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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陵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之人?
師太的回答出乎了陸煊的意料,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如果真的像師太說的那樣,他為何會出手滅掉山上的邪祟,又為何會贈送自己玉佩?
陸煊看著手上那尊雕刻著佛像的玉佩,微微地嘆了口氣。
這玉佩他研究了許久,並未發現什麼詭異之處,或許是自己現在的修為還看不出來玉佩的問題吧。
陸煊雖然是對師太的話語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但還是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去想,要是玉佩真的有問題,毫無疑問,張道陵絕對是在醞釀著什麼針對自己的陰謀,那麼自己以後必然還會與他遇見。
將玉佩丟掉嗎?
可是目前從羅府管事的態度來看,師太應該也是有些神通的,但是她卻沒能看出自己道仙的體質。
要知道,大昭寺的那條人面蛇可是輕易的就看出了這一點。
會不會是看出來了,並未點破?
“算了。”
陸煊將玉佩重新拴在了腰間。
張道陵要是真的有針對自己的陰謀,就算是將玉佩丟掉,他肯定也會有其它辦法找上門來,留在身邊,反而是能夠避免打草驚蛇,自己能做的只有在這段空暇的時間,找機會提升自身的實力。
這樣以後才能夠有應對一切危機的能力。
事情雖然想通了,可陸煊還是沒有入睡,畢竟在羅府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米婆子。
半夢半醒的,陸煊熬到了辰時,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向窗外,天已經矇矇亮了。
臚城的城門應該已經開了,自己早點買完東西,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羅家的報酬,在米婆子的威脅下,只能是先算了。
陸煊推開房門,朝著羅府外面走去。
路上倒是遇到過一些羅家的丫鬟管事,倒無大礙,徑直就走出了羅府。
陸煊沒有刻意的去等糧鋪開門,而是找到同樣早早來到臚城的菜販子,找他們買了一些紅薯之類容易儲存的吃食,隨即就朝著臚城的城門外走去。
臚城比起渭城來講,是更為貧窮的地方,街道上沒有用石板磚鋪成地面,放眼望去是凹凸不平的泥土地,有的還盛滿了髒水,菜葉子跟別的垃圾就這樣丟在大街上,也沒有人去收拾處理,偶爾還會有老鼠蟑螂等東西,從街道邊溜過。。
可就是這樣的環境,在街邊的屋簷下,還是睡滿了衣衫襤褸的難民。
在難民中,陸煊無意間看見了楊家父子二人。
他們兩個自從昨晚離開羅府後,就沒有回去過,看樣子被嚇得不輕,倚靠在門牆邊,並未入睡,恰巧看見了迎面走來的陸煊。
楊石匠面色一喜,急忙就迎了上去:“真人,你咋這麼早就出來了。”
陸煊看了看楊石匠,又看了看睡眼惺忪的楊三娃,不由問道:“羅府沒給你們安排住處嗎?”
“真人,昨天出了那般事,羅府哪裡還有空管我們這些泥腿子。”許是昨夜太冷,楊石匠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真人,我昨天聽他們說,你被邪祟拖進了屋裡,沒傷著吧。”
“無妨。”陸煊摸了摸腹部,被邪祟雙手挖穿的地方,昨夜就已經結疤了。
“那就好,那就好。”楊石匠長長地鬆了口氣,又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猶豫道:“真人也是知道的,咱父子倆沒什麼本事,遇到這種事情幫不上忙,所以就在外面等,後出來的賓客,聽他們說,你沒事,這才放下了心。可也不敢回羅家去了,就隨便找了個地方將就一晚。”
陸煊點了點頭,這事情楊家父子確實是幫不上什麼忙,他也沒責怪過對方什麼。
見陸煊沒說什麼,楊石匠看了眼他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這才出言問道:“真人,你這就要離開臚城了嗎?”
“這個地方不太平,你們同樣還是儘早離開吧。”陸煊善意地提醒了句。
楊石匠搖了搖頭,他還得在臚城賺些盤纏才行,不然離開了,也是餓死這一條路。
“看真人這方向不像是急著去大晉,這是要出城去?”
“不錯,我昨夜與那邪祟纏鬥了片刻,留在這裡怕它記仇,還會找上來。”陸煊如是回答。
“那真人這幾日可想好住在何處?”
陸煊本想是躲進山裡,不過想到山間多邪祟,指不定會不會遇上別的麻煩,索性回答道:“城外應該是有村落的,我準備找農家花些銀錢,住宿幾晚。”
“真人可否帶上我父子二人?”楊石匠急切道:“還教真人放心,我昨夜就看過了,臚城好多人家的院牆都壞了,我到時候找活計應當不是件難事,掙了銀錢也可報答真人一二。”
陸煊看著從睡夢中醒來,懵懵懂懂的望著他們兩人的楊三娃,嘆息道:“跟上來吧。”
“好!好。”楊石匠喜笑顏開的拉著楊三娃就跟上了陸煊。
三個人向城裡的百姓打聽了一二,離開臚城後就徑直去了城外十里地找起了村莊。
村莊倒是好找,這樣的世道願意收留他們的人家可不好找,那怕是陸煊願意多出銀錢,也不是件容易事。
等到了晌午時分,陸煊他們才在一戶阿婆家有了落腳的地方。
“你們就住這處廂房吧,老婆子我一個人住,屋子也許久未打掃了,你們不要嫌棄。”
阿婆銀白色的頭髮是用布條纏起來的,穿著滿是補丁的紅布襖子,身形佝僂,面色皺紋的臉上,雙眼微眯,就像是睡著了似的。
陸煊看了眼滿是灰塵的房間,拱手道:“阿婆那裡的話,能夠找到住的地方,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哪裡還敢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只是不知,阿婆覺得我們三人多少銀錢一晚才合適。”
“唉,不談這個。”阿婆擺了擺手道:“我老伴跟兒子死得早,要這麼多銀錢做什麼,你們就住著吧,這世道都過得難。”
見阿婆好像是真不在意銀錢的事情,陸煊也就不多說了,只是道:“那就多謝阿婆了。”
“小事兒,老婆子我還有事,你們自己隨意啊。”
阿婆說著,就背起了院子裡的背篼,拿起掛在房柱上的石鏟子,往屋外走去了。
陸煊幾人也沒閒著,將屋裡簡單的收拾了一番後,多多少少是能住人了。
楊石匠做了些吃食,三個人吃完。
他就想要離開村落,去臚城找點能做的活計,也好早日趕往大晉,不用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
在離開之前,陸煊給了他些銀錢,讓楊石匠在臚城找人貼上尋人啟事,上面只需要寫上‘昭昭,阿來,城外十里村’即可。
楊石匠接過銀錢,拍了拍胸脯,爽快的應下了這件事情。
待楊石匠走後,陸煊則是坐在門沿上,手裡拿著樹枝,寫寫畫畫。
楊三娃站在他旁邊,看著眼前道士畫著的歪歪扭扭的線條,有些納悶地問道:“你這是畫的啥啊?”
“寫的一些字。”陸煊平靜的回答到。
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久,過去的東西就忘記的越多。
“你寫的字好奇怪啊,我怎麼都不認識?”楊三娃,望著陸煊些的那些東西,面露疑惑。
陸煊微微抬起頭:“你識字?”
“恩,之前說書先生教過我們一些,我不是很想學,可我爹非逼著我記下來。”楊三娃抱怨道:“就像認得這些玩意就能吃肉似的。”
“認得字,以後不一定有肉吃,可總歸是餓不著的。”陸煊指著其中兩個字,又寫出了這個世界的字型,淡淡道:“這兩個字讀學校,意思就是私塾,如果有機會認字,你還是可以學學的。”
“我才不要呢,以後學個手藝不比認字強嘛,這些東西又不能換飯吃。”楊三娃撇撇嘴到。
見他如此,陸煊也就不再勸了,只是自顧自地寫著。
妹妹坐在他旁邊就像是在看很新奇的東西,時不時會問他一些東西,陸煊都一一回答了。
見到陸煊神神叨叨的,楊三娃面露古怪,也不看他寫字了,跑到一邊去玩耍了。
待到黃昏的時候,最先回來的是租房給他們的阿婆。
只是出去的時候,阿婆一身還是乾乾淨淨的,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身的泥土。
“阿婆,你咋了,是不是摔著了。”坐在院牆上的楊三娃見狀,從上面跳了下來,趕忙去扶住了阿婆。
這麼大年齡了,摔著了可不得了。
“沒事,沒事,就是幹活弄髒了衣服。”老人對小孩都有莫名的親切感,這位阿婆也是如此,雖認識不久,還是拉著楊三娃的小手道:“餓了吧,阿婆去給做苞米吃。”
“行啊!”楊三娃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能放點鹽巴嗎,有鹽巴更好吃。”
“有。”阿婆笑呵呵地回答。
黃昏的光亮還未完全退去,陸煊除了在阿婆身上看到了泥土外,還看見了背篼裡散落著的幾塊磚石,方方正正的。
年齡這麼大了,背這麼多磚塊回來做什麼?
晚間。
在外面找活的楊石匠才從臚城趕了回來,滿頭大汗,渾身上下弄滿了白灰,粘合著汗水,身上還飄蕩著濃郁的酸臭味兒。
楊石匠坐在板凳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楊三娃特意給他留的稀粥,眼裡是掩不住的興奮:“真人,你說的事情咱辦的差不多了,只要這幾天他們來找你,肯定能找到。”
陸煊點了點頭,看楊石匠高興的模樣,不由問道:“你的活找的怎麼樣了?”
楊石匠喝了一大口稀粥,從喉嚨嚥了下去:“臚城的活計也不難找,八十銅板一天呢,等幹完這幾天,我們去大晉的盤纏可就夠了。”
“八十銅板?”陸煊有些意外,要知道十多個銅板就夠貧苦人家生活兩三天的,一般的地方可開不到這麼高的價格:“哪家的活給這麼高的價格。”
楊石匠舔乾淨碗底的米粒,也不瞞著,如是道:“真人也知道,羅員外不是被邪祟害死了嗎?咱就想著,羅家高門大戶的,給他們做工肯定能賺不少錢,所以就去問了問。一問!正好需要做墳的石匠,咱就應承了下來。”
陸煊將地上寫的字用腳隨意的抹去,平靜道:“羅家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攪合進去,想找活儘量還是找別家的。”
楊石匠是明白陸煊意思的,可那家又能給出超過羅府的價錢,更何況現在兵荒馬亂的,說不準明天叛軍就打過來了,要是不多準備點銀錢,到時候逃命都不知道往哪逃,於是只是笑著點頭道:“知曉了,真人莫要擔心。”
正說著,楊石匠忽然瞧見了阿婆放在院邊的背篼,走近一看,裡面裝著的是方方正正的石磚,他拿起來一看,接著夕陽,能夠看見上面寫著的生辰八字,不由詫異道:“難怪這家阿婆不收咱們的錢,這是在給自己做死窯呢。”
陸煊先前見阿婆背了一背篼的石磚回來,本來就有些疑惑,現在見楊石匠如此說,便開口問道:“死窯是什麼?”
楊石匠想了想,回答道:“這寄死窯就是修墳,等家裡老人年歲大了,家裡的小輩就會把他們背到山上去,給他們挖一座墳放進去,又要留一個面不封,每天中午的時候就給老人送頓吃的,等他吃完就封上一塊,直到四十九天,就徹底的將死窯封死。”
楊石匠不由感慨道:“老人家這是兒女走的早,怕死了沒人管,這才自己給自己寄死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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