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意外雙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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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提升修為！”

方七夜欣然接受小龍女建議，先將兩枚小真氣丹、三枚真氣丹服食煉化，將內力一口氣提升到了27點。

當內力突破20點時，他的“金鐘罩”修為也水漲船高，晉升至第二關，護身、減傷、鎮痛能力大幅提升。

並且內力防護不再侷限於體表，還可保護五臟六腑，使腑臟承傷能力大增。

之後方七夜又使用了“推山掌”技能玉簡，習得入門級推山掌法。

做好準備，方七夜這才手捧神山碎片，盤坐店鋪地面，確定吸收神山精氣。

咔！

一聲脆響，方七夜手中的神山碎片突地綻出一道裂痕，一縷浩瀚沉重、蠻荒古樸的氣息，自裂痕中散逸出來，融入方七夜體內。

隨著氣息入體，方七夜忽地悶哼一聲，渾身面板瞬間變成青黑色，隱隱閃爍著石質光澤，像是變成了一尊青黑石雕。

不等旁邊護法的小龍女作出反應，方七夜那一片青黑的表皮上，又驀地響起細密輕微的咔嚓聲，綻出一條條細小的裂痕。

只一轉眼，他裸露在外的部位，臉龐、脖頸、手掌等，便已遍佈密密麻麻的細小裂痕，看上去好像一尊瀕臨破碎的石雕。

這詭異的變化，令旁邊護法的小龍女一驚，不假思索盤坐到方七夜身後，伸手抵住方七夜後心，就要施展九陰真經“療傷篇”心法，以內力助他療傷。

然而她內力剛一注入方七夜後心“命門穴”，一道磅礴浩瀚的氣息，便將她內力震得倒卷而回。不僅如此，那浩瀚氣機還順勢倒灌入她掌中，循手臂經脈向她體內湧來！

小龍女心中大震，試圖將手掌撤離，可手掌竟被牢牢吸附在方七夜背心之上，根本撤離不得！

無奈之下，她只得全力催動內力，試圖抵擋這浩瀚氣機，但饒是她內力高達54點，已達到了“弱五絕”的水準，在這浩瀚氣息面前，居然也是無濟於事，精純內力佈下的層層防線，轉眼就被那浩瀚氣息摧枯拉朽一般擊潰開來。

不過數息，小龍女內力便已被悉數壓回丹田之中，如遭神山鎮壓，再也動彈不得。

而那浩瀚氣息則徹底佔據她全身經脈穴竅，下至湧泉，上至天靈，每一條經脈，每一處穴竅，皆充斥著那浩瀚氣息。

到這時，她體表肌膚，亦如方七夜一般，漸漸泛起青黑色的石質光澤，變成了一尊“石像”。

甚至小龍女的神智也開始遲鈍模糊，彷彿大腦都在被漸漸“石化”，每動一念都極其艱難。

好在小龍女睡了多年“寒玉床”，修煉已成本能，即使睡夢之中，內力也能自行運轉，此刻縱然意識遲緩模糊，可她仍在本能運轉著“九陰真經療傷篇”心法。

又因意識模糊，內力亦遭那浩瀚氣息鎮壓，她此時本能運轉心法時，竟不知不覺，將催運的目標，換成了那已佔據她所有經脈穴竅的浩瀚氣息。

這浩瀚氣息，正是“神山精氣”。

倘若是全部的神山精氣，即使以她如今的修為，恐怕也無力催動。

但現在倒灌進她體內的只有一小部分，“主力”還在方七夜體內，小龍女一遍又一遍本能運功之下，那浩瀚沉重的神山精氣竟被漸漸撬動，依照心法開始緩緩運轉。

不知過了多久，她體內的神山精氣終於運轉一個周天，又循她手掌，迴歸方七夜體內、

但小龍女並未就此恢復。

因為她手掌仍被牢牢吸攝在方七夜背心之上，且每當她體內的神山精氣迴歸方七夜體內一絲，方七夜體內便又有一縷新的神山精氣倒灌入她經脈之中。

如此迴圈往復，小龍女經脈穴竅中的神山精氣始終不見減少，只是不斷在她與方七夜之間來回運轉。

不過隨著身體對神山精氣漸漸熟悉，小龍女本能搬運的效率越來越高，速度越來越快，同時她那思維運轉遲鈍模糊，如遭“石化”的大腦之中，亦漸漸閃爍起一抹奇異靈光。

那靈光好像一道閃電，驀地劈開了她腦海之中的“混沌”，令她神智悠然醒轉，同時種種奇妙玄異的感悟齊齊湧上心頭，令她彷彿看到了高天流雲、雷鳴閃電、天河化雨、星辰旋轉……

恍惚之中，透過那種種奇觀異景，小龍女似乎看到了一種種亙古不變的法則，乃至難以言喻的“道䪨”。

但那亙古之法則、宏大之道䪨，即使以她的天賦悟性亦難以理解，許多感悟彷彿疾光閃電，驚鴻一瞥之後，便只剩一片耀目空白，無法留下任何印痕。

小龍女天性恬淡無爭，即使屢屢錯失感悟，卻也並不刻意強求，只以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萬法隨緣”的平靜心境，默默“旁觀”。

也不知是否這種心境，正好契合了某種道韻，當那種種奇觀幻景消失之時，有兩幕畫面，竟是自然而然，深深烙印在了她腦海之中。

一幕畫面，乃是天河傾瀉，暴雨連綿，第二幕畫面，乃是一道劃破天穹，劈開夜空，如龍似蛇的熾烈閃電。

暴雨與閃電。

小龍女腦海之中，只留下了這兩幕畫面，其餘一切，盡皆煙銷雲散，了無痕跡。

回味著腦海之中的畫面，小龍女若有所悟，再搬運神山精氣時，只覺愈發得心應手，如臂使指。

同時她亦感受到，自方七夜那邊湧入的神山精氣，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神山精氣好像已不再純由她引導迴圈，方七夜似乎也在主動引導著，使神山精氣在二人之間迴圈往復，點滴消磨鍊化。

至此，兩人彷彿由神山精氣連線成了一個整體，氣息在二人體內往復迴圈一週，便是運轉了一個完整的周天。

隨著氣息流轉，小龍女倏地發現，自己似乎能夠接收到方七夜的某些念頭。

“好險……差點就死了……”

“感覺像是一座山，硬生生塞進了我五臟六腑之中……腦子都被石化了。要不是依了小龍女的提醒，先提升了內力，金鐘罩也升到了第二關，身體怕是要瞬間崩潰，根本撐不下來……”

“腦子裡剛才喚醒我意識的閃電、暴雨是怎麼回事？小龍女麼？她這是什麼能力……”

“嘶……這股神山精氣，在我和她體內迴圈運轉，令我與她氣息相連，宛如一體……我去，這應該是雙修吧？我和小龍女雙修了？”

小龍女默默感受著方七夜的所思所想，心裡也有一種新奇有趣的感覺。

至於方七夜想的“與小龍女雙修”什麼的，她也並不覺著這是冒犯。

兩個人一起修煉，氣機在兩人體內迴圈運轉，可不就是“雙修”麼？

說來古墓派也有雙修之法，“玉女心經”就是需要兩個人一起修煉的，還得脫掉衣服才行……

不過她還在進入輪迴之前，並沒有練過“玉女心經”。

現在又轉修了“九陰真經”，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修煉“玉女心經”了，雙修的話，應該也只會如今天一般，無需脫衣，手掌接觸即可。

隨著神山精氣漸漸消磨鍊化，那迴圈往復的氣息也不再像之前一般浩瀚沉重，小龍女覺得貼在方七夜背心上的手掌鬆動了，似已可以撤離。

不過她並未就此撤手。

這般“雙修”對二人都有好處，雖功力似乎並無明顯增加，但小龍女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經有了全新的蛻變。

方七夜應該也是如此。

他表皮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已經癒合，面板上的石質青黑正在漸漸褪去，正在由“石像”化為“肉身”，氣息似乎也渾厚沉凝了許多。

“我看到了那些奇景，記下了‘雨’與‘電’，他又看到了什麼，記下了什麼？”

小龍女悠然想著，不緊不慢繼續煉化神山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