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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他們見徐達如此吩咐,也是下意識的看向門外,眼裡還盡是期待之色。
其實除了王保保之外,他們都見過徐達家的子女,只不過卻是對長期出門在外的兒子非常熟悉。
至於深居府中,且鮮有外出的閨女,他們也僅有幾面之緣而已。
當家的嫡長女徐妙雲尚且如此,更別說是三女徐秒錦了!
他們最近一次見徐秒錦,也是洪武三年徐達第一次北伐凱旋歸來的慶功宴上!
那時候的徐秒錦還是一個跟在徐妙雲身後的小丫頭,看上去也只是可愛有餘,貌美談不上。
但俗話說得好,女大十八變,現如今已經四年過去,當年的小丫頭,也該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因本書劇情需要,徐家女兒的出生時間有所提前)
李文忠他們作為徐達的好兄弟,自然希望徐達家的兒女都能夠成才,但絕對不希望比自家的兒女成才,這就是千古不變的‘好兄弟心理’!
而現如今,葉青這個公認的‘好女婿’升官入京,也已經成為了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事實!
為了爭奪這個好女婿,他們就更不希望徐秒錦的長相身段和文采,超過他們家的閨女了!
片刻之後,門外就傳來了步履盈盈之聲。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一道倩影輕衫拂地而來!
“女兒拜見爹爹!”
王保保等人的眼裡,徐秒錦撩衣跨過門檻,便徑直向正坐上位的徐達走去。
兩邊的叔伯們,盡是看著側影,便眼裡盡是震驚之色。
他們也是萬萬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竟然變成了一位氣質清雅的絕色佳人。
猶似一泓清水的雙目,精緻無比的五官,白皙勝雪的肌膚,亭亭玉立的身段,如詩詞照進現實的纖纖玉手,再加上這鶯燕所不能及的妙人嗓音,真就是怎麼完美就怎麼在長了!
“秒錦,拜見諸位叔伯。”
徐秒錦只是三分淡笑,再輕輕點頭,就來到了湯和麵前。
徐秒錦欠身行禮道:“侄女拜見湯伯。”
“好,好啊!”
湯和除了笑著說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只知道自家的女兒雖然也很漂亮,但比起面前的玉人侄女,還是要遜色一些。
就這樣,徐秒錦依次面對李文忠他們行禮問好,李文忠他們自然也不失長輩的風範,只是多少有了些挫敗感。
而正坐上位的徐達看著這一幕,那是昂著高傲的頭顱,摸著自己的鬍鬚,還不住的點頭。
炫耀軍功對他來說完全沒意思,可炫耀自己的兒女卻讓他非常的享受!
最後,徐秒錦走到了最想和徐達競爭‘葉青岳父之位’的王保保面前!
與此同時,李文忠和湯和他們,也都下意識看了過去,他們也想看徐秒錦怎麼和陌生的叔伯打招呼!
“侄女拜見王伯!”
眾人見此情景,就當即看向正坐上位的徐達,只覺得這人功課實在是做得太足了。
徐達卻是不以為然,因為他的女兒根本就沒見過王保保不說,他也沒事先通知女兒王保保也在這裡。
徐秒錦之所以能認出面前之人,全是她僅憑自己知道的事情分析出來的。
再者說了,他徐達的女兒還能連這點腦子都沒有?
也就在徐達如此思索之時,王保保卻是好奇問道:“小侄女,你認識我?”
徐秒錦只是三分淡笑道:“我爹長期對我們說,您不愧天下奇男子的稱號,是‘敗而不餒’的典範,讓我們以您為榜樣,只要敗而不餒,終能得償所願!”
王保保自然聽得懂這句話的真實意思,翻譯為貶義就是‘你和我爹打了這麼多年,就打敗過我爹一次而已’。
但也可以翻譯為褒義,意思就是‘你當了那麼多年的王跑跑,卻始終不放棄,終於成功打敗了我爹一次’。
只是不論是褒義還是貶義,都稍微有那麼點扎心就是了!
可就徐秒錦說出來的話而言,那又盡是晚輩對長輩的尊重與讚美!
也就在王保保暗自為徐秒錦的口才而驚歎之時,徐秒錦又繼續讚揚道:“我爹還說,王伯是一個知曉大義的人,他曾再三告誡我們,您不是被他打敗投降的,您是為了心中的華夏大義,更是為了實現漢蒙一家的願望,這才入朝為官的人。”
“我們,應當待您如叔伯長輩!”
“侄女雖然沒見過王伯,但也知道王伯一直住在我家,這裡不認識的長輩,自然就是王伯您了。”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話音一落,徐秒錦就算是完成了亮相的任務,她只是面對眾人再施一禮,然後就離開了大廳。
王保保看著這會說話的侄女,真就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和葉青般配。
尤其是這讓人聽著就舒服的絕佳口才,簡直是罵人都罵得讓人心情舒暢,和葉青那讓人聽著就想砍死他的口才,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有的時候,相似並不能代表夫妻般配,互補才是真正的般配。
就拿朱元璋和馬皇后來說,他們夫妻二人的脾氣,就和葉青與徐秒錦的口才一樣,屬於一天一地的兩個極端!
往往就是這樣的極端湊在一起,才能成就真正的夫妻佳話!
想到這裡,王保保又當即皺起了眉頭!
“我怎麼能這麼認為呢?”
“王保保,擴廓帖木兒,枉你一代將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繞進去了?”
“你現在要思考的是,怎麼讓你的女兒戰勝徐達家的女兒才是啊!”
“.”
王保保不這麼想還好,越往這方面想,就越覺得頭大。
人家的女兒都完美到了這個地步,她的女兒還能拿什麼跟人家打,難不成去草原上比飛馬騎射?
想到‘飛馬騎射’四個字,王保保的目光之中,又有了一些勝算。
倒不是真的要大家的女兒來一場‘比武招夫’,但卻可以揚長避短,以自之長,攻彼之短。
不僅王保保有了這個打算,李文忠他們也有了這個打算,大家想到這裡,也就開始先後告辭了。
“不留下來吃飯嗎?”
“我已經安排的酒席,來都來了不吃好喝好,免得你們的娃說我虧待他們的爹!”
徐達賤笑著留大家吃飯,卻讓他們走得更加的快。
一句‘還吃個屁’愣是到了所有人的嘴巴里,卻都沒有說得出口。
眾人離開魏國公府之後,就各自往家裡趕,就連王保保也回了魏國公府對面的‘王府’。
可他剛回家沒多久,就換了一身便衣,徑直往秦淮河青樓街而去。
王保保可不是一個稀罕去那種地方的人,他之所以會往那邊去,也只是為了給自己的女兒請老師。
自家女兒在才貌都稍遜一籌的情況下,拿什麼和別人的女兒打?
在他看來,男人喜歡的女人有很多種,才貌雙絕還出身名門,自然是正妻的不二人選。
很明顯,只要葉青不傻,就一定會成為徐達的女婿!
可就算他的女兒撈不著正妻,那也得撈一個偏房老二才行!
在這好女婿之爭上面,他可以輸給徐達,但絕對不能輸給李文忠和湯和他們!
所以,他要去秦淮河青樓街為他的女兒請老師,教她什麼叫做騷和魅!
不錯,
在他看來,騷和魅就是偏房老二的不二人選,他自己就是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他的正妻也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可他的偏房老二等妾室,卻是一個比一個騷,一個比一個魅。
所以,在他看來,只要他的女兒在葉青面前夠騷夠魅,他就撈個‘二老丈人’的位置。
秦淮河青樓街口,王保保又遇到了一身便衣的李文忠。
緊接著,他們倆又遇到了一身便衣的湯和、傅友德、耿炳文!
大家都是玩戰術的,自然知道彼此來此的目的,但為了‘虛晃一招’,也只有一人點一個姑娘,繼續圍著大圓桌虛與委蛇!
與此同時,胡惟庸也寫好了給李善長的親筆信。
片刻之後,一個頭戴斗笠,一副江湖人士打扮的人,便離開了胡惟庸府的大門。
在離開之時,他還不忘左右看看,就好像在確定是否有人盯上似的。
也就在這人消失在人群之中後,對面茶鋪的店小二,便走到了一名青年食客面前道:“胡惟庸的信使出發了,趕緊去回報。”
青年食客放下兩個銅板後,也戴上斗笠後,便徑直往皇宮的偏門(東安門)而去!
錦衣衛指揮使司,副指揮使書房裡。
蔣瓛剛剛放下朱元璋讓他拿走的那一大袋‘土特產’,緊接著就笑著看向雁門縣的方向。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非常認可恩師毛驤對他說的話。
葉大人必須得好好的活著,只有葉大人才有讓他拿著這麼多‘土特產’,還不覺得燙手的本事。
“將軍,胡惟庸的信使去鳳陽府了。”
也就在此刻,便衣錦衣衛忙跑進來彙報道。
蔣瓛自然知道胡惟庸和李善長的這次通訊,一定是為了阻止葉青升官入朝堂。
他想都沒想,只是把這一袋土特產扔進櫃子裡鎖好,就趕緊往東宮太子府的方向而去。
正在批閱奏疏的朱標得知這個訊息後,就趕忙往御書房而去。
與此同時,他也讓蔣瓛放下手上的差事,趕緊去鳳陽府,一定要弄清楚李善長會用什麼辦法來阻止葉青進入朝堂。
片刻之後,朱標便來到御書房,並把這件事告訴朱元璋。
朱元璋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並沒有任何生氣的表現,與葉青面前的‘郭老爺’比起來,完全就是判若兩人。
此刻穿著龍袍的朱元璋,冷靜得讓人害怕!
他只是默默的走到御書房門口,並看向鳳陽府的方向,目光深邃而冰冷。
“咱倒是要看看,誰敢在這件事情上出么蛾子!”
“咱倒是要看看,他們要用什麼方法,阻止咱要提拔的人進入朝堂!”
“.”
朱標並不覺得朱元璋殷切希望葉青進入朝堂的表現,有什麼奇怪的。
原因無他,
只因為馬皇后為朱元璋找到了葉青的罪責,一個‘知情不報’的罪責,足以成為他朱元璋以後弄死葉青的正當理由。
當皇帝的都這樣,唯有掌握可以隨時殺人的把柄,才能放心大膽的用人。
可就在他剛準備放心大膽任用葉青之時,卻有人想要從中作梗,他自然是要非常較真的了!
朱標從朱元璋這裡離開之後,又遇到了從小廚房出來的馬皇后。
馬皇后知道這件事情之後,表現和朱元璋可以說是完全不一樣,她看向鳳陽府方向的目光,一點沒有較勁的意思,反而盡是擔憂之色。
“標兒!”
“李善長把鳳陽府管得怎麼樣?”
朱標不明白她娘為什麼突然問這麼個問題,但他還是一五一十的為他娘解答。
自上次對淮西勳貴的家眷施以小懲之後,李善長對他們就嚴厲了許多,鳳陽府的勳貴風氣也好了不少。
但也不是完全沒犯錯,那種可殺可不殺的錯誤,還是時有發生的。
馬皇后瞭解情況之後,目光裡的擔憂之色就更加的嚴重了。
“標兒,”
“這李善長可真高明啊!”
“他很清楚的知道,你爹要的是什麼,也可以說很清楚的知道,皇帝陛下要的是什麼。”
朱標在馬皇后的提醒之下,當即就明白了這是李善長的手段,讓朱元璋放心的手段。
李善長這是把差事辦好的同時,還主動把拿捏淮西勳貴的把柄,送給了他朱元璋。
也就在此刻,馬皇后又嚴肅道:“娘擔心,他給胡惟庸出的注意,就是拿走葉青放在陛下手上的把柄的主意!”
“這可比任何辦法都毒啊!”
朱標聽後,也是皺著眉頭看向鳳陽府的方向,眼裡也有了比較明顯的擔憂之色。
與此同時,他又笑著安慰馬皇后道:“娘放心,兒子已經派蔣瓛過去了。”
“只要知道他要出什麼主意,我們就能讓葉大人順利進入朝堂!”
第二天晚上,
胡惟庸的信使,又來到了位於鳳陽府的李善長府上。
而一身黑衣的蔣瓛,也再次趴在了李善長書房的屋頂之上,並輕輕的扒開瓦片。
被扒開的縫隙依舊不寬,黑色眼仁的直徑有多寬,被扒開的縫隙就有多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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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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