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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翁,你就別嚇他們了,我看他們長得斯斯文文,跟那些來盜墓的完全不一樣。”
阿螢見烏圖滿青著一張臉,走過去拽了幾下這老漢袖子。
他這才支起身子,正眼打量嶽觀潮他們:“這可沒準,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走吧,這裡距我家不遠,我帶你們去包紮傷口。”
阿螢拿起鐮刀,朝他們身旁的樹林指了指,那裡明顯有炊煙升起。
“不用了,我們這只是小傷,不礙事。”
嶽觀潮看向爬上來時被野草割傷的手背,笑容凝固在臉上,傷口附近隱隱變黑,一看就是中毒。
“這附近的野草都是有毒的,你們不趕緊處理,手背會爛掉,我阿翁恰好是守林人,我帶你們回去。”
這時候可不能逞強,他們三個互看一眼,跟著這爺孫倆穿越野林,來到鎮子最外圍的樹林。
不遠處,石頭壘砌、黃泥封頂的四合院坐落在前,一縷炊煙從煙囪飄散。
阿螢開啟籬笆門,帶著他們進了院子,磨盤旁拴了一條狼犬,腿腳全是厚肉,毛色黑亮、爪牙鋒利,一看就是打獵好狗。
這畜生一看生人過來,立馬呲牙咧嘴,支起後背雜毛,被老獵人瞪了一眼,嗚咽著趴回窩裡!
“這是我阿翁住的地方,平時待客也是在這裡,你們快坐,我這就給你們找草藥。”
嶽觀潮看向這間正屋,跟尋常老百姓的堂屋沒區別,細木捆排充作山牆,在東西隔出雜物房和臥室,北牆放著香案,擺起打獵的野味山貨,香爐隱隱明滅,時不時有香灰掉落。
才一會兒的功夫,阿螢已經搬著石臼走進來,他把草藥放進石臼搗碎,又加了其他藥粉,均勻抹在嶽觀潮手背。
“阿翁,幫我把雜物房裡的布條拿過來。”
烏圖滿瞅著菸斗,不情不願從太師椅起來,推開雜物間的門,他拿起麻布忘了把門帶上,一眨眼的功夫,嶽觀潮立馬注意到房樑上掛著的獸鱗斗篷。
瞥見這個東西,他心裡咯噔一下!
如果只是尋常的斗篷,他倒也不稀奇,但這斗篷確是全須全尾的套裝,包含了遮面斗笠、獸鱗斗篷、銅片甲衣、裘皮靴,還有個獸皮腰帶,東西做工精良、用料厚實,一看就不是平頭百姓用的東西,哪怕已經積滿蛛絲灰塵,也可以感覺出它曾經的威風凜凜。
只是,烏圖滿大概好幾年都沒動過這套行頭了。
一個鄉野老漢,怎麼也不會有這麼貴重的甲,他到底是誰仍然是謎,嶽觀潮心裡蔓延異樣,看老頭的目光夾雜了一絲審視懷疑的味道。
這老漢似乎也注意到他的好奇目光,面目一滯,咣噹一聲把門帶上。
這一舉動,在嶽觀潮眼裡等於心裡有鬼,他心想,烏圖滿這老頭子,心裡的秘密還真不少。
“好了!”
嶽觀潮知道烏圖滿這老頭子是倔驢脾氣,也不著急招惹他,等阿螢幫他把手包紮好,跟爺孫倆又寒暄幾句,動身回野河鎮。
路上,嶽觀潮看向阿螢,這小姑娘長得水靈又淳樸,就好像是森林精靈,透著山林野氣。
他朝宋思媛看了一眼,她立馬知道什麼意思,拉起阿螢的手問道:“阿螢姑娘,怎麼只有你爺爺和你一起生活,你爹孃呢?”
說起這個話題,阿螢明顯不太高興,臉色沮喪嘆口氣:“我阿爹和阿孃,他們……他們失蹤了,我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我阿爹和阿孃去森林找草藥,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阿翁和我父母早就認識,他看我可憐就把我當孫女收養了。”
“失蹤?難道你們沒有找過他們!”
嶽觀潮頗為好奇,阿螢低頭揉著衣角:“找過,但是沒找到,活著的人總要繼續過下去吧。”
他見阿螢不想多說,也就沒再追問她以前的事,想探聽烏圖滿的心思,只能往後放放。
三個人回到野河驛,老陸似乎預料到他會受傷,進門的時候他正拿著藥杵搗藥材,見嶽觀潮手上已經包紮了麻布,麻子臉不經意一笑,有點滲人:“早知道你沒事,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
嶽觀潮拉過一條木墩,坐在老陸身邊:“老陸,你咋知道我們會受傷,你故意讓我們發現那張地圖的,對吧!”
嶽觀潮剛才想了一路,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巧拿到野河鎮地圖,現在一想,這絕對是老陸的欲擒故縱。
老陸頭擺擺手,把藥杵扔到一邊:“你可憋冤枉我,這客棧裡住的人海了去,他們留下什麼東西,我怎麼知道都是啥,我總不能把人家東西給扔了,就都丟進櫃子了,說不定人家還回來取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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