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寶玉大婚，湘雲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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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軍的訓練，逐漸步入正軌。

這些新兵，本就是優質兵源，每人都能舉起百斤石鎖。

而經過將近半年的訓練，隊伍中每一個人，都壯實了許多。

他們身上，逐漸有了軍人的鐵血氣質。

他們的槍法，也逐漸有了凌厲氣息。

他們的箭術，也有了大幅度長進。

當然了，所謂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每個人的天賦，都各自不同。

不可能人人都能成為神射手，周通從一萬新兵中，挑選出最有天賦的一千人，組建成專門的神射手營。

當然了，其他新兵也並非不配備弓箭，不進行弓箭訓練。

只是各營的訓練側重點有所不同而已。

唯有在騎術上，進展有些緩慢。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這些新兵，在此前基本都從未騎過馬。

在這方面，反倒是十二個伙頭營的勳貴子弟，佔據了上風。

畢竟他們家境殷實，自然都是騎過馬的。

雖然騎術遠算不上精湛，但是至少起點要比其他新兵都高的多。

軍陣演練方面，也逐漸步入正軌。

新兵的實力，幾乎每天都有進步。

副將周通，不遺餘力地訓練著新兵。

體能訓練，他身先士卒，以身作則。每每衝在最前面。

而其他訓練，他嚴格要求，盯著每一個士兵。

赤焰軍一萬新兵，他不敢說都能叫上每一個人的名字。

但是每一個人，他都熟悉。

他在軍中的威信，幾乎已經達到了巔峰。

而周通，也十分喜歡赤焰軍裡面的氛圍。

這裡面，不看門第出身，沒有勾心鬥角。

在赤焰軍中，想要上進，只看實力。

周通乃是邊軍出身，並且還是毗鄰金國，衝突最多的邊軍。

每年他們都會和金兵拼殺。

因此，他所在的邊軍，戰鬥力幾乎算是大夏最強。

然而周通隱隱間感覺，這支赤焰軍，潛力絲毫不亞於邊軍。

雖然在單兵作戰能力，還有戰場經驗上，赤焰軍遠遠無法和邊軍相媲美。

但是赤焰軍中的氛圍，赤焰軍的凝聚力，也是邊軍無法比擬的。

邊軍強大的戰鬥力，是用銀子喂出來的。

若是沒有了銀子，邊軍的軍心也便散了。

而赤焰軍不同。

一時間，周通也無法找到赤焰軍凝聚力究竟是如何凝聚出來的。

若是賈環知道了周通的疑惑，必定會告訴他，是信念。

天氣逐漸炎熱起來。

到了傍晚，吃過飯之後，所有新兵都會以小隊為單位，在河邊沖涼。

周通也和所有士兵一樣，赤著身子和士兵一起沖洗。

而主將賈環，則從來沒來過這裡。

或者說，主將賈環，晚上就沒在軍營裡過過夜。

白天也基本沒和士兵一起訓練過。

對這樣的主將，周通心裡是十分不屑的。

每十天時間，赤焰軍就會組織一次全軍聚會。

一萬赤焰軍會在野外露天燒烤，以千人隊為單位。

每個千人隊都要出人出節目。

幾乎所有士兵，都十分喜歡這樣的聚會。

唯獨周通十分討厭。

他覺得這樣的聚會沒有絲毫意義，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當然了，周通最討厭的，他覺得賈環是透過這樣的聚會在收買人心。

因為賈環儘管幾乎從不和士兵一起訓練，晚上也不住在軍營。

但是他能叫出每一個新兵的名字，知道每一個新兵的籍貫，甚至知道他們家裡的情況。

這一點，就連周通都做不到。

他已經努力記憶了，然而一萬新兵，數量還是太多了。

哪裡能夠全部記憶下來。

但是那個小白臉主將賈環，他竟然做到了。

周通懷疑，這個小白臉，怕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這上面了吧？

這讓周通十分不屑，心裡又酸溜溜的，覺得讀書人心裡都髒。

（赤焰軍是鋪墊，煙雨也不會著重描述具體訓練過程，儘管這樣能大量水字數。但是這樣的情節枯燥乏味，智者不為。只會中間穿插一些，大概介紹一下訓練情況。）

……

時間一天天過去，寶玉大婚的日期臨近，榮國府這邊也開始越來越熱鬧起來。

府中早早就開始佈置，大家臉上，也都逐漸露出笑容。

到了大婚當日，整條榮寧街都披紅掛綵。

前一日就在街上擺流水席，無論什麼人，來到只要說上幾句吉祥話，坐下就能吃飯。

大婚之日，賈寶玉穿了新郎裝，胸戴大紅花，騎著高頭大馬去迎接新娘子。

賈母和王夫人看著寶玉遠去的背影，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一個時辰之後，新娘子被迎接回來。

新娘子的嫁妝，可謂是十里紅妝，琳琅滿目。

比之當初迎春出嫁時候的嫁妝，都不知多出多少來。

就算放在整座京城中比較，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畢竟，桂花夏家可是絕了後了。

以後整個夏家的財富，都會由新娘子來繼承的。

既然如此，夏家自然也不會捨不得嫁妝了。

賈母和王夫人見了這許多嫁妝，都是笑的合不攏嘴。

賈母只是覺得以後寶玉有了依靠，而王夫人則是在垂涎這些嫁妝。

不過這一日，賈府老親來的卻著實不多。

人都慣會趨利避害的，榮國府如今沒落如斯。

和榮國府走的太近，不但沒有任何益處，反倒還要堤防會被牽累。

那些聰明人，自然不肯上門。

而別家也就罷了，就連王家也沒人上門。

足見上一次王夫人登門要債，著實將王家得罪狠了。

賈環倒是來了。

畢竟從血緣關係上來說，賈寶玉是他同父異母的兄長。

他若是不來，傳出去也不好聽。

史家也來人了，史湘雲也一併跟了過來。

婚宴上，賈府上下，從婆子到丫鬟，無不喜氣洋洋，面露喜色。

畢竟這是榮國府的大喜事，她們也能跟著得些獎賞的。

而賈環只覺得吵鬧。

吃喝片刻之後，賈環便悄然離席，準備離開。

寶玉大婚，他也送上了賀禮，過來走了個過場。

也算是全了兄弟之情。

繼續留在這兒，倒還不如回去找林妹妹說句話兒是正經。

對了，林黛玉也送了賀禮，不過人並沒有來赴宴。

離了席，賈環向榮國府東門走去。

東門還是在修建大觀園時開的小門，因為行走方面，一直不曾重新堵上。

從這裡去寧國府，倒是近了許多。

剛走到花園僻靜處，賈環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女子的哭泣聲。

賈環倒是好奇起來，也不知道在寶玉大喜的日子，那個丫頭受了什麼委屈，竟然躲到這僻靜處痛哭。

不過賈環並沒有探究的心思，遲疑了片刻，賈環停住腳步，準備繞開。

不料此時那哭泣的女子，卻是聽到了腳步聲，忙是抬頭看將過來。

賈環也發現了，原來這哭泣的女子，赫然便是史湘雲。

賈環不由嘆了口氣。

史湘雲豪爽疏闊，她心裡一直是喜歡賈寶玉的。

聽說賈母也曾找史家提過親，只可惜被史家拒絕了。

而今日寶玉大婚，這丫頭心裡必是十分悲痛，這才躲在這裡痛哭。

史湘雲看到賈環，只覺得羞愧，她忙擦去臉上的眼淚喊道：“壞哥哥。”

聽到這三個字，賈環又有些想笑。

他不由說道：“史妹妹，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原不能事事順心如意的。你想哭，便痛快哭一場，排解開來，也就好了。”

史湘雲原本以為賈環或許會笑話她，或許會規勸她三從四德，女子婚事原是不能自己做主等語。

萬沒想到，賈環竟是說出這番話來。

一時間，史湘雲心情激盪，她不由走過來抱著賈環，失聲痛哭起來。

賈環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哭泣。

失戀這種事，外人實是難以排解，唯有自己走出來方可。

讓她痛痛快快哭一場也好，史湘雲性情恢宏，哭一場，也能讓她排解不少煩擾。

史湘雲大哭一場，終究是停了下來。

她忙離開賈環懷抱，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拭乾淨了。

然後小聲說道：“壞哥哥，謝謝你。”

說罷轉身離去。

賈環搖了搖頭，並沒有多想，徑自從榮國府東門走出，轉向大觀園走去。

走到一半，賈環又轉身進了寧國府換了一身衣服，這才又向大觀園中走去。

剛才他衣襟都被史湘雲哭溼了，這樣去見林姐姐，必定會被看出破綻來。

還是換一身衣服再去是正經。

不多時，賈環便是來到瀟湘館中。

林黛玉看到賈環不由笑道：“這會子你不在榮國府吃喜宴，又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賈環說道：“吃酒宴的人多了，哪裡差了我這一個？倒是不如來林姐姐這裡，和你說說話兒是正經。”

賈環一邊說著，一邊嫻熟地將林黛玉攬入懷中。

林黛玉輕嗅半晌，方是說道：“你身上，又多了一股子香味。這味道，並不是你屋裡丫鬟子的，也不是秦氏的。”

“嗯，這味道好生熟悉，怕不是雲兒身上的吧？環哥兒，你倒是給我說說，你身上怎麼會有云兒的香味呢？”

聽到林黛玉的話，賈環不由大吃一驚。

我靠！你狗鼻子啊！連這都能聞得出來？

她竟然連可卿身上的香味都聞出來了？

賈環和秦可卿一直偷偷摸摸私相往來，他都以為林黛玉不知情的。

斷沒想到，卻是早被林黛玉聞了出來，只不過一直沒有戳穿他罷了。

直到今兒她聞到了史湘雲身上的香味，這才忍不住說了出來。

對了，自己還專門跑回去換了一身衣服的——

可見林姐姐這鼻子，著實靈驗的很。

賈環連忙說道：“林姐姐，是這樣的，今兒我在喜宴上只吃了幾口，便想著過來尋你。”

“不料在半路上碰到史妹妹躲在花壇中偷哭，恰好被我撞見了。我勸慰了幾句，她便抱著我大哭了一場。”

“我也不好就推開她的，因此——林姐姐鼻子這麼靈性的嗎？連這都聞得出來？”

林黛玉似笑非笑地看著賈環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又要添一個姊妹了呢！”

賈環忙是說道：“林姐姐，再沒有的事情，你想多了。”

賈環怕林黛玉繼續追問秦可卿的事兒，忙將話題岔開。

幸好林黛玉也並沒有多問，倒是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林黛玉並沒有這麼小氣的，紅樓書中，林黛玉就曾給襲人叫過嫂子）

且說榮國府中，賈寶玉和夏金桂婚禮程式走過。

賈寶玉醉醺醺踉蹌蹌入了洞房。

然後他用稱杆挑起紅蓋頭，見了如花似玉的夏金桂。

夏金桂也見了溫文爾雅的賈寶玉，這第一印象，彼此倒都還滿意。

接著兩人喝了交杯酒，然後上床歇息，也不在話下。

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歌管樓臺聲細細，鞦韆院落影沉沉。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一早，兩人睜開眼來，相視而笑，都覺十分甜蜜。

夏金桂起床梳洗打扮了，便和寶玉一起，先去給賈母請安。

兩人一併走到榮慶堂，進門的時候，賈寶玉忙提醒道：“娘子，你慢些個，小心腳下臺階。”

夏金桂嬌羞地說道：“相公，我自看著的呢，你也小心著。”

屋裡，賈母聽到小兩口恩愛互動，不由開心地笑了起來。

兩人進了屋，忙給賈母行禮奉茶。

賈母笑著忙喚兩人起來。

又將夏金桂叫到身邊，拉著她的手，好一通誇獎。

從賈母處離開之後，兩人又去賈政處奉茶。

賈政對兒媳，自然無比滿意。

就連十分挑剔苛刻的王夫人，因了昨兒鋪了幾條街的嫁妝，都對兒媳滿意的不得了。

接下來，又去大房去拜見了賈赦邢夫人。

這一日，一家人都廝見過了。

人人無不誇讚夏金桂大方得體，知書達禮。

而賈寶玉和夏金桂夫妻兩人，更是詩詞唱和，好的如漆似膠，如蜜裡調油一般。

過了幾日，夏金桂專門擺了一桌，宴請府裡的姊妹們。

遲疑了一番，林黛玉也去赴了宴。

因為都是女眷，賈寶玉自然不能去的，倒也不用怕見到賈寶玉。

而夏金桂作為新婦第一次宴請，林黛玉不去也是不好的。

酒宴之上，夏金桂表現大方得體，姊妹們說笑玩鬧，賓主盡歡。

回去之後，賈環忍不住詢問她們對夏金桂的印象。

林黛玉笑道：“倒是個好的，這也是寶二哥的福分。”

探春想了想說道：“這個二嫂子，怕是個厲害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