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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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張四行的意料之外，蔣司令一直睡到第二天午飯前才醒。

昆明城中除去那些傳單引起議論，一些失去了家人跑到傘兵學校，打問自家被拐親人下落的人之外，並沒有什麼更多的反應。

當然，還有幾拔被抓了家主的，昆明商會的人跑來想掏錢贖人。

對此張四行說的很明白，

“你們去求告你們的靠山，又或者乾脆派兵來打老子。這些的販賣大煙、誘拐人口，你們不知道這都是死罪。而且他們每個人做的事情，老子都有人證、物證。等人抓齊了，老子就公審、公判、公開處刑。都走吧，不送。”

對這些枉為地方實力派，不建設地方卻禍害地方的人，張四行一個都不打算放過。

“蔣司令，昨天夜裡我想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城中很安靜，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坐在一輛四驅汽車上的蔣司令中午沒有吃飯，大概昨天夜裡喝的酒有點多，起床後就一直不停喝茶。

坐在汽車上的他臉上沒有絲毫不爽，反倒似乎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看著張四行，他問，

“商會的勢力被連根拔除了？”

對此張四行聳聳肩，

“凡是土匪們交代出來的，和他們有勾結的商人都抓起來了。我們會繼續調查並蒐集證據，這些事情做完，我會在城外找個好日子把他們全都幹掉。”

臉色的神情一滯，不過隨即蔣司令身上出現了更加輕鬆的感覺，

“張校長，沒想到你會這麼幹淨利索的解決了商會。不過他們隱藏在城外的勢力……”

看樣子原本是想說，商會隱藏在山裡的勢力。不過想了想昨天那些精銳步兵的演習，他又把後半句收回去。

和那些精銳士兵相比，土匪不過就是土雞瓦狗。

相信只要傘兵學校在，恐怕昆明附近永遠不會再出現什麼土匪。對於他一個衛戍司令而言，這是好事。以前如果不是這些暗地裡的武裝力量威脅，他又如何願意與商會那些人虛與委蛇。

“對了張校長，聽你的意思，以後雲土的生意……”

在蔣司令眼中，張四行是那種疾惡如仇的人。那麼販賣煙土這件事在他眼中，恐怕就是遇赦不赦的必死之罪。

不料張四行大大方方的說，

“照做，但不準賣給普通人，所有人都可以把煙土賣給我，有多少我都收。不過百姓那邊，還是要儘量教化改種農作物才好。另外我會直接從菸農手中收，任何人販運我就殺了他。”

這大大的出乎了蔣司令的認知，他想了想不得要領又問，

“您收煙土，真沒想到……我原以為您張校長不會做這種生意……在下能問一下，您要那麼多煙土做什麼？”

張四行也沒打算瞞他，畢竟把煙土提煉成藥品，那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輕易做到的。

“嗎啡”

聽到張四行的話，蔣司令恍然大悟，不過隨即更多的疑惑湧上心頭。嗎啡作為煙土的提煉物，純度更高，效果更強。雖然可以用來在戰場上作為救命的藥品，但哪裡又有那麼多人需要呢。

其實這時二戰還沒有正式開打，他要是知道整個戰場中有幾乎兩億人的傷亡，就會明白嗎啡這種藥品將來會有多大需求。

到時各國都會收集罌粟來做這件事，比如英國可以從阿三那兒得到大量印度煙土。不過他們難道能比張四行直接在產地加工更便宜嗎？

甚至還可以問一句，這時世界上有比華夏用工更便宜的國家嗎？

這些蔣司令當然想不到，也是這時華夏的軍官包括行政、經濟官員們想不到的事情。畢竟華夏的官員，全都不過是整日生活在勾心鬥角、算計利益的環境中，誰能真正的睜眼看世界？

就像眼前這位蔣司令，看他是衛戍司令之職，而事實上在昆明的事情中沒有商會點頭，他什麼事也辦不成。

甚至真的惹惱了商會，搞不好還會出現土匪攻城的戲碼。

“真想不到，您張校長居然會如此處理這件事。也罷，反正那些事情我……那麼張校長，沒什麼事的話我回城了，將來……將來如果上面不追究此次我的過失，到時咱們大家還有相處的時日。”

說罷，蔣司令閉起眼睛向靠背上一靠，裹緊身上的大衣，閉起眼睛假寐起來。

使用氣體發動機的，造型與吉普有些相似的小車隨著司機的動作向前開去。

目送著蔣司令的背影，漢森在一旁問，

“長官，我不大懂，他和那些奸商不是一夥的，怎麼會……”

扭著看了眼漢森，張四行淡淡說，

“國與國之間只有永遠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朋友，這句話你聽過嗎？”

“可是……”

漢森顯然難以理解，為何張四行把昆明商會與衛戍司令部用國與國的關係來比喻。倒是一旁的葉蓮娜似乎明白了，她撇撇豐潤的紅唇，

“這很好理解啊，他們是兩個勢力。不要把他們當成你們西部，那些與奸商勾結的警長或者鎮長。而要把他們當成兩個匪幫，這樣想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容易理解了。”

對此漢森大概沒怎麼想明白，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長官，咱們追察那個胡少甫的就要快些。他今天要是能坐上飛機，那麼要不了多久就到美國了，到時往人群裡一鑽……”

“呵呵，牛仔的思維都這麼簡單嗎？我敢說你的長官早就安排了，恐怕你妹妹已經前往紐約第十間私家偵察所的路上了，親愛的我說的對嗎？”

張四行替漢森回答了葉蓮娜的嘲諷，

“他只是太想家了，葉蓮娜你沒想過回俄羅斯看看，我記得你家在……葉卡捷琳娜堡。”

對於張四行提起她的家鄉，葉蓮娜倒沒有那麼迫切的感覺，只是翻了翻的湛藍的眼睛，翻了一眼張四行，惱他替漢森出頭，

“哼，我在滬市長大，而且還在那裡遇到一個花花公子。”

對此張四行什麼話也沒說，人家批評的很有道理。因為代表他是個花花公子的德洛麗絲，正把兩隻手插在白服的口袋裡，朝著張四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