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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原人性格超差的!”

“對,還目中無人!”

“豈止是目中無人,還老懟人,和他說話啊,一不小心就會被他嗆死!”

“超級沒禮貌呢這個人,都不會好好聽人說話!”

“還超級小心眼,總是報復我!”

“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無視我,他算老幾啊!”

本來只是泛泛之交的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此時聊得熱火朝天,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只要你和我一起罵那個中原人,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

此時的薙切繪里奈竟是生出了霞之丘詩羽類似的想法。

顏開有些無奈地看著越聊越投機的兩人。

我說你們,我平時怎麼著你們了,讓你們對我這麼大怨念麼……

“看什麼看,我們有說錯麼!”

霞之丘詩羽見顏開看著自己和薙切繪里奈,忍不住拍桌子反瞪顏開道。

“對啊,我們有說錯麼!”

薙切繪里奈也拍桌狠狠瞪向顏開。

“沒,你們說的都對,話說你們說了這麼多,渴了麼?需要我給你們倒杯水麼?”

顏開笑著對兩人道。

她們罵就罵吧,反正顏開無所謂,多大點事,他的養氣功夫不至於差到聽不得一句說他不好的話。

“要你多管閒事!”

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異口同聲道,說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更濃了。

毒島冴子輕掩小嘴看著這一切,眼眉笑得彎起。

玲更是看得非常過癮,見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停下了,晃著小腿,真想催促她們繼續罵,她還沒聽夠呢,多說說那個眼鏡仔的壞話,讓冴子媽媽知道那個眼鏡仔不是個好東西!

霞之丘詩羽她們坐著,顏開站著,新戶緋沙子苦笑著看著幾人,覺得這樣實在是有點不妥,便拉開薙切繪里奈給才波城一郎預留的那張單人桌的椅子對顏開道:“顏桑,請坐吧!”

同時靠近顏開小聲道:“顏桑,對不起,下午的時候,赤山小姐和伊芙小姐過來吃東西,小姐知道你來了遠月學園卻沒來找她,所以有些生氣……”

顏開笑笑沒有說話,這個他倒是早猜出來了。

見顏開坐在了自己專為才波城一郎留出來的座位,薙切繪里奈蹙眉,剛想說話,卻還是嘆了口氣止住了。

營業時間都快結束了,其他客人的料理也已經上好,城一郎大人應該是不會來了,算了算了……

“謝謝!”

沒有薙切繪里奈的制止,顏開順利坐到了原本留給才波城一郎的位置,並向新戶緋沙子道謝。

“不客氣顏桑!”

新戶緋沙子笑著向顏開點頭。

繪里奈小姐啊,實際上顏桑這個人,只要不去刺他,也還是很好說話的。

新戶緋沙子在心裡道,當然,這話她可不敢對薙切繪里奈說,她非常清楚薙切繪里奈對顏開的怨念有多深,自己說了,肯定會被薙切繪里奈罵的。

“你們兩個很投機麼!”顏開笑著對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道,“之前看不出來呢!”

“要你管啊!”

薙切繪里奈哼道。

“嗯?你之見過我們兩個在一起?”

霞之丘詩羽蹙眉,她和薙切繪里奈應該是第一次同時出現在顏開面前才對吧,畢竟她之前也只在鈴木次郎吉的宴會上和薙切繪里奈見過一面,顏開怎麼知道她和薙切繪里奈之前是什麼狀態的?

“……”

顏開語塞,毒島冴子忙掩住自己的嘴巴,她發現自己今天掩嘴的次數有點多哦。

“啊,之前聽學姐你談起繪里奈小姐的時候,沒見你有多熱情,我還以為你們關係一般呢。”

顏開應變能力也是不差,立刻給出了一個很自然的理由。

“是這樣麼?”

霞之丘詩羽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是這樣,不然還能是怎麼樣?”

顏開反問道。

霞之丘詩羽想了想,也對,沒其他可能了,總不能顏開當時也在宴會上吧。

“話說繪里奈小姐你不需要招待客人麼?”

顏開連忙岔開話題。

薙切繪里奈以為顏開要趕人,哼了聲道:“客人的料理我都做好端上去了,難道還不能讓我休息一會?”

“不,你儘管休息,我只是怕我們耽誤你做事而已。”

顏開解釋道。

雖然在顏開面前表現得很硬氣,但薙切繪里奈還是小聲問身後的新戶緋沙子道:“今天預約的客人都已經到了麼?”

“除了鈴木家的園子小姐和她的兩個朋友,其他人都到了。”

新戶緋沙子也小聲回應薙切繪里奈。

一聽還有預約沒有完成,薙切繪里奈微微蹙眉,這不就是說她的工作還沒完成,還有工作要做麼!

新戶緋沙子很快補充道:“不過沒事的,園子小姐之前打來電話,說是她在來的路上遇到了命案,可能沒時間過來了,讓我們不用在意她,取消預約也行。”

遇到命案?這什麼鬼?

薙切繪里奈滿頭問號。

鈴木園子就是過來“月饗祭”吃個飯,這路上還能遇到命案?東京的治安有這麼差麼?警視廳在幹什麼出吃的?

“呃,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園子小姐說她若是趕得及就會過來,若是趕不及,她一會也會有回應。”

新戶緋沙子對薙切繪里奈道。

“也只能這樣了。”

薙切繪里奈點頭。

如果是其他客人,薙切繪里奈脾氣上來直接取消了人家的預約就好,但物件是鈴木家的二小姐,薙切繪里奈就不得不換一種態度了。

這可東瀛有數的大財閥,就算是遠月,能不得罪最好也別得罪。

該死,在當了總帥之後,很多時候薙切繪里奈反而不能再像以前一樣任意妄為了,這就是所謂的成長的代價麼?

就在薙切繪里奈思考的時候,她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道目光,轉頭一看,正是來自顏開。

“看什麼看!”

薙切繪里奈秀眉倒豎,對著顏開叫道。

“唔……”顏開一隻手手肘靠在餐桌上,手掌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撓著頭,猶豫了一下對薙切繪里奈道,“有些話我說了你可能不大愛聽,但我覺得我還是需要說一下的,我問一句,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睡覺?”

“哼,我和你這種悠閒的人可不一樣,我可是很忙的,睡眠時間當然少了,怎麼,礙著你了!”

薙切繪里奈將額前垂下的劉海輕輕撥向耳後,一臉倨傲。

“倒不是說礙著我了,只是覺得你和學姐一樣,頭髮掉得有點嚴重,想提醒你平時注意睡眠。”

顏開看著薙切繪里奈,又瞥了一眼霞之丘詩羽。

作為日常作息不規律還天天熬夜的人,霞之丘詩羽的頭髮掉得實際上也有些嚴重,只是她現在還年輕,原先頭髮茂密,底子好,一時半會還看不太出,但顏開是能看出來的。

“你說什麼!你說誰頭髮掉得嚴重!”

薙切繪里奈和霞之丘詩羽同手一手抱頭,一手猛拍桌子,齊聲對顏開大聲吼道。

很好,兩人的默契又一次得到了印證,雖然這種印證方式很可能並不是她們想要的。

兩人鬧出的動靜太大,雖然模擬餐廳內並沒有要求客人一定要安靜,其他客人也都在隨意聊天品評這薙切繪里奈的料理,但是薙切繪里奈和霞之丘詩羽的響動實在太響,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將目光投向兩人。

兩人感受到餐廳內眾多客人的目光,頓時血氣上湧,臉頰變得通紅,連耳根也開始冒熱氣,恨不得地上多出條縫,她們好鑽進去。

不對,鑽進去之前,她們得先拿起手邊的餐刀捅死這個胡言亂語的中原人才行!

誰掉頭髮了,根本沒有的事!

“呃……我覺得你們最好先改改脾氣,不要這麼容易生氣,太常生氣也是會加速脫髮的。雖然女生相比男生不容易禿頭,但事無絕對,你們這樣不規律的作息,未來就算不禿頭,頭髮太稀疏了也不好看的對不對?”

顏開衷心向建議兩人道。

糟糕,這是……

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同時捂住了心臟,這特麼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你個混蛋中原人,也不想想最常惹我們生氣的人是誰!

凎,想要捅死這個中原人的衝動越來越強烈了……

新戶緋沙子急得原地打轉,她拉著顏開的袖子小聲哀求道:“顏桑,求您不要再激怒繪里奈小姐了好麼?”

再氣就要把她氣暈過去了!

“我哪有要激怒她,我這完全是為了她好麼,她一直這樣早晚過勞死。”

顏開歪著頭做出無奈的表情以顯示自己的無辜。

不,你有,而且剛剛還火上澆油了!

新戶緋沙子心中腹誹道,雖然她也很心疼辛苦工作的薙切繪里奈想讓她多休息休息,但也不能用這種方法啊!

周圍人的注視讓霞之丘詩羽和薙切繪里奈都不敢製造太大動靜,她們強行壓下自己的憤怒,拿起手邊的餐刀,咬牙切齒地用餐刀划起桌子,製造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想象著刀子是刮在顏開的身上,刺耳的聲音是顏開的慘叫。

不這樣的話,她們感覺自己要瘋。

顏開張口想要說話,新戶緋沙子又拉住了顏開的袖子,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哀求,好似顏開若是開口,她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您可別再說話了,您再說話繪里奈小姐不知道要怎麼樣了!

顏開嘆氣,他讀出了新戶緋沙子的意思,只能閉上嘴不再說話。

他明明是真心為這兩人好的,怎麼還不讓人關心了,好人真難做啊……

這時,餐廳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冷峻男人帶著陰冷壓抑的氣場走進了餐廳。

“那個,對不起,本店是預約制的,這位客人請您……”

新戶緋沙子想起自己現在的工作,連忙上前,想要制止這個不在預約名單上的不速之客影響其他客人。

冷峻男人輕輕看了新戶緋沙子一眼,這是何等深沉與黑暗的眼睛,新戶緋沙子被這雙眼睛看了一眼,頓覺全身發涼,身體竟是僵住了,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作。

冷峻男人不再理會僵住的新戶緋沙子,而是掃視了一圈餐廳,然後徑直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冷峻男人移開視線後,那種渾身冰冷的感覺退去,新戶緋沙子恢復了行動能力,想要再次阻攔,卻又不敢靠近那個冷峻男人,只能瑤瑤喊話:“客人,您這樣硬闖會讓我們為難的……”

因為搞不清突然闖入的冷峻男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而且這人身上氣場也讓人打心底恐懼,其他工作人員竟也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繪里奈小姐……”新戶緋沙子本能地想要向薙切繪里奈求助,卻發現她最大的依靠,遠月的總帥,“神之舌”薙切繪里奈此時呆如木雞,根本沒有將她的呼喊聽進去。

“繪里奈小姐,您怎麼了!”

新戶緋沙子快步跑向薙切繪里奈,卻見那個冷峻男人先她一步走到了薙切繪里奈面前,用低沉的聲音道:“好久不見了,繪里奈。”

聽到冷峻男人呼喚自己的名字,呆愣的薙切繪里奈渾身顫抖了起來,用非常小的聲音道:“父……父親……”

父親?

薙切繪里奈對冷峻男人的稱呼讓新戶緋沙子愣住了,繪里奈小姐的父親,那不就是那個在遠月被抹去了全部存在的男人麼?他,他怎麼回來了?

“是他,薙切薊!”

客人中也有人反應了過來,叫出了這個闖入餐廳的男人的名字。

“薙切薊?那個被趕出遠月的男人?他怎麼回來了?”

“不知道啊,聽說他被趕出遠月之後就一直在海外活動,還搞出了一個什麼美食機構,受到不少人的追捧,但是這些年確實沒再回過東瀛了……”

客人中存在著不少資深美食家,他們都是見多識廣、耳目通明之人,認出了這個冷峻男人的身份。

“繪里奈小姐的父親?”

霞之丘詩羽放下餐刀,看著身上似乎纏繞著黑色的氣息的薙切薊吞了吞口水。

這個男人,甫一出現就讓盛怒中的薙切繪里奈的情緒從沸點跌至冰點,無論是遠月總帥的威嚴還是“神之舌”的威嚴都蕩然無存,這個人,是繪里奈小姐的父親?

對面是新認下的異父異母親姐妹……啊呸,是新認下的朋友的父親,按理說自己應該站起來打招呼並自我介紹才是,但是薙切薊身上那股陰冷壓抑的氣場卻讓霞之丘詩羽動彈不得,根本不敢說話。

這個人,有毒吧……

因為薙切薊身上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霞之丘詩羽看待薙切薊的眼神不像是親切的“友人之父”,更像是致命的洪水猛獸。

無視身後客人們的議論,薙切薊露出一個讓人發寒的笑容,對薙切繪里奈道:“來,繪里奈,多年不見,就讓我們用料理人的方式進行一場親切友愛的會面吧,讓我看看,你在這些年裡都取得了怎樣的進步。”

言下之意,他是想要品嚐一下薙切繪里奈的料理。

“父親……”

薙切繪里奈張口叫了薙切薊一聲,但後面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一直比恐懼更深層的情緒支配了她的身體,讓她不能做出任何未必眼前男人的事情。

在和薙切繪里奈說完話後,薙切薊想要坐下慢慢等待女兒的作品,他環顧了一圈周圍,發現餐廳內的所有桌子都已經坐了人,也不失望,直接對著距離最近的一個看上去呆呆的少年道:“麻煩讓下位置。”

說完還拍了拍那少年的肩膀,示意他快點起來,不要不識趣。

這目空一切的行為直接讓薙切繪里奈渾身冒汗,霞之丘詩羽呼吸變得遲緩,毒島冴子非常尷尬地看向薙切薊,玲直接對薙切薊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而新戶緋沙子更是腿肚子打顫,差點當場跪下。

顏開輕輕撣了下自己肩膀,像是在拍去什麼穢物,微笑著對薙切薊道:“不麻煩,因為我根本沒打算讓。”

“……”

薙切薊。

無視薙切薊變得更加陰沉的氣場,顏開淡定地將手邊的冰水拿起來輕輕呡了一口,放下後對新戶緋沙子道:“緋沙子小姐,麻煩給我倒杯開水吧,我果然還是喝不慣冰水。”

很顯然,他這是直接將薙切薊當成了空氣,根本懶得多看一樣。

霞之丘詩羽遲緩的呼吸直接凝滯。

好傢伙,這兩個人懟一起,以毒攻毒了屬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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