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出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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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兌換室中，方七夜手拿一顆大還丹，置於那道幽藍光幕之下。

光幕射出一道藍光，籠罩大還丹上，轉眼彈出資訊：大還丹，回收價300點積分。

“真黑。”方七夜感慨：“回收價居然只300點。”

輪迴城中，兌換一枚大還丹，要價足足1500點積分，可回收同等靈丹，居然只給300，只有售價的五分之一，還真是黑到家了。

當然，方七夜也不是要把這保命的靈丹拿去回收，只是想做個實驗而已。

又用幾樣其它物件，如九花玉露丸、治療繃帶、冷月寶刀、闢水劍等試過，確定所有物品回收價都只原價的五分之一，方七夜收起自家東西，又逐一拿出冒險收穫問價。

“龍鱗，回收價150積分/片。”

“龍涎石核心精華，回收價1000積分。”

“銀星草，回收價50積分/根。”

“虎斑葉，回收價50積分/片。”

“木乃伊骨粉，回收價100積分/克。”

……

將各種夜龍小隊用不上的材料擺出來一一問價之後，方七夜估算一陣，對小龍女、楊玉環笑著說道：

“回收價得翻五倍才是正常價格。這批材料就算只以正常價格八成處理，收入也足夠我們在爛柯山修煉一年，還綽綽有餘。”

小龍女道：“為何只以八成價格處理？”

“若是原價售賣，輪迴者們肯定寧可直接在輪迴大廳兌換，也不願便宜我們。再說這些都只是材料，普通輪迴者用不上，出貨渠道是有限的。”

“但有些材料，輪迴城中就沒有。比如這龍涎石核心精華，材料類的兌換清單裡就沒有。還有這銀星草、虎斑葉，兌換清單裡也沒有。”

“銀星草”可以用來煉製強效治療藥劑。即便不通鍊金之術，直接拿銀星草泡水，也能發揮一定作用，治療開放型外傷很有效，可使傷口迅速收口止血。

至於那虎斑葉，可以煉製一種狂化類藥劑，服食之後力量、速度爆增，痛覺降低，且傷勢恢復加速，狂化狀態結束後也沒有任何後遺症，算是非常不錯的爆發類藥劑。

在小龍女看來，輪迴城能夠兌換的，打折處理無可厚非。但輪迴城裡沒貨的，打折處理就不合算了。

“沒想到你還懂得當家。”方七夜詫異地瞧了小龍女一眼，尋思道：“咱們手上這批貨數量不小，價值也高。比如龍涎石核心精華，原價賣的話就得5000積分，等閒輪迴者拿不出來這麼多積分。”

楊玉環也道：“一般輪迴者恐怕只能論根、論片買點銀星草、虎斑葉之類的，有能力大量吃貨，甚至吃下龍涎石核心的，恐怕只有大勢力。”

方七夜緩緩頷首：“這座地下城最大的勢力，估計就是兄弟會。”

小龍女皺眉道：“若給兄弟會買了去，豈不是資敵？”

方七夜笑道：“無所謂。咱們得了積分，也可以修煉變強的。兄弟會若是吃下咱們這批貨，也可算是資敵。”

小龍女想了想，點頭說道：“倒也是。那我們該如何出貨？學其他輪迴者，在街邊擺攤麼？”

方七夜摸了摸下巴，沉吟道：“這批貨咱們不適合親自出面販賣，不然兄弟會看到了，肯定會出面搗亂，不許其他輪迴者買咱們的東西……”

地下城雖是安全區，輪迴者不能互相傷害，但若是沿街擺攤，兄弟會只要出兩個人，往他們攤子旁邊一站，其他輪迴者就得掂量掂量，是否要冒著得罪兄弟會的風險來買貨。

楊玉環道：“那該如何出貨？”

方七夜笑道：“先找那個賣咱們神秘卡片的老頭兒試試。他應該是資深者，有些人脈，大不了給他點抽成。”

做出決定，方七夜三人先花少許各分，各自兌換新戰衣，替換下殘破染血的舊戰衣。

小龍女和楊玉環還用舊衣裁了蒙面巾，把臉蒙上，只露出雙眼，三人這才離開兌換空間，去找那小老頭。

離開之前，方七夜還特意問了一下時間，發現他們在新手關呆了快一個月，輪迴空間則只過去一天。

三人去到小老頭搭帳蓬的那條巷子時，那穿著老頭衫、沙灘褲、塑膠拖鞋的小老頭，正坐著帳蓬外抽著菸斗，見到方七夜三人，小老頭笑眯眯打了個招呼：

“回來啦？收穫如何？”

“還行。”方七夜笑了笑，問道：“得了些鍊金材料，老人家可有渠道出貨？”

小老頭把菸斗一收，站起身來：

“這你們可算是找對人了，老頭子我自己就收鍊金材料！先把材料拿出來看看。”

方七夜取出一片龍鱗：“巨龍鱗片，老人家瞧瞧如何？”

小老頭都不用輪迴印記鑑定，抬手輕輕摸了幾下，眯著眼睛感知一陣，說道：

“青年紅龍的鱗片，還有少許魔力殘留，材料還算可以……不過一片就沒意思，還有多的嗎？”

方七夜眨眨眼：“瞧老人家的架勢，難道懂得鍊金術？”

小老頭故作謙虛地擺了擺手：

“技術一般，略懂而已，不然我收鍊金材料幹什麼？龍鱗有幾片？”

“五片。”方七夜取出全部龍鱗：“輪迴城開的回收價是150積分每片。我給老人家打九折如何？”

“九折？”老頭子大搖其頭：“不行，太貴了。輪迴者自己打出的裝備、材料，公價都是八折。不信你去看看那些街邊小攤，無論什麼東西，都是輪迴城原價的八折。關鍵你這龍鱗並不是稀缺貨色，輪迴城其實也有的賣。”

方七夜不動聲色，又取出那拳頭大小，通體赤紅，觸感溫熱，似乎時刻散發著熱力的龍涎石核心精華：“你若是九折收龍鱗，那這件東西，我也只賣你九折。”

“這！給我仔細看看！”

看到那龍涎石核心精華，老頭子眼睛一亮，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雙手，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來。

輪迴城裡不能搶劫，在確定交易成立之前，就算把東西交到別人手上，別人也無法拿走，更無法收進儲物空間。

比如小老頭這會兒如果想拿著這龍涎石核心跑路，方七夜念頭一動，小老頭自會受到輪迴城束縛，動彈不得。

因此方七夜也放心地把龍涎石核心交到小老頭手上。

小老頭先用輪迴印記鑑定一下，之後又雙手捧著龍涎石核心，像是摸奈奈似的，仔細摸了好一陣，這才感慨道：

“好東西啊！若是以它為核心，煉出一件魔杖，少說也能值得兩三萬積分，再搭一兩枚白色寶石……”

龍涎石核心本身當然不值這個價，回收價翻五倍，也就五千積分而已。但如果再加上法杖杖身材料，以及其它新增材料，再加上鍊金術師的手藝，價格就得翻著跟斗往上漲了。

方七夜三人都不懂技術，只賣材料，因此也不管成品如何值錢，只問道：

“怎麼樣？這寶貝可中意？”

“中意，非常中意！”小老頭連連點頭：“兄弟會老大正缺一根呃……”

說到這裡，他猛地想起，方七夜三人似乎得罪了兄弟會，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方七夜一眼，訕訕一笑：

“那什麼……我如果出手煉出一根法杖，一般輪迴者壓根兒買不起，這客戶……”

方七夜微笑：“無妨，我只管出貨，至於成品，無論你賣給誰，我都不在乎。不過……既然老人家跟兄弟會也有生意往來，那能否告知一些兄弟會的情報？”

小老頭一臉為難：“老頭子只是個生意人……”

“八折。”方七夜淡淡道：“所有材料，無論輪迴城是否有貨，都給你打八折。”

“所有材料？”老頭子一怔：“你們還有其它材料？”

方七夜笑眯眯地將銀星草、虎斑葉、木乃伊骨粉等材料一件件往外掏：

“託老人家的福，這趟回新手關收穫不小，材料有很多……”

老頭子神情微變：

“你們這還真是……回新手關的輪迴者不少，可收穫像你們一樣的，還真沒幾個……”

說話時，他心裡差不多明白，這三位絕不是普通的菜鳥輪迴者，或者說，他們在資歷上屬於菜鳥，可實力恐怕很不簡單，難怪有底氣得罪兄弟會。

沉吟一陣，老頭子說道：

“我手頭上沒那麼多積分，吃不下你們這批貨，得先找人借貸。”

“沒問題。”

“行，你們在這等著，我去找錢。”

說著，老頭子將龍涎石核心還給方七夜，一溜煙跑出了巷子。

待老頭子離開後，小龍女憂心道：

“他和兄弟會有往來，該不會去通知兄弟會找我們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