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小龍女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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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本已被方七夜吻得暈乎乎、軟綿綿的小龍女，驀地瞪大雙眼，一個激靈，驚醒過來。

她一把按住方七夜那不知何時悄悄拉開她緊身戰衣拉鍊，又試圖鑽進她運動背心的手掌，羞嗔質問：

“七夜，你在做什麼？”

“呃，我只是情不自禁……”

“你！”

小龍女俏臉通紅，又羞又氣，猛地施展擒拿手，將方七夜按倒在地，嬌叱道：

“偷親我也就罷了，怎還敢摸……你這傢伙，我不發威，真當我好欺負麼？”

“沒欺負你啊！”方七夜大聲叫屈：“我看你也挺喜歡我親你的，情不自禁就……”

“我，我何時說過喜歡啦？”

你要是不喜歡，分分鐘就能制住我，就像現在這樣，我又哪有機會抱著你親親？

方七夜心裡叫屈，可面上還真不能這麼說，只能老實認錯：

“是我的錯，以後不敢了！”

“再說一次，以後不許偷親我！”

“我保證，再也不偷親你！”

方七夜如此說著，心裡卻想，那我也沒偷親你呀，當著你的面，正大光明把你抱進懷裡親，這怎都算不上偷親吧？

小龍女其實也沒真個生氣。

至於是否喜歡方七夜親她……

她也有些分辨不清，反正那種窒息眩暈，渾身過電，酥麻發軟的感覺有點難受，但好像也並不討厭。

甚至連方七夜拉開她拉鍊，手掌往她運動背心裡鑽時，她也是羞大於惱。

若非如此，她又豈會只是象徵性地將他擒拿鎖住？

早拿九陰神爪呀、摧心掌呀什麼的照他身上招呼了。

此時見他貌似誠懇認錯，她便也沒再繼續追究，輕哼一聲，放開了他，板著小臉，作清冷嚴肅狀：

“修行即是修心。你此前表現挺好的，心無雜念，一意修行，武功突飛猛進。這兩天怎就破了功，竟開始沉迷……”

說著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眼神閃爍，臉泛紅暈，後面的話也說不下去了。

方七夜輕咳一聲：

“我的錯。是我心志不堅，心神不淨。那什麼，以後我會努力改正的。時辰不早，我們修煉吧。”

“你還知道修煉呀？”

小龍女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卻還是在他對面盤膝坐好，對他抬起了雙手。

方七夜沒再胡鬧，也抬起雙手，與她掌心相抵，老老實實修煉了起來。

這一夜，就這麼風平浪靜地過去了。

……

“準備好了嗎？”

白雪皚皚的石林中，楊玉環只著粉色抹、芽黃紗裙，赤著雙腳，腳脖上還繫著掛金鈴的紅繩，站在一根兩米多高的石柱前，對著十多米開外的方七夜說道。

方七夜打著赤膊，穩紮馬步，渾身肌膚隱隱泛著黃銅光澤，大喝一聲：

“來吧！”

楊玉環縱身躍起，右腿猛地抽出，小腿化作殘影，肌膚晶瑩剔透、看似吹彈可破的雪白腳背嘭一聲抽在石柱頂端，石柱頂端頓時應聲折斷，飛出一塊人頭大小的石塊，炮彈一般轟向方七夜胸膛。

方七夜不閃不避，挺胸硬扛，石塊狠狠砸在他胸膛之上，爆出一記重錘擂鼓般的轟鳴。

方七夜胸膛上的黃銅光澤應聲黯滅，現出一道青紫淤痕，但石塊也爆裂開來，四面八方彈飛開去。

方七夜深深吸了口氣，胸膛再次泛起黃銅光澤，那被大石砸出的大塊青紫淤痕也飛快消失。

不過與此同時，楊玉環那邊再次響起連串嘭嘭爆響，那兩米多高的石柱被她連環重腿節節抽斷，一塊塊人頭大小的石塊，挾呼呼風嘯，次第向著方七夜轟砸而來。

哈！

方七夜吐氣開聲，依舊不作閃避，時而挺胸鼓腹，以胸腹硬頂，時而側轉半身，以腰肋來迎，時而背過身去，用後背來擋，時而更是拿頭來扛。

很快，十多塊接踵轟來的石塊，便紛紛在方七夜身上碰了個粉碎。而方七夜也渾身遍佈青紫淤痕，額頭上還起了個腫包。

儘管渾身鈍痛，方七夜卻還是強咬牙關，面不改色，催動內力緩解痛楚，活血化淤。

楊玉環則走到另一根完好的石柱前，擺開架勢，準備再次出腿。

雙手環抱胸口，靠著一根石筍旁觀的小龍女忽然開口：

“這般練排打，有些受力不均，很多部位都砸不到。楊姑娘，你直接過去踢他。”

“……”

方七夜無語，有點不確定小龍女是否在藉此懲罰他。

楊玉環倒是沒想那麼多。

這一年來，她和方七夜都是遵照小龍女指導修行，小龍女怎麼說，她當然就要怎麼做。

此時小龍女既有吩咐，楊玉環便腰臀款擺，搖曳生姿地走到方七夜面前，擺好架勢準備出腿。

“先等等！”方七夜趕緊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身上還沒消腫呢，等我再歇一會兒。”

楊玉環回頭看向小龍女，眼神請示。

小龍女神情清冷，淡淡說道：

“既練的是橫練硬功，便當無所畏懼，不怕傷痛。無需等他消腫，直接出腿便是。”

楊玉環回頭看向方七夜，攤開雙手，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方七夜無可奈何，只能深吸一口氣，全力運轉金鐘罩，同時抽取地脈之力，散佈周身，提升防禦：“來吧！”

楊玉環嫣然一笑，右腿唰地彈出，瞬間化作殘影，第一腳踢在方七夜左腳腳踝上，之後又沿著他小腿、大腿、髖胯、腰肋一路往上踢。

一時只聽嘭嘭之聲不絕於耳，兩秒鐘都不到，楊玉環一輪連環重腿已踢遍他左側半身，最後一腳重重轟在他左腦門上，直踢得他一個趔趄，側向踉蹌兩步，好不容易才重新穩住。

“還撐得住嗎？”楊玉環關切問道。

“沒問題，撐得住！”方七夜昂首挺胸，大聲說道。

“那我又來了？”

“來吧！”

於是楊玉環換了一邊，又以左腿踢出連環重腿，轟擊方七夜右側身體。

就這樣，她踢完了左邊踢右邊，踢完了右邊踢正面，踢過正面又踢背面，嚴格遵照小龍女的吩咐，務求令方七夜全身受力均勻。

方七夜固然被踢得很慘，但這種排打修煉的效果還真不錯——拿瀑布當鍛錘練排打效果是不錯，但瀑布練功法也有不足之處。

一是瀑布衝擊力不夠凝練，過於分散，二是瀑布的只有衝擊力，力量性質單一，沒有任何變化，也不具備滲透力，只能作用於表面，很難深達內裡。

而楊玉環的百裂腿則不同。

勁力穿透性極強，並且陰陽相生、剛柔並濟、虛實相間，勁力層次豐富，變化多端，不僅可以滲透體表，深達內裡，錘鍊鍛打筋骨腑臟，還可令方七夜的金鐘罩內力，在化解削弱多重性質、變化多端的勁力之時，自發衍生出各種針對性的變化。

總之被楊玉環暴踢一個鐘頭，效果比在瀑布下站樁半天都要好。

當然，也是方七夜現在的金鐘罩的火候到了，才能這般修煉。

放在從前，若是這般不閃不避不招架，任憑楊玉環連環重腿踢上一個鐘頭，他早就吐血三升，身受重傷了。

現在嘛，楊玉環未盡全力的連環重腿，能夠踢痛他，卻很難重傷他，最多負點皮外傷而已。

即使是全力以赴的百裂重腿，也最多打破金鐘罩，令方七夜短時間內難以再運功護體，很難將他真正重傷。

做了一個鐘頭的靶子，楊玉環踢了個痛快，方七夜也全身膨脹了一圈，遍體的青紫看著就跟渾身充血似的。

而小龍女雖然嚴厲，甚至有報復性懲罰之嫌，可到底還是心疼他這個雙修道侶，練完之後，便讓他躺在毛毯上，跪坐在他身邊，親自給他上跌打藥，為他揉捏按摩，活血化淤。

儘管小龍女手掌軟嫩，手法輕揉，金鐘罩也有削減痛感的功能，方七夜還是疼得呲牙裂嘴，嘶嘶有聲地倒抽涼氣。

小龍女也沒笑話他，只淡淡道：

“以後每天都要這樣練。不僅要挨楊姑娘的百裂腿，她的玄冥神掌，我的天羅地網式、摧心掌、大伏魔拳，乃至九陰神爪，以後都得挨。”

“……”

方七夜驚得連涼氣都忘了抽了，大張著嘴巴，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活到閉關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