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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月的總帥這是在幹什麼?”

釋出會會場上,一眾賓客們透過大螢幕看著薙切繪里奈在遊戲中的行為,全都感到非常困惑。

明明所羅門遺蹟已經開啟,她卻不抓緊時間去攻略所羅門遺蹟,反而帶著大批手下到了一個邊陲小城挖地三尺一般地在尋找著什麼。

不過疑惑只是暫時的,他們很快還是選擇了相信薙切繪里奈,因為在他們最初的時候同樣為薙切繪里奈在遊戲中的怪異行為而大惑不解過,直到後來薙切繪里奈成為了遊戲中的首富,僱傭了一大隊探寶獵人為她攻略各種遺蹟,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一切,全都在這位年紀輕輕卻深謀遠慮的遠月總帥的掌握之中!

之前他們對於遊戲能否通關是保持悲觀態度的,遊戲進行到中段的時候,孩子們的遊戲倉就接連不斷地降到了地下,這也意味著這些孩子在遊戲中的生命結束了。

展示臺上仍然堅持著的遊戲倉只有四臺,其中三臺的體驗者在“舊時代的倫敦”這一遊戲場景,那個遊戲場景真就如同它遊戲背景所在的城市一般,始終深藏在迷霧中,讓人看不清情況是好是壞,而“維京海盜”、“巴黎—達喀爾拉力賽”、“古羅馬競技場”這三個遊戲場景的景象也都因為體驗者全部被淘汰而陷入黑屏,現在大螢幕上唯一能看到的遊戲景象就只剩下了“所羅門的寶藏”,準確點說是薙切繪里奈一人的表演。

從最開始的擺攤到後來將飯店越做越大,一開始還有很多賓客覺得這遠月的年輕總帥是不是失心瘋了,怎麼在探險類遊戲里居然也開始了自己的老本行,還真是幹一行愛一行,等到薙切繪里奈以料理征服了這個遊戲世界後,他們醒悟了自己的愚蠢。

料理仙人,這絕對是料理仙人!

再等看到薙切繪里奈組織起一隊探寶獵人攻略遺蹟後,他們對於薙切繪里奈的智慧就只剩下了歎服,所以,當薙切繪里奈再有什麼奇異的舉動,他們雖然困惑,但也只會將其當做是薙切繪里奈的“奇謀”。

“不愧是的繪里奈大人!”

薙切繪里奈的頭號腦殘粉新戶緋沙子又是雙眼閃著星星點點,目不轉睛地看著勢要將納斯市掘地三尺的薙切繪里奈。

那個,緋沙子,我覺得吧……繪里奈好像不是在乾和遊戲有關的事情……

對異父異母的親姐妹瞭如指掌的霞之丘詩羽在心裡唸叨了句,主要是她看出薙切繪里奈的亢奮,而薙切繪里奈顯然不是個會因為遊戲而上頭的人。

………………………………

在薙切繪里奈放棄攻略所羅門遺蹟轉而做其他不相干的事情的時候,藥師寺涼子和室町由紀子兩人一齊牽著警犬阿布的繩子,讓阿布帶領她們尋找殺害樫村忠彬的兇手。

而在一起拉繩子的過程中,兩人你推我我推你,互不相讓,都在爭奪著主導權。

“啊嗚……”

阿布發出一聲低鳴,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麼受歡迎,但總覺得好危險啊!

不知不覺間,兩人一狗來到了“繭”遊戲的控制室的門前,藥師寺涼子和室町由紀子相視一眼,都對這個結果沒有感到意外——樫村忠彬死前沒有多少掙扎的痕跡,也就是說,這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汪!”

進入控制室後,阿布毫不猶豫地對著托馬斯·辛德勒大聲叫了起來,把托馬斯·辛德勒嚇了一跳。

“是誰把狗放進來的,快把它趕出去!”

托馬斯·辛德勒惱怒道,他身後的保鏢立刻上前想要驅趕阿布,卻被一把女式手槍瞄準了腦門。

“怎麼,想襲警?”

藥師寺涼子冷眼看著保鏢。

保鏢看著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後退了一步。

身為一個標準的阿邁瑞肯人,他對這玩意可真是太熟悉了,知道就算是這種口徑偏小的女式手槍,正對著腦門開上一槍也絕對會要了自己的命,尤其是這種手槍後坐力小,更容易瞄準,兩人的距離又在七步之內,槍又快又準,他一個月工作也就一萬多美元,犯不著拼命,但是老闆那裡也需要交代,於是他很“好脾氣”地藥師寺涼子道:“這位美麗的女士,你的狗嚇到我們BOSS了,我只是想要讓它安靜點,這怎麼能算襲警呢!”

藥師寺涼子輕笑一聲道:“這是我們警視廳警備二課的王牌警犬,有編制的那種,你動它當然就是襲警!”

保鏢沒辦法了,只能滿臉無奈地看向自己的老闆。

你個廢物,回頭就炒了你!

托馬斯·辛德勒瞪了這個派不上用場的保鏢一眼,然後親自對藥師寺涼子道:“這位警官,我們現在正在因為‘諾亞方舟’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你這樣干擾我們,若是讓孩子們陷入更大的危機,你擔待得起麼?”

只能說托馬斯·辛德勒不愧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非常知道如何借勢壓人。

如果其他警察被他這麼一說,這個時候肯定已經蔫了,東瀛職場之中,最怕的就是承擔責任,人均不粘鍋,遇到這種干係重大的事情,他們寧可晾著也絕度不會當那個出頭鳥。

可惜托馬斯·辛德勒這次遇到的是藥師寺涼子,一個喜歡壓人而不喜歡被人壓的女人,她對著托馬斯·辛德勒輕蔑一笑,然後淡淡道:“救這些孩子?虧你說得出口,要不是你們公司無能,被一個AI控制了遊戲,又哪裡會有這場危機!指望你們救這些孩子,我還不如指望這個AI說話算話,在遊戲通關之後就將孩子們放了呢!”

“你……”

托馬斯·辛德勒嘴角抽搐了一下,對於藥師寺涼子的話他還真沒辦法反駁。

不過他到底是臉皮厚,雖然覺得尷尬,但還是強撐道:“將拯救孩子的希望寄託在一個如同恐怖分子一般的AI身上,東瀛的警察還真是令人失望呢!”

藥師寺涼子是那種被別人言語擠兌卻不還口的人麼?很明顯不是的,於是她冷笑一聲道:“沒辦法,東瀛的警察始終要以人質的安全作為第一考量,總不能像阿邁瑞肯的警察一樣,幾十名警察圍著一個歹徒卻因為怕危險而愣是一步都不敢上前吧?”

“……”

托馬斯·辛德勒覺得自己不能再和藥師寺涼子說下去了,他就沒見過辭鋒這麼犀利的女人,只能默不作聲。

但他不想再和藥師寺涼子計較,藥師寺涼子卻不可能放過他,只見藥師寺涼子摸了摸阿布的頭,對阿布道:“是他麼?”

阿布點頭,它肯定這個男人身上的氣味,和它之前循著血腥味找到的兇器上殘留的氣味是一樣的。

於是藥師寺涼子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托馬斯·辛德勒道:“辛德勒社長,現在我們警方懷疑你是殺害樫村忠彬的兇手,請你到警視廳裡去協助我們進行進一步調查。”

“你們居然懷疑我殺了樫村?”

托馬斯·辛德勒心裡咯噔一下,但還是強作鎮定,然後擺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開什麼玩笑,樫村是我重要的下屬,‘繭’遊戲的後續改進和最佳化都離不開他,他死了,我現在正不知道有多頭痛呢,你居然懷疑是我殺了他?你們警察不能因為找不到兇手就隨便誣陷我,我勸你最好收回自己的話,不然我會向你們東瀛的政府提出抗議的!”

別忘了,我可是你們爸爸國的人,你個小小的東瀛警察也想抓你爸爸國的大資本家,你也配?

面對托馬斯·辛德勒的威脅,藥師寺涼子不僅沒恐慌,反而大笑了起來:“我就喜歡你這種態度,這樣我之後抽爛你的臉的時候才會更加痛快!”

一旁室町由紀子的蹙眉,藥師寺涼子這話可真不像是一個警察該說的,這人果然是警視廳的害蟲,理應清除出去,但是現在破案要緊,於是她提起一隻裝了短劍的物證袋對托馬斯·辛德勒道:“辛德勒社長,這把短劍已經被證實是殺死樫村忠彬的兇器,而這把短劍上殘留有你的氣味,我們警備部最優秀的警犬阿布已經聞出來了,請你對其進行解釋。”

“笑話,這把短劍是我的傳家寶,上面有我的氣味不是很正常麼,肯定是兇手偷拿了我的短劍,然後將用他殺害了樫村,你們不去抓那個狡猾的兇手,反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看來東瀛人一直叫你們‘稅金小偷’不是沒有理由的!”

托馬斯·辛德勒早在使用這把短劍作為兇器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對策,怎麼可能會輕易就被室町由紀子問倒。

釋出會會場的安檢極為嚴密,按理說不允許任何管制刀具進入會場,而這把短劍是被當做藝術品連同一座銅像一起被搬進會場的,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這樣反而不好引起別人注意,這是托馬斯·辛德勒想到的第一層。

而將這把短劍放在任何人都可以接觸到的地方,將嫌疑人的範圍擴大到整個會場的賓客和工作人員身上,這是托馬斯·辛德勒的第二層。

至於說這把短劍上留有自己一些什麼……呵呵,這可是托馬斯·辛德勒的傳家寶,上面有他的指紋和氣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這是第三層!

托馬斯·辛德勒倒是要看看,這兩個女警察怎麼用這把短劍把自己訂為兇手!

“這……”

室町由紀子語塞,然後不由將視線投向了藥師寺涼子。

論起急智和破案,就算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藥師寺涼子要比她出色很多。

藥師寺涼子拋給室町由紀子一個“看吧,沒我就不行”的得意眼神,然後對接過室町由紀子手上的物證袋,逼視著托馬斯·辛德勒道:“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你難道就沒想過,這把短劍,和放置短劍的銅像都有監控監視著,而整個監控錄影失去作用的時間,只有衝野洋子小姐上臺表演的三分鐘,那個時候,整個會場熄燈,只有衝野洋子小姐表演的舞臺有燈光閃爍,也就是說,除非犯人在這三分鐘的時間內完成短劍取走,然後跑到地下室殺死樫村忠彬,再然後又跑回會場將短劍放回去……這一系列動作,不然就只可能是有人提前在銅像上放了把假的短劍,然後在那三分鐘的時間裡將短劍進行調換,只有這種可能。”

托馬斯·辛德勒吞了吞口水,然後強笑道:“精彩的推理,真是一點也不比我重金聘請的世界頂級推理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寫的小說差呢,但是證據呢?光是推理而沒有證據,你這樣我可以告你誹謗的!”

“優作先生,你讓我們找到東西我們找到了!”

控制室的門突然被開啟,只比目暮警官瘦一點的小胖墩千葉和伸拿著一個物證袋走了進來,裡面放著的是一團被揉成團的鋁箔紙和硬紙板,但依稀可以看到一點短劍的樣子。

工藤優作推了推眼鏡,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這下,最後的證據也有了,不是麼?這個應該就是你用來代替真正的短劍而放在銅像上干擾他人視線的假貨吧!”

“沒錯,上面已經查出了托馬斯·辛德勒先生的指紋。”

千葉和伸一臉崇拜地看著工藤優作,真不愧是目暮警官一直依仗的世界頂級推理小說家,只是從目暮警官那裡聽了一些案情的線索,就推理出了一切,果然厲害!

“……”

托馬斯·辛德勒沉默了一會,然後又笑了起來:“這算什麼證據,這不過是我閒暇時候做的玩具短劍,因為不滿意,所以就銷燬丟棄了,你們連這個都能拿來當證據,所以說你們東瀛的警察啊真是……笑死人了!如果你們再找不出其他證據,我可不會再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啦!”

聽到托馬斯·辛德勒這麼解釋,無論工藤優作還是藥師寺涼子都陷入了沉思。

確實,就算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托馬斯·辛德勒是在說謊,但是如果他們不能證明這團硬紙板和鋁箔紙之前放在會場大廳的銅像上,那麼就算真上了法庭,法官還是不會採信他們的證據,不,如果就只有這麼點證據,警方甚至沒法對托馬斯·辛德勒提出訴訟。

就在警方陷入僵局,托馬斯·辛德勒覺得自己已經獲得了最後的勝利時,顏開敲了敲控制室敞開的門,對裡面的人道:“對不起,打擾了,有份東西有人託我交給你們。”

然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徑自走到阿笠博士面前,將一個隨身碟交給了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麻煩播放一下里面的影片。”

顏開對阿笠博士道。

阿笠博士對於顏開還是很信任的,沒有多想就將隨身碟插在了電腦上。

“喂,你怎麼可能把來歷不明的人提供的隨身碟插在我們公司的電腦上,要是公司的機密資料被竊取了這麼辦!”

托馬斯·辛德勒大怒,但是很快的,一潑冷水就淋到了他的頭上,將讓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電腦螢幕上,托馬斯·辛德勒殺死樫村忠彬的畫面清晰地映入了控制室內所有人的眼中,托馬斯·辛德勒兇狠殘忍的表情被進行了臉部特寫,眼中兇光四射,讓眾人看得心裡直髮寒。

唯獨藥師寺涼子露出了輕鬆愉快的笑容:“看來,我們不需要再找其他證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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