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內奸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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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霞之丘詩羽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果然還是老師講課的聲音夠催眠，明明直到上課前都還很精神的，結果老師一開始講課，這睏意就不可遏制地上來了。

任課老師深呼吸，讓自己儘量不去理會霞之丘詩羽。

這個學生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以前只是打瞌睡，後來還開始看漫畫，現在還打這麼大聲的哈欠，到底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要不是看她長得可愛，又是年級學力第一，自己手裡的粉筆已經飛在她頭上了！

霞之丘詩羽可不管老師的臉色已經難看了到什麼地步，她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睏意，真恨不能睡上一整天！

正如顏開說的，她這種精神飽滿的狀態持續了快兩天時間，昨天夜裡她也是輾轉難眠，就算強迫自己閉眼，但意識還是非常清醒，讓霞之丘詩羽鬱悶得不行。

這種長時間清醒沒的睡覺的狀態，就算身體沒有感覺到不適的地方，心理壓力卻是會積累的，這讓霞之丘詩羽很不習慣，而且顏開說的副作用也讓她很是擔心，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突然來個昏迷，她都不知道到時候要怎麼收場。

正發愁怎麼讓自己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上課鈴聲的她眼皮子就下意識開始打架，任課老師剛說開啟課本第幾頁，哈欠忍不住就冒了出來，睏意如雪崩一般，擋都擋不住！

老師，謝謝你，我愛上課！

霞之丘詩羽在睡過去前下意識向任課老師豎起大拇指為他點了個贊。

“啪！”

任課老師寫字的手用力過猛，粉筆經受不住其摧殘，終於是斷裂了。

………………………………

“唔……唔……”

霞之丘詩羽一臉幸福地往嘴裡塞著她喜歡吃的蛋糕，一邊的毒島冴子看到了忍不住笑道：“詩羽，小心噎住！”

霞之丘詩羽聞言喝了個口果汁，向毒島冴子搖頭：“你一定不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

那種想吃又吃不下的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

大睡過後霞之丘詩羽的食慾也好了起來，但是霞之丘母準備的便當完全不夠她吃的，吃完之後還是覺得好餓，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她當然要大吃一頓。

顏開看著厭食結束後又開始暴飲暴食的霞之丘詩羽也勸道：“學姐，我也勸你少吃點，你這是……”

“你給我閉嘴！”霞之丘詩羽不客氣地打斷了顏開的話，顏開向著毒島冴子搖頭，表示他沒辦法了。

霞之丘詩羽又消滅了兩塊蛋糕才稍微緩過氣來，斯文地用紙巾擦擦嘴，對顏開道：“昨天我看了下你的個人部落格，上面又炸了。”

確實炸了，《長生劍》第二話的反轉反轉再反轉，簡直比傳說中飆車聖地秋名山的魔鬼五連發卡彎還要驚險刺激，讓很多讀者大呼過癮，連帶對《七種武器》的下一篇故事也期待起來，甚至都已經超過對了《劍嘯江湖》的期待。

畢竟《劍嘯江湖》現階段的劇情確實拉胯。

「天哪，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中原套路深，幸好我們在東瀛！ε(┬┬﹏┬┬)3」

「想起一箇中原朋友說過的他們那裡的一首山歌，我覺得很應景，這裡的山路十八彎，這裡水路九連環！還是中原人彎彎繞繞多啊！」

「你們說最後到底是誰贏了？白玉京還是袁紫霞？」

「當然是白玉京啦，人財兩得，果然長得帥就是佔便宜，我也想要。(ಥ_ಥ)」

「好酸的味道。」

「不過如此.jpag」

……

一個接一個的反轉並沒有讓人覺得反感，反而讓讀者大呼過癮，最妙的是這些反轉並不生硬，應該說一層套一層，顯得天衣無縫。

漫畫中的人物都以為自己掌握的就是真相，但他們掌握的都只是真相的一部分，直到袁紫霞最後說她才是紅旗老么的時候，這是否就是故事最終的真相也無人知曉，因為袁紫霞的笑容不止迷人，更是神秘的。

神秘的女人更讓人痴迷不是麼？

“哦。”顏開對於這些的反應很冷淡，他本就不是為了收穫名利和認同畫漫畫的，他只是想畫所以畫了。

“哼！”霞之丘詩羽討了沒趣，但也習慣了顏開這反應，對顏開道，“第二篇是這個星期發麼？”

不止個人部落格上的讀者在期待《七種武器》的第二篇，霞之丘詩羽同樣在期待。

“沒錯，我已經在準備畫了。”顏開點頭，然後拿出一疊厚厚的畫稿，“不過學姐你也記得別把《劍嘯江湖》落下哦！”

“當然不會！”霞之丘詩羽翻了個白眼。

她可不會如同個人部落格上的那些讀者一樣短視，她有預感，《劍嘯江湖》正處在一個很關鍵的過渡期，一旦渡過去，劇情將全面開啟，很快就會有一個高潮來臨。

回去家中後，霞之丘詩羽興沖沖看起畫稿。

睡足了覺又填飽了肚子，霞之丘詩羽現在的狀態正佳！

莫愁服用白雲給出的解藥後身體康復了，但是她的心情卻比被病痛折磨時更加難受。

她面無表情地走入關押白雲的牢房，她要親眼見一見白雲，向他問個明白！

莫愁來了，白雲閉上眼背對莫愁，他實在沒臉見莫愁。

淚水無聲淌下，他覺得愧對莫愁，對不起莫愁。

白雲一言不發，莫愁卻有很多話對白雲講。

她質問白雲為什麼欺騙她，他明明答應她不會再殺秦百川了，為什麼最後又要騙她害她背叛她出賣她！

“為什麼你要把我從井裡救出來，但又親手把我推下去！為什麼啊！”

顏開的畫功將莫愁這絕望悽苦的表情展現得淋漓盡致，明明只是圖畫，霞之丘詩羽的耳邊卻像是能聽到莫愁嘶吼著喊出的這些傷心話語。

這句話讓白雲的情緒完全崩潰了，他轉身面對莫愁，他邊流淚邊對莫愁喊道，是他出賣了莫愁，是他把莫愁推進井裡，但是要他再做一次選擇，他還是會這麼做的，因為他沒有選擇！

霞之丘詩羽心有觸動，莫愁怨白雲給了她希望又親手毀去，這沒有錯，白雲該罵，但是白雲有選擇麼？父母的仇，他可以為了莫愁放下，但是韓灰的呢？辛曉月和風流坊幾百條人命呢？他還能為了莫愁放棄麼？他不能的，就像白雲說的，他沒有選擇。

白雲求莫愁離開，他不想再見莫愁了，莫愁傷心離去。

七星樓大堂內，秦百川艱難地思考到底該如何處置白雲。

秦汨提議殺，想殺七星樓主的人，必須死，而且白雲居然還敢傷害他最親的姐姐，那就更該殺！

霞之丘詩羽看著秦汨氣憤激動的樣子，想來他是真的很愛自己的父親和姐姐，不然不會如此。

而楚江南則持反對意見，他知道白雲是秦百川故人之子，要秦百川下達殺白雲的命令對秦百川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而且他覺得白雲是個人才，若是能洗心革面為七星樓所用，必將會是七星樓的棟樑之才。

看來楚江南還是很重視白雲這個朋友的。

喬春甫的意見就比較理智了，他主張向白雲問明和內奸的關係再做決定，但在楚江南例證白雲不可能和內奸有關後，就站在了秦汨的一邊，也覺得白雲該死。

敢來刺殺樓主又下毒害莫愁，最後還沒有什麼剩餘價值的人，死去！

秦百川終於下定決心要處死白雲，但必須要由他親自動手。

霞之丘詩羽蹙眉，怎麼楚江南這一番看似為為白雲辯解的說辭反而促成了白雲的死，這是楚江南應有的水準麼？

夜間，莫愁回來後第一次主動找上秦百川，秦百川一見莫愁就知道莫愁是來為白雲求情的，他向莫愁陳述利害關係，他身系七星樓兩萬多條人命，一點差池都不能有，所以白雲不能饒。

莫愁說她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求過秦百川，但這一次，她求秦百川放過白雲。

秦百川激動了起來，他問莫愁，她可以為了白雲求他，但是他這麼多年來出生入死，莫愁為什麼就從來沒有擔心過他？他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看到這裡，霞之丘詩羽不厚道地笑了起來，這是老父親在吃女兒心上人的醋了麼？這個神一般精明的男人居然也會有這麼像凡人的情緒，這倒是讓秦百川變可愛了一點。

莫愁搖頭，她說秦百川不是失敗，而是太強，也太好強，他根本不需要她，但是白雲需要她！

一個父親強大到兒女根本不會擔心，這秦百川到底是成功還是失敗？

他這些年為了事業，又到底錯過了什麼？

秦百川嘴唇抖動，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什麼。

秦百川又問莫愁，就算放了白雲又如何，他是個殺手，又出賣過莫愁，他們兩個在一起是沒有結果的！

但是莫愁不在乎，她只要白雲活著。

秦汨走入地牢帶走了白雲，白雲看著殺氣凜冽的秦汨以為秦汨是要來殺他的，走到半路就懶得再走了，讓秦汨直接殺了他就是。

秦汨快劍沾下，卻是險之又險地斬開了捆住白雲的繩索，他不去看白雲，發言讓自己走。

他放了白雲。

白雲驚訝，秦汨的殺氣可騙不得人，他是真的對白雲有殺心。

秦汨翻白眼，他也不想放過白雲，但這是秦百川的意思，他不得不從。

白雲走後，秦百川也從暗處走了出來。

白雲本該有個美滿的家庭，有幸福的日子，但是卻被包括秦百川在內的某些人毀去了，秦百川該為自己當年的行為贖罪的。

被放走後，白雲先是回去風流坊，風流坊已經人去樓空，他又來到一間破廟，看著這和小時候居住環境相似的地方，他像是看到了小時候，他和辛曉月四人相親相愛，小大姐辛曉月還說要賺很多很多錢，讓他們吃最好的住最好的……

白雲走後，莫愁對白雲的思念從未斷絕過，她回憶著往昔的快樂日子，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找白雲。

莫愁收拾行李帶上初陽想要連夜離開七星樓，秦百川攔在了莫愁面前。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秦百川不希望莫愁離開，更不希望莫愁去找背叛過她的白雲。

但是莫愁執意要去，秦百川根本阻攔不了，反而被莫愁辯得啞口無言。

秦百川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保持威嚴，唯獨面對這個虧欠最多的女兒，他始終抬不起頭。

秦百川有一千種留下莫愁的辦法，但面對去意已決的女兒，他最後能說的，只有一句小心。

莫愁遍尋白雲不見，只能留在白雲的小屋等待白雲，而秦汨守在莫愁身邊保護著她。

七星樓和九色旗正處敵對狀態，莫愁身邊不能沒有人保護，而秦汨是最適合的人選。

七星樓密室內，秦百川和喬春甫正在分析楚江南。

最近幾年，楚江南在七星樓的地位越來越高，秦汨是打天下的好手，但七星樓的經營管理還是要靠楚江南。

按照喬春甫收集到的情報，端木旗一年前的夏天去過一次新疆，而楚江南同一時間正在在新疆執行任務，兩人是有勾結的可能的。

因為陸晴事件，七星樓和萬黑旗結怨，發生杜十三一家滅門的慘事後，七星樓和九色旗正式開戰，這兩件事情恰巧都是楚江南處理的。

連左右護法都是因為楚江南的命令被派去保護秦汨而死，楚江南又是和秦百川親近到可以打探吳鉤情報的人，七星樓落得現在的局面幾乎可以說是楚江南一手造成的，種種分析都說明楚江南是內奸的可能性極大。

看喬春甫分析得如此透徹，連霞之丘詩羽都有些懷疑楚江南了，而且楚江南身上還有幾點只有他們這些上帝視角的讀者知道的疑點，比如初登場時見到莫愁卻不和莫愁相認，和萬黑旗有過一次意義不明的碰頭等。

但……真就這麼簡單？

總覺得顏開這個中原人不會這麼簡單交出內奸，指不定又是反轉反轉再反轉。

中原的道路……這可真是相當崎嶇。

喬春甫說的這些秦百川當然也都知道，只是秦百川始終不願意相信，楚江南是他看著長大的，自兩年前起，他連回鄉祭祖的時候都要帶上楚江南，按照中原的習俗，祭祖這種事情只能讓家人參與，秦百川這是已經有意將楚江南當做繼承人培養了，畢竟以秦汨的性格，當統領一路兵馬的猛將行，當總領大局的元帥，不行。

秦百川讓喬春甫再仔細探查探查，沒有確鑿證據，秦百川不相信楚江南會是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