找到落腳點,即便不餓死也得凍死...”李屯皺眉自言自語。
陳氏面無表情道:“誰知道呢?說不定哪天又回來了...”
“若真是如此,才不能輕易接納,當我們橋家是什麼?他想回來就回來?”
龍驤幫橋蕤料理後事,橋薇本來心存感激,可對方竟然不識時務,當眾拒絕陳氏的挽留,要強高傲的橋薇是不能忍的。
現在若有人提起龍驤的名字,橋薇又恢復原來冷淡的模樣。
橋婉見橋薇說了狠話,她連忙提出不同的意見。
“大姐多慮了,我記得父親生前提起過,說這龍雲起做事極為謹慎,每次戰鬥還沒開始之前,都會預先制定撤退路線,他選在這個天氣離開,又帶著數百家眷同行,恐怕早就找了落腳點,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大姐,二姐說得對啊。”橋伷跟著附和。
橋薇掃視了弟弟妹妹,笑著追問:“龍雲起有點小聰明不假,但二妹篤定得恐怕武斷了,他三天前才從北方逃回來?什麼時候去找的落腳點?”
“我不知道...反正此人不簡單...”
橋婉嘟著嘴看向橋伷,埋怨他沒從洛義成那裡問到什麼。
“事實勝於雄辯。”橋薇懟完橋婉又問橋伷:“三弟,你有什麼高見?”
“呃...我...”橋伷吞吞吐吐,突然看到旁邊的李屯,就像抓住救命稻草,連忙拉住對方。
“李叔,你與雲起是同袍,他的情況你最清楚,你來分析分析...”
“啊這...”
李屯心說你們姐弟爭論,別把我這個外人拉進來,自己說誰對都不合適,所以表情顯得很為難。
陳氏作為橋家主母,察言觀色的能力突出,她看見李屯面露難色,便搭話道:“今日左右沒人來弔唁,你說幾句給大家解悶也好。”
“唯。”李屯抱拳應下。
他拈著鬍鬚在原地轉了一圈,思考仔細後才作答。
“以龍雲起的行事風格,的確如二小姐說的那樣,寧願求穩不願求功,此時離開非常蹊蹺;
大小姐所言也有道理,龍雲起從軍兩年,他認識的全是營中同袍,既沒空閒也沒機會結交權貴,他南下能去投靠誰呢?”
李屯說了當沒說,陳氏皺起眉頭順著他的思路補充:“壽春往南是廬江地界,他莫非與劉勳攀上了關係?”
“應該不可能,橋將軍與劉太守都處得淡泊,龍雲起一小小曲侯,怎能入對方之眼?”李屯搖頭否定。
“壽春往南是廬江地界,再往南過了長江就是江東,龍驤曾預測陛下若稱帝,孫伯符必反,他會不會投江東去了?”
橋薇的話如同春雨,給眾人枯竭的思路,帶來了新的源泉。
陳氏點頭附和:“薇兒之言甚善,孫策趁陛下出兵之際,他帶兵趕走袁胤佔據丹陽,豫章劉繇應該也不是對手,孫策全據江東指日可待,龍雲起估計看出了這一點,我還是小瞧了他...”
“龍驤帶數百老弱去投,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孫伯符即便肯收留,也未必能夠重用...”李屯一臉不屑。
橋婉見李屯貶損龍驤、誇讚孫策,心說李叔難道是妒忌他?
陳氏隨後莞爾一笑,“龍雲起不喜歡打仗,不被重用不正合其意?咱們先不說他...”
鏘的一聲。
陳氏走到靈牌前拔出橋蕤的佩劍,端詳半晌後轉身面對眾人,正色對橋伷叮囑道:
“咱們不管龍驤怎麼選擇,你要記住自己是橋家獨子,以後在家要多讀韜略兵法,在外多跟李護衛學營中事,橋家的未來就看你了。”
“孩兒一定盡力。”橋伷躬身一拜。
陳氏虛起眼睛,沉聲補充:“生在亂世,光盡力可不夠,要敢拼命才行。”
“孩兒省得了...”
橋伷低著頭心裡直打鼓,他對看書識字並不排斥,但對行伍生活不感興趣,這一刻他羨慕起龍驤來。
你沒有家族使命好自由,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而我必須要做不喜歡的事。
龍驤與幼稚的橋伷無法相比,他知道有能力才可以為所欲為,而給袁術當兵必然成為炮灰,所以他一直在謀求退路,那真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深思熟慮之後,想活下去的佈局。
平穩安定地活著,在這個時代可不容易。
走在合肥的街道上,那蕭瑟的感覺與壽春不一樣。
偌大的城市被孤寂籠罩著,高低不同荒廢的建築物,被大自然腐蝕得破敗不堪,只有四方用夯土砌築的城牆,還在接受風吹日曬的考驗。
龍驤指著街邊問馮忠:“忠叔,我們這最後一批,總共有五百多人,我看街上房舍都破破爛爛的,還有住的地方嗎?”
馮忠點頭答道:“有的有的,合肥城能容納數萬人,咱們總共幾千人算什麼?
為了方便人員管理,我把大家集體安置在西南區域,城門附近都是不住人的,免得被外人察覺。”
龍驤輕輕點頭:“你們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有外人發現城內端倪麼?”
“大夥都謹小慎微地生活,去年倒是沒有人路過,但是今年又是大旱又是天災,前後有數百的流民逃到城邊,我擔心糧食的事洩露,就沒有放他們進城...”馮忠言語間帶著自責。
“合肥住了兩千多人?如今糧食還剩下多少?”
“我嚴格控制了口糧發放,十萬斛糧只吃掉一小部分,可是隻出不進不是長久之計,咱們是不是偷偷種些糧?”
龍驤先是一愣,而後笑道:“幹嘛要偷偷種?要種就光明正大的種。”
“那樣不會暴露嗎?”馮忠滿臉緊張。
龍驤微笑著安慰:“忠叔放心好了,現在袁術內憂外患,哪裡會注意到這空城合肥?你先帶我們去安頓下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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