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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行,朝道陵諸人信心滿滿。
他們有祖脈饗魂祭圖在手,又知道袁李二人親自佈局的細節,原以為萬無一失,寶藏觸手可得。
卻不料到,祖脈饗魂宮並非尋常宮殿,這些人有幸找到宮殿涉入其窟山,也不知誤觸了什麼機關,那是死的死、殘的殘,唯有在外面採風放哨的朝道陵和在外接應的朝奉夫子躲過一劫,勉強撿回一條命。
這些朝奉夫子回到渤海國後,將他們的見聞盡數說給渤海國君,渤海王聽聞這個訊息,雖可惜沒找到寶藏,卻再也不敢炸再派人去尋找。
其後數年,渤海國也走到了盡頭,朝奉夫子把祖脈饗魂祭圖送給海東盛皇答寅尊,由他帶進地宮。
從此,這幅圖就隨著海東盛皇沉睡在皇陵,至於秦嶺饗魂神宮的傳說,也被民間盜墓者蒙上一層神秘恐怖色彩,以至於到了五代十國時期,天下紛亂罹難,又經過近百年兵荒馬亂,知道祖脈饗魂宮的人就更加稀少,連現存的古籍文冊都遺失了不少。
嶽觀潮聽完朝秉忠的話,心裡琢磨片刻,已經隱約能猜到這老頭子是什麼意思,他搓著手揶揄道:“朝老太爺,我瞅著你這意思,怕不是還想叫我們去給你盜魂宮吧?”
這話,把朝秉忠的意思都點名了,宋思媛趕緊揪了揪他袖子,壓低聲音解釋道:“話別說得那麼直白,老頭子還要點臉面。”
朝秉忠被嶽觀潮直接點破面子,輕輕咳嗽幾聲掩飾幾句:
“大侄子,這你可誤會我了,我朝家盜取海東皇陵,本也不是為了財寶,而是治我這詛咒之毒,既然咒毒都解了,我家又不是沒有正經生意,實在犯不上還貪圖墓中東西,再者說了,海東盛皇不仁不義,我們鑿了他的墓也屬於因果報應,怨不得人,可祖脈饗魂宮卻不盡然,李唐皇族儘管防備袁李二人,卻並沒有下手戕害,而是任由自然老去。”
“哪怕是追殺李袁族人也都手下留情,追到海東盛國即停,李唐皇族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只要他們不再踏入唐土,就可以安穩生活下去。”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嶽觀潮反而不信:“那,你這祖先為啥還幫著答寅尊盜魂宮,難道當時你們不是這麼認為的?”
朝秉忠搖搖頭,臉色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只能看出晦澀不明情緒複雜:“大侄子,渤海皇族救了李袁族人,朝奉夫子去道魂宮純屬是為了報恩,折在魂宮只能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說來,當時也確實邪乎的很~”
朝秉忠頓了頓,說起他從家祖嘴裡聽到的秘聞:
“當時,朝奉夫子是有規矩的,一旦下墓父守子不守,只能讓當爹的守在出口接應,只是當時朝奉夫子的領頭人是李行宗,他明白魂宮危險,特地讓他最小的孩子李道陵留在墓外看守,只帶著大郎二郎入窟山尋寶,結果就再也沒出來。”
“為何會有這麼個規矩?”
宋思媛仔細聽著朝秉忠的話,還不太懂盜墓行的規矩,嶽青山卻是老江湖了,他解釋道:
“自古父子之情都是父在前子在後,都說不為父母,就不知道做父母的辛苦,民間也有虎毒不食子的說法,當爹的留在外面,墓裡發生了啥事兒,至少當爹的不會放棄孩子,可若是孩子在外面,真有風吹草動,那隻能當爹的自己扛,說不定墓外那孩子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反正也不知道是誰傳下來的規矩,若是一家子搭場子盜墓,絕對不能讓當爹的下墓。”
嶽觀潮察覺到嶽青山話裡的意思,猜測道:要這麼說的話,窟山中的屍體,實際上也是朝家的先祖?”
“對,當時若是祖先李行宗在窟山外守著,也許結局就完全不一樣,只是事情已經發生,這世上也沒有賣後悔藥的,剩餘人只得悻悻而歸。”
朝老太爺說完這番話看向嶽老頭,老眼變得誠懇,甚至眼底帶了一點淚花兒:
“嶽老哥,我已經那麼大年紀了,料想真的進魂宮也離死不遠了,可家祖歷代教誨在前,要後代子孫救出祖先骸骨,若有餘力必當勉力為之,如果沒有祖脈饗魂祭圖也就罷了,可這祭圖失而復得,不正代表冥冥之中的天意?若是能從魂宮中乞得祖先骸骨,也算了結了我的一樁心願。”
“你看我這些孩子,沒用的沒用,少教的少教,都是些不成器的貨色,連這次海東皇陵盜墓都不敢下,反倒是我這大侄子臨危受命,幫了我朝家大忙,也成了我朝秉忠的恩人。”
“若是你們願意再下一趟魂宮,宮中所有寶藏盡數都是你們的,我朝家只要祖先骸骨,若有違此言,天打雷……使不得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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