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男人如酒，越老越香，越老越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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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嶺之上，白雲和小蓮朝夕相處，情感不可遏制地向小蓮傾斜，他一再告誡自己不能對不起莫愁，但是人的情感要是能這麼簡單就控制住，那世上就沒有出軌的人了，當他一個人在莫愁墓前發誓不會愛上小蓮的時候，他的心裡就已經住進了小蓮，這是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逃避的事實。

風雪之中，辛曉月帶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來到雪嶺，冒著漫天風雪尋找可以上雪嶺的路。

沒錯，就是那個已經跳崖自盡的辛曉月，開君又吐便當了，辛曉月也沒有死，她活了下來，只是，以往她最自負的美貌已經損毀，遍佈半張臉的傷疤讓這個曾經顛倒眾生的大美人變得面目可憎，這顯然是她之前跳崖的後遺症。

女人都是愛容貌勝過於性命的，辛曉月一定也是如此，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容貌了，她有拼了命也要去做的事情。

從辛曉月和老人對話中，毒島冴子可以得知這老人正是魔教的長老，被辛曉月幾經辛苦找到，而辛曉月花這麼大代價找來他，就是要讓他證明，小蓮不是魔教中人，她接近白雲是另有目的，她要向白雲證明自己的清白！

和小蓮一般，找了好多天的路辛曉月終於帶著老人上來雪嶺，當她找到找白雲和小蓮對峙起來時，那老人卻失去了呼吸。

他本就行將就木，又被辛曉月帶著跋山涉水，雪嶺之上的天氣又這麼惡劣，他能支撐到上來雪嶺才嚥氣已經很不容易了。

能證明自己清白的證人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死去，辛曉月簡直要瘋，毒島冴子感覺自己要是遇到這種事情，她也要瘋，而幾近瘋狂的辛曉月再次失去了理智，拿出匕首，直接威逼小蓮，逼小蓮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面對辛曉月的威逼，小蓮臉上卻沒有多少害怕，有的，反而是深深的歉疚。

之前看畫稿的時候，毒島冴子就覺得小蓮的眼神很奇怪，現在在這夢境之中，她以第一視角觀察時，果然發現小蓮了眼神中閃動的更多的情感。

小蓮，到底是白還是黑？是白蓮還是黑蓮？

毒島冴子不禁生出了這樣的疑問。

小蓮沉默不語，而白雲和辛曉月則是大聲爭吵起來，他們的情緒都非常激動，以至於他們都忘記了，在雪山上，是不能發出太大的聲響的，因為會有雪崩！

雪崩因為兩人失去理智的爭吵而轟然到來，白雲下意識護住小蓮，而辛曉月則消失在了雪海中。

雪崩過去，雪嶺上的小屋被厚厚的積雪壓塌了，但白雲和小蓮兩人總算是相安無事，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蓮在愧疚之下，終於向白雲吐露實情，她確實不是魔教的人，接近白雲也是另有目的，但莫愁真不是她殺的，而她接近白雲的目的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說。

本來小蓮的身份很清楚，是魔教教主的孫女，接近白雲也是為了讓白雲幫她光復魔教，但是現在，她否定了自己的身份，她的行為和目的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讓毒島冴子很是摸不著頭腦。

不過不要緊，她看漫畫本就不是喜歡多思考猜後續劇情的那種型別，像霞之丘詩羽，她就很喜歡猜漫畫接下去的劇情，還總是和毒島冴子展開討論，只是基本都是猜錯的，顏開的千層套路總是能把她繞過去。

而毒島冴子就不會去費那個勁，反正只要繼續看下去，漫畫在後面總是會給出答案的，她又何必去多費那個腦子呢！

白雲此時已經完全確信自己愛上了小蓮，他不在乎小蓮的身份，只要小蓮不是殺死莫愁的兇手，其他的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小蓮卻有難言的苦衷，在告訴白雲實情後選擇了默默地離開白雲。

雪崩過後，白雲來到已經被大雪碾成一地碎屑的小屋前，心情複雜。

他以為自己又有了愛人，但這愛人卻又離開了自己，他能感受到小蓮也是喜歡他的，他不知道小蓮為什麼要離開他。

而毒島冴子的感想則是，這雪山上蓋房子浪漫是浪漫，雪景也很美，但危險也是真的危險，面對雪崩這種自然偉力，人力根本不能與之對抗，就算是一流的武者，在面對這種天地偉力的時候，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逃出生天，也就白雲有主角光環護體，不僅自己沒事，還可以護著小蓮不死，你看辛曉月就不知道被衝到什麼地方去了，想想真是可憐！

話說辛曉月這便當不會剛吐出來就又吃回去吧啊喂？開君，這樣有點的噁心唉！

就在毒島冴子吐槽顏開不衛生的時候，神出鬼沒的柳生一劍又是突然出現，他先是和白雲緬懷了一番燕北飛，又對他提起了秦百川，將白雲引去七星樓。

七星樓，秦百川當著武林同道的面正式將樓主之位傳給陸隱峰，正當他打算金盆洗手的時候，楚江南突然闖入，劍術大成的楚江南在所有人反應不過來的瞬間殺死了好幾個守衛，又將秦百川身前的金盆一刀兩斷，氣勢凌人，以一己之力震懾住了所有人。

白雲隨後趕到，楚江南看到這個害得自己計劃破產，又是他心愛的女人的心上人，一時間搞不清楚兩個人到底是誰綠了誰的大仇人，楚江南雙眼通紅，卻沒有立刻用他的新近苦練成的劍法殺死白雲，他今天的目標是秦百川，其他任何人都要靠邊站。

柳生一劍也來了，秦百川看出楚江南用的是柳生一劍的劍法，知道楚江南是柳生一劍培養出來的，質問柳生一劍不是說不會來中原復仇的麼？為什麼又培養出楚江南！

柳生一劍輕笑道，他只是說不會親自動手，但教出個傳人替他動手並不算反悔。

這人居然已經學會玩弄文字遊戲了！

毒島冴子發現自己愈加看不透柳生一劍了，這種狡辯換做是以前的柳生一劍的話，是絕對不屑做的。

秦百川看出自己和楚江南一戰已是在所難免，他應下了楚江南的挑戰，但也要柳生一劍答應兩件事，一是這一戰是他和楚江南兩個人的事情，無論勝負都不能牽連到七星樓，二如果他勝了，那柳生一劍就要退回東瀛，永遠不再踏足中原。

柳生一劍一一答應了下來，因為他知道秦百川一定會輸。

決戰在即，白雲、陸隱峰、李邁都在為秦百川擔心，而秦百川卻偷偷和柳生一劍見了一面。

他要搞清楚柳生一劍這麼做的目的。

柳生一劍告訴秦百川，他當年說過，秦百川的資質很好，只是把時間都用在了爭權奪利上，現在他回來中原，就是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眼光。如果秦百川能贏過楚江南，那也可以證明當年他輸給燕北飛的是武功而非境界。

這真的就是柳生一劍的目的麼？

毒島冴子表示不信，因為她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再信任現在的柳生一劍了。

柳生一劍走了，秦百川回到七星樓，他憂心忡忡的模樣被陸隱峰看到，陸隱峰隱晦地勸他避戰，之前喬春甫死的時候，陸隱峰夾槍帶棒損了秦百川一通，但他到底是將秦百川當作朋友的，不希望秦百川去死，他看出了現在楚江南的可怕，知道秦百川大機率是打不贏楚江南的，而面對楚江南，秦百川輸了就是死路一條。

秦百川搖頭，他說自己花費了二十年的時間成就他的名譽、地位，他可以死，卻絕不能逃避！

秦百川託付陸隱峰，說若是陸隱峰還當他是朋友，以後一定要好好管理七星樓，言語之間頗有幾分交代後事的感覺。

陸隱峰這時激動了起來，對秦百川道：“我不會答應你的！因為你不是我的朋友，你現在所說的話不像是我朋友！我的朋友個個都是男子漢，男子漢做事，不會未求生先求死，你現在就是在求死！你為什麼不想想自己的光輝戰績，為什麼不想想怎麼打敗楚江南呢？”

秦百川笑了，笑著對陸隱峰道，陸隱峰剛才還勸他避戰，現在又要他打贏這場仗，這態度反轉也太快了吧。

陸隱峰理所當然地道，說不打就不打，說要打就要打，既然說了要打，那就一定要打贏！

毒島冴子聞言忍不住對陸隱峰刮目相看，這個怕死好色又貪圖享樂的胖子，她之前還有些看不起他，每次打架都是出工不出力，打誰都是五五開，也就在喬春甫死的時候拼命了一回，但見事不好也跑得賊快，可現在這話聽著卻是非常舒服。

或許正如秦百川之前說的，陸隱峰以前是勇猛，現在是看得開，他已經明白對一個人來說，自己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不為讓名利束縛住自己。

之前他勸秦百川避戰，就是因為他根本不把名譽榮耀放在眼裡，避戰就避戰嘍，被人笑就被人笑嘍，怕什麼啊！

他無論是讓秦百川避戰還讓秦百川一定要打贏，最終結果都是希望秦百川能活下來，因為活著是最重要的，為了榮譽而丟掉性命，這才是愚不可及。

這一刻，膽小怕事、好逸惡勞、貪杯好色的陸隱峰一躍成為了不遜於秦百川的智者，而這轉變居然毫無違和感，因為他實際上一直在踐行著他的智慧，只是之前沒人認識到而已。

秦百川這樣的是一種活法，而陸隱峰，這這樣的也是一種活法，而且絕對是要舒服很多的活法，秦百川固然受到更多的人的尊敬，但是陸隱峰稀罕麼？他最稀罕的是自己過得舒服，可不管別人對自己的看法！

早年間，或許陸隱峰還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在他功成名就後，他就淡出來到打打殺殺，一心只為自己而活，他那十七還是十八個老婆就是證明。

急流勇退，這是多少人根本不會去想也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江湖本身就是一個名利場，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想要有，有了的時候就想要更多，永遠不知道滿足。

《霸王槍》的金槍徐，他自己就坦言，早好幾年前他就想退下了，但卻又泥足深陷，根本退不下來，最後還是因為小丁打敗了他，他才順勢退下來的，陸隱峰能憑自己的意志在最風光的時候退下來，這真的是難能可貴的。

秦百川、喬春甫、陸隱峰，一個冷靜多謀，一個勇猛堅毅，一個豁達智慧，這三兄弟，當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毒島冴子之前竟然還看不起陸隱峰，真是打眼了，打眼了啊！

毒島冴子突然想起顏開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如酒，越老越香，越老越醇，這三個老男人正是這種老酒，又香又醇。

只可惜，這三個老男人，喬春甫壯烈赴死，而秦百川……說實話，毒島冴子並不看好秦百川，因為她已經看出，就算被陸隱峰激勵了一番，秦百川的眼中依舊沒有生出多少鬥志。

在被陸隱峰激勵了一番後，秦百川來到七星樓的大堂，他是看著這裡從一間小屋子變成現在三樓六院、佔地百畝的七星樓的，只是房子越變越大，他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少，到現在，女兒兒子兄弟都死了，他已經是個孤家寡人，這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意義了，他感覺自己分外孤獨。

繼陸隱峰後，白雲也來鼓勵秦百川，他還拿出了他爹的劍譜。

既然楚江南練的是柳生一劍的劍法，那打敗過柳生一劍的燕北飛的劍法就一定能打敗楚江南！

白雲是這樣想的，但是毒島冴子卻微微搖頭。

白雲，劍法不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勝負，也絕不只在於武功！

最近感悟越來越多的毒島冴子在心裡如是道。

秦百川也知道這個道理，就算燕北飛的劍法能打敗柳生一劍的劍法，但是他卻沒有戰意可以匹敵楚江南的死意，白雲卻讓他拾起七星樓主的尊嚴和榮耀而戰，秦百川終於還是被白雲說服，接過劍譜勉強振作起鬥志。

和戰意缺失的秦百川不同，決鬥的另一位主角楚江南卻是野心勃勃，決戰在即也不忘勤加練習，他戰鬥的理由絕對要比秦百川多得多。

無論是殺父之仇還是把他害得一無所有的仇，又或者是為了達成他們端木家一統江湖的野望，秦百川都非死不可！

至於說他和秦百川的仇基本都是自找的，而他又害得秦百川失去了兒子兄弟朋友……啊哈，這些就不在楚江南的考慮範圍之內啦！

楚江南對秦百川的殺意絕對堅定，但是他對秦百川還是有心理陰影的，秦百川在他心裡永遠是那個留有制敵後手的秦百川，端木旗有死極神功這麼厲害的王炸也輸給了秦百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會著秦百川的道，於是他求教柳生一劍，問柳生一劍，他是否一定能夠戰勝秦百川。

秦百川曾是他心中無所不能的“神”，之前用陰謀詭計挑戰這個“神”，他敗得體無完膚，拉上自己父親去挑戰，大好的局面又是一敗塗地，若不是柳生一劍，他的命都輸了，所以他對秦百川真的是有很深的心理陰影呢！

柳生一劍卻讓楚江南放心，以楚江南的武功再加上魔刀的威力，是一定可以戰勝秦百川，楚江南這人心中有魔性，配上魔刀，兩者是相得益彰，最能發揮魔刀的威力，所以他才看中了楚江南，讓楚江南替他向中原武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