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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驚喜啊!”

“前兩年我們賺的錢都用來發展本縣,所以上的稅也就是各縣居中水平。”

“今年我們的布帛製造、鹽鐵礦業、工商貿易、農糧產量,哪樣不是遙遙領先?”

“下官可以保證,我們不論是錢鈔還是實物,絕對樣樣都讓皇帝陛下驚喜。”

“再加上您的守城獻策之大功,只要皇帝老子還算個人,他就會召你入宮,拜官賜爵!”

回程的馬車之內,

吳用坐在左位偏座,眼裡盡是憧憬之色不說,還配上了手上的動作。

他繼續憧憬道:“到了那時候,您將成為我大明朝的包青天,不對,應該是賽過包青天。”

“包大人因‘端州三年任,不持一硯歸’,被百姓傳頌!”

“您卻因‘雁門三年任,財寶車船拉’,被百姓傳頌,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

“.”

葉青就這麼看著眼前為自己規劃未來,還口若懸河的吳用。

可他卻發現這傢伙說了那麼半天,卻沒有規劃他自己的未來,實在是太忠心了點。

葉青只是饒有興致的問道:“那請問吳大人,您都給我規劃完了,您自己又是個什麼打算?”

吳用忙笑著說道:“下官才疏學淺,沒有什麼太大的想法,只想一直跟著葉大人混。”

“父母妻兒照看家,我就跟葉大人到處混,葉大人去一個地方發財,我就去納個妾,如果葉大人有朝一日能官居左相,那我就得納倆京城姑娘為妾,以表慶賀呀!”

“別人看我過得好,您也臉上有光不是?”

葉青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就突然變臉,一巴掌從他頭頂削過去:“算盤打到本官頭上了?”

“還本官去一個地方,你就去納一個妾,這算盤打得王保保都能聽著響了。”

“還有,少為本官操心,本官說的驚喜,可不是你想的那意思!”

吳用被葉青收拾一頓之後,當即就老實了下來。

可與此同時,葉青也是感受到了來自於‘忠臣’的煩惱。

如果不想個辦法說服吳用,他準備給朱元璋的‘驚喜’,就完全沒辦法實施了。

要知道他手底下的人,可全都是吳用這樣的‘大忠臣’,不把他們忽悠服了,他們絕對敢抗命不遵。

難啊!

這難度就和忽悠自己的老婆,說找小三是為她好一樣難!

想到這裡,葉青就再次側身一躺,閉目養神的同時思考對策計劃。

可也就在此刻,吳用卻再次開口問道:“葉大人,以前沒這條件,我就沒想過納妾,也是有了條件之後,才有的這想法。”

“飽暖思小妾,本就是人之常情!”

“可您都二十好幾了,還是個單身漢,為什麼呀?”

“且不說您要什麼有什麼,就是那些個老得快入土的傢伙,都還想著再納個妾呢!”

“難道您是有什麼隱疾?”

“不應該啊!”

“如果有隱疾的話,您那倆用牛奶泡手沐足的專用丫鬟,也不會每次從您房裡出來,都一副精疲力盡還痛並快樂的樣子了!”

“.”

大街之上,兩邊的行人全都被來自馬路中間的聲響所吸引。

他們的眼裡,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還穿著錦衣華服的男子,被人一腳從豪華馬車上踹了下來。

他們看清被踹下來的人是縣丞吳大人之後,也就權當沒看見了。

本縣敢踹吳大人的人,只有名為知縣實為縣尊的葉大人。

葉大人從馬車上踹下來的人,必須是生不能扶,死了佔道太厲害才能去收屍!

再者說了,他們也知道葉青不是一個喜歡親自動手的人,他親自動手就一定代表著這位吳大人確實太過分。

其實葉青還真不覺得吳用有多麼的過分,只是他不想浪費唇舌去解答這個問題。

他之所以只過癮不成家,是因為他指不定哪天就得被賜死不說,還本就奔著被賜死的目標在努力。

這種情況下成家,那就完全是害別人了!

他那倆專用丫鬟不一樣,他為她們留了足夠多的錢,足夠她們富裕一生的錢!

等他被賜死以後,在名義上只做過丫鬟的她們,不用背寡婦的名不說,還有招上門女婿的底氣!

可這樣的大實話能說嗎?

不僅不能說,他還想不出他只過癮不成家的合理解釋!

既然如此,那就乾脆發一次火,讓這人從此不敢再問就行!

這個問題可以用粗暴的方法解決,可利用上稅給朱元璋驚喜這件事,就不能用粗暴的辦法解決了。

必須得想一套既可以說服吳用他們,又能讓他們不折不扣的去實施的說辭!

只是往這方面一想,葉青就覺得頭大。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他終於在馬車到縣衙之時,想到了這麼一套既可以忽悠他們,還能讓他們積極辦事的說辭。

至於利用上稅給朱元璋‘驚喜’的計劃,他早就有了!

下午的書房裡,

葉青叫來吳用之後,就開始盡情的忽悠了起來。

“葉大人,您說的驚喜就是這?”

“我看這不是驚喜,這是驚嚇還差不多,只要您敢這麼做,我保證您腦袋搬家!”

“您可別說這又是為了欲擒故縱,又是為了抬高身價!”

“難不成,您想造反?”

“造反也該想辦法讓皇帝冤枉您,讓皇帝落個有眼無珠冤枉好人的罪名才是啊!”

“您真要這麼做的話,可從頭到尾都是你的錯,他就算是要殺你,你造反也沒道理不是?”

吳用是真的著急了,著急到你您不分不說,還以為葉青是要造反。

這一回,葉青是一點火氣都沒有,有的只有苦口婆心的講解!

終於,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與巧言令色之下,吳用再次被忽悠了進去。

吳用豎起大拇指道:“絕了,葉大人您可真是絕了,這種方法都想得出來。”

“您放心,我一定會讓大家把事情辦得妥妥的,一定讓皇帝陛下用八抬大轎抬著您升官!”

“.”

話音一落,吳用就離開了書房。

葉青看著吳用遠去的身影,眼裡也是多少有了一抹不忍與欣慰之色。

真是難為這麼一個效忠自己的人了!

真不知道他到時候會用怎樣的語氣,對著他葉青在這個時代的墳頭說:“葉大人,說好的欲擒故縱,說好的抬高自己身價呢?”

想到這裡,葉青只是默默的在心裡為吳用多加了一筆‘精神損失費’!

第二天一早,葉青和吳用還有沈婉兒就帶著祭品,來到了雁門山長城南面。

雖然樹上依舊覆蓋雪霜,但也看得到處這裡的植被遠比北面茂盛,只因為這一面埋葬了太多的華夏兒郎。

自趙武靈王進行軍事改革,施行胡服騎射,大敗林胡、樓煩,建立了雲中、雁門、代郡開始,就有了這麼一個規矩,但凡不能送回家的陣亡將士,都埋葬在這裡。

葉青的眼裡,許許多多的家眷走在上山的路上,也有許許多多的家眷跪拜在【大明雁門英雄冢】前,說著他們想說的話。

說完之後,這才三步一回頭的,依舊淚眼婆娑的走上下山的道路。

相比於吳用和沈婉兒,葉青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變化,不能說他麻木不仁,只能說他看得太多了。

就他現在所站立的,視野最好的位置,他都不知道站在這裡多少回了!

他只是看向最為茂密的林子,眼裡盡是追憶之色,同時也心中暗道:“都是本將軍的部下,你們這些傢伙,可不許欺負新人啊!”

緊接著,葉青又看著眼眶紅潤的吳用,以及正在抹淚的沈婉兒道:“走,我們回去準備酒席。”

“本官答應過將軍們,要請他們吃飯的,如有將軍陣亡,留位置,擺碗筷,以靈位代人入座!”

當天晚上,葉青和將軍們吃喝到很晚。

葉青獨坐廳堂,看著已經酒足飯飽轉身的將軍們,突然喊道:“等等,本官有幾句話要說。”

喝得已有三分醉意的將軍們轉過身來,全部看著葉青,等著聽他講話。

葉青只是似有不捨的說道:“你們今後一定要記住,文官不涉軍,文武不相干,今後的知縣如果想要效仿我和你們交好,一定不要給什麼面子。”

“文官涉軍天下大亂,這是歷史的教訓,本官只是一個非主流的特例,非主流永遠不能代表主流,特例永遠不能代表普遍慣例。”

說著,葉青又看向李將軍道:“在明面上,你才是雁門城防戰的總指揮,本官上報朝廷的奏疏之中也是如此,此戰與本官沒有任何關係,本官只是協助後勤。”

“武將永遠保境開疆,文官永遠治世安民,還望諸位切記。”

“雁門關,今後就仰仗諸位將軍了。”

話音一落,葉青就站起身來,面對將軍們行拱手禮:“下官在此,送將軍們!”

將軍們看著眼前的葉大人,只覺得這飯廳裡盡是永別的氣息。

但轉念一想,也覺得他們和葉大人的緣分,不說完全走到頭,也該是差不了多少了。

時光轉瞬,三年任期已經快要到頭了。

來年開春,他們尊敬的葉大人就該屆滿到期了。

以他們葉大人的功勳,回家種田不可能,繼續當知縣連任雁門或者平調其他地方也不可能,必定是青雲直上。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位葉大人來年開春就要離開雁門,到了那時候,還想再見上一面,那就真的是難於上青天了!

李將軍率先打破寂靜道:“都面色如此凝重幹嘛?”

“葉大人來年就要高升了,我們應該高興才是啊!”

將軍們聽到這麼一句話,立馬就爽朗的笑了起來,眼裡雖有不捨,但也盡是喜色。

葉青也只是面帶笑意的同時,看著星空的深處,猶如看見了回現代都市的時空隧道。

他笑著點頭道:“不出意外的話,升得還有點遠!”

將軍們自然不知道葉青的真正意思,只以為他說的遠,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天子腳下的京城。

雖然不捨,他們也覺得是好事一件。

本來嘛!

天下從來就沒有不散的筵席,只要是生離而不是死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更何況還是高升。

“葉大人,我們沒什麼好送你的。”

“我們大傢伙一起再唱一遍,葉大人寫的軍歌吧!”

葉青也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這必將成為他珍貴的古代記憶,但他不拿別人的成果裝逼是原則問題。

葉青再次強調道:“我再說一遍,這不是我寫的軍歌,這是我一個老鄉寫的,被我記下來了而已。”

很顯然,葉青的大實話又被他們認為是一種謙虛的手段。

“好好好,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你說是我爺爺寫得都成。”

“來,開唱!”

葉青的眼裡,雁門縣的駐軍將領們瞬間列隊,用充滿男子氣概的嗓門,唱著那首由他教給雁門駐軍將士,但實際上是一位現代未知歌手所寫的歌《漢家將士》!

“長刀所向,直指那北方的牧場,殘陽如血,流淌在南下的征途!”

“旌旗獵獵,召喚著東進的戰鼓,黃沙漫漫,擋不住西征的腳步!”

“華夏自古多壯士,可殺不可辱!”

“忠孝自古難兩全,含淚別父母!”

“封狼居胥霍去病,運籌帷幄李藥師!”(李靖字藥師)

“所向無敵,漢軍威武!”

“血染戰袍,是男兒最美的衣服,馬革裹屍,是英雄壯烈的歸宿!”

“刀槍森森,挑顆顆胡虜的頭顱,戰車滾滾,碾排排敵人的屍骨!”

“漢賊自古不兩立,華夷辨清楚!”

“人生自古誰無死,丹心照史書!”

“馬踏八方漢家軍,威震四海華夏人!”

“犯我華夏,雖遠必誅!”

葉青聽著這首男子氣概十足的歌,也將這些盡是男子氣概的臉龐,深深的記在了心底。

他們離開之後,葉青又提著祭品獨自來到了‘靖邊祠’。

他看著李牧的神像,看著李廣、李世民、李靖的畫像,一個字也沒有說,因為所有的話都在心裡。

“學生作為古代將軍的最後一戰,你們還滿意嗎?”

“滿不滿意,這都是最後一戰了!”

“.”

葉青再次親手做了一遍這裡的清潔,等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時分。

等他洗漱完畢之後,也距離天亮不遠了。

次日清晨,縣城又變得熱鬧了起來,又變成了一座歡聲笑語之城。

將士陣亡固然應該傷心緬懷,但活著的人也該笑著生活,這也是對陣亡將士最好的慰藉。

今天最忙碌的縣衙部門就是稅務大廳,不僅是商貿稅務視窗和農業稅務視窗,可以說說有的稅務視窗都排起了長隊。

稅務大廳人手不夠,連衙役都被拉了好多人去幫忙。

可想而知,雁門縣今年各行各業的稅務收入有多高!

而他葉青在來年開春,該上繳給朝廷的稅收又得該有多高!

一個月後,也就是洪武六年的十二月初,朱元璋再次身披龍袍,坐上了奉天殿的上位龍椅。

朱元璋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除了出征在外的徐達他們,所有人都在,並無一人告假。

朱元璋拿著葉青寫給朝廷的奏疏,讓常侍太監大聲念出來。

常侍太監大聲念道:“雁門駐軍不僅成功守住雁門關,還成功與魏國公所領北伐大軍匯合,聚殲北元大軍二十五萬於城下,王保保僅帶五萬殘兵北逃。”

“北伐大軍修整三日之後,繼續北伐!”

“此戰,皆是雁門駐軍之功,皆為駐軍將領指揮有道,臣身居後方督辦糧草補給,實不敢居功。”

“雁門縣知縣,葉青!”

唸完之後,朱元璋便虎視下方百官,嚴謹問道:“你們以為,咱該如何賞賜雁門駐軍將士?”

“咱又該如何獎賞雁門知縣葉青啊?”

下方百官默不作聲,全都餘光看向中書右相胡惟庸和翰林院大學士孔克表,以及吏部尚書呂本。

這種時候只有他們敢發話,也只有他們知道該怎麼說。

吏部尚書呂本依舊目不斜視,一副陛下說了算的樣子!

胡惟庸也自然不會站出來說話,這表明了就是皇帝陛下在給他們挖坑!

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在監國期間就派了人去觀戰不說,他朱元璋還就在雁門縣‘督戰’,這封奏疏是真是假,他還能不知道?

之所以在這裡多此一問,無非就是等著他們說一句‘督辦糧草補給本就是邊鎮縣官的職責,用不著特別嘉獎’。

只要有人敢這麼說,他朱元璋一定會說‘具體是怎麼回事,你們還不知道,怕他升官到你們跟前來嗎?’

到了那時候,想他葉青不升官都難!

只要他們不表態,他葉青這封謙虛的奏疏,就只有真的謙虛下去了!

現在想弄死葉青不可能,讓他不升官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可也就在胡惟庸如此盤算之時,孔克表立即就跳了出來,他抱著玉笏就是狠狠的一拜。

“臣為陛下賀,為大明賀!”

“臣請求陛下,為雁門將士論功行賞!”

朱元璋見到這位個頭比胡惟庸高大半個頭,長相和個頭都頗有孔子遺風的,孔子五十五世孫,瞬間就是放心了。

不僅如此,還滿意的笑了笑道:“這是自然。”

“咱問的是,咱該如何獎賞雁門知縣葉青?”

孔克表笑著道:“督辦糧草補給,本就是邊鎮縣官的職責,用不著特別嘉獎,但朝廷也該下詔表揚,命其再在雁門縣連任三年。”

“年輕人心浮氣躁,不能升得太快,應該多在地方上磨鍊。”

“.”

孔克表就這麼滔滔不絕的發表著他的言論。

他自然知道葉青的這封謙虛無比的奏疏,並沒有說大實話,早在朱元璋回朝之前,觀戰將領就把真實的情況傳了回來。

早在半個月之前,滿朝文武就已經為他葉青那神鬼莫測的指戰能力,以及雁門駐軍的驚天戰果所震撼了。

這都震撼了半個月,朱元璋才坐著馬車趕回來。

這第一天上朝就開始為葉青升官做鋪墊,他孔克表自然是不樂意的。

孔克表也不知道葉青寫給朝廷的奏疏,為什麼不說大實話,又為什麼要這麼的謙虛。

他只知道,這封奏疏可以成為他阻止葉青升官的有效助力!

可他卻不知道,就在他一邊濤濤不絕的講大道理,一邊如此盤算之時,胡惟庸的腳趾都要扣緊了。

他現在只想飛起來就給孔克表一巴掌,並說一句‘孔大儒,你的腦子呢?’

“啪!”

正如胡惟庸所料,朱元璋一把拍在龍頭扶手上。

穿著龍袍身坐龍椅的朱元璋,渾身上下的氣質,可不是雁門縣的賤商郭老爺可以比的。

這裡是京城,這裡是他的底氣所在!

他一個眼神,就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

還不等朱元璋開口說話,滿朝文武就全部都跪了下來,孔克表更是以頭搶地不敢抬起!

朱元璋看著眼前的一幕,可以說是非常的滿意。

與此同時,他又心中暗道:“葉大人,只要開春稅上得好,你就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咱,不,朕非常的期待!”

“只是有人不想讓你來,朕得幫你個忙啊!”

想到這裡,朱元璋便用那深邃的目光看向孔克表道:“抬起頭來。”

“太子殿下沒派人去了解,還是瞭解了你不知道實情?”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為了在咱的面前謙虛,也是為了文官不涉軍的大局!”

“他葉青為了這個大局,以軍師自居,以掌書記自居,然後又寫這麼顧全大局的奏疏給咱。”

說到這裡,朱元璋再次加強語氣道:“你是要朕,做個順水推舟的睜眼瞎嗎?”

“你是想雁門軍民戳著朕的脊樑骨罵,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孔克表萬萬沒想到是這麼個結果,他顧不得擦額頭的冷汗,忙叩拜道:“陛下明鑑,臣不知道這事啊!”

“臣只是一個翰林院大學士,臣根本不知道這些軍國大事呀!”

朱元璋聽後,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從官職來說,他確實是不知道也不該知道,但他不知道才有鬼了。

回到應天府的朱元璋,遠離葉青的朱元璋,絕對是一個運籌帷幄,還能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皇帝。

他只是看向胡惟庸道:“孔愛卿不知道,胡愛卿你可是知道的,你為什麼不說呀?”

胡惟庸抱著玉笏走出來道:“臣只是在想該如何為陛下,出一個妥善的主意。”

“那你想到了嗎?”

胡惟庸回道:“陛下,臣以為葉大人顧全大局之舉,是沒有錯的,朝廷就算知道是他指揮的戰役,也不能按軍功獎賞。”

“朝廷可以誇大其所謂的督辦後勤之功,一則不虧功臣,二則顧全大局!”

朱元璋聽著這麼一個主意,也是不免暗自誇了胡惟庸一句。

早在他看到這封可以說是謙虛,也可以說是又犯欺君之罪的奏疏之時,他就有些頭大了。

他知道葉青是好意,是為了在明面上遵守文官不涉軍的規矩。

可也著實是給他出了個大難題!

如果他順水推舟的話,雁門軍民必定罵他睜眼瞎!

可如果不順水推舟的話,他葉青文官涉軍擺在了明面上不說,還免不了欺君之罪!

而這胡惟庸的方法,倒也是一個折中之法!

想到這裡,朱元璋便笑著誇了胡惟庸一句,然後就繼續下一個議題了。

接下來的議題,就是徐達即將開始進攻哈拉和林,即將開始與王保保決戰。

戰果是一定的!

要是這都打不贏,他就不是徐達了!

除了這個戰果之外,他朱元璋最為在乎的就是‘傳國玉璽’!

只要找到傳國玉璽,他葉青的獻策之大功,就完完全全的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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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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