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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關老先生肝膽俱裂,六神無主凝望向楚南,顫聲道:“你竟然是……”
嘭!
黃金獸透出磅礴威壓,一股至剛至陽的氣息覆蓋關老先生體魄,老先生腳下的巨蟒當場灰飛煙滅,關老先生渾身上下,瀰漫出大量黑霧,這些年來苦修得來的真元,當場被散去了七八成。
黑綠的眼眸,恢復至正常瞳孔模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頹廢散亂,好似大限將至。
關老先生,已成了廢人。
黃金獸化作一道金光降臨至楚南近前,重新化作之前的黃狗模樣。
楚南緩步走向關老先生,老先生跪在地上,眼神中滿是恐懼,脖頸之地劇烈顫抖,喉嚨僵硬,想要求饒,卻根本發不出聲音。
“你背後的人是誰?”楚南沉聲問道。
此刻的老先生,已成為了拔掉牙齒的猛虎,胡陽心中也不再懼怕,一步瞬移到了楚南近前,一同向這位老人投去審問的眼神。
威壓當頭,老先生唯有顫慄。
“原來元嬰境界的高人,也會有被嚇破膽的時候。”胡陽不屑一笑道。
單手探出,一道柔和的真元湧入老先生的體內。
關老先生漸漸恢復神志,連忙不停的對著楚南磕頭道:“饒命,饒命,只要你肯放我一條命,我什麼都願意說出來。”
楚南玩味一笑道:“只要你說出來,我自然會饒你一命。”
關老先生眼神裡流露出希冀光彩,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可剎那間,一顆藥丸就進入了關老先生的嘴裡。
此乃“任由擺佈丸。”
藥效開始在老先生的體內擴散開來,老先生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
楚南道:“趙氏家族背後的主子是誰?”
老先生呆若木雞的應道:“是梁王殿下。”
梁王!?
胡陽心裡頓時一沉,梁王,乃是燕國境內的異姓王之一,位於大燕東北,怎會遠距離的操控趙氏家族在大燕與秦國的邊境之地,聚集資源呢?
大燕境內的異姓王,手上都有著實打實的軍權,何苦為難一個商賈之家。
楚南繼續問道:“前些日子,刺殺胡靈小姐的人,是何方勢力?”
關老先生近乎麻木的應道:“是亂劍宗,亂劍宗的宗主,與梁王殿下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此事不為外人所知。”
楚南繼續問道:“他們為何要對胡氏家族下手,會對鳳州周圍的商人下手?”
關老先生道:“是為了暗中控制鳳州,湖州兩地的經濟命脈,趙氏家族,也不過是梁王麾下的小廝,兩州之地的有三位郡守,仕途都與梁王殿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具體詳情,我並不知情。”
楚南道:“為何要控制經濟命脈?”
關老先生麻木應道:“大燕東北,乃苦寒之地,其次,也是為了進一步招兵買馬,擁兵自重。”
“二來,也是因為鳳州與湖州兩地,距離大燕東北路途遙遠,兩地之紛爭如何劇烈,外人也不會懷疑到梁王殿下的頭上。”
楚南繼續問道:“趙氏家族,與鳳州刺史大人,可有來往?”
關老先生應道:“與刺史大人並無來往,但和鳳州某一位郡守有所來往,那位郡守究竟是誰,我也不知。”
楚南陷入了沉思,這裡面的事情,果然要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還要複雜。
下一刻,楚南聚氣成刃,一顆人頭飄揚而起。
楚南對庚萌說道:“焚燒其軀體,留下其頭顱。”
庚萌頓時張開嘴,一道赤金色的火焰覆蓋老先生軀體,只留下一顆面目猙獰的人頭。
楚南微微轉過頭,看著胡陽說道:“前輩,我們可以回去了,只不過在回去的路上,需要你做一件事。”
胡陽不解道:“何事?”
楚南道:“將這顆人頭,扔進趙氏家族的院落裡。”
“趙氏家族的人,必然已經在長陵城留下諸多斥候,觀察胡氏家族的一舉一動,只要我們的馬車回去,他們便會感到如坐針氈,若是再能看見此人的人頭,他們必然士氣受到打壓,會老實安分一段日子。”
話雖如此,胡陽心裡卻是更加的擔憂。
因為此事,涉及到了那一位高高在上的異姓王。
楚南察覺到胡陽心中不安,輕聲道:“至少我們知曉,我們真正的敵人到底是誰,暫時走一步是一步。”
“船到橋頭自然直。”
胡陽聞後,也只能默默點頭,本以為今夜一戰過後,就可以換來一片朗朗乾坤,卻看到了更大範圍的烏雲壓頂,令人心頭沉重不已。
收拾好關老先生的頭顱後,楚南和庚萌便返回了馬車。
胡靈一直都在車內安安靜靜的等著,楚南歸來後,胡靈連忙輕柔給楚南倒了一杯美酒,道:“方才我開啟車簾看見了,黃金獸果然神威凜然。”
庚萌就盤我在楚南跟前,聽到這話,只是淡淡的瞥了眼胡靈,並不覺得,這是在誇讚它。
“你都聽見了?”楚南向胡靈問道。
胡靈嗯了一聲,眉頭微皺道:“事情越來越棘手,趙氏家族經過此事打擊之後,會安分一段日子,不過,那一位神秘的郡守大人是誰,是一件很難調查的事情,哪怕調查清楚了,我們也不能將其如何,因為那是郡守。”
破家的縣令,遮天的郡守,不是說說而已的。
楚南道:“而今,亂劍宗與這位老傢伙先後折戟沉沙,對於趙氏家族背後的梁王而言,你胡氏家族已經越來越棘手,據你所知,梁王的死對頭是誰?”
聽到這話,胡靈頓時靈機一動,美眸泛光道:“梁王有一位死對頭,是大燕的林王,林王位於大燕西北一代,據我所知,這兩個異姓王一旦碰面,就是針尖對麥芒,但具體是因為什麼事情結下的樑子,我也不知。”
“殿下的意思是,讓我們主動去找尋那位林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楚南不喜歡賣關子,若是魏爽在這裡,必然還會對著胡靈這個玲瓏體小小的賣弄一下自己的聰明才智,以及自己是如何的運籌帷幄。
楚南直言道:“無需我們去找林王,這位老毒物已經是元嬰境的高手,此人死後,必會在梁王的陣營裡驚起不小的波瀾。”
“梁王陣營裡,必會有林王安插的細作,反之,林王的陣營裡也是一樣有著梁王安插的細作,無需太久,林王便會派人主動來接觸我們。”
“林王派過來的人,也絕對不會空著手過來。”
“而今,你胡氏家族的危機,已經徹底解除了。”
“只是我,陷入了更深的漩渦中。”
“廟堂之爭,剛剛開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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