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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繼賢帶著一個手下,兩人一起進入軍醫院。眼下這裡已經不再像傘兵學校剛建立時那麼忙碌,也聽不到那麼多的慘叫聲。
況且隨著長南平明給昆明的商人們送來小五金,順便給傘兵學校送來,大批在租界製藥廠製造的嗎啡以及其他藥品。
從德洛麗絲那裡知道,此刻胡家那個師爺已經可以正常說話的時候,李繼賢就迫不及待來的問話。
胡杰的出逃令李繼賢感覺十分不爽,他恨自己怎麼就沒想到胡家會有地道。雖然張四行似乎並沒有怪他,但他卻感覺不能原諒自己。
除此之外羅明洋的死,也令他心中十分難過。在滇軍時與老爹還有羅明洋一起,在淞滬戰場上也曾勇猛戰鬥過。
他明白羅明洋的毛病,那就是羅明洋愛錢。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羅明洋居然會出賣傘兵學校。從某種意義上說,羅明洋也出賣了父親李有田和自己的交情。
當然更恨的是胡氏父子,畢竟羅明洋死在他們手上。原本他還擔心,如果張四行非要殺羅明洋以正軍規,那麼他父子該如何求情。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羅明洋居然會被胡氏父子殺死。
特麼也太狠了吧,巴適叔說什麼也幫了你們大忙。不是巴適叔給你們出主意,送訊息你胡氏父子怕早就被四行魔王幹掉了。這胡氏父子,真不是東西。
而且羅明洋和他父子都是一個寨子裡的人,到時回到寨子要怎麼面對巴適嬸還是個問題。最重要的是,按照雲南寨子裡的規定,那就是誰殺了寨子裡的人,誰就是全寨人的對頭。
那麼作為李繼賢而言,能夠給巴適嬸交代下去,能完成張四行佈置的任務,唯一的目標就是抓到胡杰。
胡杰那個老東西真是鬼精、鬼精的,輕輕鬆鬆混出城,輕輕鬆鬆藏到山裡不知什麼地方去了。這可要怎麼抓住那老混蛋,不然我可怎麼給巴適嬸交代喲。
帶著這樣的複雜心情,李繼賢開啟單間病房的門。
在傘兵學校的軍醫院中,基本都是雙人間,這是醫院在設計之初房間就設計的如此狹小。根本原因在於,那種大通鋪似的軍醫院傷員之間相互影響會令大家休息不好。
另外傷員集中在一處,傷口也更容易感染。
狹小的房間中僅只有兩個配有床頭櫃的病床,而且當初這裡的病床還令李繼賢嘖嘖稱奇過。他從沒見過可以搖起來,幫助人坐起或者側翻的病床。
最妙的是,這些床和製造醫院的材質一樣,都是那種淡黃色的板材。
一進去跟在李繼賢身邊計程車兵,忙把的活動式餐桌放在病床兩側欄杆上。
看著呼呼大睡的胡家師爺,李繼賢把手中的重重扔在活動餐桌上。
可惜這種板的彈性太好,他的重重一摔並沒有產生意料之中的,能把被審訊者嚇一跳的響動,這令李繼賢十分不爽。
旁邊計程車兵一看,十分有眼色的上前拍著胡家師爺的臉蛋,
“哎,醒醒、醒醒,我們隊長來看你了。”
隨著隨從士兵的拍打,胡家師爺慢慢從昏迷中醒過來。他的頭動了一下,目光從包裹的如同木乃伊般的紗布中透射出來。
嘴唇動了下,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你是胡杰家的師爺?”
李繼賢用威嚴的聲音發出第一句詢問,可剛剛清醒的胡家師爺目光流離,似乎還沉浸迷夢中沒有甦醒一般。
片刻之後,看他似乎清醒了些,李繼賢又問了第二遍,
“你是不是胡家的師爺?”
這時胡家師爺的嘴唇動了動,李繼賢的隨員趕緊把耳朵靠近。不過作為憲兵,他靠近傾聽的時候,用戴著戰術手套的手擋在耳朵前面。
這是張四行教給憲兵隊士兵們的小技巧,因為倘若是他張四行的話,會藉著假裝昏迷說話吸引敵人到自己身邊。
然後一口咬住他耳朵的同時,從他身上搶到武器。
這種訓練的原則就是,大家都動腦子想,如果你是那個被銬住、綁住,或者其他控制方法控制的人,那麼你會如何脫困。
這引起了士兵們的廣泛討論,並形成了討論結果,然後形成了訓練方案。不但如此,這些討論結果還被當成改進誡具的需求送到學者城堡去。
隨員聽著胡家師爺的話,同時把他的話複述給李繼賢聽。
“我、我要見……魔王……你,不成。”
“我,我是傘兵學校的憲兵,你的事歸我管。在你坦白之前,你見不著四行魔王。我們長官每天都很忙,沒時間見你這樣的小人物。”
聽到李繼賢的話,胡家師爺似乎思考了下,才又動動嘴唇。這次他加大了聲音,說的話李繼賢能清楚聽到,
“不,你做不了主,要我出賣胡家沒問題,可必須要有相應的報酬。”
胡家師爺的話令李繼賢憤怒,他不理解這貨的腦子到底是如何長的。難道他不明白他可是階下囚,而且他的命還是傘兵學校的人救的,甚至他在這兒還受到了傘兵學校醫院的救治。
“真該燒死你,要不是我們有命令在身,你以為誰會救你的命。我們救了你的命,胡杰要燒死你,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報酬我看你還是別想了。”
聽到李繼賢的話,胡家師爺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這時李繼賢的耳朵裡傳來張四行的聲音,
“這小子是裝的,你進來前他就應該已經清醒了。另外,答應他報酬的事情,不過我們要知道胡家詳細的情況。”
是的鑑於李繼賢擔任憲兵隊長的時日還短,經驗不夠豐富,張四行還請長南平明在租界裡物色老警察來給他當教官。
在老警察沒到之前,自然只有他來帶帶李繼賢。因此這次審訊,張四行從開始就從李繼賢開著的無線電中聽了個明明白白。
裝作不甘的咂咂嘴,李繼賢說,
“報酬的事情咱們隨後再說,你現在說些東西出來,讓老子看看你說的訊息是不是值錢。”
聽到李繼賢的回答,胡家師爺的嘴角掠過一線看不出來的淺笑,
“我知道胡杰躲的地方,雖然……不過我想你們傘兵學校有本事對付那樣的地方。怎麼樣,一萬大洋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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