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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毒島學姐!”作為私立神間學校最有名的學生之一,毒島冴子甫一到來,立刻被那群央著季子軒給她們畫畫的女生認出。
當然,她們可不知道毒島冴子是來清理入侵者的,還以為連毒島冴子也不能免俗,聽到有校外的帥哥在幫人畫畫後就來找季子軒了。
“毒島學姐,你先來吧!”已經輪到讓季子軒畫畫的女生非常自覺地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先不說東瀛各個地方都有著非常嚴苛的
“學長\/姐制”,單是毒島冴子劍道部主將的身份,也讓一群小女生不敢在毒島冴子面前造次,更不用說毒島冴子平時人緣很好,對一眾學弟、學妹都很照顧,在學生中素有人望,所以將自己辛苦排到的位置讓於毒島冴子,在她們看來是天經地義的。
毒島冴子對著一眾學妹微笑,然後道:“各位同學,先散了吧。”雖然顏開說花間派危害不大,但到底是魔門的一份子,而且又是入侵者,毒島冴子可不敢讓這麼多學妹繼續留在這片可能爆發危險的地方。
毒島冴子開口驅逐,一眾饞季子軒帥臉……啊不,是想要沐浴藝術的女學生心中有些不滿,覺得毒島冴子就算是三年級的學姐,也不應該就這麼吃獨食,但好在毒島冴子的威望還是很高的,就算心有不滿,那群女學生還是全部退去,連最早開始給季子軒兩人帶路的那名男生也一不兩搖頭地離開了。
對,是一步兩搖頭,走一步路,然後左右搖頭各看毒島冴子和姜悅兒一眼,還挺忙的。
等一群普通學生離開後,季子軒神態從容,甚至對毒島冴子報以微笑:“想不到在下和姑娘這麼有緣,只是過了一日,便再次見到姑娘。”不,我只覺得你有些倒黴。
毒島冴子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側的顏開。昨天晚上,毒島冴子拿有著高明輕功的季子軒沒有辦法,但現在有顏開在,毒島冴子可不相信季子軒的輕功會超過顏開。
季子軒像是想起了什麼,對著毒島冴子微微拱手,然後用充滿期待的聲音道:“對了,剛才那些同學叫你學姐,那你一定很瞭解這所學校,請問你知道顏如玉姑娘在哪裡麼?實不相瞞,在下剛剛有幸見到顏如玉姑娘的照片,已經對其一見鍾情,如果這位姑娘知道顏如玉姑娘的下落,還請不吝告知。”毒島冴子又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側的顏開。
開君啊,你可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顏開當然注意到了毒島冴子這一瞥,頓時有些牙疼,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當沒看見。
在季子軒說話的時候,姜悅兒沉默不語,但她並不是在出神,而是在用心觀察毒島冴子和同行的男生,毒島冴子兩次瞥向同行男生的細節她當然觀察到了,而且從站位上來說,毒島冴子稍稍落後於那個男生,好像是以同行男生為主的樣子。
毒島冴子妙目生輝,
“精”、
“氣”、
“神”都極為凝練,一看就是個內功修為非常不弱的武術家,再加上之前那群女生稱呼她為
“毒島學姐”,姜悅兒一下子猜出了毒島冴子的身份,東瀛劍術名門毒島家的繼承人。
這樣的人,其地位已然非常不俗,但卻甘心以身旁一個平平無奇的男生為主,這是東瀛慣有的男尊女卑文化的原因麼?
姜悅兒不禁如此想著。同時她又想起,柳生九兵衛女扮男裝,這實際上也是一種向男權低頭的表現,預設只有男兒身才有繼承家業的資格。
陰癸派在魔門兩派六道中是唯一一個女子當家的門派,素來不認為女子就要比男子弱,就要服從男子,見毒島冴子這樣
“屈從”於男子,不由輕笑一聲道:“毒島冴子是吧?我猜你一定不是為了季子軒的畫來的吧?”她必須承認,自己太小看私立神間學校的保安了,還以為自己和季子軒進來得神不知鬼不覺,想不到還沒過多久就被人找上門,當然,這也要怪季子軒這個騷包,看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動道,非要給那些女生畫畫,不然毒島冴子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找到自己。
毒島冴子微微一笑,然後道:“兩位想要的參觀我們學校,可以在參觀日的時候過來,如果等不及參觀日,也可以向學校申請,這樣不請自來,可不是為客之道啊!”
“你說的對。”姜悅兒點頭,然後巧笑嫣然地道:“但我就是不喜歡遵守這些煩人的規矩,不可以麼?”這裡是東瀛,在中原的時候,她在師父的壓制下過著緊小細微的生活,現在來了東瀛,身旁又沒有師長看護,她就如同被壓到極致的彈簧一樣,報復性地彈了起來,總之能不守規矩,她就絕對不鳥規矩一下。
“只要你能承擔得起不守規矩的代價。”毒島冴子淡淡道。姜悅兒的氣息如天邊的雲一般令人捉摸不透,如果此時只是毒島冴子一人,她此時已經如臨大敵,全身心戒備起來,但因為現在有顏開陪在身邊,所以毒島冴子的心情極為放鬆,而說話的語氣也顯得非常強硬。
“喔?那我就看看,你能讓我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姜悅兒輕笑道,一條粉紅色的絲帶出現在其手上,正要卷向毒島冴子,卻有一道身影攔在了姜悅兒身前,正是季子軒。
季子軒展開摺扇,不過不是展現他的風雅,而是在防備姜悅兒出手,他好言好語地對姜悅兒道:“悅兒,毒島姑娘說得多,我們不請自來已是不對,又怎好對毒島姑娘動手。”
“那我收拾她旁邊那個男生可以麼?”
“哦,那請便。”季子軒沒有任何猶豫就讓了開來。
“……”毒島冴子看向顏開,意思是,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危害?顏開沉默,對於女生來說,花間派的傳人自然沒有危害,甚至是不求回報的護花使者,但是對於男生來說就……推了推眼鏡,藉此掩飾自己的尷尬,顏開對姜悅兒道:“所以,你打算對我出手?哪怕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姜悅兒聽到顏開的話頓時一僵,臉上的笑容也減少了幾分,她先是左右看了下,然後才恢復之前的從容:“我當然只是在開玩笑而已!身為武術家,不對普通人動手是我的底線!”準確點說,是某人劃下的底線,她只能被動遵守而已。
“哦……”顏開這一聲
“哦”中有著說不出的遺憾。與此同時,姜悅兒渾身的毛孔卻突然一下子全部閉合,如剝殼雞蛋一樣光滑細膩的雪白肌膚上浮現小而密集的凸起,俗稱雞皮疙瘩。
魔門對於精神領域有獨到的研究,反應到修習魔門武功的人身上,就是他們的第六感會特別敏銳,尤其是入
“神”之後,這種第六感甚至頗有幾分神似預知未來,可以提前感知對方的出招,而就在剛剛,姜悅兒感覺自己似乎和一次致命危機擦身而過,但這怎麼可能,這裡誰能對她造成致命威脅?
毒島冴子?一個連大劍豪都不是的劍士?還是說是私立神間學校的保安隊?
但問題是,私立神間學校的保安隊裡同樣的沒有上達人級的高手。想來想去,姜悅兒將目光對準了季子軒。
如果真要說這裡有誰能對她造成威脅,那肯定只有季子軒這個為了女人可以隨時插朋友兩刀的反骨仔。
但也不可能啊,就算他會為了毒島冴子奮不顧身,但問題是姜悅兒自身也是不輸毒島冴子的美人,以季子軒的德性,他怎麼可能忍心傷害自己?
所以,剛剛的危機感到底來自哪裡?難道是我太過敏感了?姜悅兒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而在這時,顏開開口了:“既然你還有幾分底線,那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現在離開私立神間學校,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好大的口氣!”姜悅兒笑了,這人誰啊,還說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他說算了,問過她姜悅兒麼?正想繼續嘲笑顏開,姜悅兒的腦門突然傳來劇痛,隨後被一股巨力擊飛出涼亭,她於半空中幾次運轉《天魔大法》想要卸去這股巨力,卻都以失敗告終,這股力量不止強勁,更是凝而不散,連身懷《天魔大法》,可以轉化吸收其他力量的她也沒有辦法驅離。
“悅兒!”季子軒面對突然發生的變故,只來得及喊一聲,不待他追出去接住姜悅兒,他同樣連誰出手都沒看清就飛了出去。
半空中的姜悅兒意識開大最大,也正是如此,季子軒沒有看到自己是怎麼被擊飛的,但是姜悅兒卻看到了。
只見顏開閒庭信步一般,走到季子軒身前,然後對著他的腦門彈了一下,然後季子軒就同自己一樣飛出了涼亭。
所以,這股巨力就是那個男人隨手一彈指?姜悅兒只覺難以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又有季子軒做驗證,她就算想不信也不行。
落地之後,姜悅兒又是連退好幾步,這才穩住身形,而季子軒就沒那麼好運了,直接摔在地上,還滾出好幾圈,乾淨的衣服頓時滿是灰塵,風流瀟灑的形象也不復存在,變得狼狽不堪。
這並不是說顏開對季子軒看不順眼下了狠手,他對姜悅兒和季子軒用的力道是一樣的,只是季子軒的武功遜色姜悅兒太多,兩人的武功一個只在
“爐火純青”之境,另外一個已經入
“神”,表現自然要相差很多。這就是平時多練武功的好處!看著灰頭土臉的季子軒,想想自己起碼是穩住了,姜悅兒不由慶幸自己平時練功勤奮,不然要是功力差上幾分,就要落得和季子軒一樣的下場,那樣多醜啊!
“再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滾還不晚。”顏開對姜悅兒和季子軒道。本來顏開是準備好好教訓教訓兩人的,但既然姜悅兒還記得武術家的底線,那他這次就小懲大誡好了。
“你說滾就滾,當我聖門不要面子的麼?”姜悅兒不服道。自從入
“神”之後,姜悅兒自覺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哪怕不是那些江湖老前輩的對手,也決計可以憑藉陰癸派獨步天下的輕功全身而退,雖然剛剛在顏開手上吃了虧,但是姜悅兒並不服氣,只覺得顏開這是在偷襲,只要她全神戒備,顏開想再得手絕不容易。
“聖門?”毒島冴子聽姜悅兒自稱
“聖門”,不由看向顏開道:“開君,她們不是魔門的人麼?怎麼又變成了聖門?”
“就是魔門,只是誰家魔門會稱自己為‘魔門’的?所以魔門的人都喜歡管自己叫‘聖門’,當然,他們做的事情和‘聖’可一點也沾不上邊。”顏開淡淡道。
“你居然知道我們聖門?”姜悅兒驚訝道,畢竟她聖門隱於地下已經四十年,不要說東瀛武術界,就連中原還記得聖門的人也已經不多了,事實上,若非補天道和
“暗武”搶過生意,恐怕連
“暗武”都不會知道聖門的存在。
“知道你們魔門很稀奇麼?”顏開反問道。
“你是從哪裡知道我們聖門的?”姜悅兒蹙眉道。聖門自抗戰開始前就一直極力隱藏自身,於亂世之中儲存實力,戰後又不希望接受國家的改造,藏得就更深了,甚至世人都以為曾經叱吒風雲的魔門已經煙消雲散,中原那些新興的門派甚至連聖門的名字都沒聽過,現在在東瀛聽到有人知道聖門,甚至連聖門的一些習慣都非常清楚,姜悅兒難免會起疑心,該不會是
“暗武”賣了他們吧?顏開輕輕一笑,然後道:“從我爸那裡聽說的,他年輕的時候和你們魔門打過一些交道。”交道還是其次的,主要是打。
和聖門打過交道?但問題是聖門一直以來都甚少與外人打交道,除了
“暗武”,上次和聖門產生糾葛的人還是……想到一個可怕的可能,姜悅兒顫聲道:“敢問令尊貴姓?”聲音中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免貴姓顏。”頓時,姜悅兒的膝蓋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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