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讓她們做春夢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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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秀樹進入休息室後，一直待到臨近頒獎開始，才被北原惠理帶著，前往舉辦儀式的新聞廳內。

進門後，他發現新聞廳已有不少人，有富士臺準備直播的工作人員，也有小學館組織頒獎的工作人員，還有評獎委員會一眾評委。

趁頒獎還未開始，他拜託北原惠理幫忙引薦，對眾人進行拜訪。

最先拜訪的是評委，五味太郎當然要鄭重感謝，抄了對方的作品，還在對方的幫助下拿獎，感謝下也是應該的。

也許是因為喜歡他作品的關係，五味太郎對他的態度很是友好，說了些以後多多交流的話。

不過比起態度友善的五味太郎，幾位年紀較大的評委態度就很一般了，肉眼可見的冷漠。

甚至有人剛等他離開，便嘲諷他今天的樣子是譁眾取寵。

羽生秀樹沒聽到，若是聽到搞不好會當場承認，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在“譁眾取寵”，只是這些老古董不明白什麼叫眼球經濟。

告別評委，他在北原惠理的指引下，去拜訪小學館方的頒獎人，小學館專務兼總務部部長，如今小學館社長相賀徹夫的長子相賀昌宏。

對方待他頗為平淡，他也不甚在意，又不是美元，總不能誰第一眼見他都要喜歡。

最後拜訪則是富士臺的工作人員，比起之前的相賀昌宏，富士臺的人就熱情太多。

尤其是那位年輕的直播負責人港浩一，簡直要把熱情寫在臉上了。

富士臺自從去年副社長鹿內春雄就任以來，為拯救一直低迷的收視率，開始了大刀闊斧的銳意改革，新設製作局，強化製作能力就是重要舉措。

也是這時候加入新制作局的港浩一，志氣昂然準備大展拳腳做出成績，誰想直接被髮配來負責這種枯燥乏味的文學頒獎典禮，悲觀的感覺，這趟直播註定不會有什麼收視率了。

第一次工作就沒成績，上級可不會考慮什麼客觀原因，責任肯定是他這個第一負責人的，港浩一隻感覺前途一片灰暗，他那要成為電視臺社長的夢想，彷彿要就此幻滅了。

可當羽生秀樹前來拜訪，看到那足以讓女人心跳加速的樣子後，他腦中靈光一閃，覺得收視率也不是沒有希望拯救。

這個時間段的收視主力，那些居家主婦們，肯定會很喜歡這樣的小夥子。

羽生秀樹走後，港浩一立刻叫來攝影師著重叮囑，“記住這位羽生秀樹，一會頒獎開始後，他就是重點。”

“重點？可這是繪本頒獎。”攝影師有點搞不懂。

“巴嘎，忘掉什麼繪本頒獎，請把這次直播當成偶像舞臺來對待，那位羽生秀樹就是唯一的焦點，我要的是能讓所有看到直播的女性觀眾晚上做春夢的畫面！”

“有些不合適吧。”把嚴肅的文學頒獎拍成偶像舞臺，攝影師表示很為難。

“你只管做，出了任何事由我負責！”

想起最敬重的副臺長鹿內春雄給富士臺定下的新口號“不快樂就不是電視”，港浩一認定他做的沒錯。

看到如此俊美的作家，女性觀眾怎麼可能不快樂。

……

隨著十點鐘到來，在主持人的介紹中，在富士臺工作人員的直播鏡頭中，頒獎儀式開始了。

家住大阪市旭區的井川小春，丈夫是銀行職員，有一位剛剛三歲的女兒。

喜歡用繪本給女兒講故事的她，屬於繪本的常購買者，因此對於小學館舉辦的繪本大賽比較感興趣，提前就打算觀看本次大賽的頒獎直播。

隨著頒獎直播開始，井川小春邊做家務邊看電視，發現獲獎者不是年紀大的前輩，就是相貌普通的新作家，頒獎對她的吸引，漸漸還不如聲音穩重的主持人。

不過印象中作家就是這個樣子，沒有驚喜才正常吧，大家對作家的期待本就是作品，難道還會有人為了作家的外表去買書不成？

而遠在宮城縣仙台市，羽生秀樹的家人全都坐在電視機前。

十歲的妹妹羽生結衣，看了好久都沒發現哥哥出現，當即便吵嚷起來，“怎麼還不見哥哥啊，今天我專門請假就為了看哥哥呢。”

她這話一出口，旁邊端正坐著的父親羽生利衛當即冷哼一聲，“為了這種事情就不去學校，結衣和秀利下午全都要去向老師道歉。”

旁邊，老二羽生秀利發現他被殃及池魚，立刻惡狠狠的瞪了眼妹妹。

而羽生結衣卻很不服氣，小聲反駁，“明明父親也請了假……”

羽生利衛被女兒翻嘴，頓時就想要發作，卻聽見身邊妻子苑子突然提醒，“要給秀樹頒獎了。”

回頭看電視，羽生利衛發現，那位穩重的主持人已經在介紹長子羽生秀樹了。

“接下來上臺領獎的，是富士電視優秀賞獲得者羽生秀樹，這位作家雖只有十八歲，但他的作品鱷魚怕怕牙醫怕怕卻用簡單，又飽含童趣的繪畫和文字，構思了一個絕妙的故事，展現出了他高超的美術素養，出乎意料的審美效果……”

在主持人誇獎中，羽生秀樹人生第一次出現在了電視直播的畫面中。

而攝影師也完全貫徹了港浩一的意見，就在羽生秀樹出現一瞬間，直播風格驟然改變，瞬間從嚴肅頒獎儀式變成偶像舞臺，畫面無限聚焦在了羽生秀樹身上。

精緻俊美的容貌，修身挺括的西裝，平靜壓抑在金絲邊眼鏡之下的慾望氣質，精心打造的“禁慾系斯文敗類”造型，好像一枚視覺核彈，立刻藉由直播畫面爆炸般擴散。

“媽媽，這真的是哥哥嗎？”羽生結衣小臉驚訝看向苑子。

兩年沒回家的羽生秀樹，留給妹妹的記憶，只有瘦弱的身體，長得像媽媽的模糊印象。

所以當現在的羽生秀樹出現在電視上，和印象裡那個哥哥完全對不上後，羽生結衣難以置信就不奇怪了。

“應該……是吧。”

別說羽生結衣，就連羽生苑子都有些傻眼了。

雖說她和兒子最近通了好幾次電話，可都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完全想象不到兩年不見，兒子竟然會發生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

要不是容貌隱約還能看出當年的樣子，羽生苑子怕是和女兒一樣不敢確定。

“我要是像哥哥這麼帥就好了。”

老二羽生秀利雖然驚訝哥哥的變化，但腦子裡卻想著，他要是和哥哥一樣帥，打棒球時應該會有很多女孩子來加油吧。

沒辦法，他的長相完全隨了古板父親，並不是女孩子喜歡的型別。

倒是父親羽生利衛反應最為平淡，沒有說話，也看不出來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主婦井川小春也看到羽生秀樹的出場，立刻被吸引了全部注意。

什麼穩重的主持人，還沒頒發的最終大賞，不會因為作家外形去買書的想法，全都被拋在腦後。

主婦的眼裡，只有電視畫面裡的羽生秀樹。

羽生秀樹的臉，羽生秀樹的身材，羽生秀樹那讓她心跳加速的氣質。

不知道這位年輕的作家願意給小孩子當繪畫老師嗎？

需要花多少錢呢？

到時候對方用電視裡的形象來給女兒上課，她用果盤招待對方會不會很失禮。

或許可以一起喝點清酒。

喝完酒後呢……

井川小春臉色微紅著搖搖頭，彷彿要把那些讓人臉紅的胡思亂想全甩出去。

而就在此時此刻，被羽生秀樹撩撥到胡思亂想的女人，絕不止井川小春一個。

東京都杉並區的某棟一戶建內，母親正在準備午飯，看電視的年輕女兒突然大聲道，“母親快來看，這位作家真好看。”

“作家不都是些古板的老頭子，能有什麼好看的。”

母親嘴上說著，卻還是走過來看了眼，然後就與女兒一起，陷入了羽生秀樹的魅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