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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來自神魂的反噬,他又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常勝死了!
這個世界,頃刻間在他眼中變成了灰白色。
一瞬間,他的頭髮花白了大半,就這樣愣神許久,直到真正的劍鋒抵在喉嚨間,才喚醒了他對生的渴望。
“鶴見初雲!我乃外門長老!門規森然,你安敢殺我?”
試圖用門規來鎮住對方,可他看到的,是她冰冷的雙眸!
感受到的,是一片冰涼!
這種冰涼,穿過了脖子!
來自劍鋒的寒意!
生機快速流逝,他瞳孔渙散,直到呼吸停止。
長劍抽出,一道血線飛來。
鶴見初雲及時側開身子,看著對方軟綿綿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然後長劍入鞘。
“老兒聒噪。”
另一邊,兩名侍衛對付這一眾宗門弟子,宛如殺雞屠狗般簡單,輕鬆結束戰鬥,留下一地屍體。
而沈意怔怔地看著,在這個世界待久了,死人這種事他倒也沒那麼牴觸了,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些宗門弟子死後在原地留下的模糊人影。
“那是什麼?”
使勁眨吧下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才肯定那模糊人影是真實存在的!
“魂魄?”
他死死盯著那些人影,沒有五官,就呆呆站在屍體的上方,看著讓人心裡發憷。
沒多久,他們開始動了,身形飄忽,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看來這就是人的靈魂了。”
泡完溫泉,雙眼所看的世界換了“濾鏡”,讓沈意能看到一些人看不到的東西,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這種詭異的事情,鶴見初雲與她從鶴見府帶來的兩名侍衛並未察覺到什麼。
不過說到那兩名侍衛,他倆這是什麼實力?
一拳就給少年期滾刺督無干死了。
未免太變態了些?
“淨階祓疫還是破關?算了……”
沈意緩緩站了起來,很小心翼翼,可站起來的時候,他眼睛眯了起來。
痛還是痛啊!
他沒敢走太遠,就近選了一個棚屋,進去便要消化紅氣來恢復傷勢。
那外門長老死後,鶴見初雲便連忙帶著兩個侍衛衝了進來,看到這裡一片狼藉像是大戰過後的場景,不由鬆了一口氣,才來到沈意麵前,皺眉問道:“沒用你那個神通吧?”
沈意愣了半秒,才反應她嘴裡的神通是指自己的天引萬靈爆。
翻了個白眼,沈意懶得理她,跟個落山雞警察似的,現在才來。
要是不用天引萬靈爆,早就玩完了。
問這些?合著就關心她自己唄。
見他不作回應,鶴見初雲也不再說什麼,這整個玄子一號棚屋大片大片倒塌,哪怕用了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她沒有在這裡停頓多久,很快帶著人就離開了。
沈意撇了她一眼,心裡暗罵。
“tnnd,攤上這麼玩意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受這麼重的傷,問都不問吶?”
最終,沈意嘆了一聲。
得快點成長起來跑路了……
不過想起跑路,沈意又是滿腹怨念,這契約就是一個缺德玩意兒搞出來的!
人與獸之間完全不平等,這麼說吧,彼此之間有聯絡,如果契約獸找不到了,主人那一方可以藉著聯絡將契約獸找回來!
也就是說,哪怕自己跑了,老妖婆也能大致感知到自己的所在位置,但自己卻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契約獸死了,主人一方會變成廢人,可這起碼還活著呀!
但要是主人死了,契約獸好像也得跟著上路……
這算個什麼玩意?
“去尼瑪的渡靈大天尊!總有一天老子把你骨灰揚了!”
心裡咒罵了一句,緊接著眼皮子越來越重,沈意原本想透過消化紅氣來恢復精神,但耐不住睏意太盛,眼睛一閉,乾脆睡了過去。
說起來,這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睡的第一覺。
但這一覺睡得並不安寧,就沈意自己而言,他感覺眼睛剛閉上,就被腹部傷口疼醒了。
好像用人在摸自己腹部的創傷,陣陣生疼。
“靠!誰啊?”
怒從心頭起,沈意下意識地要起身把對方摁在地上摩擦,可一睜眼,發現是秋榆後,便連忙老實起來。
她在裝滿水的木盆裡揉搓著布帕,再看見沈意睜開眼睛後趕忙道:“小姐,玄厲醒了!”
聞言鶴見初雲掃了一眼,對沈意道:“你別亂動。”
脖子一彎,腹前的是春檀和老妖婆,創口周圍被清洗過,兩人正在上面抹一種綠色的藥物。
正是因為上藥,才讓沈意疼醒過來。
掃了一眼春檀胳膊下夾著的一卷細布,他知道這是給自己包紮傷口用的。
這種情況有怨氣也得忍著了,儘管有些多餘。
一邊清理汙泥擦拭血液,一邊上藥,然後用細帛將傷口包起來,三人配合著手腳很快,一陣搗鼓後,算是給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得。”沈意扭了扭腦袋,老感覺秋榆在上面打了個蝴蝶結,但他又看不到。
秋榆打來一盆乾淨的水,鶴見初雲將手清洗了一下,然後拿出一枚丹藥。
“把這個吃了。”
還以為是蘊獸丹,連忙看向她手掌心,這枚丹藥通體白色,不像是蘊獸丹。
聞著有一股清香,等對方把丹藥扔進嘴裡,沈意第一感覺就是苦,不過能在接受的範圍。
入喉的瞬間,化作兩股氣,一股是紅氣彙集於體內,一股區別於紅氣,往傷口那邊去了。
腹部開始癢癢的,創口沒那麼疼了。
不過比起疼,癢更難受吧?
想抓又怕疼。
做完這些,鶴見初雲與秋榆春檀說著什麼,似乎準備讓自己早點搬進什麼知禮園。
沈意沒那個心思聽,睡眠中途打斷,他困得要命,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那是宗門弟子在打理現場的嘈雜聲,在濃濃睡意下,這些聲音還不足以影響到他,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
意識慢慢沉寂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感覺自己睜開了眼睛。
“這裡是?”
他好像在一個地下室內,四周牆壁完全由為沉重的石磚堆砌而成,看不見一扇窗戶,燭火忽明忽暗照亮身前桌案一角,除此外並無其它值得一說的裝飾。
自己一身黑衣,腰間束有一條金色帛帶,盤坐在地。
“我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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