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不拋棄，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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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大營士兵，便是到了事先指定地點進行集合。

崇康帝轉頭問道：“諸位愛卿，你們覺得京營士氣如何呢？”

“陛下，京營士氣如虹，真乃虎狼之師也！”

“我大夏有此軍隊，必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京營氣吞萬里如虎，臣為陛下賀，為我大夏賀。”

聽到群臣的吹捧，崇康帝縱聲大笑。

等三大營進場之後，接下來，就開始輪到赤焰軍進場了。

在赤焰軍之前，京營的軍費，已是整個大夏軍費開支最高的軍隊了，沒有之一。

畢竟京營責任重大，他們擔負著護衛京城的重任。

但是赤焰軍這支只有一萬人的新軍，軍費卻是後來居上，竟然比整個京營的軍費還要高。

這個軍費開支，已經誇張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

因此，此時無論是崇康帝還是文武百官，無不瞪大了眼睛，他們倒是要看看，赤焰軍用了這麼誇張的軍費，訓練效果究竟如何。

很快，赤焰軍便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

副將周通在前面帶隊，主將賈環站在隊伍外側的中間。

快到點將臺前的時候，周通忽然喊道：“祝詞！”

一萬士兵，頓時齊聲喊道：“恭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赤焰所過，寸草不生，萬勝！萬勝！萬勝！”

萬人齊喊，其聲震天，響遏行雲。就連地面都簌簌作響。

其雄渾氣勢，撲面而來。

從崇康帝到群臣，無不臉上變色，心驚不已。

下一刻，周通再次喊道：“正步——走！”

接下來，整支赤焰軍，踢起了正步。

伴隨著啪啪的腳步聲，整支軍隊，整齊劃一，竟然如同一人一般。

每個人手臂抬起的高度，腳踢出來的高度，胳膊擺動的幅度，全都整齊劃一，如同一個人做出來的一般。

每一排每一列甚至各種角度斜著看去，全都是一條整齊的直線。

這種整齊劃一的方陣帶來的震撼感，撲面而來。

便是後世見慣了閱兵儀式的觀眾，每每看到閱兵場景，都會忍不住熱血澎湃，自豪感油然而生。

就更不要說在這個時代，第一次見識過正步方陣的崇康帝君臣眾人了。

這一刻，崇康帝和文武百官齊齊失聲。

他們真的被深深震撼到了。

不要說他們，就連牛繼宗還有三大營計程車兵，也被震撼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同為士兵，他們雖然沒訓練過三大步伐等佇列動作，但是他們也訓練過軍陣。

他們可太知道要做到如此整齊劃一的難度到底有多大了。

這一刻，崇康帝還有文武百官甚至感覺，赤焰軍不愧是花了這麼多軍費訓練出來的。

看到他們的方陣，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個軍費，花的值！

很快，赤焰軍也來到他們所在的區域，整隊完畢。

原本，接下來兩支軍隊還有軍陣演練。

一般來說，軍中演練軍陣有：魚鱗陣、偃月陣、鶴翼陣、鋒矢陣、長蛇陣、雁行陣、車懸陣、方圓陣、衡軛陣等九種常用軍陣。

這九種軍陣，分別適用於各種不同的環境和情況之下。

有些利於進攻，有些利於防守，有些攻守兼備。

有些是對付步兵，有些是用來對付騎兵的。

總之會根據地形、環境、敵人的多寡、敵人的兵種等情況，佈置不同的軍陣，不一而足。

兵法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而軍演中的軍陣演練，就是看士兵對軍陣佈置是否諳熟，軍陣變換是否流暢等。

這也是考驗平日訓練的一種方法。

不過崇康帝等君臣百官心裡，剛剛看過正步方陣之後，對軍陣演練，期待感已經大大降低。

崇康帝直接下令，接下來直接進入實戰階段。

當然，這裡所謂的實戰，並非生死搏鬥。

他們使用的武器都是木製的，木刀是鈍的，長槍沒有槍頭。

只要被打倒在地失去戰鬥力，便會出局。

而判定勝負的方法，就是一方全部出局為止。

崇康帝命兩軍毋需進行軍陣演練，直接進行實戰。

牛繼宗頓時下令，命兩軍都退下去選擇武器並且做好準備。

兩軍得令之後，開始列隊前往軍需處做準備。

半途中，天空忽然飄過一片濃厚的黑雲，現場頓時暗淡下來。

接下來，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落下來。

這雨下的好急，並且毫無前奏的，直接就下起了大雨。

這種雨在夏天十分常見，在深秋季節倒是並不常見的。

卻是在此時被他們給攤上了。

點將臺上，崇康帝因為坐在華蓋之下，倒是不虞被淋溼。

而文武百官則是被大雨淋的四處躲避不已。

京營三大營計程車兵，也紛紛抱頭鼠竄，隊伍一下七零八落，亂成一團雞毛。

唯有赤焰軍士兵，任由冷冷的秋雨胡亂砸落在身上，依然能夠保持隊形整齊劃一，絲毫不亂。

而這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便雲銷雨霽，露出一片晴空。

唯有溼漉漉的地面，清新的空氣，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在提示著眾人剛剛的確下過一場秋雨。

正是：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場。卷地風來忽吹散，點將臺前五尺天。

此時，群臣也整理好儀容，瑟瑟發抖地走了回來。

場地上，三大營計程車兵，還跑的到處都是。

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整隊。

唯有一萬赤焰軍士兵，仍然保持著整齊的隊形，甚至他們的動作，依然能夠保持整齊劃一。

這一幕，再次震撼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如此嚴明的軍紀，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兩軍軍紀之高下，簡直一眼可知。

此時，就連三大營統帥，京營節度使牛繼宗都覺得十分丟人。

他原以為京營經過他一年的整頓，目前已經成為強軍。

便是赤焰軍，雖然耗費了天文數字般的軍費，但是他也未必就覺得赤焰軍真的會比他們強多少的。

然而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秋雨，則是讓兩軍之軍紀，高下立判。

這一次他們京營三大營可是丟臉丟大了。

牛繼宗大吼著命士兵快速整隊，然後命挑選出來的一萬強軍去做準備。

不多時，雙方都挑選好了武器。

這種小場面，賈環自然不需要親自上場的。

他直接命周通帶隊進行廝殺。

另外一邊，牛繼宗自然也不會上場。

兩位統帥站到一起，不由閒聊起來。

牛繼宗笑道：“環哥兒，果然有一手，沒用到一年時間，你竟是能將一支新軍訓練到軍陣如此好看，軍紀如此嚴明，真是出了老夫預料之外。”

賈環也是笑道：“世伯，我赤焰軍，可不僅僅只是花架子而已。戰場搏殺，同樣威武不凡。”

牛繼宗哈哈大笑道：“一群新兵蛋子而已，走的再好看有卵子用？上了戰場，誰看你走的好不好看？”

“你這赤焰軍都是花架子，不中用的，我挑選出來的一萬士兵，個個如狼似虎。待會子怕不要把你赤焰軍打的哭鼻子！”

這老貨，不是啥好鳥。

平時見了家長裡短親熱的很，如今兩軍有競爭了，頓時冷嘲熱諷起來。

這老貨，怕是準備踩著自己赤焰軍上位吧。

若是他的京營能夠戰勝自己的赤焰軍，那麼花重金打造出來的赤焰軍就成了一個笑話。

赤焰軍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想到此處，賈環不由說道：“世伯只管看著便是，看到時候誰會被打哭。”

聽到賈環的話，牛繼宗冷哼一聲，鼻孔朝天，面帶不屑。

點將臺下，赤焰軍和京營精英營相隔百米，雙方擺開陣勢，準備廝殺。

崇康帝還有文武百官，都好奇的看將過去。

他們倒是要看看，這兩支軍隊，到底哪支能夠獲勝。

雙方都氣勢如虹。

京營方面，這一萬精英，以老兵居多，新兵蛋子只佔不足十分之一的人數。

老兵對新兵，他們心理上就擁有一定的優勢。

而赤焰軍方面，他們雖然沒有戰場廝殺的經驗。

但是平時軍中就沒少搞過比武，平時比武用的，便是這種武器。

他們擁有著豐富的比鬥經驗，因此他們同樣不怕的。

很快，在雙方將領指揮之下，兩軍皆列陣向前。

周通身先士卒，一馬當先。

不多時，雙方開始了正面交鋒。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剛開始的時候，雙方都是氣勢正盛的時候。

一時間，竟然僵持住了。

在一旁觀看的賈環，頓時眉頭一皺。

賈環對赤焰軍極有信心，自認為赤焰軍必勝。

但他並沒料到，雙方剛一接觸，竟然是勢均力敵的場面。

這就讓他懸起了一顆心。

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有可能發生的變數那就太多了。

勝負如何，實難預料。

賈環身邊，牛繼宗興奮地揮拳大聲喊道：“打他們！打他們！打他們！”

“打的不錯，回去之後，老子給你們加餐！”

然而不等牛繼宗得瑟完，雙方僵持焦灼的場面，只維續了短短一盞茶功夫，便發生了變化。

赤焰軍士兵，單兵素質更強，搏鬥經驗更加豐富。

短短一盞茶功夫，他們便迅速佔據了上風。

尤其是副將周通，手中長槍——去掉槍頭之後，大約算是長棍。

長棍飛舞間，真是擦到就痛呼，碰到基本就會倒地。

在他身先士卒率領之下，京營前排瞬間倒下一排。

赤焰軍這邊，氣勢越發高漲。

而京營方面，氣勢頓時洩去大半。

竟是在瞬間，京營幾乎便兵敗如山倒。

場下觀看的牛繼宗，不由氣急敗壞起來。

“飯桶！廢物！便是一群豬上去，也比你們強些！出去別說是老子的兵，簡直丟死個人！看老子回去之後怎麼收拾你們！”

賈環則是哈哈一笑，拍了拍牛繼宗的肩膀說道：“世伯，能夠敗在赤焰軍手中，是他們的榮幸！”

牛繼宗一抖肩膀，甩開賈環的手掌，怒衝衝地說道：“我榮幸你個死人頭！”

說罷，氣急敗壞地轉身離開。

賈環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所謂兵敗如山倒，京營方面，這一崩便一發不可收拾。

短短一刻鐘的功夫，一萬京營士兵，便全部都被打翻在地。

而赤焰軍方面，只有百餘人被對面擊倒失去戰鬥力的。

雙方的戰損比，竟是達到了恐怖的一百比一。

點將臺上，崇康帝還有文武百官，無不被這一邊倒迅速結束的武鬥所震撼。

他們實沒有料到，戰鬥竟然在短短的一刻鐘之間便結束了。

赤焰軍的戰鬥力，竟然這般強橫！

而京營方面，他們還是從全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精英士兵。

便是這些精英士兵，在赤焰軍面前，都是這麼的不堪一擊。

赤焰軍這才訓練了短短不足一年功夫，便有如此驚人的戰鬥力。

若讓他們訓練上三二年時間，豈不更加勇猛無匹？

可見赤焰軍花費的軍費雖然高昂，但是這些花費都是值得的。

想到此處，崇康帝大喜道：“善！大善！赤焰軍贏的漂亮，當賞！”

“赤焰軍全軍士兵，每人賞賜十兩銀子，賞賜三牲若干！美酒千壇，朕要犒賞全軍！”

“是，陛下！”

賈環上前謝恩。

崇康帝滿意地起身，準備帶著文武百官離場。

就在此時，他們卻是看到，賈環走到赤焰軍前，拿出喇叭來，大聲說道：

“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講吓！請稍息。”

“對今天這場武鬥，我很失望！”

聞聽此言，崇康帝和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他們懷疑賈環在凡爾賽。

儘管他們並不知凡爾賽這個詞，但是他們此刻內心，正生起這樣的想法。

赤焰軍贏下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戰損比基本在一百比一。

這樣驚人的戰績你還不滿意？你想幹啥？還想上天不成？

下一刻，他們就聽賈環說道：“你們，還可以做的更好的！”

“被擊敗的一百多個士兵，本將軍想問問你們，你們有多少是因為驚慌失措準備不足被擊倒的？”

“你們可知？若是在戰場上，你們就不是被擊倒，而是會丟掉性命！”

“本將軍希望你們以後出征，每個人都活著回來！”

“而不是因為疏忽，因為平時訓練不足，因為種種意外而白白丟掉性命！”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因此，被擊倒計程車兵，回去之後，全部加練！”

“而我赤焰軍，不拋棄，不放棄！因此，剩餘之人，也都要跟著加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